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吾祐(女尊)》灵精风

17、告别皇宫

　　隔天早朝，母皇宣布了冯昭仪的罪行，冯尚书连连磕头请罪，母皇网开一面，不追究冯尚书的连带责任，她也算识相，没敢再做什么动作。三天后皇太后去了法觉寺带发修行，为研国、为皇家祈福。
　　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不过我暗示父后收养皇长子，他现在已经是‘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也做不出什么威胁人的事来，反正有一大帮人伺候，也不怕父后累着。
　　我跟师傅准备行囊，提前了预定的日程，菱荷帮我打理好生活用品，交给青梨，让她带着以备不时之需。他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依依不舍，每次提到要在外面注意安全，多穿衣服，别冻着了什么的，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我怎么觉得他才像是我父亲，而父后……我没告诉父后我要离开的事。
　　母皇独自过来一次，看我们正在准备东西，深深叹了口气。
　　“祐儿，皇长子的毒是你让下的？”她早就想问我了吧，不过她一直没敢开口，因为她不相信一个六岁的孩子能这么狠心，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是的，当我知道这茶水里有毒时，就直接让青梨把茶跟皇长子的调换，他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冯昭仪的报应。”我微微笑着看她，如果想让我救他也可以，不过现在不行。
　　“可是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兄长。”只要是母亲对自己的孩子肯定都有着心疼，即使她是个皇帝，也一样拥有最最普通的感情。
　　“对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兄长，我何必留情，况且，除了皇姐，我不觉得我有别的兄弟姐妹。”我的冷酷让她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眼神慢慢变得凌然。
　　“……”无话可说，这样的祐儿她不认识，没有想到原本最纯洁、最可爱的祐儿，会是这样的冷酷，祐儿的狠绝不输于自己。
　　“母皇，我出游的这段时间，父后就劳您看护了，如果连父后都出事情，那就别怪儿臣把您的后宫搅得鸡飞狗跳，敢伤害我家人的人，我会让他们全家陪葬。”我也只是说说狠话而已，绝不会轻易杀人的，不过我想母皇会当真吧，原本痴傻的孩子突然变得聪明，还性情大变，她摸不清我的性格，也不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她一定会产生恐惧感，来自于对未知的惧怕。
　　“祐儿，你不要太过分。”母皇冷起脸来，被自己的女儿威胁，面子上挂不住，心里头也不是滋味。
　　“是，女儿冒犯了。”看我认错，她的脸色稍稍好了点。
　　“皇侄女，娃娃只不过吓唬吓唬你，她可没胆量杀人，最多让人生不如死。”师傅就会拆我台阶，不过她说得没错，我的那些宝贝毒药可不是白发明的。
　　“母皇，儿臣这次会先绕到皇姐军营看看，我怀疑那个冯尚书派人给皇姐下了毒，而不是普通的坠马。那个账本您也看见了，她可不止买了‘碧心’一种毒药，还有很多。”我严肃的对母皇说着，她也很赞同的点点头，看着我的眼神更加难以捉摸。
　　“祈儿就拜托皇姨和祐儿了。”她蹲下身与我平齐，仔细的看着我，摸着我的脸蛋。“祐儿，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她没有用‘朕’，而是用我。
　　“母皇请讲。”她的不舍，我知道，她是真的宠我、疼我。
　　“你一定要回来。”她把我拉入她的怀中，我能感到她的心跳，那心跳声很平很慢，让我觉得心酸。
　　“放心吧，儿臣一定会回来。”因为这里有你们在，我的家人。虽然相处时间不是很长，不过我已认定你们就是我新的家人。

　　夜，慢慢深了，乌云遮月，整个皇城陷入黑夜，大部分人都已进入梦乡。突然，几个黑影在空中闪过，李红看着那几个刚刚闪过黑影的方向，轻轻叹口气。
　　那孩子离开了，她把自己推到了这个位置上，若不是那孩子太小，必定会大展拳脚。在这个像牢笼一样的皇宫里，她没有办法随意，一直都压抑着自己，隐藏真正的实力。不知道她会在外面闯出怎样的天下，肖前辈也不是泛泛之辈，只要打出她是肖前辈的徒弟，江湖人士都会给她让出一条路。
　　“都统大人，都统大人。”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女匆匆跑到她身边。
　　“孙皓，干什么这么匆忙？”李红低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女孩，她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圆润的嘴唇，配上她可爱的圆脸，真是个可爱的小人，让她不禁想起刚刚离开的人，也是可爱粉嫩的小脸。
　　“都统大人，您难道没有看见吗？”她皱着眉头，刚才明明看见她正望着天空，不可能没发觉有人飞过吧？那群人全都是高手，绝对不在她们之下。
　　“呵呵，小丫头武功不错啊。”李红赞赏的笑了，她怎么可能没看见，却只能当作没看见，她也好想像青梨一样，年轻，没有牵挂，那样她也可以一直跟在那孩子身边，看着她成长。
　　“都统大人，……”孙皓没有忽略都统大人眼中的失落，很想让人上前抓住她，想到这她已经上前抓住了李红的衣袖，看到李红奇怪的看着自己她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她立刻松手。“我以为您要走，您看起来很想离开的样子。”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烧，自己怎么像个孩子一样，不想让眼前的人离开，觉得好寂寞，这个人明明就在眼前，却觉得好远。
　　她从来没有佩服过什么人，可是眼前的都统大人就是她最佩服的人，她武功高强职位高于很多人，却没有蔑视他人，也没有自傲对待他人，反而待人亲和，像邻家大姐，她很喜欢她身上散发的气息，给人感觉很温暖，很安心。
　　“呵呵，小丫头感觉挺灵敏啊？”李红微微一笑，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吗？可见那孩子对自己的影响有多深。
　　“都统大人，……难道刚才的黑影……”难道都统大人认识刚才的那些人？可那些人飞来的方向不是皇宫吗？突然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
　　“她离开了，离开了她认为的牢笼，我真想跟在她身边，看着她一步一步成长。可是她不需要任何人，只需要别人的依赖，自己却从来不去依赖别人，那样的人以后会变成怎样呢？”看着都统大人陷入自己的世界，孙皓沉默了，她所说的人会是谁？那些黑影中只有一名大人，其他的都是孩子身影，让她很在意的是那些黑影当中，除了那个大人武功最高外，就属那个最小的黑影武功最为厉害。
　　“都统大人，您说的人是您敬佩的人吗？”没有想到都统大人也有佩服的人。
　　“算是吧，说到佩服，不如说是期待和好奇。”李红再次看向天空，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希望她早点回来。”不知等她回来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身影？那个曾经站在池塘边，将要随风而去的娃娃，一直在她心中挥之不去，那样的孩子会成长到何种程度？
　　孙皓看着黑脸的都统大人，没想到规律严谨的她也有这么感性的一面，见她感慨越多，对她所说之人就越好奇，是怎样的人让一个稳重如山，铁面正直的人物为之亲近，甚至誓死追随。从方向可以断定，那人一定是皇宫里的人，可皇宫中除了皇上外，就只有几个皇女，太女已远在呈阳军营，那在宫中只剩下两位皇女，一位是二皇女炎佐，另一位则是从小就被封王的祐王，只可惜她是个傻子。难道是二皇女吗？

　　女皇在送走自己的女儿后，考虑着刚才祐儿的话，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傻傻的祐儿，会如此绝情，却独独除了祈儿，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坤明殿门口。
　　成成一直跟在她身后，她从祐元殿出来就一副失落表情，不知皇上在祐元殿遭到了何种待遇，变成这副样子，难道祐王又给皇上添乱了？不像啊，祐王最近变得聪明多了，皇上欣喜还来不及呢，怎会觉得失望？
　　“芯儿，”女皇走进坤明殿就看见皇后正躺在睡塌上，在院子中仰望着天空，风轻轻吹过他的脸庞，衣袂飘飘，本就妩媚的他，更添几分妖娆。她走过去抱住他的腰，深深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清淡的莲花香，这是从未熏过任何熏香的他，与生俱来的味道。“我后悔了。”她轻轻的喃语。
　　看到他们夫妻卿卿我我，成成识相的把院子里的人遣了出去，自己最后一个走出了院子，最后一眼看到皇上无助哀伤的神情。也只有在皇后的面前，皇上才会露出真正的性情。
　　“溯儿，怎么了？是为了冯昭仪的事吗？”女皇没看到皇后脸上在说这话时闪过的落寞。
　　“芯儿，我后悔了，后悔那么早选了祈儿，对祐儿又不得不放手。”皇后不解的听着皇上自言自语，祈儿不是她当年自己选的吗？因为是长女，也因为是他的女儿。“芯儿，祐儿已经离开皇宫了。”
　　“你说什么？！”皇后震惊的看着她，搬过她的脸，看见的是心痛与不舍，后悔莫及的不甘，这些情感交织在脸上。“祐儿……”想起祐儿前几天的表现，他也知道了祐儿并不是真的傻，听见她警告皇太后的那几句话，就已经清楚他的祐儿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祐儿，他身为人父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女儿的真性情。
　　“我就是刚从祐儿那里回来，皇姨带着祐儿回凌霄门了。”那样的孩子，要比祈儿更加适合那个位置，她的狠绝跟自己一样，不留情面。但她志不在此，皇姨说过，这孩子想要的连她都摸不清，只知道跟她的想法相似，却不完全是，一样的喜欢自由自在，不受限制，不同的是她不仅要自由，还想做更多。“芯儿，如果……如果……”
　　“溯儿，既然是祐儿自己选的，就随她去吧。”祐儿在他面前都伪装，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能获得她的信任，那她在这个皇宫就更没有信任的人。一抹心痛袭上心头，那孩子只怕是谁也留不住。“我们都很爱她不是吗？那就任由她去吧。”
　　“芯儿……，好寂寞，我觉得好寂寞，我们的两个女儿都如此优秀，如果不是祐儿志不在此，不然她们姐妹双剑合壁，这紫苑大陆将无人能敌得过我研国。”女皇在皇后面前就像是另一个人，小女儿态尽现，双眼许许生辉，一点儿都没有当皇上时的凌厉。
　　“呵呵，当然了，也不看看她们是谁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会差吗？”皇后得意的笑着，被女皇感染的，为自己两个孩子骄傲，他搂着女皇的手紧了紧。
　　“是啊，我们的女儿，将会是研国史上最伟大的皇帝，一定会超过我的。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她有些害怕，宫中的势力暗流错综复杂，太难根除，如果万一……
　　“呸，尽瞎说。”听到她的话，他的心揪在了一起，他一直都知道她的难处，当这个皇帝并不容易。“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上天入地，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芯儿。”听到这样的承诺，心被填得满满的，两个女儿一点都不贴心。“芯儿，我们再生个儿子吧。”儿子可比女儿贴心多了。
　　皇后的脸顿时被染成红色，甜蜜幸福的笑着，轻轻点了点头。如若真的有了儿子，一定要养在身边，不让他离自己半步，不然也会像那两个女儿一样离他而去。
　　满院春色尽现，害羞的月亮用乌云遮住脸，秋风用树叶遮住眼，小花藏入草丛中，不敢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