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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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耀被揍得一脸懵，又不敢还手，只能在客厅里抱头鼠窜。老太太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打你你自个心里没数？你居然还有脸装无辜！
之前这蠢儿子看不见她也就算了，看不见打起来没意思。白费劲不说，也怕真吓出个好歹来。但现在，有了大师的帮助，开口说话总算能被活人听见的老太太，哪还能放过他！
真觉得自己无辜的金耀，合格地当着沙包。在打累了中场休息的时候，看着蠢儿子那张写满了愚蠢两个字的大脸。见他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老太太终于放弃了，这傻儿子谁爱要谁要，反正她要不起，太无可救药了！
冷静了一会，老太太总算振作了起来，耐着性子开始一一数落：“还想不起来犯过什么错是吧？”
“上周末，礼拜六那天是你闺女生日，你还记得不？她想回家和你俩一起过，结果电话才一打回来，你非但没想起这事，还张口就是闺女没钱了是吧？等着哈，爸马上给你转。本来到这你表现得还行，起码知道给女儿钱。可你给钱就给钱，干嘛还多嘴再添一句，这周末就先别回来了，在学校好好和同学一起玩，家里乱，下周放假了再回来。”
“完全把我孙女生日的事抛之脑后。没生日礼物生日祝福就已经很过分，你居然还不让她回家！”说到这老太太那个心疼啊，怒气值又开始往上飙：“不让她回家，我让你不让她回家！”衣袖瞬间变长，狠狠地往金耀屁股上抽过去。
“赚钱赚钱，天天就知道赚钱，你都掉钱眼里了是吧？家里是破产了还是怎么的，女儿都顾不上陪就知道钱钱钱！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闺女重要还是钱重要？你小的时候我是这么对你的吗？我工作再忙我有忽略过你吗？我打死你这个重财轻女的！”老太太两个衣袖，左右开弓，又狠狠地给了金耀几下。
“我没有！”他赚钱还不是为了闺女。金耀心里十分委屈的同时，一把年纪了还被打屁股，而且还是当着妻子和小辈的面被打屁股，这羞耻感，简直了！偏偏认真说来，还真是他理亏在先。他是真忙晕头了，这才把闺女生日的事给忘了。想想也知道，当初听到自己那些话，一心想回来和父母过生日的闺女得有多失落。可这用得着打屁股吗？口头教育一下不就行了，他又不是不会改。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自己女儿他还能不心疼？
然而抽他的人是他妈，亲妈。得，这罚我认，没的说，谁让自个是当人儿子的呢！
不过，金耀高喊：“这还有人在呢，妈你给我留些面子，打我就打我，千万挑准了地方再下手，别总打那里。”金耀没好意思直接说别打屁股，然而愤怒中的老人充耳不闻。
金耀见状，只好连忙转移话题，他有些纳闷地问道：“妈，既然是你，你在家里捣乱做什么？吃些饭菜也没什么。”作为儿子，他本来就得养老娘。
“可那些家具电器，你干嘛也折腾？弄得我们还以为家具电器都有问题，从头到尾直接换了一套新的。那些东西全都还能用，就这么换了其实挺可惜的。”花了十来万呢！
虽然不算贵，但这些原本都是没必要的开支。
“你还敢提这个？！”老太太的怒气槽瞬间前进了一大格：“你自个说说，家里那些电器都用了多少年了？我还活着的时候就在，我都死了好几年了，你们硬是一件都没换。有这么省的吗？钱重要命重要？！一个个的，还都比我年轻呢，电器也有保质期的知不知道？！咱家冰箱是当初凤琴生孩子的时候买的，这都十几年了，冰箱的使用年限可就十二年，最长也就十六年。家里的这个早该退役了。还有热水器，热水器也是当年凤琴怀孕生子的那段时间，为了方便她洗澡买的。正常热水器的安全使用年限可就八年，咱家这超了快一半了，你还敢用？更别提其他电器。你就心存侥幸吧你！胆子怎么那么大，家里缺这点换电器的钱吗？”
老太太特别不满，右手衣袖卷成一条长长的布绳，代替手指点了点金耀的额头：“你知不知道家里的热水器已经有点漏电了？每次看你们去淋浴间，我都心惊胆战的。生怕你们一个澡没洗完，就下来和我团圆了。”差点没把她这条鬼命给吓散了。
“老头子去投胎了，我还想享受几年自由自在的生活，短期压根不想和你们重逢。”老太太没好气地瞪了金耀两口子一眼，在夫妻俩心有余悸的庆幸里，继续说道：“还有。”
“还有？！”
“还有什么？怎么还有？”
金耀和娄凤琴惊诧问道。原本不想打扰婆婆教育老公的娄凤琴，在听到家人全都在鬼门关边缘打转了不知道多少回以后，终于忍不住了，没再沉默。
“当然还有，”说到这，老太太突然一改之前的暴躁老太风范，面容柔和了下来：“还有我这次为什么会回来。”
哦，原来是这个啊。吓死他们了。金耀和娄凤琴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亏他们还以为家里还有哪里有纰漏。
“你们还记得给我烧的纸钱吗？”老太太和蔼地问道。
“当然记得，上上回是凤琴去的，上回是我去的。妈，是不是底下开销大，我们烧少了啊？”金耀到底是个孝顺孩子，连忙保证：“之前是我们不知道，以后肯定给你多烧点，我们翻倍烧！不够再添。”
“对，我们以后一定多烧。”娄凤琴也急急说道。老太太生前一直对她挺好的，就是有什么不愉快，也从来不对她发脾气，只会去折腾儿子。一家人虽然偶尔有摩擦，但并不影响感情。结果现在因为他们钱烧得少了，害老人在底下没钱花用，说不准还要忍饥挨饿，想到这，娄凤琴心里就愧疚。
“烧得倒是不少，还挺多。”老太太宽慰了一句。
那是怎么了？金耀夫妻俩纳闷不已。
谁知道下一秒，老太太就瞬间变脸：“烧得再多，可烧得都是假|钱有什么用？！”
“我是能拿着假|钱去花，还是能把假|钱当收藏品？就是拿来当小饼干，都怕吃了不消化！”说到这，老太太一改之前的慈祥模样，怒气值爆表，在原地飘上飘下，几袖子直接狠狠地抽到了地板上，发出‘咻咻’的破空声，要不是舒山泉及时给地板防护了一下，没准等送完老太太，金家就得重新装修一下地面了。
听到老太太的话，众人都吃惊不已，金耀结结巴巴地问道：“纸钱还有假的？”
不是，人|民|币有假的他知道，从小到大收到过不少次，也就是近几年网络支付开始盛行了，才没再看见。但冥币，这玩意谁还弄虚作假啊？本来就不值多少钱的东西。金耀惊呆了，好一会他才顶着老娘的怒火，为自己辩解道：“我不知道有假的，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能往下烧。”
“我就光记得通货膨胀了。”毕竟纸钱上印的面额都那么大，家家户户去探望去世亲人的时候，每次都要烧厚厚几叠。这么一来，能不通货膨胀么。金耀小声逼逼：“怕您在下面日子难过。我还特意往多了烧。就是想着，哪怕通货膨胀了，你手里钱多，也不会饿到。”谁知道好心办坏事了呢。
明明手里有那么多钱，却都是假的。只能看不能花，摆在家里当装饰品都糟心，难怪老娘气成这样，硬是找了回来。话是这样说，但金耀还是有些不解：“妈，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托梦告诉我？”都变成鬼了，能吃饭菜能搬东西，这能力托个梦应该不难吧。这么想着，金耀还求证一般地问了下专家。
“是不难，尤其是只给血缘亲人托梦，不伤人的话，基本上稍微有点修为的鬼都能做到。血脉越近的，托梦就越容易。”一直在看戏的舒山泉回答完，又开口道：“你身上——”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气到狂化的老太太打断了。
“你以为我没给你托？从第一次收到假冥币开始我就托了。在梦里，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你每次都信誓旦旦，说你一定记得，醒过来后天一亮，就重新买纸钱烧给我。结果呢？！”老太太一袖子把金耀抽趴在沙发上，另一边的袖子开始继续打屁股：“结果不管我怎么千叮咛万嘱咐，你全都一醒就忘得一干二净，连自己做过梦都不知道，还感叹说昨天晚上睡得好，以后要是天天这样也就好了。”
“我让你睡得好，天天睡得好！看我不打死你个不孝子！”
“你身上已经有托梦过的痕迹，而且看起来，还不止一次。”舒山泉慢悠悠地补上没说完的那后半句话，给了金耀沉重一击。
完了，金耀绝望地把头埋到抱枕里，躺平任抽。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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