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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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助教，这次都是我的错！”饭田天哉扶着自己受伤的左臂，从病床上坐起，恨不得立刻下地来个九十度鞠躬。
“都是因为我想要找英雄杀手替哥哥报仇，才会导致轰同学以及绿谷同学受伤。”
“不是这样的，浦原君！”绿谷出久一边瑟瑟发抖，一边解释道。“如果我一开始能察觉到饭田同学的心思……”
“停。”浦原镜将身后的房门关好，走到轰焦冻的病床前坐下，果篮被他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轰君，你来说。”
轰焦冻：“……”
五分钟后，了解了前因后果的浦原镜双眼微眯，将不敢出声的三只来回打量。在别人眼中看来，他此时应该是在考虑如果教训三个不听话的学生。事实上他想的是……命运之子到底是谁？！
绿谷明显最符合，可仔细一想轰也有可能，还有饭田，这种替家人报仇最后又自我洗白的……完了，看谁都是命运之子。
脑补着有的没的，然后他就被轰焦冻递来的手机吸引了注意力。智能机宽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标题为‘英雄杀手命丧黄泉，地狱之门是真的存在的！’。
……嗯？等等，什么玩意儿？地狱之门？
浦原镜用眼神询问轰焦冻，结果后者让他看完再说。
这段视频时间很短，重点是视频的主角。红黑相间的战斗服，头巾、面罩，再加上身上背着的刀具，虽然身形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如同在寂静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无论是遍地冒牌英雄的这个社会，还是滥用力量的罪犯都是肃清对象。”
“一切都是为了正确的社会！”
“冒牌货，必须进行纠正。”
“必须有人挺身而出沐浴在鲜血之中。”
“必须有人来唤醒真正的英雄。”
这个男人步伐不稳，佝偻着身躯，表情狰狞，唾液从嘴角蔓延开。骇人的气势仿佛突破了手机屏幕，形如索命的鬼。
“来吧，尽管来吧，冒牌货们。”
“能够杀死我的，只有真正的英雄而已。”
接下来视频内容急转直下，一个苍白的骨质面具忽然出现在镜头前，朝着英雄杀手的方向发射了一道直径超过五米的赤红色冲击波。等到尘埃落定，那里已经没有了英雄杀手这个人的存在。
视频弹幕陷入了疯狂刷屏状态。
【前方高能！前方高能！前方高能！】
【前方高能！前方高能！前方高能！】
【前方高能！前方高能！前方高能！】
【前方高能！前方高能！前方高能！】
【前方高能！前方高能！前方高能！】
浦原镜点了一下关闭弹幕的按钮，只见一扇巨大的门扉凭空出现。
血色作底，四周是栩栩如生的灿金色恶魔浮雕。
正中间的位置，两具额头缠满绷带的半身骷髅以中间线为分割点，一左一右看守着这扇门。
就在此时，英雄杀手的身形再度出现，不过此时的他胸前出现了一根断裂的锁链。
……啊，原来是这样，因果之锁已经断了。
浦原镜淡定的继续看下去。
门扉被两具半身骷髅从中间打开，阴风怒嚎，就连手机信号都收到了影响闪了几下……门内一眼望去看不真切，但那种如同黑泥般的物质让人毛骨悚然。
下一刻，无数双密密麻麻的手臂从门内伸出，肤色明显不是人类所有。它们一把抓住了英雄杀手，将他拽进了门内。
到这里为止，视频结束了。
浦原镜沉思了片刻，这个世界竟然也有……地狱之门吗？当初他是随口糊弄死柄木的啊！死神位面有很正常，毕竟他们那边的死后世界在很多年以前就形成了规模。到了现代，就跟打卡上班一样区别不大了。不，不能这么想。每个世界都有它的运转规则，生死法则是必然存在的。
轰焦冻收回手机，伸手拍了拍浦原镜的头顶。
“不解释一下吗？镜。”
“如果我说跟我无关……”
“哦。”
“我招！”浦原镜按了按太阳穴。“绿谷还有饭田君，我跟轰君去镜子世界待会儿，聊点不能让你们听到的小秘♂密。就是之前在USJ你们看到过的那个镜子世界……嗯，别担心。”
于是，一旁的绿谷出久跟饭田天哉就眼睁睁看着这两人忽然消失在了病房内。
……
“招吧。”
轰焦冻双手环胸，看这架势就知道糊弄不过去。浦原镜跪坐在镜面上，目光带着一丝懊恼。说实话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英雄杀手怎么就被弄死了呢？
“还记得我给你的……求婚戒指吗。”
轰焦冻微微颔首，虽然他很不想承认那个东西是求婚戒指（重音）！
“我以前跟你说过关于死神与虚之间的关系。”
“其实，死神与虚之间是存在一道界限的。”
“如果突破了这道界限，将会获得更强的力量。”
“也就是死神可以使用虚的力量。”
“这种情况被称为虚化。”
浦原镜右手伸至前额，一个骨质面具渐渐在他手下生成。与交给轰焦冻的那个相比，新生的面具脸颊两侧的位置左右各多了三道血痕，中间的‘镜’字是如深渊般的墨，但随着角度变化，仿佛也跟着变成了鲜艳的赤。
“这个就是虚化后的面具。”
“我送你的，是我的第一个面具。”
轰焦冻皱眉：“它为什么会自动跑出来，还把英雄杀手给杀了？”
“它是活的。”浦原镜眨了眨眼睛，一脸乖巧。“因为我的意愿，所以它会保护你。估计在那时候，它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你有可能会被杀才出手的吧。不过，也就一个虚闪的灵力。这次用过之后，起码要过一个礼拜才能充能完毕，我也可以手动充能啦~，要吗？”
“虚闪？”
“……就是奥特光波那种东西！”
“……”
“咳……虚闪是大虚和大虚以上级使用的将灵压高度集中而成的射线式闪光，破坏力惊人。你看到过的只是很普通的虚闪，威力更大的是王虚的闪光。”
“嗯，地狱之门又是怎么回事。英雄杀手真的被拖进地狱了？”
“这个真跟我没关系！”
浦原镜表示他很冤！
“死神位面确实存在地狱，地狱之门也是。生前犯下重罪的魂魄，无法进入尸魂界，地狱之门就会为他开启。就像我们死神砍虚，斩魄刀清洗的是死后的罪恶，生前犯下重大罪孽的虚同样会打开地狱之门。”
“你们的世界我没有感知到有任何一名死神的存在，所以我假设这里同样没有尸魂界。为什么会出现地狱之门……我真不知道。”
“不过可以大胆假设一下……”浦原镜颇为犹豫地捻了捻手指。“英雄杀手没准……去了死神位面的地狱。”
轰焦冻：“……你认真的吗？”
“我也不能肯定，这只是一个假设而已。不然说不通，他去了哪儿。”
浦原镜有种预感，他的这个假设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他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被地狱之门抓捕到，本来身为死神是不可以斩杀人类的，我们管辖的范围只有死后的世界，以及保护人类。他这次是死于我虚化脱离的面具，又因为要保护你面具才自发行动的，所以应该算走了规则的漏洞。”
“其实这样也不错……英雄杀手是个大麻烦，他那煽/动/性极高的言论，再加上身为一个思想犯所抱有的执念应该很吸引暗地里的那些Villain，甚至他的名字被拿来利用也说不定。现在出现了地狱之门，人们能够清楚的认识到一点，那就是生前作恶多端，必然逃不过地狱的惩罚。”
“在死神位面，普通人是看不到地狱之门以及灵体的。你们这里，应该是世界法则没有补全的问题。如果我没有出现还好，普通人根本不会意识到死神、尸魂界以及地狱这几种概念。但是我出现了，也就代表对于世界法则来说，它缺失了一部分。”
“我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是人们知晓了地狱的存在，从某方面来说也类似欧尔麦特的和平象征，对于Villain一方甚至是整个社会都是一种抑制力。因超常的存在而混乱的世界，没准有一天会恢复到原先的模样。个性不止是能用来战斗，其实更适合来发展科技，为普通人提供更舒适的生活。举个最明显的例子，明明英雄的战斗服科技含量那么高，但你们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进行过宇宙探索！还有懒癌患者的福音，给我一个贾维斯好吗！”
轰焦冻：前一个就算了，贾维斯是什么鬼！
“额，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浦原镜摸出手机，顺便将关于地狱之门的信息挑拣一下，然后发送到了欧尔麦特的私/人号码上。想必对方应该是喜闻乐见吧……
“镜，你怎么看待英雄杀手的理念。”轰焦冻走到浦原镜身旁坐下，只有直面过英雄杀手的人才会知道，为了理想而投身杀戮的人拥有何种骇人的眼神。
“嗯……不想谈这种话题。”
浦原镜暗搓搓抓着轰焦冻的手指摸了两下。(﹃)
“我不喜欢评价他人，也没资格。说白了我的人生经验也不过十五年，在真正的大佬面前就是个无知稚子。我只知道有罪的人都会下地狱，谁都逃不过，哪怕是死神。”
轰焦冻侧头凝视那双祖母绿的眸子，这是一双很干净的眼睛，干净到几乎一望见底。或许对镜而言，这就像是一场战斗。那些复杂的东西都被抛之脑后，只论胜负，只有生死。
“英雄杀手，他差点重伤轰君。”浦原镜撇了撇嘴。“所以我要义愤填膺地吐槽一下！这家伙说白了就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小孩子！他根本没有明白英雄对于这个社会的真正意义是什么。‘英雄’二字是职业英雄的简称，这是一个行业，是一份工作，目的是弥补警察无法动用个性的短板，来打击犯罪，或者进行救援。”
“‘英雄可是只有完成了丰功伟业的人才配拥有的称号，以英雄自居的拜金主义者实在太多了，在这个世界察觉到自己的谬误之前，我是不会停手的。’这是网络上能够找到的，关于英雄杀手的言论。”
“很显然，他并没有认清事实，又或者他不愿从美梦里清醒过来。自私的要英雄们舍身为民，要他们活成他心中英雄的样子。他将‘英雄’过度神化、传说化，他所向往的太不实际，与现实世界的英雄不是同一个性质。”
“他觉得是社会的问题，这个英雄行业中的英雄不是他心中的英雄，所以他要肃清这个社会。事实上，那些英雄才是真正适应了人类社会的工作者，根据贡献度赚取薪资。英雄就是一份工作而已，欧尔麦特只有一个，是现象级的存在。别的不说，超常出现后这样的人也就他一个，对吧。那其他的英雄就不是英雄了吗？不，他们没有失职。获得的金钱名望都是通过实力争取到的，如果他们不去做事，空有名头，群众不是傻子，他们看得到。这种浑水摸鱼的，是得不到金钱名望的。”
“或者，我说得冷血一点。把民众的生命与金钱名望挂钩……你觉得有人会不乐意付出身外之物去换取英雄的救援吗？不要把英雄神化，说白了都是拥有超能力的普通人，想要帮助别人的普通人。柴米油盐酱醋茶，英雄的家庭反而比普通人更复杂，这一点你就深有感触。那么凭什么要求你们都活得像个圣人一样？无欲无求？”
“这个社会百分之八十的人拥有个性，但成为英雄的又有多少呢？愿意将性命置之度外，去各种灾区救援，与敌人战斗……其实很少。外界觉得英雄饱和了，这是从每个城市的事务所分布情况来认定的。但看比例的话，真的少。”
“成为英雄还要时刻防备Villain的报复，连带家人都不能过普通日子。老实说，英雄这份工作，真的很辛苦，想要寿终正寝都得看命。我们死神也是，拿普通的工资，干着保护世界的活。哎~，大家都不容易啊！”
“最后我再举个例子。我曾经告诉过你，我的婶婶，他拯救过以亿为单位的平行世界，让已经毁灭了的它们恢复了原状，粗略算算，我都搞不清他到底救了多少人。你知道他的本职工作是什么吗？”
轰焦冻挑了挑眉。“是什么？”
浦原镜有些恶趣味地咧嘴一笑。“世界上最强大的Mafia家族，彭格列的十代目。你说，他是英雄吗？”
轰焦冻：……我可能要重新认识一下Mafia这个词。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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