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断》暮色寒江

9、找线索

　　回来的时候，青砚刚将药熬好。

　　他们俩齐步进屋来，青砚很是欢喜道：“主子，萧姑娘，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小的还担心着呢，还好你们回来了！真是谢天谢地！”他说着，将热气腾腾的药送到叶望潇面前侍候着他喝下，一边询问着：“主子，萧姑娘，你们可有找到柳小姐？”

　　萧暮灵摇摇头。

　　叶望潇捏着鼻子将药灌了下去。

　　青砚接过空碗，嘀咕起来：“那咱们可怎么办？”

　　萧暮灵看着他，想到了一些事情，遂将身上的几片枫叶举了起来，问道：“青砚，昨天你在柳家找寻柳员外的时候，把柳家四处都走遍了，可有看到过这样红的枫叶？”

　　青砚见她手里的枫叶红的惊人，他很确定地告诉她：“没有。”

　　叶望潇会意，再问道：“你确定没有？”

　　青砚答道：“昨天我找柳员外的时候，天还亮着呢，这么红的枫叶，我肯定没有见过！”

　　叶望潇和萧暮灵互视一眼。

　　也就是说，那波杀手在他们走后折返而回过！

　　生怕萧暮灵再慌起来，他先道：“木鱼丫头，你曾说过，上次你破悬赏案，和衙门里的捕快们相熟，明日你不妨去衙门打听打听消息，看看他们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萧暮灵点头，才不再想其他。

　　***

　　一夜都未曾睡好。

　　天际将亮之际，萧暮灵起身推开窗看了看，长街上清寂一片，看不到半个人影，她双手撑在窗柩边，无边落寞之意泛上心头，她怎么这么没用啊！不仅找不到凶手，还将莺儿给弄丢了，如果莺儿是被她爹爹带走还好，要是落在凶手的手中该怎么办？

　　她不敢再想下去……

　　从目前的线索看来，只怕和傀儡山庄有关。

　　可是傀儡山庄到底在哪里？如何找到他们还是个很大的问题！

　　怎么办？他们是否还是应该去求助聚义盟？

　　她立在窗口边思索着，而屋里的另外两个人则被清晨的寒气冻得打了个喷嚏，“阿嚏——”叶望潇揉了揉鼻子，将被子拥在身前，哑着嗓子道：“木鱼丫头，你起来这么早？”

　　萧暮灵一转过来，他就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两个眼圈黑的很呢！”

　　萧暮灵也扑哧一下，回怼道：“好意思笑我，也不看看你的脸成了什么样子？”

　　我的脸？叶望潇挠了挠脸，越挠越痒。

　　青砚也被他们俩的说话声闹醒，他一看到叶望潇的脸，大惊失色道：“主子你的脸怎么了？”他说着奔到桌台前，拿起铜镜递给他，“主子你快瞧瞧！”

　　“好痒啊！”

　　叶望潇一边继续在脸上抓着，一手接过青砚递来的铜镜，一看到自己的脸，哪里是脸啊，分明就是个猪头！别说脸上冒出了好多个红点，就是自己刚抓的地方，都是又红又肿的，他惨叫一声把铜镜摔在地上，差点飙泪了：“我我我……我怎么了？”

　　萧暮灵上前仔细一看，惊呼道：“你该不会得了天花吧？”

　　青砚一听“天花”二字，吓得缩到墙角边不敢动。

　　叶望潇断然否决道：“不可能，我幼时得过天花，怎么可能再得一次？”

　　青砚舒了口气。

　　萧暮灵则犯疑道：“那你的脸怎么这样了？”

　　是啊！昨儿他还好端端的，怎么一夜起来脸就不能见人了？跟个大猪头似的，怎么出门？见萧暮灵等着他回答，他仔细想了想，好像有些头绪：“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昨天半夜我的脸就有点痒，哦，身上也是，哎唷哎唷，不行了，浑身都痒……”

　　萧暮灵把他的脸托起来看了看，只是一些红疹，并不是水泡，定然不会是天花，她又拉开他的衣服，看了看他身上，抓挠过的地方也是红红一大片……她迅速将自己读过的为数不多的医书回忆了一下，很快便想到：“你……你该不会是吃了什么引起的风疹吧？”

　　“风疹？”

　　“这是什么玩意儿？”

　　“就是……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身上会起一片一片的红疹！”

　　“你想想，昨天会不会吃错了什么东西？”萧暮灵想不通，他怎么突然得了这病？

　　“吃了什么东西？”叶望潇想了想，满脸委屈道：“我没吃什么呀，就喝了两口粥，哦，还有就是你给我抓的药，你们怎么没事？哇，我怎么这么倒霉？”

　　“……”该不会抓错药了吧？天哪，那不是开玩笑的，要出人命的！萧暮灵吓得一哆嗦，她马上将剩余的药包打开检查了一下。没错啊，这些药都是收敛止血、除瘀生肌的，吃下去也不能这样吧？她转头看向叶望潇，再问道：“你是不是什么药不能吃？”

　　“不知道啊！”

　　萧暮灵也急在心中，见叶望潇还在抓挠，她马上阻止：“好了，你别挠了，这种东西越抓越多，越挠越痒，你先忍着点，我马上下去给你抓点止痒的药！”

　　“啊……木鱼丫头，你饶了我吧！”

　　你又不是大夫，别抓了一把药回来，把我给吃死了！叶望潇哭丧着脸。

　　萧暮灵觉得好笑，她安慰道：“放心！我不会拿你的命开玩笑的！再说了，防风通圣散是解表通理的，又没有毒性，针对你风疹的情况很有效果，我小时候就喝过呀！”

　　你喝过就好……

　　叶望潇弱弱地哦了一声，大有我的命就交给你了的架势。

　　萧暮灵再次提醒：“千万别抓了，免得越窜越多！呐，痒的时候让青砚给你捶一捶，青砚，你看着你家主子！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抓药！”

　　叶望潇乖乖坐着不动，目送她离去。

　　在房门关上之后，他就胡乱把衣服一扯，“啊啊啊”地惨叫起来，伸手一通乱抓：“痒死了痒死了……”

　　青砚连忙拦住他：“主子主子，萧姑娘说了，不能挠！”

　　“不行，我忍不住……”

　　“主子，您再抓可能会肿得比猪头更猪头……”

　　“不要啊……”

　　叶望潇把脸蒙住，呜呜呜乱嚎着。

　　***

　　萧暮灵在药铺里买了一些现成的防风通圣丸。

　　她握着手中的药走在街上，再次感叹着，这小城里没大夫真是麻烦！

　　将到客栈时，她与外出的捕快遇了个正着，本来就打算今天去找他们的，没想到运气好在这里遇到！她马上跑过去，与他们打招呼起来：“于大哥，张大哥请留步！”

　　“原来是萧姑娘，好巧啊！”

　　两人回头笑吟吟看向她，当中的于捕快一看到是她这个婷婷袅袅的秀丽姑娘，眼里瞬间热切了几分，他上前来问候道：“萧姑娘这是要往哪里去？”

　　萧暮灵一笑，答道：“我去给我师兄买药，你们这般匆忙，欲往哪里办案吗？”

　　于捕快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昨日发生的柳家案子，县太爷可发话了，限我们三日之内找到凶手，不然别说是我们，就是他的乌纱帽恐怕都不保……大家为此头疼不已呢！”

　　张捕快注视着萧暮灵，若有所指般道：“哎哎哎，帮手不在眼前吗？”

　　于捕快会意，马上向她郑重作揖道：“前几日的案子全靠萧姑娘帮忙，我等感激不尽！如今我们这里再生风波，萧姑娘侠肝义胆，才智超群，可要帮人帮到底！”

　　萧暮灵被他们夸得不好意思，忙道：“二位言重了！柳家的事情我也有所听闻，凶手丧心病狂地杀了这么多人，真是令人发指，我最近也在查这起案子，刚想来问你们些事情呢！”

　　听闻她也在查这起案子，两人喜不自胜。

　　萧暮灵淡淡一笑：“对了，二位大哥，关于这起案子，你们那可有查出什么端倪！”

　　于捕快四下瞧了瞧，将她拉到一个僻静之处，小声说道：“其实，我们怀疑柳家的案子是江湖仇杀，不知道姑娘看到过死者没有，都是被一刀割喉，死状非常惨……”

　　张捕快也神神秘秘道：“而且，我们还在山庄里发现了这个！”

　　萧暮灵定睛一看，他手中可不就拿着那鲜红如血的枫叶么？她不忙着说出自己的猜疑，而是先问他们道：“你们知道这枫叶是什么来历吗？”

　　张捕快道：“我们怀疑，和江湖上的一个杀手组织有关。”

　　于捕快再次看了看周围，说道：“傀儡山庄！”

　　萧暮灵猛地一跳，原来他们也是这样怀疑的……她问道：“你们怎么知道傀儡山庄？”

　　于捕快回道：“我们自然也知道一些，而且……”

　　萧暮灵对上他们俩的眼，发觉他们的确比自己懂得更多，但恐怕是相当惧怕于对手，她眼眸一动，再道：“你们是不是……知道傀儡山庄在哪里？”

　　两捕快沉默了。

　　为什么不说？难道不信任我？萧暮灵有些不高兴。

　　于捕快观她脸色不对，马上道：“我们不是不信任姑娘，只是这个地方实在非常危险，我们几个虽然猜到，却也没有人敢再过去，只因……几年前，这里也发生过案子，我们当中有两位兄弟去过那个地方，可是，到今天都没有回来过……”

　　萧暮灵倒是无怯道：“什么地方？”

　　两人犹豫再三，后齐声告诉她道：“子午林！”

---

作者有话要说：　　严重的过敏可能出人命的，还是得去医院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