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聊斋]盲人攻略》GK不想说话

12、聊斋志异之聂小倩（十二）

　　但尽管如此，许无垢怕布暇有虽然面上不显示但心里在慌的那一种可能性，于是还是继续说出本要说的话：“郎君莫要怕我，我是被逼才来的，身不由己……”

　　许无垢的苦情话和解决方法还没有说完，布暇就不为所动地打断道：“被逼？所以不止你一个鬼吗？”

　　许无垢顿了顿，道：“嗯，有很多个鬼，但其实我们都并不想害无辜的人，全因为一个夜叉妖怪逼的，它命令我们去害你们，让它好吃了你们。”

　　“很多个鬼，还有妖啊……”布暇“嘶”了一口长气低声惊呼，“那我该怎么办呢？”

　　布暇说完，仰着脸有些脆弱地用无神的双眼“望”着许无垢，许无垢的心一下子就被这种陌生的被信任被依赖的感觉迷住了，软乎得不得了。

　　“我们这些鬼都是身不由己的，只要打到那夜叉就好，你今天遇见的那个书生，他有力量让夜叉忌惮，你争取他的帮忙，有极大几率会没事的。”顿了顿，许无垢觉得还是得彰显一下自己的作用，省得布暇被那个书生的英武给迷花了眼了，又承诺道，“我也会想办法暗中救你们。”

　　一切命为重，感情之事的决断往后再说。布暇还是知道孰轻孰重，如何取舍的，便半真半假地感动地说道：“谢谢你阿无。”

　　虽然按照许无垢的话，大概解释清楚了系统说的为何许无垢在他看不见的情况下表情还是对他很是真挚的怪状，但他还是对许无垢存疑，或许只有按照许无垢说的，真的离开了这个鬼地方，他才会信任许无垢吧。

　　两人的关系看似退了一步，但两人之间的隔阂也少了点，也不算坏。

　　许无垢还是满意现在的状况的。

　　“阿无……”布暇打断了许无垢享受满意的时间，有些急迫地问道，“那我如何出梦去找那书生呢？我刚刚想醒过来，可是醒不过来。”

　　这可就难言了，又是欺骗布暇的部分。

　　一个已经醒过来的人，当然怎么都不能努力以为可以醒过来了，因为不需要。

　　许无垢哽了哽，才有些愧疚地将真相说出来：“……对不起之前欺骗了你。”

　　布暇没说什么原谅的话，但比起原谅的话更能掀起许无垢心湖的涟漪，他摩挲着握住了许无垢的手，鼓励地说道：“我们以后一起摆脱那夜叉的束缚吧。”

　　“一起”二字，暖和至极，好像承诺给许无垢说，许无垢再也不是一个人去努力摆脱被束缚的命运了，而这个人，还是许无垢看中的人。

　　许无垢抿着嘴眼睛亮亮地点了点头，点完头才记起布暇看不到，又声音轻微得好似怕打扰到眼前的美好一般说道：“好。”

　　不过在找燕赤霞之前，许无垢还是跟布暇快速说了下夜叉的监视问题：“它会看我们有没有好好照它说的做，现在因为忌惮燕赤霞，它暂时走了，但如果等它发现燕赤霞没有对付我们，我们一夜过后还平安无事的话，它极有可能回来监视的。如果我发现它监视了，我就握住你的手挠你的手心，你切记那时候你就假装对我若即若离的样子，别谈任何我们一起准备治那夜叉的法子。”

　　布暇悉心记下，连声应好，不过等许无垢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布暇突然无意识张开了嘴，忍不住捂嘴咳嗽了好几下。

　　“怎么了？坏了，该不会是我夜夜叫醒你，夜里凉，你又没多穿衣服还体质虚弱，你就感冒了吧？”许无垢心急地快速问道，一边问一边分析，语气愧疚，可知是极其上心了。

　　布暇略微有些动容，将床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说道：“应该不碍事的。”

　　许无垢却极其凝重地说道：“突然想到，隔壁还有其他的鬼，我虽一心想走，也认为那书生的到来是个好时机，但夜叉积威深重，其他的鬼难保会以为这是个坏主意，说不定会阻挠我们，或者将我和你们联合的事情说给夜叉听，讨夜叉赏识。

　　你不如现在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和那书生好好说，那时候你们说的话我们和夜叉都不会发现的。等到明天晚上如果你真生病了，不管那书生同不同意，你都必须得硬要和他同住一屋。你太虚弱了，我怕夜叉发现，又距离那书生远，到时候我保护不了你。”

　　许无垢说了那么多，说得这样周到和诚恳，布暇更为动容了。

　　“好。”布暇这一答应，又道，“那我睡了，你有什么事情再提醒我。”这个“睡”其实有最后试探许无垢一次的意思。

　　他有系统可以提醒，如果许无垢害他，那他可以通过系统的提醒，及时保护自己；如果许无垢没有害他，那就证明他可以信赖许无垢，可以照着许无垢说的法子去做。

　　被布暇从暂时休眠叫醒的时候，系统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在许无垢出现的时候看到布暇吃亏了，没想到机会又再一次赐予。

　　虽然看起来许无垢那小子对布暇好似生了点感情，但有了点感情并不代表要是有机会选择的时候，是一定会选择感情的。

　　系统摩拳擦掌，分析了下，觉得就这种几天形成的感情，理当不是很深厚的才是，所以许无垢极有可能不选择布暇。

　　【好的！你叫他保持着一个动作，最好是那种和你一起头对头躺着的动作，这种姿势要动作会花时间的，如果他动一下，我就立刻提醒你！】系统还假惺惺地好似为布暇考虑了下。

　　布暇不疑有他，立刻又照着说了。

　　“你要睡觉？”许无垢刚刚才从震惊里缓过来，“你不怕我刚刚说的是假的，趁你不防备，趁你习惯我靠你那么近了，然后趁机伤了你？”

　　布暇抿了抿嘴，郑重道：“嗯，所以……你别让我失望。”

　　“别这样危险地尝试，这种尝试要是出错了，就是丧命了。”许无垢很是感动，但还是坚定地拒绝了，“夜叉的力量是可以增长的，夜叉要是回来的速度太快，我不能及时叫醒你，被夜叉发现蛛丝马迹就糟糕了。我说的休息，只是让你不去想事情而已，安神养心。”

　　布暇听得一愣一愣的，心就更不自觉地靠近了许无垢些。

　　系统却满脸麻木，内里已经崩溃得不想再听这种烂鬼的情语了。

　　不懂这鬼怎么想的，能不能学着点故事里的鬼的特点，以吓死人和害死人为己任？！

　　这是系统无力却极为情绪化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