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还让不让人好好制杖了》长鱼即墨

109、第一百零九章

　　第二个项目即将准时开始。
　　湖边搭建起看台，观众和评委坐在上面，小声交谈，四位勇士则在黑湖边一字排开。
　　其中有三人都神色凝重，紧张兮兮地盯着湖面，想象在深水中可能遇到的危险——只有奥利维亚姿态散漫，好像不是要跳湖对付人鱼，而是要去郊游。

　　“拜托，别瞪我了，小马尔福先生。”她一边翻转着魔杖，一边翻了个白眼：“那是我侄子，我会好好将他带回来的。”

　　德拉科依旧紧迫盯人。
　　事实上，这个有着浅金色头发的少年并没有像其他斯莱特林学生一样待在台上，而是站在勇士身后，静静地看着。

　　听了奥利维亚的话，他微笑着说：“我没有在瞪你，姑姑，这只是美好的期许和渴盼。”

　　奥利维亚：“你叫谁姑姑呢！”

　　德拉科的心情并不美妙，他现在很焦躁。没办法，你不能要求一个知道自己爱人正在湖底沉睡——而且身边还围着一圈丑陋残暴的浅水人鱼——的人保持冷静。
　　如果不是因为和维拉尔约定好了会在岸边等他，德拉科早就跳下去守在他身边了！

　　这么想着，德拉科的眼神更冷。
　　奥利维亚：“……”
　　还说没瞪。

　　就在这时，巴格曼先生从评委席起身，他热情洋溢地介绍了第二个项目，才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奥利维亚反应最快，一马当先地高举魔杖，念诵咒语。
　　一个黑色气泡缓缓从杖尖冒出来，逐渐涨大，直到足以让她整个人都站在里面才停止膨胀。

　　“请看，我们的奥利凡德小姐使出了一种神奇的魔法，这是什么？——梅林啊，奥利凡德小姐钻进了气泡！气泡竟然会沉进水里，难道这是一种避水魔咒吗？”巴格曼高声解说。

　　奥利维亚踩着气泡膜，跟仓鼠跑轮似的踩水球式前进，渐渐的就看不见人影了。

　　德拉科：“……嚯。”

　　其他勇士也准备就绪，塞德里克和芙蓉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泡头咒，哈利左右看了看，默默掏出一把湿乎乎的海草一样的东西，脸色难看地吞了下去。
　　德拉科离得很近，可以看到那耳后裂开鳃和指间长出蹼的全过程。

　　“你现在就像是一只蟾蜍，波特，”他夸张地后退一步，不遗余力地嘲讽。“鳃像盘子里的死鱼。说真的，你不会是想变成格林迪洛吧？”

　　哈利咕哝一声：“闭嘴吧，马尔福。”
　　为什么校长会允许这家伙站在勇士后面啊！
　　黑发格兰芬多绝望地看了看自己的蹼，他已经不能正常呼吸了，一吸气就晕眩不已，现在唯一能发挥呼吸作用的只有鳃。

　　于是他一头扎进水里去，被长长的手脚和蹼带动着游远，灵活得像真正的鱼。

　　在他身后，德拉科收敛了嘲笑的表情，若有所思。
　　他知道另一个世界的波特会服用鳃囊草，但这里的波特有他的小天狼星教父帮忙，应该会选择泡头咒才对。
　　那是公认最有效的入水咒语，作用是提供氧气，咒语简单且持续时间长，只是使用者最好擅长游泳。

　　鳃囊草当然是很好用的，或者说最好用。
　　它能将巫师改造成真正的水栖体质，如果这次的勇士中没有奥利维亚，波特就注定是最先找到人质的了——毕竟能在水里呼吸的人类不可能比灵活的水栖物种速度快，不是吗？

　　问题在于鳃囊草太冷门，几乎没多少人知道，就算知道也弄不到。

　　德拉科低低地啧了一声。
　　既然波特还是成了勇士，就证明有些事情是没变的，比如试图复活的伏地魔和他忠心耿耿的小巴蒂。
　　这次，疯眼汉穆迪并没有被邀请来霍格沃兹任教，小巴蒂.克劳奇总不会假扮布莱克……那他会是谁？

　　浅色灰眼睛冷漠地扫向评委席，从每一名巫师身上掠过，最后停在巴蒂.克劳奇先生表情刻板的脸上。

　　德拉科眯起眼。

　　——————

　　奥利维亚还在踩水球。
　　想在水底保持气泡的平衡很难，但魔法总是不讲道理的，它能确保球体在水中行进，如滚平地。

　　“哎呀哎呀。”黑巫师沉着脸，不大高兴地嘀咕。“参加个三强争霸赛，还得体力劳动，他们就不能单纯考验魔法吗？”

　　湖底冰冷又阴暗，只有她的魔杖顶端绽放着足够明亮的光，不少鱼类都有趋光性，它们成群结队地游过来，好奇地触碰黑色气泡柔软的外层。
　　小型鱼类相当无害，但同样被吸引来的还有危险的生物……比如格林迪洛、湖妖和巨鱿鱼。

　　格林迪洛有尖锐的细长手指，湖妖咬合力惊人，巨鱿鱼厚实的触须同样威力惊人，气泡外壳在这些武器面前似乎不堪一击。

　　“弄死它们会被罚么。”
　　湖底一片沉寂，只有水生生物游过时发出的细小水流声。
　　奥利维亚抬头，看着头顶渐次透出光亮的水层，接着自言自语：“应该不会吧，没人知道。”

　　黑檀木的魔杖扬起，有深色的光点在杖顶酝酿，电光火石之间，少女的动作停住了。
　　在她腰侧，橄榄木的魔杖光辉柔和。

　　“算啦，鱿鱼长这么大也不容易。”

　　片刻后，针对神奇生物的昏迷咒光束从杖尖迸发出来。
　　奥利维亚绕过巨大生物缓缓沉下的纠结触须，面无表情，继续跑轮。

　　然而趋光的不只是鱼群，还有人。哈利.波特循着魔杖的光芒游过来，却在看到那黑色气泡时犹豫地顿住了。

　　“哟，小波特。”奥利维亚态度友好——或者说是满不在乎地——打了个招呼。
　　哈利张开嘴，似乎是想回应，可他只能从嘴里吐出一串泡泡。

　　“你长出鳃了。”
　　哈利想说鳃囊草：“咕噜噜。”

　　“是我不知道的魔咒吗？”
　　“咕噜咕噜。”是鳃囊草！

　　“应该没有我不知道的魔咒，所以是魔药或者某些药草的作用……啧，我一直不擅长这些。”

　　“咕噜。”是药草。
　　这人的前半句话听起来倒像是赫敏。

　　哈利是靠蹼游水的，他的速度明显比奥利维亚踩水球的速度快不少，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赶上来。
　　眼瞧着对方要超前，奥利维亚眨了眨眼，魔杖一扬，气泡壁外就冒出一条绳索模样的玩意儿，灵活缠上哈利的腰，绕了几圈。

　　“咕咕噜噜噜？！”你干什么？！
　　奥利维亚理直气壮：“你带我游，我对付湖里的小家伙们。”

　　哈利想摇头，奥利维亚却忽然抬手指向前方：“看，那儿有条可怕的蛇形水妖，足有十三英尺长！——它朝这边来了喔。”

　　哈利：“……”
　　他屈辱地点了点头。

　　有倒霉男孩蹼的加成，他们成了第一批找到人鱼和人质的勇士，巨大人鱼石像边，这些外表狰狞怪异的生物手持长矛，一边唱歌一边冲他们怪笑。
　　别说，人鱼的歌声在水下还是很动听的。

　　奥利维亚很快瞧见被水草绳子绑在石像尾巴上的人质们，不过她第一个注意到的并不是她家小侄子维拉尔，而是一个很小的女孩子。没办法，她有云雾一般漂亮的长发，在湖水中散开的样子太显眼了。

　　再然后，奥利维亚才发现了维拉尔，身上覆着一层半透明果冻似的白膜的维拉尔。
　　“这湖底有水蜘蛛？”她失声惊问。“我可爱的维拉尔被包成茧子了！”

　　哈利：“……”
　　不，还没有那么夸张。

　　奥利维亚没管哈利，自己踩水球过去，魔杖点在水草编绳上，让它断裂开。
　　没了束缚的力度，毫无意识的维拉尔向上浮了一小截，紧接着就被拽进气泡里。

　　人鱼似乎并不阻止他们的施救行动，有条看起来年纪小些的人鱼游过来，想戳一戳这个古怪的黑气泡，却被奥利维亚用魔杖吓退。

　　哈利做口型：能——帮——下——忙——吗？
　　奥利维亚随口道：“你的宝贝是哪位？”

　　哈利指向秋.张……旁边的罗恩。
　　“好吧，我还以为会是个姑娘。”奥利维亚挥了下魔杖，嘴里嘀咕道：“看看别人的宝贝，再看看你的。果然是个小孩。”

　　罗恩的绳子也断开了，哈利拉住他的领子，吐出一串代表不满的泡泡。

　　奥利维亚自觉任务已经圆满完成，打算回程，哈利却有些犹豫：“其他两个人还没来，那他们的人质……”

　　“你想把她们也带走？”奥利维亚恍然。“妙啊，救对手的人质，让对手无人可救。”

　　“谁会有这么龌龊的念头——”
　　“之前的规定里没说不能救别人的宝贝吧。”奥利维亚撇嘴。

　　哈利气死了：“我说的是，万一超过了规定时限，她们就永远找不到了该怎么办？就像那首歌里唱的！”

　　奥利维亚看史前巨怪一样看着他。
　　竟然真有人信这种歌词。
　　或者说，竟然真有人信校长们会因为一场比赛就把小巫师的命当诱饵……

　　她刚想点醒这单纯孩子，又忽然停住，极快地转了下眼珠，笑眯眯道：“你知道现在过去多久了？”

　　“多久？”
　　“四十五分钟。”

　　哈利的表情从义愤变成了惊恐，猛地扭头去看秋.张。
　　四十五分钟，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还多，而其他勇士依然不见踪影。

　　人鱼还在唱着那首歌。

　　“过了一小时便希望全无，
　　它已彻底消逝，永不出现。”

　　奥利维亚转着魔杖，悠闲道：“十五分钟，刚好够回到水面。除非他们能在下一秒出现，否则来了也没用呀。”

　　哈利恍惚觉得蛮有道理，他算了算时间，登时咬牙：“我不可能把她们留在湖底！”
　　奥利维亚微笑：“我也是。”

　　愉快地达成共识，奥利维亚抬起魔杖，松松散散地指向人鱼群。
　　她用刺耳的人鱼语彬彬有礼地问：“我可以带她们走吗？”

　　不出意外得到否定的回答。
　　“……那就没办法了。”

　　这一天，黑湖人鱼族群第一次体会到了被黑巫师支配的恐惧。

　　——————

　　维拉尔是在出水的一瞬间醒来的。
　　隔着层黑色气泡和眼前半透明的果冻膜，他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他男朋友——德拉科.马尔福守在岸边翘首以盼，看起来比举着毛毯随时待命的庞弗雷夫人还急切。

　　“德拉科。”维拉尔低声说。
　　一个轻快的女声在他身边响起：“我说，看完了王子，也看一看骑士吧，小维拉尔？”

　　维拉尔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一个庞大的气泡里，奥利维亚在他身侧认真地跑着步，好像仓鼠跑轮一样推着气泡滚动。
　　“这是什么？”

　　“黑泡咒，你可以帮忙一起踩。”

　　维拉尔：“……”
　　在这对姑侄的共同努力之下，黑色气泡滚到了岸边，忽然噗的一声破裂开。

　　德拉科眼疾手快地捞住维拉尔，没让他一脚踩进膝盖深的水里。
　　“你还好吗？”

　　维拉尔站稳了：“当然，多亏你的咒语。”

　　奥利维亚是第一个回来的勇士，就在人们——以德姆斯特朗为主欢呼的时候，另一个黑发脑袋冒出水面。

　　“是哈利！”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中的一个高叫，带起一阵尖叫。
　　然而这波以格兰芬多学生为主的欢呼刚响起，就忽然停止了，因为哈利.波特身后还拖着三个人。
　　罗恩，秋和加布丽。

　　现在，勇士只回来了两个。
　　而所有的宝贝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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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数月，我回来了。
（咳，接下来会连更几天，然后更新频率就稳定在周更，不然我总鸽）
感谢还在看的大家，也感谢所有留评的小可爱，祝2020快乐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