20、父子上阵双状元 玉竹苏醒认母亲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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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上阵双状元玉竹苏醒认母亲 （三）
“三舅舅？”睡在杨戬体内也有一段时间了，平时没事也会偷看杨戬身体里的记忆，或者闲着无聊的时候听声辩人，所以他知道刚才说话的是三姐夫，现在说话的是沉香和小玉。不过呀，“三舅舅”这个称呼多少令他心情复杂一点。毕竟嘛，他，唐玉竹，今年十八岁，怎么就多了个二十岁的外甥呢？和神仙结拜，最大的尴尬就是——辈分搞不清楚啦！
刘彦昌不明所以，碍于刀还架在脖子上，只好歪着脑袋为他解答：“你认了我家二哥为兄长，所以我儿子于情于理都要唤你一声‘三舅舅’。”
“啊……哦……”唐玉竹略略探头，想看看这三姐夫长什么样，可惜，刘彦昌背对着他，中间还隔了一个刺客，目力再好也看不见。
“你是……唐玉竹？”刺客忽然开口。
“你认识我？”奇怪，都换了个身体了，虽然长得一个样，但谁还能认识他？
刺客推开刘彦昌，架开唐玉竹的剑。转头，和玉竹面对面。
刺客虽然没有摘下面罩，但在两人双眼相对的时候，玉竹退后了一步，明显是认出了对方。
“是你……”玉竹放下剑，偏过头，似乎在逃避什么。
猛地，刺客的剑向玉竹袭去，本来打算受他一剑的玉竹，忽然想起这是二哥的身体。不行，二哥的身体要好好保护。躲开最凌厉的攻势，让对方的剑架在不会伤害到杨戬身体的地方。
“想问什么，就问吧。”淡淡的叹口气，对于这个人，他……同样不可以反抗。“师父。”
师父？！——
众人惊讶。尤其是丁冲更是惊奇，这个连他都打不过的刺客，竟然是唐玉竹的师父？开玩笑，唐玉竹的功夫可是和他不相上下。
倒是光姬公主，本以为再见到玉竹会激动的泪流满面，却没想到她竟然冷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在等，等可以和玉竹说话的机会。
“为什么要背叛？”他以为，只有这个孩子不会背叛，所以才会拼尽自己所有的功力为这孩子延命。可最后的结果，居然是他的功力白费了，唐玉竹的破身体也没吸收多少。而最后，主上居然下了绝杀令，如果不是唐玉竹背叛，主人怎么可能下绝杀令？绝杀令要求“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也就是说，不见到尸体，哪怕杀错人，都要继续追杀下去。如此惹人众怒的绝杀令，怎可能轻易现世？更别说，绝杀令要求被优先执行，哪怕是正在执行生死相博的任务，只要见到被刻在绝杀令上的名字，都要放弃自己正在执行的任务，全力追杀绝杀令所示之人。一阵悲哀，这孩子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难道要自己亲手毁了？他敢说，凭这孩子的个性，只要他愿意下手，这孩子决不会还手。可是……万事无绝对！手上的力道略一加重，“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过你何谓‘背叛’。”
“我从没想过要背叛……”声音淡淡的，眼里蒙了层雾。
“没想过？那你为什么不杀刘伯温和光姬？”若非失败了这关键的两次任务，主上怎么会下绝杀令？“别告诉我说你打不过丁冲，我不信！”若非他失了功力给玉竹，丁冲绝不是他的对手。玉竹青出于蓝胜于蓝，唐玉竹不可能打不过丁冲。
“我只是下不了手。”是的，从见到刘伯温开始就是，一见到刘伯温，本就不够强的杀气瞬间消失，总觉得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可以杀他，不可以杀他。“还有母……光姬公主，她给我我想要的，我不忍心杀她。”
“好吧，且不说刘伯温。至于光姬公主，只要你肯一直冒充她的儿子，她就会一直都给你你想要的母爱。一方面你得到你要的，另一方面主上也得到他想要的，你为何要说穿自己的身份？”
“正因为我当她是母亲，所以我才不忍心看她骨肉相残母子分离。”这句话，他埋藏了多久？他真的当光姬是母亲，他是真心想要成为光姬的儿子。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是光姬的亲子？如果是，那该多好？玉竹面色暗淡，偷偷瞄向光姬，泫然欲泣。
又是那种表情。当初在树林里，他说破自己的身份之后，就是这种泫然欲泣的表情，仿佛迷路的幼兽，惹人怜爱。
“玉竹……你……”只有一次。刺客只有一次见过玉竹这样的表情。那是玉竹在六岁那年，协助别的刺客完成任务之后，仿佛迷了路的表情。
玉竹觉得自己有点自暴自弃，索性把心里话全都摊开来：“师父，一个好的杀手，要求冷情无心。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真的无心无情？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杀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换义父一个温暖的眼神。”低头，未被束起的发丝挡住了他的表情。他声音很轻，轻得仿佛是羽毛落地时的声音。可他没察觉，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不会武功的包拯、光姬等人，都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我在等，我一直在等他一个温暖的眼神。我总认为，只要我按照他的话去做，我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可是师父，我到死……都没有等到……”
光姬不知哪来的勇气，拉开刺客，双手捧起玉竹的脸。她没猜错，两行清泪，正顺颊而下。光姬莫名的笑了，这孩子，终于哭出来了。哭得出来，也是一种幸福。
“你等到了，难道我看着你的眼神不够温暖么？”不够么？她是真的当他是自己的孩子。
“女人，让开。”刺客抓这光姬的手，试图拉开她。
“无礼者，放开你的手！”光姬一声令下，刺客竟不自觉的松开了手。这便是身为公主的威严么？竟让他反射性的想到主上。
玉竹手忙脚乱的擦掉自己的眼泪，被水冲刷的明眸里散去了雾气：“从义父那里，我等到的是绝杀令。在我接到绝杀令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死了。”是的，他死了，死在悬崖下那汹涌的波涛中。“活下来的，是唐玉竹。是一个找到了家人的唐玉竹。一个，只为自己而活的唐玉竹。”是的，从被哮天犬吵醒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想通了，就算没人要自己，自己也要为自己而活。
“我的徒弟是杀手，不是唐玉竹，下次见面，我会执行任务。”刺客转身离去，“无论你是杀手还是唐玉竹，只要你的尸体没有被呈现在主上面前，主上座下的第一杀手就还活着。”
玉竹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吐出一句话：“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送走了刺客，光姬终算是又找到了说话的时机：“你是不是不记得我曾说过什么？”
“咦？”难道是……
玉竹一脸疑惑，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你忘了，我可没忘。我说过：如果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便收你为螟蛉义子。”看着玉竹很可爱的用手捂住嘴巴，光姬忽然觉得心情很好。太好了，这孩子还愿意认我做母亲。
见玉竹一脸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在做梦的复杂表情，丁冲忍不住插话：“如今你已经不是杀手，我们也没有了对立的必要。做兄弟好么？”
听了丁冲的话，玉竹更呆了。
“小玉，原来，舅舅也会有这么呆的表情啊……少见，可惜啊，不是本尊。”沉香感动，不得不说点什么作为掩饰。
“你以为舅舅会让你看到这种表情吗？”天底下，究竟有什么人可以让舅舅露出这样的表情？
“别发呆了，你哪年出生的？”
玉竹想了想，脑子空空的，终于愣说了一个年份。
丁冲无奈了一下下，原来，唐玉竹比他小好多：“我比你长五岁，你要叫我一声大哥。”
终于回过神，玉竹不确定的望向丁冲，又略带企盼和不确定的望向光姬。
“你不是一直想光明正大的叫我一声‘母亲’吗？那还不开口出个声？”光姬面带笑容的鼓励他。
丁冲碰碰玉竹，加油似的朝他笑笑。
“母亲……”这一声呼唤，他盼望了多久？不是任务，不是造假，这只属于他唐玉竹的一声呼唤，他究竟盼了多久？
光姬把丁冲和唐玉竹拥在怀里。总算，心里不再空空的了。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杨莲拉着同样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瑶姬的衣袖，撒娇：“唔……娘……莲儿想二哥了……”借着二哥的口，三弟的一声“母亲”，盼了十八年终于可以脱口而出。忽然想起杨戬。她是不是……很久没有真心的唤过他一声“二哥”？
“娘，姥姥，你们来啦……”沉香和小玉的鼻音有点重。
“小竹子。”瑶姬笑眯眯的分开正在拥抱的一家人，指了指自己，貌似不甘寂寞：“你也认了我家小二为二哥，所以我也是你娘哦。”
“还有我还有我，我算是你三姐哦。”三圣母上来凑热闹。
“我是你三姐夫。”刘彦昌干脆自我介绍，顺便把沉香和小玉也给带上“这是沉香，我儿子。这是小玉，我媳妇。”
一个个都认全了，玉竹忽然想到一个人。
见玉竹一脸想要发问的样子，瑶姬问他：“怎么了？”
“貌似……大哥不在……”
不等瑶姬回答，丁冲这位新上任的大哥吃醋了：“还有什么大哥，我就是你大哥！”
“我是指……”杨昭。但想想也是，杨昭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死了，不在也很正常。或许，他和这位大哥没缘分。呀，自己好贪心，得了两位母亲和好多家人不够，还要“肖想”已经去世多年的人。
“嗯……两个娘和两个大哥容易弄混，不如，你叫我大娘，直接随戬儿叫昭儿为‘哥哥’就好，如何？”瑶姬提议。虽然这一声大娘听起来总觉得像别人的妻室妾室，但……算了，总比弄混了好。
“大哥……哥哥还活着？”
“转世！”瑶姬附在玉竹耳边轻声说道。“就在隔壁的包大人那里当差哦。”
包拯等一干开封府内之人不愿意打扰玉竹等人一家团聚，先行回府。当然，包拯不得不找个时间去会会唐玉竹：唐玉竹已经出现，那幕后黑手也不会隐藏太久了。
刘府
“姐姐，同为玉竹母亲的我们，该怎么称呼对方呢？”瑶姬的外貌看上去根本就和杨莲同龄，可举手投足间那股成熟的韵味是无法隐藏的。光姬也有眼光，看得出瑶姬比她大。
“你不是已经叫我一声姐姐了么？”瑶姬越来越觉得自己和光姬其实是某个人的妻室妾室。不过，为了小竹子，算了，啥称呼都甘之如饴。
看着其乐融融的两位母亲，玉竹喃喃自语：“我真的，有这么好的运气，可以得到两位这么好的母亲？”也许是自己企盼太久，都不相信自己也拥有获得幸福的权利。
“傻小子，除了你没别人！”瑶姬点了点额头，小心的避开了神目的位置。
光姬把玉竹散乱的发丝束起。想不起来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玉竹怎么忽然长大了十岁？（注：本文中，小竹子十八，二哥的身体停留在二十八的阶段。所以，对于认识小竹子的人来说，身在二哥身体里的小竹子就好像长大了十岁。）
玉竹望着两位母亲，笑了——
雨过天晴。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父子上阵双状元 玉竹苏醒认母亲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