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作天作地作不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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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白萌被迫搭楚牧的车回家。
“过几天出成绩，我和你一起查。”楚牧今日穿了银灰色衬衫，大热天也是长袖，扣子一丝不苟地系着，钻石袖扣熠熠生辉：“然后帮你参考填报哪个专业。”
白萌猛地打了一哆嗦。楚牧瞥他一眼，白萌慌忙解释是车内冷气太凉。
“里头有小薄毯，还有一些别的。”楚牧示意白萌打开抽屉箱。
白萌找到的不止是小薄毯，还有湿巾，擦布，以及黑色包装的小套子。她怀疑楚牧真的想开车，证据就在她手上！
“我说过，我会负责。”
在白萌满脸控诉地举起那东西时，楚牧轻笑道：“难道你喜欢我不负责？”
“你！”
她真想戳破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个被他糟蹋的白萌，原主早已经死了，楚牧负责错了对象。但楚牧含笑的温润模样只是冰山一角，如果自己敢惹他，他肯定敢弄残自己。
这种隐藏BOSS什么手段都用的出来，她还是小心为妙。毕竟白萌可是在这个世界被判了终身监/禁。
小区门口，白萌刚下车，与对面同学车上下来的白艺撞个正着。
白艺本还没看见驾驶座上的楚牧，是白艺的朋友尖叫不停，跑下车来感谢楚牧。她说她正是听了楚牧的演讲，才狠下心白天黑夜的学习，这次高考感觉很好。
楚牧点头后关上车窗，一踩油门就走了。
白萌早就趁乱溜走，却被白艺在楼道里抓住手腕。她恶狠狠地问白萌：“你为什么会和楚学长在一起？他喜欢你什么？”
说完白艺不自觉地挺高胸脯。
她身材高挑，标准的瓜子脸，比消瘦不堪的白萌多三分神采。
“姐姐好像在吃醋。”白萌默默收回被捏疼的手腕，微笑道：“虽然我没什么好的，但他就是喜欢我，我也没办法啊。这种事情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的。”
说完白萌转身离开，留下白艺在原地发愣。
她怒骂了一句不要脸。
当晚，白艺就悄悄和母亲说了白萌早恋的事。不断描述楚牧有多优秀，白萌高攀都高攀不上，绝对是被楚牧当做玩物骗了。
母亲忧心忡忡地去找白萌谈这事，正撞见白萌吃药。
那盒药母亲很熟悉，当年她为了生白子阳，在白萌之后打掉过两个小孩，每次都要吃这个药。
“你被那男人骗了？孩子都有了！”母亲气得发抖，声音低低的，她过来给白萌巴掌，但白萌躲得迅速。
“我都成年了，还能赚钱帮你们养家，有什么不能自己坐选择的？”白萌淡淡道：“你不也是十八岁就生了白艺？二十岁生的我？”
母亲气急攻心，说不出话来，将白萌手里的药打落一地，骂了句不要脸，被气走了。
她与墙侧偷听的白艺撞个正着。母亲抓着白艺的肩膀嘱咐：“不许告诉你爹，知道吗？这事要说出去，完了，全完了！”
白艺乖乖点头说知道了。
母亲让她小声些，别吵到在房间里休息的白子阳。白艺提起白子阳就反感，但还是笑着应。
她知道，等过几天高考成绩一出，白子阳就是白萌的事了。她则要收拾好行囊去往大学，离这个家远远的。
可没等到出分数那天，催账单就来了。
父母一查账上的钱，空了。他们还以为遇到了贼，结果竟然全是白子阳躺在床上看主播跳舞，一笔笔几千块转出去的。他还借了不少网络借贷，一查有十几万的窟窿。
白子阳指着镜头里性感的女主播热情介绍：“爸妈，这是你们未来的儿媳妇，跳舞可好看了，嘴巴也甜。她知道我身体不方便，还说过几个月亲自来咱家跳舞给我看呢！”
“你这傻儿子！”
白展刚只敢照床边打。他算了下账，光他俩的收入根本还不上本金，多欠一天就多几千块滞纳金。这样利滚利不过半个月，家里卖房子都不够。
可半个月卖掉这四十来平的老房，除非大亏本。
走投无路，白展刚立刻将白艺和白萌叫到面前。他抽着烟说：“今天就出高考成绩了，也一直没问你们感觉怎么样。有出息就读书，没出息早点嫁人安逸。”
“爸，我估计我有七百分。”白艺说。
“我估计我有七百三。”白萌语气笃定：“我对过正确答案了，分毫不差。说不定还会拿到学校给的状元奖学金。”
白艺听得大笑，但只笑了两声，立刻做出苦脸：“妈，妹妹又吹牛皮了。”
可白萌眉头一挑，丝毫不像吹牛。
白展刚看得冒火，一掌拍在茶几上：“白萌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就会吹牛不读书。你骗谁啊你？你说说这样的害人精，谁娶你回家谁倒霉。我还得骗着人家把你娶走。
说完白展刚就给刘工打电话，不断说好话，说是要将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嫁给他刚出狱的儿子。
刘工心里高兴，但在工地卡工程款成了习惯，一口咬定二十万彩礼不能多了。而且当晚就要来白家要人，说是先接姑娘过去适应适应。
这完全就是卖女儿，白萌看得反感，可白艺还在一边笑。
白萌开口道：“我们之前说好了，谁考得高，谁去读大学。”
“是啊！当然是考得高的有出息！”白展刚还指望家里出个高材生多赚钱养家呢。
“那行，我们今晚查分。”
白萌慢悠悠地回阳台，掏出手机给楚牧去了个消息：“楚学长，你今晚能来我家一趟吗？你是总裁，肯定有保镖对吧，最好也带上两个。”
“怎么？”
“我家今晚恐怕不太平。”
楚牧以为父母会伤害白萌，当场答应。
晚八点，高考正式查分。
白萌提前刷新页面，趁在服务器被大量人流挤爆之前，查到了自己的分数。
739。绝对的高分。底下排名全省第二。
母亲催白艺把手机拿出来：“你们分数怎么样？待会刘工就来了！”
白艺那边卡的厉害，她瞥见了白萌的分数，急的满头大汗：“我，我就快了！但我肯定比739高！”
“哦，是吗？”白萌勾唇笑道：“你是说你比全省第二还高吗？”
白萌大大方方地露出自己排名，讥讽道：“你说你是全省第一？”
“你这猪脑子都能考全省第二，我有什么不能全省第一的！”被不断崩溃的页面弄得心态爆炸，白艺恨不得操起手机砸在白萌脑袋上：“我从小到大都比你好，你凭什么赢我？”
母亲哪见过白艺这副疯癫的样子，急忙接住白艺丢过的手机。
页面刷新。
667。别说比白萌高，连最开始估计的700分都没有。
“你们都看见了吧？我分数高，大学我去读。”白萌率先打破沉默。
母亲艰难开口：“那是该白萌去读。艺艺，你收拾一下，待会刘工来了。”
“不可能！你作弊！你作弊啊！”白艺惊声尖叫，拿起手机就砸：“你作弊！你根本不会读书，你连复习的时间都没有，你不可能考那么高！”
白萌歪头躲过，指指自己的脑袋：“因为我脑袋聪明，事半功倍。不仅能考全校第一，还能帮家里赚钱。”
白萌这么一说，父母心里可就有数了。
这可太有出息了，照顾家还不落学习，平时差遣的也舒心。哪像白艺，分明是个专心只读书的大小姐，最后却只考了这点分。
屋外的吵闹惊醒了里头的白子阳。
他都听不清主播说什么了，推着轮椅出来，操起一边的水壶就往白艺身上砸：“叫什么叫啊你？就知道叫叫叫？你这样嫁人老公会喜欢你吗？”
见白艺铁青着脸气成了丑八怪，白子阳照样学样，重复白萌之前说的话。
不过还添油加醋：“你看我做什么？反正读书也读不好，还不如嫁人生娃，让我过的好些我们白家有脸面！”
“你就是个败家子！”白艺气疯了，捡起地上摔坏的水壶砸回去。
白展刚直接按住白艺，劝她：“好了，你还闹什么？待会刘工带着钱过来了，让他看见你这疯婆子样像话吗？”
母亲还是心疼白艺，小声嗫喏：“刘工就给二十万，太亏待艺艺了。要不再过几天，艺艺样貌好，邻居也喜欢，说不定能嫁个更好的……”
话未说完，有人咚咚咚的敲门。
开门后不是油头圆脑的刘工，而是两个制服笔挺的警察。他们站在楚牧身前，给出一张民事纠纷的起诉书：“你们的儿子白子阳在三个月前刮蹭逃逸，情节极其恶劣，给车主造成了总价约二十万元的损失。多次联系当事人和监护人无果，今晚就是最后期限，请跟我们走一趟。”
白展刚见到警察吓得腿都软了。他匆忙解释：“我一直以为是骗子啊，警察同志，你们不能诬陷好人。”
“我们有监控证据。因为那辆非法改装的摩托车撞毁了，也是费了功夫才找到肇事者就是你们的儿子。”警察正气凛然地说：“虽然他现在半身瘫痪，但也要依法办事！”
母亲匆忙拦住警察：“不就是钱吗？你们别抓他，我们赔钱！”
警察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受害者。如果私下达成协议，就不用上法庭了。
楚牧很是温和地说：“可以，把钱立刻赔给我就行了。否则我会用法律手段，你们还要负担我的起诉费。”
立刻赔钱！！！
这话像是一条索命咒，母亲一听见那二十万，两眼一白就晕了过去。白萌勉强接住，给她按了穴位唤醒。
母亲拉住白艺说：“艺艺啊，你嫁了吧！”
“妈？”白艺哪想到一直对她有所疼爱的母亲会让她跳火坑，她眼泪纷飞：“我不嫁！我为什么要替白萌受这个罪！该嫁的是她，她不要脸，她还和楚牧早恋流过产！”
但这话落入白展刚耳朵里，意思就不一样了。
他猛然抓住白艺的手：“那你非嫁不可！刘工指明要的黄花大闺女，白萌去了，可不就是骗人，他哪还会给钱？”
白子阳也害怕警察，但他不害怕白艺，叫道：“白艺，你倒是去收拾收拾啊！你难道要看你弟弟坐牢吗？你这没良心的姐姐，见死不救！”
“我见死不救？”
白艺双手不断颤抖，她望了周围一圈，也没有看见任何能帮到她的人。
忽然，她冲进厨房，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壶水。
白展刚赶紧拉警察解释，让两位同志稍等，再过半小时就把钱给楚牧。就在这时，白艺走出来，披头散发，眼中布满血丝，她嘴巴里念叨着什么，走到看直播的白子阳身边。
手起刀落，鲜红的血喷到天花板上。
刀卡在脖颈里，白艺还没停，抽出后又是一刀刀往下砍。
“我见死不救？你死了才好！你个败家子，废物，畜生！”
所有人都惊呆了。
可白艺举起刀对白展刚骂：“我早就想杀他了！我还想杀你！你个重男轻女的废物，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
警察慌忙反应冲上去夺刀，可白艺已经不要命了，她甚至砍了警察的胳膊一刀。
眼看她就要砍地上的母亲，白萌屈起右腿，对准她的手腕一脚踹下。
噼啪的骨裂声，菜刀掉在地面，警察赶紧将刀踢远，掏出手铐将白艺反铐在地上。他们招呼楼下待命的同事，说这里有人持械伤人，赶紧叫人手上来。
救护车已经不用叫了。白子阳的脖子断了一半，眼睛还没闭上，凄惨得像是鬼片。
白艺又扭又叫，在挣扎时还想咬白萌的脚踝，白萌顺势给了她一脚。
现场又来了一位女警官取证。他们本想民事纠纷不是大事，就来了三个人。此时受伤的警察靠在沙发上，他的同事给他紧急止血。
母亲好久才回过神来，恸哭不止。白展刚只知道自己的儿子没了，还有几十万的债要还。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看见白萌往外走，匆忙去抓她。
没抓住，却是踉跄地跪在地上。
他老泪纵横道：“白萌，是爸爸错了，爸爸对你们偏心了！可，可，可我也是你们的亲爸爸啊！把你们一把屎一把尿养那么大了！”
白萌回身静静看着。
“白萌，爸爸向你道歉！爸爸错了，爸爸对不起你，现在你姐和你弟都要没了，你可不能不要我们啊……”
事到如今还在说这种话。
“你不是偏心，你就没把白艺和白萌当女儿看过。”
白萌冷声呵斥，掏出那张原主写的血书拍在白展刚面前：“你是该向白萌道歉，但不是向我。你们真正的女儿早就死了。”
可这群人连脏了她的手都不配。
白萌看了一眼被反铐在地上的白艺，觉得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对系统命令：“给我万/能/钥/匙，打开白艺的手铐。”
系统愣了一秒才回复：主人，万/能/钥/匙乃是极其稀有的道具，您做了一千个任务也才找到两把，您确定吗？
白萌：确定！
既然他们要道歉，那么她要做的，就是送他们去见真正的白萌！
啪啦一声，手铐打开，白艺猛地站起，好像厉鬼般抓起茶几砸在白展刚额头。玻璃碎裂，白展刚血流如注，白艺还觉得不够，空手抓起一把碎玻璃渣往白展刚的嘴里塞：“你就不是个人！”
地上的母亲也没逃过一劫。
遇到不要命的疯子是最可怕的。白艺甚至挣脱了警察的缠斗，还想对白萌动手。
白萌正要躲，一道人影闪过，楚牧一记挥拳正中白艺的小腹，她直接晕了过去。
“她要伤我未来的妻子，我这是正当防卫。”楚牧扯过白萌的手替自己揉，面上波澜不惊：“警察同志，我可以带她去安全的地方了吗？”
“可以！”
警察可不敢伤了楚牧。
白萌被楚牧牵着手走出昏暗的楼道，屋外夜空璀璨，迢迢银河高悬。这是城市不该有的美景。
白萌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在什么绝美的电影里。
“楚学长，很抱歉，有件事一直骗了你。”
得到父母道歉悔恨的原主执念彻底消失了，白萌深吸一口气说：“我不是你要负责的人。正如刚刚我说的，真正的白萌，早已经死了。”
“我知道。”
楚牧伸指抵住白萌的唇，不许她说话。
他靠得极尽，而后，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监控视频。
正是那天从聚会出来，楚牧送白萌的视频。
两人途径一处老城区的小巷，有一伙贼人迎上，大约是在抢劫。楚牧拒绝，随即便被捅了刀子。
白萌也被捅了刀子。
可是，没过多久，本该死透的楚牧却起身，收拾好自己后，抱起白萌亲吻。而后，发生了需要他负责的事。
怎么会，原文里根本没说这段！
白萌努力回想，可原主的记忆全是空白，只从扔掉钥匙扣开始。就好像之前，完全是死了一样。如果原主真的死过，那她给的记忆里没有小巷这段所以导致自己莫名流产，倒成了理所应当。
卧槽，那她现在是谁？是一具僵尸吗？还是凭空捏造出来的白萌？这楚牧究竟是何许人，为何能死而复生，还能让白萌也复活，并且脑袋空空像是傀儡般等到自己来到这世界？
星光落入楚牧的眼中，深邃悠远，他的嗓音低醇沙哑，透着出世般的不俗：“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白萌。”
“我……”
白萌这两字，咬字清晰，犹若在舌尖流淌过千百遍。
白萌曾听过的，不过不是在星光下，而是在那星辰之间。那位唤她过去。
“是你！”
白萌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怕他怕的要死了！
楚牧直接以吻封唇，待到白萌不自觉软了腰，才轻笑着搂进怀里：“不许说出那个称谓，若是说出来了，这个世界会立刻崩溃，你的任务就无法继续，我也不能再偷偷找你了。你知道，”
白萌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味。
清雅，但还有些古板，也很青涩。
她不禁问：“我说我要你……你却把我丢来这里……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你不是要到了吗？”
他只笑不语，邀白萌上车，看漫天星河。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作天作地作不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