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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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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没有进去很久的时间,苏绵绵神情并不好看的率先从屋内出来了,岑怀文紧随其后,带着势在必得不加以掩饰的笑意。
苏绵延心中忐忑,但并不敢上前去问的清楚明白,唯恐拂了自家妹子的逆鳞。
“想必绵绵妹子是确定了?”岑怀文带着志满意得的得意笑容,问道。
“不就是嫁嘛!我嫁!”
看着苏绵绵眼睛通红果断的下了觉醒,苏绵延心生不安的问着:“你可是确定了?”
“定了。”
“怎么,突然改了念头?”苏绵延心生不安,急的几乎要落泪了,想要问的清楚明白。
“嫁谁不是嫁,反正都是和离,早离晚离没区别。”苏绵绵并不以为意的豪迈笑着,笑的苏绵延心惊肉跳的,直觉不好,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既是绵绵想通了,也不便过多叨扰了,以后你我便是亲家,来日方长。”
岑怀文爽朗的笑着,告辞开心离去,留下苏绵延愁容满面,唉声叹气。
有心想要问问绵绵,为何改变主意,可是岑怀文威逼利诱了抑或其他,但绵绵都不说什么了,苏绵延更不好再说什么。
苏绵延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岑怀文一定要与自家结一门亲事,论着岑家此时的地位,定能帮岑怀瑾结一门更好的亲事才对,何苦要拉着苏家不放呢。
可眼下绵绵松了口不说,放任岑家所有行为一般,并不加以制止,反而整日里心情甚好的吃吃喝喝,甚至哼上两首小曲,令苏绵延更加的喘不上气了。
事情这样反常,苏绵延恨不得自己是睡在了梦里,才不能清醒了。
既然是绵绵松口了,岑怀文便紧锣密鼓的张罗了起来,遣人送来了大批定亲礼,几乎要将苏家广阔种菜的大院子堆满了。
忠叔喜不生喜,几乎要将嘴角乐上了天,背着手围着定亲礼转了一圈又一圈,也不觉得累了。
财叔带着勇叔清点着物品,财叔登记造册,勇叔苦哈哈的在财叔手下当着苦力搬运工,干活累了也不敢出声辩驳。
苏绵延是真愁啊,蹲在地上,双手插袖望着宽阔大院上的一片通红,心内真是愁的不得了了。
这要怎么给绵绵置办嫁妆了。
即便是拼尽家力,也断断不可能超过了如此规格了。
偏生家中亲眷还少,要不也不能父死母亡后,要他苏绵延顶起家里,如今眼下更是,连个能够添妆的人都没有。
苏绵延忧心忡忡的随着财叔,一件件对着册子盘点着送来的定亲礼,几乎要头疼欲炸,哪里来的这样多的东西呢?偏生又不认得,连是用来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到底是小门小户少了见识,如今只觉捉襟见肘,狼狈不堪。
苏绵延只觉有什么压在了心头,压的他几乎连喘息都需要耗尽全力。
正是心累至极,却又无计可施,躺在床上困意袭来不能安眠,翻来覆去,头疼欲裂的琢磨着怎么给绵绵置办嫁妆才能体面些呢。
天色蒙蒙亮,苏绵延还没能入睡,便被忠叔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说有客人来访。苏绵延头脑发昏的想着,是谁,这段时间怎么都喜欢清晨摆放了,莫不是什么新的潮流?
苏绵延打着哈欠,懒意洋洋的走到前厅时,见到岑怀文对他笑着:“可是早啊。”
刹那间,苏绵延的哈欠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么大清早的,岑怀文来干什么呢?
“这么早惊醒了苏兄真是不好意思。”岑怀文歉疚的笑着。
苏绵延内心吐槽者,你当真知道这个时辰早?
“实在是想不来,岑兄会这么早过来。”苏绵延委婉的表达了情绪,毕竟话不说憋在心里,他怕憋死自己。
“为人臣子,都是习惯了。”岑怀文轻吹着半凉茶水,道:“论起来,陛下要比我们辛苦的,我们不过晨起不算什么。”
马屁精!苏绵延内心吐槽着,此时此刻天高皇帝远,哪里有人知道你扰了我的清梦,只为对你家陛下歌功颂德。
“不知岑兄这么早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我早便请人算过了,本月十二是个绝好的日子。”
“太仓促了些吧..”苏绵延几乎要呛了茶水,不敢苟同的嘀咕着。
“早早的便算过的,日子百年难寻,更难得可做锦上添花,明日我便遣人过来下聘吧。”岑怀文并不容苏绵延回绝一般的语气。
明日?
苏绵延刹那什么精神都回来了,脑袋里如同被人敲了一棍一般嗡嗡作响,所有的念头闪过他脑中,快的只能抓住一点。
嫁妆他才开始预备,明日下聘的回礼他如何准备?
“我总要问过绵绵意思…”苏绵延想着找着借口拖延时间才好。
“我问过了绵绵意思,她并不异议的。”
一句话将苏绵延所有的心思严严实实的堵了回来,苏绵延目瞪口呆的不敢相信,这比岑怀文对他说的任何话都要来得有震撼力,绵绵是怎么了?她是怎么想的?什么时候同意的?
“如今是月初,虽说时间有些赶,日子有些紧,但我们绝不会亏待,更不会轻视,这一点还请苏兄放心。”
“多少…”
多少有些仓促吧,他实在舍不得绵绵这样就嫁了。
“怎么这么仓促?”反复的想了想,话在嘴边咽下去又翻涌上来,苏绵延终是忍不住咂舌问道。
岑怀文笑的意味深长:“实不相瞒,我请的年假,没有几日了。”
苏绵延在心底感慨着,虽然位极人臣,到底是为人臣子,不是那么好当的。
“还请苏兄放心,礼数排场上,岑家断断不会委屈了绵绵一二。”
“既然绵绵点头同意了这桩婚事,我也说不得什么。”苏绵延反复斟酌了几次说出了口:“我妹子生性聪慧,只恐她受什么委屈。”
话说的极其口是心非,苏绵延心内所有不安的叫嚣片刻不曾停过。
“岑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但好歹也要些脸面,宠妾灭妻,奴大欺主的事断然会发生。”况且,家弟是个书生,书读得多了脑筋便有些死,一心的喜欢圣贤书,对其他旁骛视若无睹。
“话虽如此,绵绵性格如此,我仍是忧心。”苏绵延的话留了一半,绵绵性格都是他宠出来的,岑家三公子能如他这般好脾气包容绵绵吗。
“苏兄只管放心,只要岑某在,定不准一人欺负了绵绵,苏兄相隔不远,也可时常探望。”
“既然绵绵答应了,我便是放心了。”
“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便遣人送聘礼过来,我遣人准备酒楼,小酌一番,仔细商榷下具体的事?”
苏绵延忧心忡忡的点了头。
“既然如此,成亲前,两人是否应该见上一面?”苏绵延转念,试探问道。
“不必了吧。”岑怀文爽朗笑道:“都是年轻人脸皮薄,便是大庭观众之下见了,一个含羞一个拘礼的,倒不如成亲当天见了。”
“但是…”
“绵绵刚刚定妥了主意,还是不要再多生事端为好,不如,你选个日子,大家一起聚一聚?”岑怀文用着商量但不容拒绝的语气道。
“你说的有理。”苏绵延被说服了:“聚不聚就不必了,这段时间还有诸多事宜,忙着为绵绵打点出嫁的事。”
“那绵绵同家弟便不要出面也不要见面了,”岑怀文笑的格外狡黠:“大哥此刻仍在途中,便是你我定好了就可以,苏兄若有顾虑只管说出来,我必定尽己所能,全部满足。”
“倒是不必如此客套。”苏绵延忙道:“总归是一家人了,大礼数过得去,其他的仍要问问绵绵意思。”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
岑怀文开怀大笑,苏绵延在心底腹诽着像只狐狸,又是无比担忧的想着,绵绵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