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粮商》书架木上

10、第十章

　　今年的天气比往年热都要快，才进入4月，气温就仿佛加了油一般蹭蹭往上走，降雨量更是少的可怜，就连刚刚过去的清明也才可怜兮兮的降了几滴雨。

　　所以当雷声响起的时候，人们的第一反应是，哎哟，迟了这么几天终于要下雨了，但再仔细定睛一看，顿时发觉不对。

　　现在晚上七点多一点，天空还亮着，别说成片的乌云了，连一点儿白云宝宝都没有，放眼望去，可谓是万里晴空。

　　“晴，晴天霹雳？”

　　人群中有人发出这样的声音。

　　其他人点点头表示赞同，但很快众人又疑惑起来，好端端的，怎么就晴天霹雳了呢？

　　有人想到了什么惊疑不定的看向卫奶奶，很快，大多数人都把目光定在了卫奶奶身上。

　　同样，卫然收回看向天空的视线，转而落在卫奶奶身上，幽幽唤了一声：“奶。”

　　卫奶奶本就被突如其来的落雷吓了一跳，现在又猛然听见卫然这清冷的声音，无端升起一股寒意。

　　“干嘛！”

　　“奶，你看，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呢。”

　　卫然这句话，给在场所有人提了醒，卫奶奶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如果她虐待卫然，就会遭雷劈吗，结果现在，她竟然真的把雷招来了，可见她这是做的多过分啊，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你之前还说你没有虐待，怎么样？现在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别磨磨唧唧的了，积点德吧，赶紧把属于孩子的抚养费还给人家，让孩子自己出去住。”

　　“就是，就是，没看天罚都出现了吗！”

　　“啥都别说了，报警吧，我可不敢和这种人住一个小区。”

　　天罚这种东西大家理智上是不信的，但这一次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有些人是讨厌卫奶奶虐待孩子的这种做派，有些人则是很纯粹的顾忌这些沾点神神叨叨的东西，一时间，众人的态度直接发生了变化。

　　“我看你也是真糊涂了，谁有她家人电话，把她孩子叫过来，我问问他们打算怎么处理。”副厂长说道。

　　副厂长年纪大了，但还是有点影响力的。躲在一旁的赵大国原本还想让卫奶奶继续闹下去，这下子也不敢了，连忙给卫二姑叮嘱几句，自己则悄悄跑走。

　　卫二姑硬着头皮走上前，道：“抱歉，我妈给大家添麻烦。”

　　副厂长见卫二姑立即从人群后出来，顿时明白卫二姑一直就在跟前旁观，但见卫二姑开口就是道歉，也不好再说什么，指着卫奶奶道：“你妈干了什么，我想你比我明白，这样，让卫然自己出去住，也别向卫然他爸妈要什么抚养费了。”

　　卫二姑连连点头：“卫然想出去住，我们当然不会拦着，之前这不是想着卫然还小嘛。也怪我们实在是忙，都没有注意到我妈和小然的矛盾，很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我回去一定好好说说我妈，至于小然……”

　　卫二姑看向卫然：“现在也晚了，不如还是先住家里，等明天再找地方，当然，你要是实在不乐意，二姑现在就先给你租个宾馆。”

　　卫二姑明显被赵大国指点了，姿态这么低，卫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免得显得得理不饶人，道：

　　“我看奶奶这么生气，我还是出去住吧，万一把奶奶气出病就不好了。刚好，我妈每月底就会打下个月的抚养费，你们直接把卡给我就好了，住店就用这个月剩下的钱，也不用你们出钱。”

　　卫母的钱每次都是打在银行卡里，为了方便自己控制，这个银行卡直接是用卫奶奶的身份证办理的，再加上卫奶奶常常用各种理由向卫母要钱，所以这个卡里面的钱远远不止一个月的抚养费那么点。

　　卫然猜到了这一点，卫奶奶更是清楚这一点，当下听到卫然的话，再次狂怒：“你个小白眼狼竟敢盯上我的钱，门都没有！”

　　卫然假装吃惊：

　　“那不是我妈打钱的银行卡吗，啊，我忘了……”

　　卫然忍着作呕的欲望继续表演：“你里面还有我爸给你的孝敬钱！”

　　“狗屁……”

　　“不是说好的吗，我爸负责给你孝敬钱，我妈负责给我的抚养费，我记错了？”

　　卫袁成只会向卫奶奶要钱，根本不会给卫奶奶钱，什么孝敬钱，就算是有那也是卫母给的。但是卫袁成可是卫奶奶的心尖尖，卫然这样说分明是给卫袁成长脸，卫奶奶怎么舍得打卫袁成的脸。
　　只能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那就是了。”卫然道，“奶奶你先给我卡，等我住下后，咱们一起去打个银行卡流水单，算清楚了，我在转给你。当然，奶奶你要是不放心，咱现在就可以用手机查。刚好大家都在，可以做个见证。”

　　卫然最后一句话，彻底把卫奶奶憋死了。

　　都是自己身份证办的卡，卫奶奶嫌麻烦，基本只用这一个，所以这张卡里面除了卫母的钱，还有一些卫奶奶自己存进去的钱。

　　单单把卫母这个月的抚养费拿出去卫奶奶都心疼的要滴血，更不要说这里面还有自己的钱。

　　然而，卫奶奶能说吗，她根本不能说啊。

　　只要卫然当众一查，卫袁成没有给钱的事情就暴露了，袁成不得恨死她吗！

　　亏大了，今天彻底亏大了！

　　脸面没了，钱也没了！

　　真要死了啊！

　　一瞬间，卫奶奶看向卫然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他，然而，她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还得亲自告诉卫然那张卡的密码是多少！

　　“没事，妈，你手机有短信提示，你一收到卫然支付房费的消息，立马挂失，千万别让他把钱转走了。”卫二姑一离开人群立马对着卫奶奶说道。

　　卫奶奶点点头，眼神中带着狠厉，如果不是有人跟着卫然，她一定现在就挂失银行卡，哪里像现在，还得等着。

　　好个臭小子，等我把银行卡冻结，有你好看的。

　　于是，半个小时后，她终于收到了银行短信。然而在看清原本上万元的卡余额只剩250后，卫奶奶根本没办法给卫然好看，嚎一声血压上涌，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

　　“竟然只有不到四万，我记得妈每个月断断续续会给好几千呢，难道我记错了？”

　　卫然当然不知道，他并没有记错，只是卫奶奶花的更多，和卫然待遇不同，二姑一家和小姑那几个人在吃食上可不将就，每天光吃喝就得不少钱，更不要说卫奶奶还常常给赵海臣兄弟俩塞钱，给卫袁成打钱，这张卡里还能有这些钱全是因为卫奶奶在有意攒一些用作给赵海臣的补课费。

　　所以，他更不知道，这不到四万对卫奶奶的意义。

　　不过能拿到这张卡，还成功搬离卫家，顺便揭露出卫奶奶的面目，也算是达到目的了。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竟然遇到丢手机那人。”

　　再去那里之前卫然还打算把所有都说出来，然而见到那个同学之后，他的计划就变了，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一会再给妈说一声，叫妈不要在给奶奶打钱。”

　　卫然把钱转进自己的银行卡，留下几张做宾馆押金，转身找了一家便宜宾馆住进去。

　　确定完系统数值变化，草草洗漱一番，卫然跳上床，打个滚，舒服的伸个懒腰。今天才重生回来，就发生了那么多事，神经一直紧绷，骤然放松，两个眼皮就像牛郎织女般拼命黏在一起。

　　卫然恍惚着就快睡着了，想到还有事情要做，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醒醒，醒醒，今天事情还没完呢！”

　　卫然揉揉脸颊，拖着疲惫的身体爬起坐在床上，在床头柜拿过笔和便签，写写画画整理当下的情况。

　　“和奶奶冲突发生的太突然，刚买的书还留在卫家，嗯，看来稳定下来后还得过去走一趟，嗯，还有衣服。”

　　“赵海臣为什么没有提娄十危给我的银行卡，史金鹏怎么可能不告诉他，还是说他有什么打算？最好没有，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我的好哥哥。”

　　卫然微微一笑。

　　“系统虽然不靠谱，用好了效果还是很惊人的。今天晚上卫奶奶几人直接给我贡献了227的黑心值，路人则是提供了3点红心值，现在黑心值386，红心值162。如果再次一致我就能再开一次银宝箱，如果两个都上了500，那就能打开金宝箱。

　　银宝箱里面的卡片，看起来鸡肋，没想到用起来效果这么好，如果没有最后那一道雷，我的黑心值才200多。

　　好期待金宝箱里面会有什么，如果里面不是残次品，那会不会有直接能控制天气的卡片，呼风唤雨啊，这可太有用了。

　　对了，抽出的卡片使用过后就会消失，不会留下痕迹，这点真不错。就是不知道之后的奖品是不是都是这种卡片，还有……”

　　卫然用笔戳戳脑门，表情有点凝重。

　　“不知道奖励是只能我一个人还是谁都可以，这个必须要小心对待。”

　　“妈妈……要随时提醒妈妈不要太累，注意天气变化，劝说妈妈离婚这件事还得往后放。”

　　“现在可以做的是……”

　　卫然重重划下两笔。

　　“存粮和系统土地！”

　　“存粮需要地方，我是租个仓库呢还是租个大一些的房子？至于土地，要去承包耕地吗？承包土地多少钱，不知道半亩地给不给承包，我记得有些地方会有那种把地划分成小块承包给城里人体验生活的，但是……这种完全没有隐私，万一系统太逆天，直接把土地整的发金光，我岂不是就完蛋了。”

　　卫然突然发现这就没法想，越想越会发现简直困难重重，到处都是理不清的细节。

　　“闷声发大财才是真理，一定要注意不能暴露自己的系统，系统土地这件事必须提高百分百的警惕度，但因为有困难就不做那也是不可能，这很大几率就是我未来的王牌。”

　　至于为什么说很大几率，就系统那个样子，突然出现什么无法预料的幺蛾子似乎也很正常。

　　可是，这种无法预料的事情也挺有趣不是吗。

　　见大致都明白了，卫然打开手机，给班主任打电话。

　　卫然没有时间往后拖，末世已经在慢慢形成，只要慢一步，他的先机也就没有了。

　　在电话里，卫然直接告诉班主任自己家里发生冲突，他得出去找房子，需要几天假期。班主任可能也是第一次接到这种请假电话，又想起下午卫然和赵海臣的冲突，连连叹气，同意是肯定同意的，就是叮嘱了好几次，让卫然记得好好学习。

　　“看这事闹得，再有60天就高考了，你可千万别受影响。”

　　不受影响不可能，那就明天去学校拿个课本，随身带着看。

　　挂了电话，卫然用手机查了查找租房和租地信息，心中有了一点了解，看看时间已经到了11点，不再硬撑，到头便睡。

　　清晨6点多，卫然晕晕乎乎洗漱完，此时房屋中介还没有开门，于是卫然坐上前往批发市场的公交车。

　　到达批发市场，卫然重点了解各类粮食价格后，面色凝重的能滴出水。

　　大米每公斤4.7元，面粉每公斤3.6元，玉米面每公斤2.56元，大豆每公斤4元。也就是他把十万元全部用来买玉米面也只能买39吨也就是78万斤，20公斤一袋，一共1950袋。

　　看起来还不错，但实际非常少。

　　末世已经开始接近，接下来天气会越来越恶劣，食物会越来越少，如果系统派不上用场，那么粮食永远不嫌多，而且更不要说为了保护这批粮食，他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想想看，一个成年人一日所需1700大卡，每100玉米面仅含341大卡，一个成年人一日所需纯玉米面最低限量是一斤。

　　如果给每人提供一天的粮食，那这些粮食只能提供给39万人，如果每人提供一个月，则只能养活1.3万人。

　　而他们县城一共多少人？

　　56万。

　　1.3万对56万，简直不敢想。

　　卫然当然不会圣母心发作，连自己都不顾到处施舍粮食，说句不好听的，那个时候他越施舍人家越觉得他有粮，永远不要去挑战人心的恶。

　　可是，卫然不卖就行了吗，可能吗，买这么大笔的粮食必然会有人看到，肯定会有人给卫然宣传的。

　　由此可见，想要保住，卫然就必须有自己的人，自己的安全场地。能够做打手的人，怎么着一天至少也得3斤粮食吧，还有自己的安全场地，这难道是免费的不成。

　　可以想象，光打手和仓库以及其他事项，在末世里，这39吨根本达不到卫然想要的程度，太少。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系统真的派上了用场，卫然可以自己产粮。

　　如果是这一种，卫然更加需要钱和粮。

　　相比于39吨粮食，能够在末世里面生产作物的土地其价值更高意义更大，也更容易得到某些大佬的注意，卫然想要保住，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多。

　　首都叶家（卫母娘家）扎根那么深，倾尽全力也才守住那几个能在未来产粮的农场，仅仅凭借39吨的粮食，他有什么资本去挑战那些恐怖势力呢。

　　也许有人会说，卫然还有4万呢，可14万和10万又有多少差别。全国一年仅小麦进口量就有200多万吨，这还不算国家自己产的小麦和其他粮食作物以及肉类、代餐等等。

　　在以百万吨，千万吨乃至亿吨的计量单位面前，卫然这点真的很难在初期翻出水花。

　　“重生了人生也不会变得更容易。”

　　“但是，已经很好了，真的很好了，加油！”

　　“去完中介就去周围的村里看看，直接从农民收粮应该能便宜不少，怎么着也得把粮收回来，至于怎么守住，只能随机应变一步步来了。”

　　不再耽搁，9点，卫然在等车空隙塞了几个包子当做早餐，随后乘车找到房屋中介。

　　卫然简单介绍要求——大，便宜。

　　对方推荐了不少房源，其中竟然还真有仓库。

　　中午卫然回了趟学校拿书。

　　下午返回中介，按照约定跟着中介到一些选定的房屋看了看，遗憾的是便宜的不合适，合适的不便宜。

　　卫然最后差点决定租下仓库，无他，又大又便宜，至于睡觉，打地铺就好了，只要小心别热得中暑就好。

　　“其实还有套房子。”

　　中介看了会卫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随即带着卫然来到县城边缘，那地方竟然距离卫然学校不远，就是位置有点偏，都快出县城了。

　　那是一片自建房区，到处都是小二层，小三层的小楼房，每个之间由高大的围墙隔开。可能是位置有些偏，冷冷清清的人很少。

　　中介给卫然看的就是其中一套，三层，楼房半新不旧，有些年头了，当初设计师一定很用心，外观造型即使现在看来也不觉得老气，就是看起来很久没有住人，地面上长满了杂草。

　　卫然一看这样，扭头就想走，这地方是大，可是肯定不便宜。然而，在中介说了一句话之后，卫然直接愣在当下。

　　“这里的房子都自带院子，平常打理打理种点花可漂亮了，当然，要是会种地，重点蔬菜水果什么的正合适。这栋三层楼，房间多，和朋友组织个聚会啊烧烤啊，不仅完全没问题还特有面子。地下还有地下室，你不是想要空间大的吗，说实话，你不觉得这地下室比仓库实用多了吗，而且万一不合适还可以拿来种菌子呢，自己养的也好吃，你是不知道……”

　　中介叭叭说个不停，突然被卫然一把抓住。

　　中介：“？”

　　卫然：“是不是有一种，一种，养殖，额，就是在家里的那种？”

　　中介一笑：“你是说家庭种植啊！对对，这里也很适合家庭种植，看到那面墙了吗，你只要肯花钱多砸几个洞，那阳光可好了，养什么都能活……”

　　中介后来的话卫然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如果听进去，他一定会吐槽，身为中介竟然怂恿租户去砸户主的房屋这是不是有点过分。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解说卡里面的那句话——

　　【1.想要正确使用本系统，请先拥有在一定时间内可自由支配的土地，种类不限，面积不低于一平方米。】

　　【一平方米。】

　　种类不限，一平方米。

　　原来是这个意思！

　　卫然之前一直以为所谓的种类不限指的是土地的类型例如黑土地黄土地那种，反正必须紧贴着大地才是土地，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系统说的土地，是只要能种出作物那就是土地！

　　也就是说，家庭种植里面的只要用的盆面积达到一平方米，那就符合系统的条件，甚至搞不好水培那种培养基都算作“土地”！

　　这样一来，卫然最纠结的前期隐蔽问题就能解决，安全性也会大大提高。

　　卫然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表，就像自己被困在一个密闭的房间内，为了活下去，他都打算用头撞墙撞出去了，结果突然发现上面竟然有一扇窗！

　　地下室能够存储粮食，广阔的房间可以家庭种植，院子里的土地还可以进行实验与家种植作对比，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围墙，搭个棚子谁都看不见，足够隐蔽。

　　这里还在城市边缘，人少，运粮食进来发现的人少。

　　简直完美。

　　卫然开心的看向中介大哥：“多少钱。”他一定要拿下这里。

　　中介：“一个月10000，一年起租，没有押金，一次付清一年费用即120000。除此之外，还需额外支付中介费5000。”

　　一共只有不到14万还在发愁钱少没法买粮食的卫然：“……对不起，打扰了。”
　　对不起，那窗户太高，他够不着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