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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作天作地作不死 ...

  •   “究竟丢了多少钱?”

      警察板起脸执行公务:“什么时候发现丢的?在哪里丢的?”

      可白艺低头不语,母亲急得不断晃她:“你个孩子怎么也和妹妹一样不听话?警察问你话呢,你倒是说让人家帮忙抓小偷啊!”

      “我回房间再看看。”白艺说完跑开了,留下一堆人在客厅里。

      白萌这才注意到原文里的弟弟白子阳。

      上个月骑车摔跤,医生说没大事,但白子阳非要住院观察两周。几百块钱的事弄出去几千块。母亲知道白萌平时打工有积蓄,藏钱的地方就那几处,不和原主商量就拿走了。

      原主为此大吵一架,还挨了母亲一巴掌。最后是白艺站出来说妹妹只是不懂事,她那么打工也是为了帮家里减轻负担就别说她了,父母才消气。但买回来的牛奶白萌一袋没喝上。

      原主似是太抵触厌恶这个不学无术的弟弟,想都不愿想起。

      父亲一直在抽烟,看仇人似的看着白萌。居委会大妈拉住满脸倔强的白萌问:“白萌啊,你和阿姨说说,你真没拿你姐姐的钱?”

      “阿姨,我真没有!”

      白萌趁着眼泪还没干,眨眨眼睛快要落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上个月弟弟住院,我打工的钱全给弟弟了我都没说什么,我干嘛去偷姐姐的钱?”

      大妈听得心疼。多懂事一小姑娘,分明自己穿的还是垃圾货,赚来的钱却全补贴家里。这么乖,哪可能会去偷钱?

      虽然清官难断家务事,但大妈拿起鞋说:“她要真偷了钱,地摊买一双都比这好点。不过啊,这鞋是该换一双了。”

      “可钱真丢了,”抽烟的白展刚没好气:“不是她偷的,家里还能进贼?还就偷她姐姐的钱?”

      白萌呜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往这位慈眉善目的大妈身后躲,大妈想都没想就护住。

      “艺艺,究竟丢了多少啊!”母亲亲自进房间里催。白艺正往书架上放书,露出红包一角。

      母亲抢过书打开一看,五张红票子一丝折皱都无。是白艺过年的压岁钱。

      “对不起!”白艺没抢回书,当时就哭了:“我,我忘记了,我以为这钱丢了!”

      “你这猪脑子!”

      红包拍在白艺脑袋上,母亲瞪了她一眼出门给警察道歉:“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小孩读书太辛苦,钱换了个地方藏都不知道。”

      “下不为例。”

      警察教育这一家子:“报假警是要拘留的。家里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要动手?不能家暴知道吗?”

      居委会的大妈还没走,母亲责怪白艺:“下次没搞清楚就不要说了知道吗!”

      说着母亲把红包装回自己口袋,俨然是上交的意思。白艺试图挽回:“妈……”

      “有钱还不拿出来,攒着被人偷啊!”母亲把白艺赶回房间复习,“你妹妹还知道把钱交出来呢,你倒好,藏那么多钱!”

      白艺怨恨地看躲在大妈身后的白萌,回房间将门摔得震天响。

      “行了行了。”大妈被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顺完气才拉出白萌,果然小姑娘眼眶还是红的。她说:“你们也是,一天天就说白萌不乖不听话,不是挺懂事一小孩?怎么能丢了钱就说是她偷的呢。”

      白展刚将烟掐了,还记着白萌刚回手的事,哼道:“真要进了贼,也是这害人精招的!”

      “我不是害人精。”

      如果原主真是厄运体质,那也是床头的符咒害的。白萌大声解释,白展刚作势要打,母亲丢不起这人赶紧让白萌去阳台好好呆着。

      送走居委会大妈后,客厅还是吵吵嚷嚷。

      白萌隐约能听见白展刚在骂脏话,最后母亲忍无可忍,崩溃低吼:“好了!不是说好了等她考上大学就不管她了吗?到时候毕业找个人嫁了要几十万彩礼就没关系了,姑娘那么大了你还能掐死她?”

      “她也要能考上大学再说!听白艺说,上个月她还去KTV喝醉酒,万一谈过男朋友以后还怎么要彩礼?有人要就不错了!”白展刚似乎在推人:“你去和她说清楚,让她考不上大学就立刻出去打工嫁人!”

      外面还在吵,白萌脑袋疼得厉害。

      原主是被殴打后活活痛死的,太多执念不甘残存在这具躯体。白萌本是抱着替死的心态进行任务,不想与任何人有所牵连,也懒得了解原主这位炮灰的狗血人生。

      但今天这事太糟心了。从父母的对话推测,以后还会有更恶心的。

      白萌躺上床,香袋在手中摩挲,努力往前回忆那些被原主故意深藏、或是忽略的点。

      父母是外来务工人员,姐姐只比白萌大一岁两个月,因为他们太想要儿子了。因此,现在初三的白子阳受尽宠爱娇惯蛮横也很正常。

      但,为什么会和姐姐同一届?

      白萌回想起还在农村时的一个暑假。白艺非拉着原主去小河边钓鱼。可原主不知怎的,脚下一滑摔进河里。再醒来,她躺在医院里。

      白萌回想起那时父母的眼神,嫌弃,不满,还有几分活该的意思。这绝不是对落水女儿该有的眼神。

      可当时白艺也落了水,病恹恹地在家养了半年,最后留级和白萌一同上学。白艺直到父母带他们去爬山拜庙回来后才正常一些。

      而后,原主就收到了这个压镇恶鬼的符。

      一些不入流的寺庙很爱用这些破财消灾的手段,假说家中有人被恶鬼缠身,命里大凶,得有个符才能镇住。可当时精神状态不好的是白艺,为什么会转手给了白萌?

      父母虽然迷信,但也抠门,这种符大都都便宜不了。

      是什么让他们愿意掏这个钱?

      白萌觉得,很可能和那次落水有关系。毕竟原主也不知道怎么就进河里了。

      “可好端端怎么会掉水里?”

      原主从小缺衣短时身体就差,别说是游泳,跑快一些都能去掉半口气。钓鱼钓进河里,这钓的是鲨鱼吗?

      白萌毕竟做过一千个逆袭任务,再想到白艺张口就是白萌偷钱的凭空捏造,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白艺绝对脱不了干系。

      正思索时,母亲过来了。

      “考试怎么样?”母亲语气里全是失望:“我猜你也没考好。妈妈不要你考重点大学,能有你姐姐一半好,起码考个二本,就知足了。”

      毕竟三本很贵的。白萌几乎能看出她眼里的意思。

      “我有白艺一半好?那是怎么好?”白萌板起脸:“她凭空诬陷我偷钱,我做一半,是不是骂她不要脸?”

      “哎!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姐姐!”

      母亲才和父亲吵过,对白萌没有任何期望,悲伤道:“艺艺记错一回事,你就那么记仇?那是你姐姐!”

      “姐姐就能说我是小偷了?我是妹妹就得随她便是吧?”白萌替原主说出她不敢说的:“她有半点姐姐样子吗?新衣服给她也就算了,她的旧衣服宁可弄坏也不给我穿。放学她有朋友的私家车坐,故意来我面前问公交车开空调没有她回家可舒服了!”

      一桩桩一件件,控诉得白萌都累了,总结道:“她天天欺负我,你看不出来?”

      “那你也不能这么说她!”

      母亲不为所动,反而给了白萌一下:“没良心的白眼狼!你小时候掉水里,是你姐姐跳下去救你,差点淹死!现在你倒说你姐姐不是!要不是你姐姐,你早被恶鬼吃了!”

      “……”

      一巴掌打在脑袋上。白萌听见原主残留的呜咽声,一直在哭,止不住地哭。好像除了哭没有任何反抗的办法。

      可白萌懂了。

      “这世上就没有恶鬼!”白萌微笑说:“有的只是受骗上当的蠢货。你就没想过,好端端我为什么会掉水里吗?”

      “被恶鬼拖下去的啊!”

      “被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不会游泳的根本不敢靠近水,怎么可能淹死?”

      白萌明白回忆里那段莫名其妙是为什么了,原主分明是被身后的白艺一脚踹懵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掉河里了。

      母亲大惊失色:“胡说八道!艺艺是你亲姐姐,怎么可能害你?你再瞎说,我抽烂你嘴巴!说你是害人精还是轻的!”

      可白艺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能用坏来形容了。就好像白萌没死成,也只剩下衬托她的价值。可白艺得到什么了吗?父母还不是一门心思只在弟弟白子阳身上。

      原主之前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让父母那么讨厌,如今知晓,残留的执念哭得白艺脑袋疼。

      ‘道歉,道歉,道歉!’

      一句句一声声,像是那张血书般刺目骇人。在这种干扰下,每一分钟都是折磨。

      可这些年来白艺处处踩低白萌,父母早已认定了白萌是个害人的没用玩意,怎么可能再听她解释。更不提道歉。

      只能用现实打他们的脸了。

      “我说了,我不是害人精。”

      白萌扯下一张纸,闭眼写下一串数字:“照着这个数字买彩票,绝对中。”

      “你真是疯了。”母亲嗤笑起身:“还买彩票呢?你不是要去打工吗,迟到又要被扣工资。”

      拥有满幸运的白萌:……不行,我不能对炮灰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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