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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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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体质关系,流产对林清昼而言就像是一场酷刑。何况除了身体上的痛苦,他心里亦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做完手术的头一个礼拜,他虚弱到连床都下不了,每日只昏昏沉沉地躺着。身体像是被撕裂一直麻木疼痛,他不能再承受其他一点重量,连脚尖点地的重量都能让他生不如死。
他这幅模样似乎是吓到了陆珒,在恢复的那段时间里,陆珒待他倒是难得地温柔了。
陆珒的温柔,或许本能让他的心死灰复燃。
但奇怪的是,并没有。
林清昼好像终于认清自己对陆珒而言根本什么都算不上。他可能是一个人,但只有生命,只能言行罢了。其他一切,思想也好,灵魂也好,感情也好,都是空的,陆珒看不到,也不会承认。
若说原先对陆珒还有一丝期待幻想,那再失去这个孩子后,他的所有幻想期待,都湮没了。
林清昼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无用软弱。
在林家的时候如此,到了陆珒身边,亦是如此。
他动了想要离开陆珒的念头,离开陆家,也再不回林家,甚至离开这个城市,随便去哪里,到多远的地方都无所谓。他想将自己藏匿于某个不近人气的深山老林,再也不跟任何人接触,再也不对任何人动心。从此没有欢喜,没有痛苦,慢慢老去,直至死亡。
可他做不到。
现实套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枷锁,他逃不走,陆珒虽不爱他,却始终桎梏着他。陆珒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他不允许别人欺负林清昼,同样也不准林清昼跟别人有过多接触。身边都是陆珒的人,进出始终都有眼睛盯着,林清昼逃不掉。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清昼愈发沉默寡言,面上不再展露悲色,亦无喜色。陆珒只是习惯了将他当成娃娃工具摆弄,并不在乎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大概是林清昼对他始终冷淡,到后来,陆珒也就渐渐厌倦了。
他开始流连外面的花花繁华,长时间不归家,便是归了家,身边也总是有其他人,不会再抓林清昼进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