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还让不让人好好制杖了》长鱼即墨

3、第三章

　　九月一日这天，维拉尔早早地起床。霍格沃兹列车将会在十一点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发车，他的时间还很充裕。

　　维拉尔轻手轻脚地下楼，开始准备早餐。老奥利凡德对魔杖有着无与伦比的狂热，但他一向拿日常类咒语没办法，也就是生活白痴。

　　自从八岁的维拉尔开始跟着祖父生活，祖孙俩的家务就都被他一个人包圆了。
　　如果维拉尔不帮忙，就会看到祖父套着一周没洗的斗篷，踩着落满灰尘的地板，然后早饭随便用冷牛奶、前一天晚上的面包片、附近弗洛林冷饮店的冰激凌或者别的什么不靠谱的东西应付了事……简直让人怀疑，在维拉尔回到英国之前，这位受人尊敬的魔杖匠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正在监督魔法刀具切番茄片的维拉尔老成地叹了口气，轻车熟路地举起安德利亚，低声念出和魔法烤箱配套的咒语。

　　烤箱神经质地狠狠抖了一下，随即高声喊道：“美林娜牌魔法烤箱，让您只需挥动魔杖即可收获美味的奶酪面包，家庭主妇们的最佳选择！”

　　说完就开始嗡嗡地烤面包，噪音惊天动地。

　　并不是家庭主妇，但好像也差不了多少的维拉尔：心累。

　　什么未成年小巫师不能使用魔法，我只是一个还没入学的准新生，我不知道！

　　……反正魔法部也不知道到底是他用的还是他祖父用的。

　　趁着烤箱烤面包的时间，维拉尔拎着前一天晚上准备好的几个礼品篮出了店门。

　　弗洛林冷饮店：

　　“早上好，弗洛林先生。有件事要麻烦您，我就要去霍格沃兹了，实在放心不下我爷爷，您知道的，他向来不注意身体……如果他早饭时来买冰激凌，请务必再卖给他一份麦片粥。这是在是罗皮卡鲜果店买的奥里树果，据说可以用来做魔幻冰激凌，还请收下。我相信弗洛林先生一定能物尽其用的。”

　　“哦，是的，可怜的老加里克。我会帮忙的，谢谢你的树果。”

　　神奇动物园：

　　“伯德夫人，早上好。哦，这件蓝斗篷很衬您的眼睛……是的，我今天就去霍格沃兹。如果可以，麻烦您照顾一下我爷爷。他最近正在忙新材料的研究，如果您发现他什么时候忘了吃饭，请一定要提醒他。这是我做的牛奶布丁，希望您能喜——”

　　“喵嗷！”

　　“不，克鲁克山，别！”

　　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

　　“摩金夫人，这款紫色窄袖斗篷是新品吗？真是太漂亮了……我要去上学了，如果什么时候您看到我爷爷穿着落满灰尘的斗篷，请您毫不客气地朝他甩一个清理一新，我会十分感激您。是的，我母亲还在法国。不出意外的话，诺娃下个月就会把设计图送来。”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你妈妈的设计很受女孩们的欢迎呢……嗯？吉吉果酱！哦谢谢你孩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的？”

　　……

　　一个小时后，几乎把对角巷店铺访了个遍的维拉尔回到家中，烤箱正好发出一声尖叫：“烤制完成！今天的美林娜牌魔法烤箱，也是一样的让人信任呢！”

　　今天的维拉尔，也是一样的一切尽在掌握。

　　监督刀具自动切面包片的维拉尔一边梳着被大猫克鲁克山抓乱的头发，一边平静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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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我从你的口袋里拿出去维拉尔！如果你不想我烧掉你半边屁股的话！］被塞在维拉尔后腰的安德利亚怒极。

　　［省省吧，安德。如果你想被火苗燎成炭木棍，那你就烧。］

　　这时列车已经开始动了，维拉尔走在几乎没有颠簸感的走廊上，不时地探头看看有没有哪个隔间还有空位。
　　他右手拖着行李箱，左手拎着一个银质的小箱子，怀里堆着一摞书，还有一只白色大猫威风凛凛地盘踞在他肩膀上，冰蓝的眼睛四下扫视，仿佛君王在巡视领地，可以说是十分有派头。

　　［东西太多，根本拿不了。你又不愿意待在箱子里，我没把你夹在腋窝下头就不错了。］

　　安德利亚想发脾气又不占理，最后只能迸出几颗小火星以示愤怒。

　　被插在主人的后裤袋里，对一根洁癖魔杖来说真是莫大的耻辱！

　　维拉尔走了好一会儿——中途还看见马尔福家的小龙坐在一个隔间里高谈阔论——却还是没找到有空位的隔间。

　　他之所以上来得这么迟，都是因为要叮嘱祖父照顾好自己，这和其他拉着孩子唠叨的家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还看到一个红头发男孩被他母亲拽着揩鼻子尖呢。等到维拉尔说完话要上车时，列车员都已经在关门了。

　　最后，维拉尔在列车车尾那儿找到了一个隔间，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那个被妈妈揩鼻子尖的男孩，另一个则是一个月前见过的……哈利.波特。

　　维拉尔抬起左手，努力地保持平衡，这非常不容易，因为那一摞书上面的几本随时都可能滑下来。

　　他用那只手推开门，银箱子碰在门上发出一声清响。

　　“你们好，我能坐在这儿吗？”维拉尔礼貌地问。

　　“哦，当然可以。你是奥利凡德？”哈利看着那双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银色眼睛。这时维拉尔已经在放行李了，白猫从他肩膀上优雅地跃下，蹲坐在一旁的座位上。

　　“奥利凡德？”罗恩.韦斯莱睁大眼睛，“卖魔杖的那个奥利凡德？”

　　“是魔杖匠人。”维拉尔平静地纠正。

　　被哈利揣在兜里的冬青木魔杖很高兴见到旧友：［嘿！维拉尔，安德利亚，看我看我！］

　　维拉尔冷酷地无视了莱恩。他撑起魔杖支架，将安德利亚搁在上面——他觉得再晚一秒钟，他的屁股就要被洁癖大小姐烧了。

　　罗恩和哈利用看弯角鼾兽的眼神看着维拉尔：“……”

　　可、可能是他的魔杖比较脆弱吧。哈利用眼神说。

　　是这样吗？那就好好揣兜里啊拿出来干什么，我的魔杖都露毛了我都没弄这阵仗呢！罗恩用眼神回。

　　维拉尔心道安德利亚确实脆弱……精神脆弱。

　　两个未来的格兰芬多又略显拘谨地沉默了一会儿，在发现这个奥利凡德家的男孩只是抽出一本书自顾自地翻看，并没有和他们搭话的意思之后，就开始继续之前有关各自家庭状况的讨论了。

　　而他们眼中正安静地看着书，一副乖孩子模样的维拉尔，其实是在和莱恩以及安德利亚两根魔杖聊天。

　　于是维拉尔被迫将哈利.波特这一个月以来的日常生活听了个遍，像是让猫头鹰海德薇把死老鼠丢到姨妈的卧室里什么的……

　　魔杖担任情报人员业务了解一下！

　　一人两杖久别重逢（一月之久）聊得欢快，直到罗恩掏出了他那只灰老鼠。原本安静地靠在维拉尔腿边，尾巴悠闲地一甩一甩的白猫克莱尔立刻睁开了眼。蓝幽幽的瞳孔盯紧了瑟瑟发抖的老鼠斑斑，显现出捕猎者的姿态来。

　　“克莱尔？”维拉尔放下书开始撸猫。于是这只漂亮的白猫就重新趴下了，从喉咙里发出舒适的声音。“有什么问题吗？”

　　罗恩吓了一跳，很快又把斑斑塞回衣服兜里。“很抱歉，但是能不能麻烦你看好你的猫！”他气呼呼地说。

　　维拉尔说：“猫捕鼠是天性。”
　　潜台词是“我可管不了它。”

　　罗恩看起来非常愤慨，哈利似乎也有些不赞同，但他们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推着小车的女售货员敲开了门，车上满载着各类零食，乍一看诱人极了。

　　维拉尔的目光在小车上扫了一圈，问：“请问有牛奶布丁吗？”

　　女售货员笑眯眯地回答：“很抱歉，没有呢。也许你可以尝试一下焦糖布丁？”

　　“不了，谢谢。”维拉尔兴致缺缺地缩回座位上，在行李箱里翻了翻，取出一块奶酪面包吃着。克莱尔在一旁喵喵地叫了两声，得到主人投喂的鱼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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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另一节车厢中。

　　“我想我自己能分辨出谁是另类，多谢了。”绿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厌恶。

　　“我真对你失望，德拉科。你甚至还考不过那个泥巴种！”熟悉的浅灰色眸子里透出了失望。

　　“不，德拉科。现在是你听我摆布，而不是我听你摆布。”老人蔚蓝的眼中只有平静。

　　还有。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不过是一本书——！”

　　德拉科.马尔福猛地坐起。眼前是晃动的车厢，窗外是铺展开的原野，黑发女孩收回手，说着“对不起德拉科”，脸上却一点都没有抱歉的意思。

　　初醒的茫然过后，德拉科揪下咬在他鼻子上的糖小蛇，冷漠道：“别总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潘西。”

　　“什么叫无聊的玩笑，你不是最喜欢蜂蜜公爵的糖小蛇了吗？我还以为你会感谢我。”潘西.帕金森看着铂金男孩将那条扭动挣扎着的蛇形糖果丢到一边。

　　“喜欢吃它，不代表喜欢它咬我的鼻子。”德拉科烦躁道。“还有，别做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潘西好像有点委屈，但很快她就收敛了这种神色，并且谈起另外的话题：“说起来，德拉科，刚才沙比尼告诉我，大名鼎鼎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就坐在后面一节车厢。现在，火车上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儿。”

　　“你要去看看吗？”她补上一句。

　　德拉科揉了揉太阳穴——每次做了梦那里都隐隐作痛。梦中的绿眼睛让他下意识地排斥，还有之前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遇到的那个男孩……

　　“不，我没有兴趣。”他说。

　　从六岁起，他就开始做奇怪的梦。梦中情景总是模糊不清，醒来后不管怎样回忆都只能看到杂糅的色块，像是被谁用颜料糊了一遍。只有这次，在霍格沃兹列车上短暂的睡眠，却让他看到了清晰的片段。

　　但这意味着什么呢？

　　“也许我们家有预言家的血脉！”小德拉科忽然大声说道。

　　潘西：“……”哦，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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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天撑到凌晨两点的蹭玄学日常……
维拉尔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对不熟的人相当不假辞色，毕竟还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