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翼今天告白了吗》千帆游

18、18

　　一晚上不睡对超能力者来说不会影响什么，但齐木楠雄还是选择给自己找个尽可能安静的地方过夜。

　　海底不行，那属于亚特兰蒂斯人，而这个世界的亚特兰蒂斯人对人类一丁点儿好看法都没有；外太空也别想，辛迪加里有的是可以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的罪犯，大气层外密密麻麻的围了好几圈的人造卫星和太空垃圾，要想睡个好觉，这两个地方都不能放进备选清单里。

　　……生活好难，超能力者好烦。

　　为了避免突发情况发生齐木楠雄还是选择留在了哥谭，他参考空助的样子在角落里给自己变了身，然后找了家从外观看上去并不怎么样的小旅馆住了进去。

　　【哥谭最方便的一点就是街边的小旅店不需要身份证明，】一股霉味从地板上散发出来，齐木楠雄僵了下，嘴角抽了抽，【嘛，虽然也不保证卫生就是了。】

　　变身的效果在他进门检查完有没有可疑摄像头录音器的一瞬间就开始慢慢解除，等到他洗漱完毕和衣躺在床上时，他的眉眼已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头发上属于空助的金色也渐渐褪去，变回了显眼的粉红色。

　　【真是没办法……幸亏被褥多少还算干净，不然连床都不能睡未免也太惨了一点。】

　　齐木楠雄双手规规矩矩地叠起放在上腹，闭眼安静地平躺了一会，然后睁开眼睛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叹了口气。

　　【睡不着啊……】他摸出口袋里躺着的那个盛放着光球的玻璃小管，捏着金属封口的其中一头将它举到眼前凑近看了看，【果然是因为最近发生的烦心事太多吗？】

　　隔空移物的等价交换机制到现在都还是个谜，齐木去实验室找量子引爆器的时候也没想过一次就能成功。煤块是工厂厂区随手拿的，放在手里用力捏了几下，吹了吹浮在表面的黑乎乎的煤渣，便是几颗亮晶晶的大钻石。

　　他把钻石带进去试了试，手中出现量子引爆器时讶异地眨了眨眼，然后也没想太多，揣着引爆器就这么一路透明化大摇大摆地从守卫面前走了出去，到了实验室外无人的转角处才显露了身形。

　　【但是这一次的透明化时间比之前要长一些，】他凝视着光球内部，紫水晶一样澄澈的眼眸中倒映着小小的光斑，【是因为前不久使用过的缘故吗？】

　　【说起来好像确实在今天一天的消耗过后超能的涨幅比平时大了一些……这样下去能尽早恢复离开这里也说不定。】

　　【……早知道这样我小心翼翼地攒着干嘛啊！】

　　【算了，】他把引爆器放在口袋里收好，端正了一下躺姿，闭上了眼睛，【那就多多少少帮他们一把吧，就当帮我自己了。】

　　【便宜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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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叮！”

　　“叮！”

　　“啪唧！”

　　【……什么声音，】齐木楠雄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刺眼的阳光照得他懵了一瞬——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昨晚刚进房间就把窗帘拉上了，【这怎么那么像空助装在手机里那个xx逃亡……？】

　　“叮！”

　　“——喔，你醒啦。”

　　熟悉的声音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齐木楠雄身上，他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闭着眼摸索着把放在枕边的眼镜拿起来戴好，然后睁眼在床尾看见了一个正捧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的身影。

　　“已经上午十点半了，”利爪目不斜视地伸出一只手比了个手势，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块小屏幕，单手玩游戏玩的火热，“真能睡啊,小粉。”

　　[……你就不能好好走门吗？]齐木楠雄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窗户，窗帘果真大敞着，窗户缝里漏出来的风吹得窗纱摇摇晃晃。

　　他从窗纱上的一小块污渍上移开了目光，看了一下床头柜——空空荡荡，他睡前放在上面的手机已经在别人手中了，齐木伸手拍了拍被子：[我的手机该还给我了吧。]

　　“再一局，就一局——”

　　“啪唧！”

　　“——啊，”利爪塌下了肩膀，哐地一声后背砸在了床上，躺着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死了。”

　　[不会让你这么轻松通关的。]齐木楠雄从被子里钻出来穿上鞋，一脸冷漠地从床上拿走了手机。

　　【当然了，虽然我不想说这么增强空助的自信心的话……但这毕竟是他亲手做的游戏，】他怜悯地瞥了一眼似乎有点丧气在他床上瘫着的红黑二色生物，从房间小破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除非你能拥有我的全部超能力，不然是玩不过去的。】

　　“无情。”利爪伸直胳膊用力拍了拍床面。

　　[嗯，算是吧。]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拉上了窗帘。

　　[有何贵干？]他把水放在一旁走进狭小的卫生间，开着门一边往一次性牙刷上挤牙膏一边问，[我觉得我们也没有熟悉到这种你可以在我入睡时随意进我房间的地步。]

　　“别这么说，小粉，你真让我伤心，”利爪的声音听起来含含糊糊，像是脑袋已经埋进了被子里，“起码我们还同居了一个月——”

　　[十七天，]齐木楠雄打断道，他把牙刷塞进嘴里，盯着镜子摸了摸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而且在这十七天里除了最后一天我一共就见过你四次，合计不超过四小时，所以不必套近乎。]

　　“四舍五入嘛，”蒙在被子里的声音闷闷地笑了起来，如果单从声音来说利爪绝对符合一个小姑娘春闺梦里人的标配了，低沉的男音微微沙哑得恰到好处，笑一声能让人骨头里都漫上酥软——当然，这部分人里不包括他齐木楠雄，“咱俩可是过命的关系，算那么清楚多见外啊。”

　　【……不了，谢谢，并不想跟你有这样的关系。】

　　[有事就说，没事就可以离开，]齐木吐掉了一口漱口水，拧开了水龙头，他拿起酒店小得可怜的一次性肥皂搓了搓把泡沫抹在下巴上，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剃须刀，[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他其实完全可以直接用超能力调整一下停止胡子的生长，甚至是完全把胡子缩回去，但他就是不太情愿去面对利爪——那个麻烦制造者至今为止都假兮兮地装作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嫌。

　　“你知道卢瑟昨天晚上联系我时要我去做什么吗？”利爪忽然问。

　　[什么？]齐木楠雄的手顿了一顿。

　　“他要我去正义联盟总部外面等着你们，”声音轻快里带着一丝丝冷意，“助你们一臂之力。”

　　[……他又知道了？]咔吧一声捏断了剃须刀柄，齐木楠雄黑着脸把它恢复成原样，[他还说了什么？]

　　“没别的，就这些，”利爪像是从床上坐起来了，劣质的床板嘎吱响了一声，“你该知道他什么意思吧？”

　　[啊，]齐木楠雄刮干净了胡子洗了把脸，不是很想用这个旅馆里的毛巾，于是他拍了拍脸，脸上的温度在超能力的作用下迅速升高，停留在皮肤上的水分瞬间蒸发的一干二净，[调虎离山，拿我们当饵去引开辛迪加的人，自己跑去调查总部……这种招数亏他还有脸再用啊。]

　　“算准了你们会上钩——”男人短促地笑了一声，织物摩擦音沙沙作响，“——不，是算准了我们都会上钩。”

　　哗啦啦的水声停下了，洗手池底部的污渍就如这家旅馆的外观一般顽固，齐木楠雄瞟了那块污渍一眼，摸了摸口袋里安放着的量子引爆器，跨出了浴室。

　　[你？]他倚靠在门框上看着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把自己缩成一团的黑白两道通缉犯，微微挑了下眉毛，视线移开飘到了穿衣镜上，[……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

　　【喂喂你这样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话题一旦牵扯到个人隐私就开始不安全了啊。】

　　“这么怕麻烦？”利爪歪歪头，“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困难是解决不了的——”

　　[——停，打住，]齐木楠雄比划了个“停止”的手势，皱紧了眉头，[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记得我说的很明白了，我不会在除了摧毁引爆器以外的任何事情上帮助你们，我也有我的底线。]

　　【万一造成什么不妙的后果被世界意识发现就糟糕了啊……】齐木楠雄头痛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可不想在恢复之前被当成恶意侵入者遣送走啊……】

　　“哦，”利爪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你对那个红脑瓜可不是这么说的。”

　　【？？？为什么又扯陶德的事情？私人恩怨对比世界危亡你认真的吗？？】

　　[……这根本就不是一种性质好吗？]

　　“不是吗？难不成是因为我没有跟你互通姓名吗？这就是你说我们不熟的原因啊……”利爪沉思了一下忽然摘下了面具，他抱着被子揉了揉，对着齐木楠雄眨了眨眼，蓝色的眼睛微微弯起，布满了一种迷蒙的笑意，齐木刚要对他这番思维过于跳跃的言论发表些吐槽就被另一个人抢了先，“理查德·格雷森，我最早的那个身份证上是这么写的，虽然现在没有人会这么叫我了。”

　　“齐木楠雄，”他弯起唇角，目光如粹了毒的剑，“你对复仇这件事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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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利爪应该会是我这篇写的所有理查德·格雷森里面思维最跳跃最难缠也最恶人的一个了【【
但放心吧他还是他，只是经历不同导致的一些思维和行为方式上的不同，迪克格雷森永远都是他自己，灵魂永远是那一个
这是我写这篇文的初衷【挠头】虽然我真的写的很烂对不起orz
……我怎么这么话痨还没把他俩讲话写完
来晚了对对对不起！！！
开学太忙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