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无形者》箱庭

10、chapter10

　　梅拉最后只能是无功而返地回到了暂时落脚的汽车旅馆。纽约兄弟会的刺客们虽然经历了一场十分匆忙的撤退，但是不该留下的东西什么都没有落下。整间密室之中只剩下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桌椅家具，其他资料不是被一起带走就是被原地烧了个一干二净。

　　梅拉本想借助北美刺客的力量来寻找贝亚特和她的兄长，毕竟他们随着五月花号一起登上了这片美洲大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要比梅拉这个‘游客’要来的靠谱。但现在看来，一切只能靠她自己了。

　　她躺在并不柔软的旅店床上，床垫里面变形的弹簧已经起不到任何支撑作用。梅拉整个人都已经陷进了床垫里，没能得到依托的脊椎骨处隐隐作痛。

　　纽约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还有数分钟城市就会在时间上迎来新的一天——但这里是不夜城纽约，就算是半夜的现在，汽车旅馆外还不时传来改装跑车或者机车经过的声音，车主们在旅店住客的叫骂与引擎的低吼中嬉笑着驾车呼啸而过。

　　虽然从小就被兄弟会以‘刺客’的标准养育长大，但梅拉的作息向来正常得不可思议。除了需要夜里行动的日子以外，梅拉每天都像个小学生一样十点多就上床休息，第二天早上日出之前就能被生物钟叫醒。

　　搭八个多小时的长途客机飞跃大西洋本就是件累人的事，更别提她一下机就直奔纽约兄弟会的旧址折腾了半个晚上，梅拉早就困得不行了。但一向浅眠的她这会儿被窗外飞车党们制造出的噪音闹得睡不安宁，刚陷入睡梦中的下一秒就可能被机车破风的声音惊醒。

　　夹带了点霉菌气味的空调冷气开的很足，梅拉半睡半醒间翻了个身，把身上的被子裹紧了些。

　　——一切发生似睡非睡之间。

　　像身处梦境中一般，身下的双人床变得异常柔软舒适，就好像躺在了云层之上，和旅店劣质的床垫相比可谓有天壤之别。

　　梅拉已经没有精力追究知觉上的变化，这个尚在发育期的青春期少女只当自己已经进入梦中。她闭着眼蜷了蜷身子，催眠着自己放空大脑。

　　像是有人在她身边躺下一样，梅拉恍惚中感觉床身下垫中的弹簧受到压力后微微跳动了一下，床也随之凹下去一块。

　　好像是什么人以一种亲昵又暧昧的姿势将她圈在了怀里。

　　明明是带有不纯意味地，隔着单薄的棉睡衣抚摸着她后背纤细美丽的蝴蝶骨，但梅拉一点反抗的意志都提不起来，反而感到了莫名的安心，就像年幼时贝亚特的哄睡一样让她的意识陷得更沉。

　　——唇瓣贴上她脖颈的感觉是如此真实，仿佛能感受到唇齿与她颈上的皮肉相接。

　　脖颈传来了像小动物撒娇似乱舔人似的濡湿感，梅拉忍不住哼唧了两声，挥了挥手想将这扰人清梦的幻觉扫出自己的梦境。不曾想一下子将床头柜的台灯扫到了地上，铁质台灯落地的哐当声一下将她拉回了现实世界。

　　梅拉眨了眨眼，脑袋昏昏沉沉地翻身下床捡起台灯，拖沓着腿去了浴室。

　　她掬起一捧水扑在了脸上，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秀美精致的面孔因为体力不支而显得更加苍白，冰凉的自来水珠先顺着脸颊汇集到下巴尖才滴进盥洗盆，但水珠的离去并没能带走少女脸颊上的红晕。

　　虽然从来没有上过本垒，但梅拉是个正常发育、而且谈过恋爱的伦敦女孩。

　　几乎是从中学时起，性就成为了女孩们闲聊之间避免不掉的话题，她也曾自己探索过身为女性的身体，很清楚这种足以让人面红耳赤的知觉从何而来。

　　……但为什么如此突然？

　　“……还是太累了吧。”梅拉晃了晃脑袋对自己说，靠着床头等身体的反应平静下来之后才再次躺下，这一次倒是毫无阻碍地真正进入了梦乡。

　　#

　　同样是近午夜的纽约，斯塔克大厦顶层套房的环境和郊外的汽车旅馆有着天渊之别。

　　斯塔克大厦坐落在寸金寸土的曼哈顿中心，每当入夜华灯初上时，林立的摩天大楼外灯在一瞬间尽数亮起，无数东河上的游客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堪称壮丽的场面。

　　不过曼哈顿虽然拥有在全世界都闻名遐迩的夜景，但候鸟一般的商业精英、白领、快餐厅员工离开这片城区后，她也有显得寂寥的时刻。

　　午夜的曼哈顿少了纸醉金迷的气息，迎来了一天中她最寂寞的时间。除了烂醉如泥蹲在马路边吐个不停、撑着电线杆等待uber司机的人之外，就只有寥寥的拾荒者游荡在昏黄的白炽路灯下。

　　斯塔克大厦顶层套房的军用级别钢化玻璃和加厚的墙体将整个世界都挡在了墙外，也将旖旎留在了室内。单向玻璃给在卧室纠缠在一起的成年男女带来了无异于光天化日行事的刺激，对托尼这个大厦的常住人口兼主人来说这算不上什么，但对第一次被带到顶层套房的女人来说被压在玻璃上太过刺激了一些。

　　“嘿、嘿！斯塔克先生……”女人推了推正准备对她裙子拉链下手的托尼，“我们能拉上窗帘吗？”

　　托尼闻言手上的动作一滞，但手还是扶在女人的腰际，他对着女人摆出了一副不敢相信的夸张表情：“哇哦，认真的吗，现在还叫斯塔克先生？”

　　“好吧……托尼。”她心中一喜，佯装扭捏地顺着托尼的话直呼他的教名，但兴奋之余她也没忘记自己突然喊停的初衷，“窗帘的事……”

　　“好吧好吧，你这样倒是少见，有人巴不得被花边小报拍到呢。”托尼没有回头去扯窗帘，而是对着空气喊了一声智能管家的名字，“J，把落地窗面板调暗。”

　　“如你所愿，sir”

　　随着机械合成音在卧室内响起，落地窗玻璃的透明度逐渐变低直至变成一块不透光的黑色玻璃。

　　“满意了吗？甜心。”小插曲并没有冲淡一室的旖旎，托尼又凑近了些，在女人耳边一边吹气一边轻咬着，在略显浮夸的惊叫中搂着她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为了搭配裸肩礼服，女人没有穿内衣而是使用了胸贴，这使得单薄的裙装更容易滑落。

　　一如他对待过往每一个女人，他喜欢从脖子开始。

　　女性纤长优美的脖颈与其下不停颤动的动脉总是让托尼流连忘返。他埋头在女人颈间，嗅弄着颈部细嫩的肌肤，激烈却不会让人觉得粗暴，一派情场老手的架势。

　　在女人的细喘中，双手逐渐前移，而正当他抬起身准备‘欣赏’自己留下的痕迹、顺便把碍事的衣物脱掉的时候，托尼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被他压在身下，衣衫半褪的女人虽然仍是一头金发，但身高身材明显都缩水了一个号，就连长相都变成了那张托尼熟悉无比的脸。

　　眼眸微闭，苍白的脸颊上飘满红云的，赫然是那个出现在他幻觉中的女孩。

　　“托尼？”托尼的突然暂停让女人心中忐忑了起来，见托尼半响都没有再动作，她忍不住也撑起了身子看向这个上一秒还兴致勃勃的男人，“发生什么了吗？”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托尼眼中面容尚显稚嫩的少女又消失不见，变回了这个脸上浓妆还没卸掉的火辣女人。

　　托尼一下子就像被泼了冰水了一样冷静了下来，他沉默着从床上站了起来，作势要离开卧室。

　　女人一下子急了，她顾不上自己裙子已经落到了腰间，急忙也跟着站了起来：“托尼？！”

　　托尼回头看向她，表情迷茫，女人的躯体已经勾不起他任何兴趣，他看着女人的眼神和看着一块生牛排没什么区别。

　　“……我有点急事要做。”托尼愣了半天才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他弯腰捡起了刚刚被扔在地上的西装外套，起身后看见女人一脸震惊的表情，才想起自己应该安排一下这个被他半路‘扔下车’的女伴，“你可以在这休息一晚……对了，你是个模特对吗？今晚的事情不要说出去，我的助理会安排你进行下个月Maxim的封面拍摄。”

　　虽然现在脑子有点短路，但他托尼·斯塔克决不能让外界流传出他不举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