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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旧帐 ...


  •   这次的情况与之前不同,程以恩几乎是在车子发动后就冷静下来,她感觉得到何煦身体的僵硬。

      她的头被牢牢地按在他胸口,让她几乎动弹不得,当然她不是不能用力地挣脱开他的怀抱,但她知道往常他急性发作以后,不说卧床,至少也得减少活动量几天,才能恢复过来,现在并不是她想干嘛就能干嘛的时候。

      昨晚她即使没亲眼瞧见,也可以设身处地为他着想,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她不能再任性了。

      哪怕她受再大的委屈,跟他的疼痛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程以恩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气,在理智稍稍回笼之后,她慢慢地伸出手,环抱住何煦。

      她的手指覆在他后腰的位置,试探性地挠一挠,这样还不够,她索性拉起他的衬衫,双手就像两条不安分的蛇,滑腻地顺着布料的间隙爬了进去,略显冰凉的指腹不停地按压揉捏,而他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终于逐渐松弛下来。

      掌心的温度越来越高,温热的肤触沿着中枢神经传导信号,连带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时,程以恩抬起头,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询问:“舒服一点了没?在车里是有些不太方便,回去我再帮你康复按摩好吗?”

      先前在片场大吼,何煦的喉咙已有些不舒服了,现在感觉更加干涩,他吞了口唾沫,喉结不自主地上下滚动。

      他垂眸凝视她的表情,她很少有泪眼汪汪,还这么乖巧的时候,每一次她哭泣,总夹带着失控的情绪,安抚她已经足够耗费力气,鲜少像如今这样,他能无所顾忌地接受她的讨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别过目光,没有对她的关心有任何回应。

      就像她小时候犯错,通过观察别人面部细微的表情,她学会假意地卖乖,好让人舍不得责备她。

      这样自以为是,吃定人家一定要放过她,原谅她的冲动与不懂事,若非他把她看得比命来得重要,再强大的欲望也要向她的感受臣服,她这么做其实与挑衅没多大的差别,很危险,也很致命。

      在某些人眼中,越是可怜的东西,越能勾起一些不好的念头,换来的也往往不是同情或怜悯,而是更加残忍的对待,谁让它的脆弱这么讨人喜欢,不尽情地欺负它又怎么带来满足感?

      假使她没有长得那么好看,或许她还能躲掉许多充满恶意的掠夺,但她先天优越的条件,就使她永远无法逃避别人的觊觎。

      其实两人相处太久,他早已看惯了她的外貌,也根本不觉得有何特殊之处,她就是她,她就是他必须守护的家人,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发觉,那些对她不怀好意的眼神。

      她那时才多大?一个刚升上小六的孩子,身高已达到一米六三,初长成还显得稚气未脱的脸庞,已经美得让人心惊胆颤,他也是那时候才意识到,他必须跟他妈妈一样背负好家长的责任,毕竟她没有爸爸,在父爱方面,她是有所缺失的,他得补足好她这一块,免得她会因为爱与归属感没得到满足,以致于过分代偿,对被爱极度渴求。

      从小缺爱的人,很容易不自爱,形成讨好型人格,他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却在无意间,把她养成另外一种,只对他一个人才会有的得寸进尺。

      他可以压抑自己,不对她产生一丝一毫不应该有的想法,却没想到,是她主动走出第一步。

      她竟敢对当时躺在病床上的他,采取完全不顾后果的攻势,简直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而这也摧毁了他引以为豪的克制,那一刻,他甚至产生强大的自厌情绪,最不应该纵容她的人,居然会为了一己私欲,彻底放任她,让她为所欲为。

      尔后,他无数次反省,一个要糖吃的孩子,不管是可爱地撒娇,还是无理取闹地大哭大闹,背后的要求都是一样的,不该给的糖本来就不该给,可他错在总是为了她破例,之后她因为蛀牙而痛时,他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来得难受。

      他应该让她真正学乖,又或者把她保护在他觉得安心的地方,而不是让她一再挑战他的底线,除此之外,他还得教会她,有些事她只能对他一个人做,不能让别人有机会看到她这副模样。

      程以恩企图打破这种令人不安的沉默,她勉强地扯起嘴角,“我承认刚刚是我不对,我大概是拍戏拍得太累了,所以一下子收不住情绪,我发誓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何煦蹙起眉头,轻敲她的脑袋,“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发誓。”

      程以恩装模作样地摀住额头,暗中松了一口气,幸好他肯顺着她搬的台阶下来,可她没有见好就收,反而趁胜追击,对自己先前的失控做出合理的解释,“不过,刚才的事我虽然有错,但问题不在我身上,我的反应会那么大,是因为傅光哲突然抓住我的手,我被他吓到了。”

      她在转移焦点,他感觉得出来,况且他那时即便在车里,他也看到他们有过交谈,而她是在那之后,才打了傅光哲一巴掌的。

      这次何煦不打算再让她打马虎眼,“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程以恩“啊”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陆向荣总来找范海明谈投资的事,傅光哲那个白痴,误会我跟他的关系。”

      自个儿心里有鬼,所以看谁都是鬼了,傅光哲自己有病就应该去看医生,干嘛来找她麻烦,再说她哪有不好好地演戏,真要深究,他今天比她还没进入状况。

      何煦不动声色地点拨她,“陆向荣到今天的位置,有些事不好自己做,就会透过一些人来帮忙,范海明不在商界,他没必要多此一举,找个外行的人来做,除非……”

      有些私底下的操作,他不想说出来污染她的耳朵。

      程以恩连忙打断他,她不是三岁孩子了,圈里的肮脏事她看过的也不少, “我明白你在担心我,可我也不晓得该怎么跟你形容才好,陆向荣对我不像那些人……”

      何煦不作声。

      她试着继续形容他跟其他人的不同,“他看我的眼神像在关心晚辈,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古怪,但他看我的样子,就跟俞姨看我的时候一样,嗯……该怎么说才好,很和蔼可亲?”她又摇了摇头,“喔不,不对,他其实更像你,他表现得好像他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连她自己说出口都觉得非常荒谬,又怎么敢奢求何煦认同她的看法。

      何煦抚弄她的头发,动作温柔,语气却很严肃,“对陆向荣,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那种人会干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猎物无法阻止被追捕的命运,但躲避危险是她与生俱来就该有的本能,不可以轻易忘记。

      程以恩噗哧一声,想笑,又觉得在他这么正经八百的时候笑不好,她抿紧嘴唇,不发一语。

      何煦疑惑地望着她,“怎么了?”

      程以恩眼神飘啊飘,终于落在他的胸膛,她没敢直视他的眼睛,“都说现在最不受欢迎男友排行榜里,爹味男友至少拿前三名,你才大我几岁,别总用那种老气横秋的语气跟我说话。”

      何煦一听,不由得跟着笑了,“你别老让我担惊受怕,我就不会管你了。”

      程以恩忽然捧住他的脸,二话不说便吻了下去,往后拉开距离时,她定定地望着他,举起手向他保证,“不会了,我一定不会再让你担心。”

      其实她说的很心虚,她的情绪还是不稳,脑袋里似乎有东西在里头乱撞,不断发出一种高频的嗡鸣声,但跟他相比,这点小事不值一提,她会努力地做好自己,表现出最好的样子给他看。

      她不想再让他失望了。

      回到别墅以后,程以恩冲进厨房,她养成了一种奇怪的习惯,心情不好,或对人有亏欠的时候,就特别想煮饭给对方吃。

      偏偏厨房里现有的食材并不多,她拿做早餐的材料,勉强做了培根鸡蛋意面,再搭配色拉跟简单的汤品。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当何煦慢条斯理地卷着意面,吃光她准备的晚餐,她不安的情绪才彷佛找到了出口。

      程以恩整理吃过的餐桌时,何煦移动轮椅,帮忙她把碗盘放进水槽。

      她连忙阻止他,“欸,你别动,放着我来就行。”

      何煦撑起身体,倚靠在橱柜边上,将袖子挽起来,拿起平底锅冲洗,“光吃饭不做事,不是我的风格。”

      程以恩擦好桌子,走到他身边,静静地看他做事。

      何煦把剩下的杯碟放进洗碗机,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看着她说:“今天的晚餐很好吃,辛苦你了。”

      他这么一说,程以恩的心情是肉眼可见地变好了,她说话时,眉眼弯弯带着笑意,“不会,你不用顾虑我会累,说实话煮饭做菜对我来说还挺疗愈的,等以后没人找我演戏,我干脆转行去当烹饪直播主,就算没有半个观众看也行,只要你把我煮的东西全吃完,我就心满意足了。”

      何煦不是没见识过她想做菜时的那股子疯狂劲,如果不是今天食材少,她能整出一桌满汉全席来,“你煮得太好吃,我可能会变胖。”

      程以恩不禁夸,一得意就忘形了,张口就是连珠炮似的甜言蜜语,“你胖了我喜欢,不胖我也喜欢,你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我不喜欢的。”她没脸没皮地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腰,嗷嗷叫着,“你快说,你到底是吃什么长的?怎么会从头到脚都这么让我喜欢呢?”

      何煦大笑,她不常撒娇,可一旦她愿意使出这招,他便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饭后,他们进到卧房的小客厅,程以恩惬意地窝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

      何煦跟她聊了点投资方面的事,她也很有指导精神地跟他谈论最近影视圈的风向,这时她不免想起范海明,毕竟她有大半圈子里的内幕都是从他口中得知的。

      “对了,那时候范海明为什么会从你的车里出来?”程以恩刻意问得很随意,过去还有很多疑团未解开,何煦跟范海明两个人好像有共识,从不跟人提起车祸当时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何煦微笑,“怎么,你很好奇?”

      程以恩点了点头,“那是当然的,可前提是你愿意告诉我。”

      何煦不想重提往事,一来是不要她多想,二来那终究是痛苦的回忆。

      不过在他发现范海明跟陆向荣的关系不简单以后,他认为应该让她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她不会懂范海明是个能把身段放得多低的人,而他的这种行为会给旁人带来多大的迷惑性。

      何煦缓缓地说:“大三那年,我还犹豫该不该出国读研,集团海外的事业却在这时候出了点状况,爷爷打算彻底解决整件事,便藉由送我出国读书的名义,也留在当地一段时间,他除了把该转移的资产转移,还顺带从国内调了几名得力的老臣过来,让我能够尽快上手分公司的业务。”

      程以恩想起他不在国内的那段日子,突如其来地感到有些难受。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总算是过去了,至少人已经在她的身边,可她仍旧有点不是滋味,忍不住调侃他,“我真的很佩服你,既要忙着读研,还得学习接管公司的事,你一定是时间管理大师,要不怎么能够挤出时间来谈恋爱。”

      相较于她那会儿读高中时的水深火热,支撑她的唯一动力就是他从国外传回来的只字词组,可他呢?理应忙到脚不点地的,却突然交了一个女朋友,紧接着又变成了未婚妻。

      赶进度也不是这么赶的,每当回忆起她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她就被一股浓重的失落感给包围,只差了那么一点,她几乎要成年了,勉强可以像个大人,勇敢地向他说出自己喜欢他的时候,他忽然间变成别人的男友。

      她实在没法接受,甚至隐约带着点埋怨他的意思,所以,在那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她不像过去一样,总是不间断地把日常生活里发生过的大小事情,像写日记那样,一五一十地向他报告。

      程以恩絮絮叨叨地翻起旧帐,“你不理我,我可以体谅你没有时间,但你至少传个“好”字让我晓得你已经看过了,可你没有!有好几次,我总忍不住想画个“朕知道了”的图案送你,这样你看过以后,至少还能把它回传给我,也好顺便彰显你的地位有多么尊贵不凡。”

      何煦不怪她这么阴阳怪气,他后来才听她说,她很早就对他有那份心思,的确她隐藏的很好,他从来没有发觉,也单纯地以为她不过是个猛抓着青春期尾巴不放的小姑娘。

      那些年她总是动不动就闹别扭,生闷气,然后再莫名其妙地好一阵子不理他,而这种令人觉得很头疼的情况,几乎可以说横跨过她整个读中学的年纪。

      一开始他还是很有耐心哄她的,但她被哄开心,就不肯用功读书了,电邮也会如雪片般飞到他的信箱来。

      她很聪明,也有爆发力,却也是典型的那种,不能被宠的孩子,只要宠过了头,遇到一点挫折,她特别容易耍赖跟放弃,以前虽然知道她潜意识是想获得关爱,可一旦事情与升学有关,他便不能再继续纵容她,也因此,他不得不摆出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好让她把大部分的精神花在课业上头。

      何煦摊开手,无奈地说:“换个角度想,你学习成绩保持得很不错,至少不像小时候,你说想学舞蹈跟跳水,可到最后你总哭着闹着不想继续去上课,之后你能考上好的大学,确实应该感谢我。”

      程以恩反驳,“别随便冤枉人,我哪有闹,我顶多掉了几滴眼泪而已。”

      何煦笑而不语。

      程以恩气不过,丝毫不顾忌形象地赏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况且我再行也没你厉害,我大学还没考上,你连未婚妻都有了。”

      她跳针似地反复提起同一件事,恰好说明她对这件事情有多在意。

      何煦被她逗笑了,“如果我跟你说根本没有所谓的未婚妻,你是不是应该为自己的态度向我说声抱歉?”

      程以恩原本还想趁机会作妖的,却被他突然抛出的讯息给弄懵了,只能傻傻地盯着他看。

      何煦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柔声说:“余宛乔那时候是当地留学生学会的副会长,家里的长辈也跟爷爷是旧识,两家人也时常有往来,所以刚到的时候,她特别关照我。”

      程以恩又来精神了,她愤愤不平地说:“关照就关照吧,怎么就成了你的未婚妻?还被八卦媒体登出来了,何煦,你是不是存心要骗我?我看起来很傻是不是?”

      其实她是相信他的,经过这段时间观察,她老早就发现,他对余宛乔一点意思也没有,但她想听的不是这个。

      哪怕余宛乔的一颗心很明显已经牢牢地死锁在范海明身上,却仍三心两意,对何煦穷追不舍,程以恩还是不在乎。

      她唯一关心的只有何煦,他怎么能跟除了她以外的人交往。

      是的,她对他的占有欲就是这么变态而且不可理喻,可她一点也不想改,甚至引以为豪。

      何煦明知不该放任她这种非理性的念头,但她越是如此为他失控,他内心深处便越有一股难以遏止住的冲动,他使劲扳过她的脸,没给她有反应的机会,深深地吻住她。

      程以恩身体里的空气彷佛一下子被抽干,她知道接下去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他靠她很近,猛然升起的渴望,十分张扬跋扈,也完全没有要向她隐藏意思,但她脆弱的理智还在苟延残喘地努力挣扎。

      不行,她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很多事情,不是明白会带来什么后果,人就能煞得住车,自诩意志力坚定的何煦显然做不到,那么她就应该帮他,而不是害他。

      “等等,我要上厕所。”程以恩奋力挣开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浴室里,坐在马桶上捂着脸喘气,她很难受,但这是必经的过程,没有什么是她克服不了的。

      终于,她压抑住体内的躁动,不只能平静地走出来,还顶着他疑惑的目光,先去帮他倒了一杯冰水,放到他的面前,然后再坐到离他比较远的沙发另一头。

      她正襟危坐,摆出像大老板开董事会时的架势,“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继续往下说。”

      何煦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好一会儿,随后从善如流地拿起茶几上的水喝了几口,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还是紧追着她不放。

      程以恩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可她继续坚持,硬生生地别开脸,不再与他对望。

      这时何煦已经不太有谈话的兴致,但他不想拒绝她的要求,除此之外,他也隐约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原因尚未明暸,他还在持续观察。

      何煦有所保留,只将能说的部分说给她听,“留学生圈子不大,流言蜚语传得很快,当时有人特意来告诉我,余宛乔跟一个中途休学去玩音乐的华裔男人在一起过,对方不想分手,曾经不只一次来缠着她,后来她实在摆脱不了,就跑来跟我求助,我这才晓得那个男人是范海明,电话里我口头劝戒过他几次,他还是依然故我,只是我没想到,余宛乔会拿我当幌子,骗他我是她的男友,为了取信于他,她甚至跟他们俩共同的朋友这么说,后来这些话传到媒体那里,他们绘声绘影地传说我跟她有婚约,可自始至终没有人来采访我,也从未有人跟我求证过。”

      程以恩知道余宛乔那个圈子里的名媛,特别招时尚杂志喜欢,她们即便拿串塑料珠子当项链,也能登上杂志内页的街拍版面,更何况是拿下何煦这么一个备受瞩目的大集团继承人。

      而所谓的有人特意来告诉何煦,她连想都不用想,便可以推断有人打算暗中除掉余宛乔这个有力的竞争对手,所以才急不可耐地跑去跟他打小报告。

      不过,似乎还有些地方说不通,一时间她也想不明白。

      可这些都不是让她最在意的,她的情绪又变紧绷起来,双手也捏得死紧,“所以范海明不甘心,他才故意去找你麻烦,害你受伤的是吗?”

      何煦的脸上露出少见的阴郁神色,“不关他的事,我跟你说过,车祸只是一场意外,虽然不严重,但他也受了伤,我不希望你继续追究这件事。”

      程以恩十分不以为然,“说让我提防他的人是你,要我不怪他的也是你,何煦,你已经把我搞胡涂了。”

      见她一副打破砂锅也要问到底的模样,何煦索性跟她讲得更明白,“那次他来找我谈判,说到难过的地方,他一个大我几岁的人,竟然在我面前不计形象地痛哭失声,当时的我确实有些同情他,还因此怀疑余宛乔话里的真实性,但后来事实证明我错了,他们两个心思都不单纯,也都在演戏,还演得相当投入,最后,连他们自己也相信演出来的全是真的。”

      关于这点,程以恩也深有体会的,她点了点头,“余宛乔确实很疯,我本来以为,范海明不过是太念旧情了一点,才会老是摆脱不了她,结果没想到他也是个疯子。”

      何煦不厌其烦地再次提醒她,“听我的话,没人能去插手他们之间的烂摊子,过去的我做不到,你也同样做不到。”

      程以恩对他的关怀还是挺受用的,她忍不住走过来,坐到地板上,将脸颊靠在他的膝盖,“你放心,我不会让范海明把我当棋子使的。”她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俏皮轻快了些,“我不像某个人,随随便便就被人家用美人计给骗了。”

      何煦不笑也不生气,他目光深沉,硬是将她从地板拉起来,束缚在怀里,耳鬓厮磨,“以恩,你看,我连骗都不用骗,你就自投罗网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别怪我……”

  • 作者有话要说:  预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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