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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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眼视觉曾是流淌在刺客血脉中的一种本能。看穿一切被掩埋的真相，寻找所有被隐藏的道路，鹰眼伴随着刺客们走过了数千年的时光。没有人知道这份‘礼物’是谁的馈赠，刺客们只知道回溯到古埃及托勒密王朝时他们就已经拥有了这种能力。
这一可以算在超能力范畴里的视觉魔法在二战时失去了已知的最后一名传人，如今的刺客们只能凭借‘出血效应’短暂地使用这一技能，并且还伴着可怕的后遗症——所有长期经受‘出血效应’的人最后都落得一个精神失常的下场。
现代兄弟会成员们的祖缘中多多少少都带着些古代刺客的基因，就拿阿方索来说，这个意大利小伙算下来是刺客大师艾吉奥·奥迪托雷第三十代世孙。这些带着祖先基因的刺客们能通过一台名叫Animus的特殊机器将自己的意识回溯到某名先祖的身上，透过先祖的眼睛看到、甚至参与进千年前的世界当中。
‘出血效应’就是长期使用Animus必然会出现的后遗症，记忆、感官与来自祖先血脉的基因记忆交融在了一起，纵然在短时间内能够使用鹰眼，但大脑已然被千年前的记忆所扰。更因为故地重游时时常会在自己脑中映射出当年此地的场景——通俗点说就是见鬼，长久以往而导致的记忆混乱、精神焦虑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下半辈子。
正因如此，天生的鹰眼在现在才会如此弥足珍贵。
伦敦有一位天生的鹰眼这件事在全世界的兄弟会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就连避世已久的中国兄弟会里都能听到有关这名神秘刺客的流言，跟别提本就人丁兴旺的罗马兄弟会了——这群精力无处发泄的年轻人甚至给这位鹰眼编了挺多八卦性质的小传，诸如会走路之前就开始接受成为刺客的训练、五岁就进行了第一次刺杀任务、中学时已经成长为翩翩少年引得学校里的女孩子们为之倾倒之类的花边小故事。
阿方索在之前还因为伦敦兄弟会要派人来意大利取东西这件事有些心存芥蒂，这一点点的不爽在看见梅拉的鹰眼时也瞬间飞到了天边。
“……我完全没想到会是你，我以为他们说的‘鹰眼’年纪会更大一些。”阿方索压下了自己紧张到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斟酌着开口，完全没有了之前玩世不恭的做派，语气甚至变得有点毕恭毕敬，“你、你就是那个有天赋的人吧……这样眼睛会痛吗，是什么感觉？”
虽然有点语无伦次，但他是很认真地在提问，罗马兄弟会的年轻成员当中没有一个人使用过Animus，在没人经受出血效应折磨的同时，也没有人知道使用鹰眼是怎样一种感觉。
“你没试过同步吗？”梅拉挑了挑眉问道。
阿方索摇摇头：“导师不允许我们随便使用那机器，说实话，这一代就没人同步过，我们也一向都是实地训练的。”
“你们的导师也是出于关心，那玩意的后遗症太多了。”梅拉了然地点了点头，“不会有任何感觉。对我来说是一种本能，就像你我生来就会呼吸一样。会感觉到这才是自己真正应该有的感官，长久下来正常看见的世界反而会变得虚幻。”
梅拉也不曾使用Animus同步过祖先的记忆，因为出血效应几乎毁掉了她导师那一整代的刺客，现在伦敦与其说是‘兄弟会’，不如说是‘刺客小分队’比较来的恰当——真正在执行任务的不过她们师徒二人，剩下的成员不是放弃了刺客的身份回归乡野就是分布在了各郡的疗养院。
想到这里，梅拉不由得有点担心远在伦敦的导师起来。
梅拉的导师向来严令禁止梅拉通过Animus进行记忆同步，伦敦兄弟会一直都是由这名唯一的刺客大师负责回溯到过去寻找失落的线索，也由这名年逾五十的长辈独自承担出血效应带来的痛苦。
即使身为英国最后一名刺客大师，拥有不可小觑的精神力与毅力，梅拉的导师也在近两年出现了记忆混乱与痴呆的症状。虽然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她只是到了阿兹海默症病发的年纪，但她们俩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出血效应带来的后遗症。
“哇哦……真羡慕你。”阿方索苦哈哈地笑了起来，语气里有难免的失落，“和你比起来，我之前这十几年就像是在过家家酒一样。”
“二十一世纪了，不需要这能力也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刺客。”梅拉压低了嗓子，试图让自己说的话更容易令人信服。阿方索不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对自己没能使用鹰眼而耿耿于怀的人，梅拉应对起这种场面来相当游刃有余，“已经是科技时代了，mio fratello。”
阿方索一下就被梅拉蹩脚的意大利语发音逗得笑了出来。
眼看着阿方索似乎是接受了她的话，梅拉才又绽出了一个幼童般天真无邪的笑颜：“所以现在能打起精神执行这次任务了吗？”
——他们在谈论的是深夜潜入万神殿‘借走’文物，但她笑得就像是在向兄长撒娇要去迪士尼玩的小学生一样，在阿方索眼中显得傻里傻气的。
“当然了，甜心。”看着梅拉的笑脸，即使知道这个少女并不像外表上看上去那么无害，阿方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没说该怎么进去呢。”
梅拉一指万神殿的穹顶：“爬就是了，旅游手册上都写着呢，顶上不是有个洞口吗？你引开保安，我趁机进去就好。”
意大利大男孩的笑又一次凝固在了脸上。
年轻的刺客回到了阿方索在神庙附近的落脚点，两人在房间里闲聊着刺客间的轶事。直到街道上完全安静下来，只剩晚风微拂的声音时梅拉才看了眼窗外，回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同伴。
——到行动时间了。
梅拉换上了一身深靛青色的裤装，略有些贴身的衣服除了勾勒出少女形状优美而毫不夸张的肌肉线条之外，还给她偏向甜美的面容添上了一丝严肃冷峻的气质。特殊的面料在摩擦时几乎没有声音，就算撒开腿大步奔跑也不会发出寻常布料的窸窣声。长及腰际的金发在少女的巧手下被稳稳地盘在了脑后，在大兜帽的遮掩下几乎看不见她的发丝。
梅拉坐在沙发上，随着某种机关合上时发出的轻微‘咔哒’声，她将袖剑固定在了自己的右手腕上。
此时阿方索也换好了衣服，一边往手上套袖剑一边走出了浴室。
“……认真的？”梅拉看着阿方索一身白衣，沉默了几秒后才开口，“这套衣服该不会是用了五百年吧？”
阿方索身上这套白色衣装在设计上和梅拉的很相似，但仔细看还是有些许不同。应该说梅拉身上这件衣服就是仿制于阿方索这套白色刺客服饰——五百年前文艺复兴时期由兄弟会的友人，科学与艺术家莱昂纳多·达·芬奇所改制过的刺客套装。
“当然不会了！当初那一套被裱起来挂在罗马兄弟会里了。现在身上这套是去年才做好的。”
……就是说你们意大利人五百年来都是同一款式吗？你们意大利不是以时尚圣地著称吗！
梅拉对意大利人随遇而安和省事的认知更上了一层楼。
万神殿的周围没有保安执勤，因此阿方索也省了去挑衅保安的功夫，两三下就和梅拉一起爬上了穹顶。
两人蹲在穹顶之上的入口处，月光将二人的影子拉得极长。梅拉半个身子挂在入口边缘，身子微微向下倾，又一次用鹰眼环视了一遍万神殿的内部。
“你们意大利人，这种地方连监控都没有吗？”梅拉偏头看了眼阿方索，疑惑的目光几乎要穿透兜帽刺痛阿方索身为意大利人的自尊心。
“……这是因为我们友好又善良。”
梅拉猝不及防被阿方索无力的辩解惹得轻笑出声，她弓着手给了他一个肘击后翻身跃进了穹顶之中。
梅拉攀着壁上突出的花纹向下移动，在离大理石地面尚有近十米的高度时就毫不犹豫地松开手，向背后翻身倒下——
如猫一般轻盈无声地落在地面上，如身边的花岗岩石柱一般挺立地在原地站定——紧随梅拉其后落下的阿方索就没能落得那么平稳了，身高六英尺有余的大男孩在落地后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体。
“在那里面。”兜帽遮住了梅拉大半张脸，阿方索只能看见梅拉莹白的下巴，她说这话时没有出声，他纯粹是靠唇语读出的信息。
他看向了梅拉所指的方向——传世画家拉斐尔的棺椁被玻璃保护着，他们这次非法入侵的目标就在棺椁之中。
阿方索从工具袋中拿出了便携激光切割机——感谢科技的发展，要知道五百年前这个袋子里装着的都是麻醉针、迷药一类的东西，最多有几根铁质的撬锁工具。
梅拉半蹲在他身边帮他按住了玻璃，以免阿方索切开玻璃后碎玻璃掉在地上发出太大的声响。
激光切割玻璃的火光消散后，梅拉蹑手蹑脚地将切下来的圆形玻璃片放在了一旁。她一回头看见阿方索竟然已经伸手进去作势要推开拉斐尔的石棺，吓得梅拉‘啪’的一下打在了他手上。
“你干什么！”她低声呵斥。
“不是在里面吗！”阿方索被打了手之后也愣了一下，无辜地眨了眨眼。
“……”梅拉扯着阿方索的衣袖把他的手从玻璃中拉了出来，沉默着自己将手伸进去，在棺椁盖上摸索了一会，竟然拔下来一个木盒。
“……你没说清楚不在棺材里面。”他耸耸肩，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掘了拉斐尔的墓，那他这个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在下半辈子里估计都睡不了一个好觉了。
橄榄木制的盒子就算放在梅拉这个少女的手里也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盒子的顶部雕刻着一个底边微微向外突出的不规则三角形，两条侧边都饰以翅膀状的图腾，在顶角更是装饰着展翅的雄鹰。
代表了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兄弟会的徽记，虽然在意大利兄弟会总部从蒙特里久尼搬到首都罗马之后这个古代的图腾就已经被弃用，但年轻的刺客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一徽记。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