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翼今天告白了吗》千帆游

15、15

　　齐木楠雄三人在反应过来之后就迅速地离开了那间条件异常艰苦的安全屋，按利爪的话来说，比起那间屋子里被潮湿的水汽泡的发霉，他宁愿费劲去踢卢瑟的屁股。

　　要找到在辛迪加的长期打击下变得善于隐藏的卢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除非他认识另一个具有传送能力的人，不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是没办法离开哥谭的，这就大大缩小了他们所要搜寻的范围。

　　[卢瑟给我的纸条是他从菜单上的最后一页撕的，没法凭借那张纸条判断他会去哪。]齐木把纸条放在一边，摇摇头戴上手套，[这里有跟他相关的东西吗？]

　　“卢瑟应该没亲自来过这个地方，”杰森摸了摸挂在腰上的那串钥匙，“钥匙是他让我自己去一个信箱里摸的，据说是他朋友死前交给他的遗物，他没怎么来过哥谭，也就没来过这间安全屋。”

　　“正义联盟的据点被辛迪加摧毁的差不多了，看来这是遗漏下的为数不多的地方之一。”利爪曾经拥有的电子设备基本上都在夜枭的监控下，他早就将那些可以联网的随身物品统统销毁，现如今能用来判断方位的只剩下万能腰带里的一张哥谭地图和一块用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式指南针，他把地图摊平了放在杰森铺在桌面的围裙上，点了点地图上的几个位置。

　　“这几个地方都曾经有他们在哥谭集会的场地，有些是他们之中某些人的安全屋，”利爪的声音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任齐木楠雄再如何细心分辨都不能从他仿佛电流一样噪响的心声里听到任何真情流露，“辛迪加的其他人不怎么干涉哥谭，夜枭带着他的帮手在那些地方大开杀戒，除了小丑以外，正义联盟驻扎在哥谭的其他人基本上都死了，据点也都被夜枭手下的喽啰接管。这些事情没有媒体敢报道，也没有人敢查。”

　　齐木楠雄听到杰森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跟小丑有关的话，说的太含糊不清他也判断不出他到底在说什么，杰森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但他也不太关心。

　　利爪话里话外透露的信息太多了，多到要不是他憋着一股气想找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餐厅给他递纸条的人发泄一通，他简直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多呆。

　　【利爪是夜枭曾经的助手，那么那些死去的人里不说一半，至少有一部分是利爪杀的了。】

　　【为什么我就算是离开了学校还是每天都麻烦缠身？】他突然开始想念校园生活了，出门在外的日子真是令超能力者都感到头疼，【虽然我知道能胁迫我同居的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没想到会是专门猎杀超能力者的杀手这个程度的啊。】

　　“这么说卢瑟现在要么是自己找地方躲藏，要么就只能去找小丑咯？”杰森说到“小丑”这个词时别扭极了，齐木楠雄能听见他磨后槽牙的声音，用力到几乎要将牙齿磨碎。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支铅笔，把利爪指出来的那些地方在地图上都圈出来，然后又勾画了好几处。

　　“这些地方你都去过吗？”杰森向利爪问道，铅笔头点了点那几个新画出来的位置。

　　利爪看着那几个地方，指出了几个他曾跟夜枭反复搜寻过的位置，杰森又询问了几个齐木楠雄听上去并没感觉有多少意义的问题，然后将那几个地点一一划去，最后只剩下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毗邻港口的仓库，一个是哥谭西区的一处工厂厂房。

　　“小丑应该就在这两个地方其中之一了。”杰森把笔头揣了回去，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

　　“你怎么肯定？”利爪拿起地图扫了一眼，把它叠起来揣进了兜里。

　　“如果这个小丑跟我认识的那个小丑本质上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我对他了解得再深也不足为奇。”杰森把头扭到一边，脸上的表情突兀地消失了。

　　“……”利爪没再问下去，只是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他蹭到齐木楠雄身边，一把揽住了他。

　　“那么，小粉，剩下的事就交给你啦！”他像个看见孩子能够独当一面颇为欣慰的家长一样，用力拍了拍齐木楠雄的肩膀，也许摘下面具后齐木楠雄还能看到他眼睛里冒出来的小星星，声音也变得黏糊起来，“现在的情况这么危急，我相信你是不会让我们自己出去的，对吧？”

　　【……你是精神分裂症吗？这样像哄孩子一样说话真有够恶心的啊。】齐木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利爪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从语言到肢体语言都显得颇有些矫揉造作。

　　靠在齐木身侧的身体外覆盖着特意制作的凯夫拉战衣，糅合了钛金属制造的铠甲冰冷而潮湿，温度渗透齐木薄薄一层的衬衫传递到他的皮肤上，肩膀被紧实的手臂紧紧环住，他只觉得身边坐的仿佛不是一个人型生物，而是一条冰冷而滑腻的蛇。

　　[说了很多遍了，请不要叫我小粉。]齐木楠雄淡定地回答道，伸手，以利爪不可抗衡的力度把他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放下来，往远离利爪的一侧挪了挪，坐到了一边，[如果能给我提供那里的照片的话，我是可以提供帮助的。]

　　杰森眼神微妙地看了眼他们俩一眼，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

　　“稍等，我Google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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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变成现在的状况了。

　　齐木楠雄用念力把卢瑟和小丑用铁管绕住固定在原地，利爪和红头罩两个人捏了捏拳头，上去就是一顿暴揍，他注意到明明卢瑟貌似才是罪魁祸首，但杰森和利爪在面对小丑时，下手还要格外重一些。

　　【……难道这就是宿敌的力量吗？】他突然地想到在另一个世界，罗宾达米安·韦恩在想起小丑时心中源源不断冒出的恶意和杀意，还有在这个世界红头罩杰森·陶德脑内循环播放的、连马赛克都懒得打的小丑的一百种死法，只觉得一阵恶寒。

　　最终他们停手，留下两个鼻青脸肿的人在原地艰难地呼吸，杰森满脸嫌恶地摸出快手帕来用力擦拭着从小丑脸上蹭到他手上的未干的油彩，而利爪则微垂着脑袋冷冷地站着，嘴角带着扭曲的笑意，脚蹬在小丑的身上转了转自己的手腕。

　　“多谢——嘶——手下留情，”卢瑟狰狞地笑了一下，他好像尽量尝试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和善，但一扯到嘴角的破口他还是本能地呲牙咧嘴，刚才的一番单方面殴打让他的面具和假发都掉了下来，面具下的面容属于一个精明且明显看上去因奔波和思虑过重而显得憔悴不堪的中年男性，但他的精神却是异常的好，“三位来的真快。”

　　“不快点找到你这只老狐狸，指不定你什么时候就打个洞逃跑了，”杰森冷笑一声，一脚踢在了捆着卢瑟的钢管上，踹得他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既然给老子下了套就要明白给老子下套的后果。”

　　“你们也知道我们实在是山穷水尽了才出此下策，”卢瑟咳嗽了一声，他的舌头在刚才不小心被自己咬破了，吐出来的唾沫带着血水，牙上也沾上了些，但他还在笑。那样的笑容看的齐木短暂地皱了一下眉头，“毕竟这个世界已经到了这种危急关头了。”

　　[什么危急关头？]齐木楠雄走上前垂头问道，隔着绿色镜片的玫红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卢瑟肿的不成样子的脸。他从未从他人那里听说这个世界要走到穷途末路这种事情——即使这个世界已经被犯罪所侵蚀成了这副模样。

　　“啊——粉红男孩，”小丑突然出声，诡异地咯咯笑了起来，“你不是这儿的人吧。”

　　[我的确不是哥谭本地人。]齐木楠雄回答道，他并不意外他没能听见小丑的心音，在遇见卢瑟这样一个听不见心音的人和两个能自主屏蔽心音的人以后，他对能听见余下正义联盟成员心音的信心就大幅度降低了。

　　【就不能不叫我粉红相关吗？玩梗请适度啊！】

　　“不不不，”小丑用力扭过脖子来看着他，脸上的青肿让他本就涂了油彩的脸看上去更吓人了，更别提他那快要咧到耳根的笑，“我是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

　　【所以这个世界人人都是侦探是吗？】

　　齐木楠雄觉得有些头疼。

　　[先不说这些，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他伸出手，捆在卢瑟和小丑身上的铁管又紧了紧，他们同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吸气声，狭小的空间让他们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一旁的杰森和利爪看着，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的骨头也痛了起来。

　　“所以利爪没告诉你们，是吗？”卢瑟艰难地笑了笑，“关于夜枭想要炸毁这个世界的事？”

　　“……”

　　[……]

　　利爪打了个寒颤。

　　两双眼睛里射出的刀一样的目光直直地向利爪刺来，他脸上一直挂着看戏一样的的笑意变得极度僵硬，脚下不自觉地向后倒退了一步。

　　利爪慢慢地抬起一只手凑到耳边，小幅度地跟卖萌似的挥了挥。

　　“那什么……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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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利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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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全部摊牌，准备打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