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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结局需要仪式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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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飞船上下来到授勋仪式结束,饶是alpha也站的有些头晕目眩。从前线基地撤回的alpha士官代谢掉疫苗后,短时间调整不好自己的信息素,兴奋的士兵和军官填满了整个礼堂,导致整个礼堂里都充斥着熏死人的alpha信息素味道,beta士兵倒是不受这种味道的影响,但作为最后一批从驻地撤回的部队,兰登他们还未完全代谢掉疫苗,猛然间回到帝星上嗅到这混乱的信息素味道,差点就以为帝星已经被虫族攻占了。
捏着鼻子从礼堂侧门出来的兰登避开了正门口堵着的大批媒体和记者,直奔飞行坪,停在那里的黑色飞行器已经被重新刷漆,但依然盖不住被炮弹擦过的痕迹。黑色的影子划过天空飞快的驶向另一端。
“你没权利这样做!”视讯另一端不满的叫嚣着,“你根本就是不信任我!”
舍尔曼把手头的纸质文件分门别类的放进不同的盒子里,抬头应道“我只是让你和他学学怎么在人类社会生存,顺便给他帮个忙。”下一秒视讯那头就换了人,风澜调整了下终端,轻咳了两声,舍尔曼抬头看向他。
“我们下周回去。”舍尔曼思考了一下提醒道“别把种子带回来了。留在那里吧。”风澜点点头表示听懂了,“另外,我还想提醒你,我的确通过了司法考试,随时可以做你的法律顾问。”
“不需要。”兰登说着扣下了智能终端。
舍尔曼笑了一下,继续收拾手上的文件。潘多拉的盒子由她打开,她也必须保证自己在清醒的时候,能把盒子关上,把所有邪恶的秘密藏在身后。王花的秘密不应该被更多人知道,否则帝星此前企图藏起的百年之乱的真相一定会被人揪出来,到时候,她可不会被轻饶,更何况这是答应了帮助她的所有人的承诺。
兰登扣下终端后,也开始帮舍尔曼收拾文件。
“今晚陪我去庆功宴好么?”兰登问,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屋里。
“我今天必须收拾好这些文件。”舍尔曼没有回答他。此前以兰登的军部家属资助了战时的实验室,但她从未真正亲自出面。以兰登的alpha的身份,如果人们知道他的配偶是切掉腺体的Omega时,不知会怎么编排兰登这位新生将军。兰登或许不会考虑到,但她必须为他考虑。她与Omega打过交道,她的确不如他们对信息素敏感,若是嗅不到信息素,自己又能作何解释呢?舍尔曼头一次为没有信息素头疼。此前虽然风澜搞到过军用信息模拟剂,但那东西肯定扛不住庆功宴上其他Omega的考验,妥妥会暴露,用了反而招来笑柄。
兰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没一会儿几个箱子就妥当的摆在了一起,等着封箱了。
舍尔曼猜到了他的坚持,她依旧有些犹豫,撑不住兰登哀求的目光,最终还是答应了。
不知是兴奋的alpha回去学会了收敛信息素,还是和自己Omega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白天,至少在晚上庆功宴时,不再是扑鼻的熏人的alpha信息素味道,Omega香甜的信息素似乎中和了躁动的空气。复古的圆形大厅被装潢的极致奢华,象征帝星的蓝色鸢尾鸟出现在墙壁的雕刻上,天花板的壁画中。摇着金色酒液的Omega或站或坐的靠在柔软的沙发附近聊天打趣,甚至还有几位牵着小孩彼此逗着玩。这样平和的画面让舍尔曼有点不适应,她见识过学校里的Omega凶悍的模样,也见过他们利用信息素引诱alpha的模样,唯独没见过他们这样平和的相处,仿佛是一群来交友娱乐的beta。她此前对Omega的想象似乎无意间将他们妖魔化了。
“是西索夫家的夫人吧,”迎面走上来的女人脸上的笑容,她是Omega,但是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却很淡,舍尔曼一时有些迷茫。听到女人这样问,附近的几个Omega也抬头看向舍尔曼,脸上高兴的表情让舍尔曼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女人的话。
“一定是了,西索夫将军把她藏的这么紧肯定是怕那个影响到她了。”接话的女人也迎了上来,一时间被两个Omega握着左右手的舍尔曼手心里开始出虚汗。
“呃,你们好,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么?”舍尔曼小心翼翼的问。
两位Omega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心照不宣的交换了眼神,把舍尔曼拉向了靠近角落的地方,才兴奋开始分享这个让舍尔曼一头雾水的“神秘”。
战时几乎所有alpha都被调往前线,即便轮岗也很难及时赶回帝星,这对于他们的Omega配偶而言简直是折磨。但帝星防患于未然,配发给所有特殊信息素群体的“特殊疫苗”让Omega得以免受信息素影响,甚至能够在不封闭信息素腺体的情况下使Omega顺利度过孕期,在某种程度上唤醒了Omega摆脱信息素束缚的念头,于是在alpha出门打仗的日子里,Omega之间暗波涌动,因为身体缘故很少出门的Omega也难得的渐渐有了彼此之间的联系,甚至形成了许多圈子,时不时还会一起出门。生活习惯的巨大改变让他们不得不想到那个资助了“特殊疫苗”的Omega女人。
“……您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对吧。”看着兴奋的脑补中的Omega,舍尔曼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压力。她完全没想到帝星会在她前脚离开帝星,后脚就把疫苗批量生产,现在这些喜欢上自由感觉的Omega太太已经开始将她视为精神领袖了,她可没有做这个的兴趣。
好在宴会及时开始,挽救了她的尴尬。原本站在兰登身后的她正在思考如何推脱这群热情又敏感的Omega,兰登站起身开始做庆功致辞。原本这并不会让她有多注意,她早已给兰登准备好了不会得罪人的满满套话和公式化的感谢词,但是当越来越多的目光投向她时,她开始意识到似乎什么正在脱轨。
她看向兰登,对方灰蓝色的眼睛正安静的注视着他,说出的庆功致辞却更像是一封饱含深情与思念的家书。不是她帮兰登准备的套话满满的庆功致辞,听起来分外耳熟,当她想起来这些文字来自哪里时,兰登已经放下话筒了,在场的alpha们都紧紧亲吻拥抱着自己的配偶,眼角划过泪水的痕迹。
那些文字,来自兰登每天坚持要发给她的日记。
“快答应我。”兰登低声在她耳边说,“不然我就不松开你了。”环抱着舍尔曼,摸出了一枚戒指。
“我答应你。”舍尔曼并没有注意听兰登在最后究竟说了什么。兰登松开舍尔曼,翻手便把手里的戒指套在了舍尔曼手上,顺便还把另一枚戒指放进了舍尔曼的手里。
“……幼稚。”舍尔曼看着手心的戒指有些哭笑不得,也许是兰登的动作太大了,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边,尤其在看到舍尔曼掌心的那枚戒指时,都兴奋的叫起来,鼓励舍尔曼把它套上兰登的手指。
舍尔曼几乎要被头顶灿烂的灯光晃花眼,看着兰登期待的目光,与当年那个站在她病床前的判若两人,脑海中碎片般的记忆却开始猛的旋转,冲向她的面前,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能努力调整着呼吸,抓着兰登的手给他套上戒指后,便失去了站立的力气。
“舍米!”兰登抱住晕过去的舍尔曼,见惯了类似场面的Omega立刻从包里取出携带的抑制剂递给兰登,兰登却知道这些对舍尔曼根本不起作用,抱起人直奔楼上的飞行坪。
“……我母亲和您聊过那件事吗?”舍尔曼把手上灌满的水壶递给西索夫夫人,高高挽起裤脚的两人在平整门前的小花园。
西索夫夫人接过水壶把手里的空水壶递给舍尔曼,“泰丽莎可没有和我多说什么。”西索夫夫人想了想笑起来,“但是她知道我此前对园艺很感兴趣。”浇完水她直起腰,两人跨出花园,清洗着脚上的泥。
“说起来,生完兰迪之后我身体就很差,你们搬过来之后,泰丽莎就把这个送给我了。”西索夫夫人指了指占据了花园大片角落的王花,她瞥向舍尔曼的后颈,早于愈合的伤口只留下了一道深色的疤痕,疤痕被方才的阳光晒过后,微微泛红,她抿了抿嘴,抬手盖住翘起的嘴角。
耳边规律的电流声让舍尔曼醒来的很平静,也没花多少时间,她就想起晕倒前的事情,反复确认不是因为饮酒或者吃错了食物让自己失态,她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能让她晕过去的事情了。看着窗外茂密的枝叶,舍尔曼坐起身来,也许是坐起来的动静太大了,推门进来的兰登也不顾手上的东西,连忙把舍尔曼按回了床上。
“兰迪,舍米醒了吗?”西索夫夫人从门外探头看向床上,看见坐起来的舍尔曼,她也高兴的走了进来,叮嘱了一头雾水的舍尔曼几句出去了。兰登红着脸向舍尔曼解释了她为什么会不得不躺在床上。
“我一分钟有几百万上下……”舍尔曼望天。没等她郁闷多久,组团登门的Omega就到了,经验丰富的Omega们围着坐在床上的舍尔曼叽叽喳喳的介绍着各自的恢复方法,甚至一路话题偏到了如何待孕和养小孩。
可是,我不是Omega啊?
舍尔曼到底也没想通,为什么没有信息素腺体的自己还会突然起反应。直到看到兰登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在角落的王花干花瓣。
饥饿许久的捕手,遇上对合胃口的,也难怪会一口把自己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