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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你怕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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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呼吸交错,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出奇地温暖,甚至过于闷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许清元轻轻拿下城妧的手,低下头又轻轻地在城妧粉嫩的唇上落下,在城妧再次反应过来前捧着城妧的脸轻轻一笑:“妧妧,要从一而终,既然最喜欢许清元就要喜欢到永远。”
城妧忍不住舔了舔唇,本来看起来就粉嫩的唇瓣现在更加嫣红润泽。
“许清元。”
许清元伸手轻轻摩挲着城妧的唇瓣,轻声应答:“嗯。”
城妧终于受不了了,一个劲埋进许清元的胸膛,闷声说:“许清元,我的心跳得也好快啊。”
她甚至听到从胸腔传来的砰砰声,仿佛有个小人儿在那里打鼓。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许清元,但是她不想拒绝,她也不讨厌许清元与她唇瓣相贴的感觉,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昏晕不知事。
心底隐秘的声音告诉她,那感觉其实很不错。
许清元温柔地笑了笑,微微抬起城妧的脸,捏了捏她的脸颊:“妧妧真是可爱!”
城妧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许清元的笑容真的太温柔了,或者说她终于沦陷了。城妧伸直腰,双臂环住许清元的脖子,脸一抬,在许清元脸上印下。
城妧极为认真地看着许清元:“许清元,礼尚往来,但是你要谅解我是个女儿家会害羞的。”
许清元唇角扬起:“好,我知道了。妧妧害羞的话,那就我来就好了。”
“你知道吗?”
“嗯?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城妧眼轻轻一眨。
许清元双手捧着城妧的脸,在她额头上虔诚地印下。
“我喜欢你。”
许清元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跟你说过我喜欢你,如果没有,那么我喜欢你。城妧喜欢许清元,很单纯的喜欢。
他们的感情很直接很快,没有任何的过渡,他们初见便互相许了此生,再见便已是一线牵姻缘,他们还没有感情的时候便已经是夫妻一体难以分割的关系了,然后顺其自然的就生了感情,不可避免是因为他们各自只有彼此一人。
翌日阳光暖煦,春光正好。
城妧抱着被子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揉揉眼睛,问坐在炕沿上的许清元:“你那么早就醒了?”
许清元放下水杯,伸手拿开城妧抱着的被子,又揽城妧入怀,温柔地用手顺着她乱糟糟的头发,仔细地分开绞在一起的发丝。
“不早了,待会我们就要离开了。”
城妧终于清醒了不少,就着许清元的手用水杯中的水漱了漱口:“要去哪啊?”
许清元手轻轻一挽将城妧的头发束起来,他满意地看着,随口答道:“妧妧可知道崔大人驻扎在这里可是为了什么?”
城妧摇摇头:“不知道。”
许清元捻着城妧带来的簪子往发髻中稳稳一插:“好了。”
他碰了碰那个圆圆的发髻,又看了看城妧,很满意地笑了,“真好看。”
城妧无奈地拉住许清元:“许清元我跟你说话呢?我问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哦,那日鞑靼土默特不是进城了吗?”
城妧眼微微眯起,“和这个有关。但是那些蛮族不是已经被你们赶出去了吗?”
许清元赞赏地看了一眼城妧:“你这么说也没有错,只是那些蛮族躲在这山岭趁这周边的县城不注意就进城猎杀掠夺,所以崔大人是专门为了这个而来的。他不让我们离开也是怕了我们的踪迹被那些蛮族发现,那就前功尽弃了。”
城妧从许清元怀里出来,握住许清元的手,皱着眉说:“那那个什么崔大人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时候我们能回去?”
许清元安慰地拍拍城妧:“很快了,毕竟崔大人他们已经做了很多的功夫,也在这里蹲守了有段时日了。还有,妧妧以后不可以这样了,要喊崔大人。”
“那个崔大人是想害了你吗?你这样业绩是评不了优的!”
许清元一怔,然后笑着说:“也算不得想害了我,我就是一八品小官。我不在乎那些,把那些蛮族全部赶出去才是最重要的。大不了,明年再评也好。”
说到最后,许清元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城妧不高兴地看着许清元:“许清元你就一点抱负都没有吗?”
许清元自是听出了城妧口中的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可是那些东西那么重要吗?
“妧妧,你很在意吗?你不是已经不想回去了吗?”
许清元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犹豫,他总感觉城妧在官场方面和他的意愿完全不一样。
城妧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怎么和许清元说,而且她也不觉得许清元不是一点都没有认识到:“许清元,你有没有想过,”城妧很纠结;“想过你的一些念头会挡了别人的路?”
“想过。”
既然他在这个位置就会竭尽全力为君为民,可是就像城妧所说的他在做着自己所认为的有利于社稷百姓的事极大可能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但他没有办法不去做,否则那变成了罪过。
无能无为,罪也。
城妧咽了口口水,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词句向许清元传达她的意思:“那你有想过我吗?”
“嗯?”
“想过我或许会因为你而承受一些我本不该承受的责任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不会!”
城妧偏头一笑,“许清元不要说的那么笃定,你不去争不去抢,很好,可是有时候不争不抢就是原罪,尤其是在你决意要涉足官场的时候乃至今后无数个日子。许清元,我其实不希望你后悔。”
“不会的!我会护你周全!”
许清元眼睑微敛,头微微低下,没有对上城妧亮得惊人双眼。
城妧甜甜一笑:“好。”
她捏了捏许清元的手:“我相信你。”
“好了,许清元我饿了!”
一听城妧喊饿了,许清元连忙抬起眼笑对城妧:“我这就去端早饭给你,等我。”
城妧放开许清元,挥挥手:“快去吧,我等你。”
看着许清元出去贴心地合上了木门,城妧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她没有骗许清元,也没有吓唬他。她的姑姑,嫡亲姑姑嫁的同样是一户书香人家,夫妻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谓是大永朝京师的一对恩爱夫妻。
这样的日子如果没出什么差错应该是很美满的。
可是,对,这人生就是一波三折不得安生,姑父被人诬陷卷入贪污受贿案中,最后满门男丁被流放蛮荒之地,女眷充为娼奴。
城妧曾经见过姑姑抱着她的表姐跪在城家大门哭着求祖父救救她的表姐。
最后姑姑自刎在城家大门,祖父当时抱着她心软地叹了口气,让她拉着那满眼惊恐地躺在姑姑怀里的表姐,然后领着她们表姐妹俩跪在觐见天子的台阶上,从第一级开始三拜九叩一直到那长达九十九级的台阶的尽头。
那时她才七岁。
她的额头青了,表姐早已晕了过去,而祖父一路染血,那时刻正好是大永朝官员上朝的时间。
天子最后还是召见了他们,祖父领着她们跪在金銮殿上,她觉得快支撑不住了,可是她前面是祖父,身边还有表姐靠着她奄奄一息,她只能坚持下去。
金銮殿的官员吵了很久,她忘了祖父说了什么,天子免赦了表姐,只免赦了表姐一人。
这也是大永朝建朝以来唯一一次免赦罪臣女眷。
想到这里,城妧闭起眼微微地叹了口气,眼角微微湿润。
她的那个姑父和许清元其实很像,一样的学识不凡,一心为民,甚至她的姑父比许清元更好运,起码她的姑父身后还有一个家族,但最后还是因为姑父无意间发现大永朝朝中官员贪污受贿的□□事而想揭发他们才被他们联手陷害。
她的姑父怎么斗得过啊,那件案子几乎牵涉了大永朝近七成的官员,其中权势滔天者不在少数,若深究下去就连大永朝的世家恐怕也逃不了,危及大永朝国本。
很快城妧就平复好心情了,许清元推开门端了碗稀饭和个馒头进来:“妧妧,快过来吃吧!”
城妧下炕,穿好鞋一蹦一跳地过去:“许清元我们一起吃吧。”
许清元放下碗,将馒头塞到城妧手里:“我早就吃过了。”
馒头还热乎乎的,城妧拿着馒头低着头大大地咬了一口,三两下就搞定了,就端起碗直接仰头喝了起来。
许清元连忙阻止:“妧妧,慢点慢点,别噎着了!”
城妧稍微放慢速度,也真的是饿了,这昨天到现在都是空着肚子。
许清元摸了摸城妧的头:“妧妧,你先吃着我再去问问崔大人。”
城妧咽下嘴里含着的东西,对着许清元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对不起,我……”
许清元手指压住城妧的唇,打断了城妧的话,温柔地笑着说:“没事,是我考虑不周。”
许清元再次出木屋时回头无厘头地问城妧一句,未等城妧回答便走了。
他问:“妧妧你怕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一写到阿妧和许清元的时候就很顺,写剧情就心累,我果然还是适合无脑甜文。不知道有没有二更,尽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