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聊斋]盲人攻略》GK不想说话

18、聊斋志异之聂小倩（十八）

　　许无垢的脸是冷的，手指就更冷了，冻得布暇身体一颤。

　　布暇立刻担忧地握住了许无垢的手，又摸摸许无垢的手臂、脸、脖子，忧虑地急问：“怎么回事？为何你身上如此冰凉？没事吗？”

　　之前他就隐隐感觉许无垢更冷了，现在更是得到很深的感受。

　　“无碍，”许无垢挣脱了布暇的手，改为双手拢住布暇的手，温柔道，“你忘了？我是鬼啊，越是森冷的鬼气，越代表我状态好。”

　　“这样啊……”布暇这才放下心，又展露了笑颜，很是为许无垢高兴的样子，道，“那就好。”

　　他无神的双眼一直在对着许无垢的方向，经常给许无垢一种错觉，好像他无比深情地在注视着许无垢一样。

　　这样时不时的错觉太美好，美好得许无垢一软再软，更是不忍破坏这份平静。可许无垢不破坏，布暇好像却是要破坏了。

　　“阿无……”布暇继续刚刚的话题，“我不想负你，你那么好，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可是……”

　　“我不想听什么可是。”许无垢也不用手遮掩布暇的嘴唇了，直接冷硬地说道。

　　布暇这才反应过来许无垢刚刚捂住他嘴巴的时候和现在一样是在生气，不由莞尔，道：“不是的，我肯定是要和你在一起的，只是阿无，我父亲最亲最爱的儿子是我，我还是想得到他的肯定，所以我们可能要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来求他肯定我们，这段时间里，估计你会很辛苦。”说到后面，布暇一直在叹气。

　　最爱自己、自己也最爱的家人太反对，其实最好放弃这一段感情，但布暇知道许无垢的苦，他也觉得许无垢孤零零的怪可怜的，更是被许无垢深深地感动过，于情于理，都不想放弃。

　　父亲是不了解才误解，以后好好争取，总会有办法的。

　　布暇说得这样好听，一副和许无垢一起携手度过困难的样子，但许无垢这次却是不敢相信了，虽然语气温柔地应和了下，但面色淡淡的，显然对未来不起半点期待了。

　　“不过阿无，我父亲反对的原因除了因为你是鬼外，还因为你魔气日益严重，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鬼吗？怎么会有魔气？”

　　其实布暇不关心什么鬼神之事，所以不是很懂是鬼和是魔有什么区别，毕竟什么妖魔鬼怪都是人类排斥的，不过能少一个父亲排斥的点总是好的，布暇于是问道：“能没有魔气吗？”

　　许无垢凉薄地眨了眨眼，冷漠地看着布暇，再也难以掩饰自己语气里的阴冷：“可是基本上只要害过自己不想害的东西，基本上已经一脚踏入魔道了。我之前被逼着服侍那些恶鬼恶妖，自然也一脚踏入魔道了，改是改不了的，我目前也不想改。”

　　布暇听了沉默了一会儿，许无垢本以为自己和布暇这就算是两人决裂了，已经做好不管布暇怎么嫌弃他他都不会再放他走的决定了，但没想到布暇沉默良久后，突然又抱住了他。

　　这次比上次抱得还紧，两个人没有任何的缝隙，紧到即使隔着两人的皮肉，还是感觉到骨头硌着骨头。

　　“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没必要自暴自弃……”布暇轻声说道，声音轻到好似虚无缥缈，却飘进了许无垢的心里，好像要试图一点又一点地滋润温暖着许无垢那颗又冰封住的心一样。

　　许无垢闭了闭眼，不敢再信任布暇的他又让自己那因为布暇的话而在脚底升腾起的热气又缩回去，换为彻骨的冷意。

　　“你觉得我是在自暴自弃吗？我想强大而已，我又修不了什么仙了，通过魔途让自己强大起来，有什么错误吗？”许无垢刺意极强地说道。

　　“可是你容易让自己失掉本心啊，沾染魔气容易思想极端，我不想你日后难过。”布暇根本不怕许无垢的刺意，死死地抱住许无垢，执着地说道。

　　“谁说沾染魔气的容易极端？我觉得我挺好的，比那夜叉好多了，那夜叉杀人无数，也没成魔，我练魔气多年，可我没故意伤过无辜的人，甚至我也一心一意为你，这样的我，你还觉得我是极端吗？”许无垢冷笑一声，讥讽着说道。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布暇提出关于魔的话题的时候已经僵硬了，现在更是冰冻得不行，随时可以裂开，迸得两人一身冰霜，让两人遍体鳞伤。

　　系统看到此种场景，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了，这种美好的景象它盼了那么久，可算是来了，只差最后一把火了。

　　【阿暇！】系统义正辞严地挑拨道，【别被他蒙骗了，喝醉酒的都觉得自己没喝醉，判断是否极端哪由得他自己来定义！】

　　然而布暇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又一心在许无垢身上，没心情听它的，自然连一句沟通都不给系统。

　　布暇觉得许无垢那一番反驳说得的确很令他反思，认真考虑过后，说道：“其实我之前和我父亲一样，都不信有什么牛鬼蛇神的事情，是真遇见了才相信，所以对于鬼、妖、魔之类的事情也不是很懂，不过你觉得你能够控制自己，那我相信你。”

　　许无垢本来以为两人要掰了，可是没想到布暇又让两个人之间有了可能，而且让他听了十分动容。

　　还是那么好听，他的郎君总能说得这样好听，这样惑他的心扉，可是他真的承担不起又是虚假的可能性了。

　　许无垢的心已经蠢蠢欲动了，但还是尽量语气冷静地轻声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父亲认为我被你迷惑了，本来为了让你放心，我是打算偷跑出来和你好好说说我的心意，让你放心的，如今如愿了，所以我们现在应当不继续惹怒我父亲：我先回去，但你要注意我的动向，等我怂恿我和父亲一同出门的时候，你多在我父亲面前多表现表现，等他喜欢上你了，我们再一起表明身份。你看看这假话怎么样？或者你有更好的建议我们可以一起讨论。”

　　许无垢在“我先回去”这一句里就已经听不下去了，现在两人相见了，布暇的后续计划里是布暇先回去……如果布暇只是说得好听，目的是为了平安脱险，那么如果他听了照做的话，布暇岂不是成功了？

　　这样的惶恐在许无垢的心头徘徊不去，许无垢沉浸在这个猜测中很久，才能继续去想布暇接下来的计划里有什么内容，但所谓的等待布暇劝服温都侯出来培养感情……即使布暇真心实意地这样做，这个计划也是不通的，因为许无垢难以接近布暇的家的源头就是因为温都侯，怎么可能和温都侯相见呢？

　　某种程度上，温都侯对他，就如同夜叉对上燕赤霞制服邪祟的秘宝，二者一见之后，即使他不死，也遍体鳞伤了，毕竟温都侯对他敌意非常大，在他掳走布暇之后，肯定更加大了。

　　所以这条路是不会通的，可是这条路不通，还有哪条路会通呢？

　　此时此刻，许无垢非常怀念和布暇一起还待在那鬼寺中的时光了，虽然有夜叉在环伺，但他不用担心布暇的离开，不用忧愁温都侯是否阻挠，不用像现在这样，杯弓蛇影地疑神疑鬼，担心要是做错了决断就会被抛弃……

　　许无垢放开了紧紧与自己相拥的布暇，眯着眼睛盯着布暇许久，缓缓地伸出了手摩挲了下布暇的脸。

　　布暇不懂为何许无垢为何没有专注于计划，没回答就摸他，但他能感觉到许无垢此刻心情极其不好，便也微微半闭着眼睛温柔地看着许无垢，任由许无垢摸了。

　　许无垢那冰凉的手摩挲到布暇的脸的皮肤的温热渐渐减低地明显了，顿了顿，俯身上前去亲吻了布暇。

　　刚开始只是吻，但渐渐变成啃咬，只是不用力不出血而已。

　　于情.事上，布暇都不是很懂，不是很能发现许无垢其中的发泄之意，但他想着这是亲近的状态，便学着许无垢反咬了。

　　两人亲密了好长一段时间，许无垢才愿意和布暇分开，并终于开口回答布暇刚刚的问题：“郎君怕是暂时回不去了。”

　　“为何？”布暇小声惊呼。

　　许无垢扬起幸福的一笑，抱住了布暇，虽然个子高，但还是把自己硬变成小鸟依人一样地头靠在布暇怀里。

　　他一边数着布暇的心跳声，一边可惜地说道：“因为出现了更可怕的夜叉控制住了我和不少艳鬼，这夜叉比之前那个更大胆，不是等人落入陷阱了，而是直接抓附近很多人过来，想让我们这些艳鬼帮忙害死你们，郎君便是它抓住的其中一个，幸好那夜叉找的艳鬼是我……”

　　许无垢装作后怕一样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又庆幸，眼中却没有半点忧愁和庆幸之意。

　　在他想出更好的法子之前，不如就如同之前一样吧，让布暇只能依赖他，这样就不会有任何的背叛了。

　　“郎君，”许无垢深情似海地说道，“你放心，有阿无在一日，定不会让那夜叉和别的艳鬼害了你，你定会过得平安健康，衣食无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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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立个flag，明天还想两更，不过明天要去医院，所以如果明晚六点前没有第一更的话，大概加更是没戏的了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