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翼今天告白了吗》千帆游

10、10

　　[——这是，什么啊？]齐木楠雄一下子变成了死鱼眼。

　　纸条正面上干干净净，只写着一个词。

　　“Hi.”

　　[……]

　　[……什么东西，]他百思不得其解，[搭讪吗？你们米国人平时都这么干的吗？]

　　【还是翻过面来看看吧。】

　　他翻过来反面，反面倒是有其他文字了，但只是一串写得小的不行的、看不明白意义的数字和标点符号，几乎算的上是一串乱码，齐木楠雄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呀嘞呀嘞，不知道加密方式我也看不明白啊。】

　　【所以这人费工夫把这张纸条给我到底是为了什么，】齐木楠雄心里啧了一声，又看了两眼纸条，把它叠吧叠吧塞进了裤兜里，【如果是试探的话大可不必。】

　　【反正我跟你们本地的这些事情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也不打算参与其中。】

　　齐木楠雄淡定地拉开门走出去，把菜单放回架子上，拿了一壶柠檬水和一些冰块送到那位不知是何用意的客人附近的餐车上，给他倒了一杯，摆在他面前。

　　“你看到了吧。”在他刚要离开时，那位带着红色假发的客人突然出声，悠哉悠哉地端起了桌上的玻璃杯。

　　玻璃杯里的冰块喀拉一声，淡黄色的柠檬片在水中微微晃动。

　　[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齐木楠雄顿住脚步，平平地回答道。

　　“他怎么样？”客人问，绿色的眼睛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龟缩着……像只老鼠一样四处躲藏着过活是不是挺舒服？”

　　[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齐木楠雄重复，他微微欠身，[请稍等，您的餐一会儿就好。]

　　他快步转身离开，向后厨走去。一路上，他都能感觉到一束目光像是钉子一样牢牢地扎在他的背上，冰冷而尖锐，似乎能将人穿透，钉入西伯利亚的寒原。

　　【他是谁？】齐木楠雄的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夜枭？还是其他人？】

　　齐木楠雄并没有直面过夜枭等辛迪加的那群犯罪分子，目前单凭肉眼辩认不出一些伪装太过的犯罪者们的面孔。听不到心声，他判断不出这人到底是谁派来的，那人脸上的面具也阻挡了他透视能力的侵入，他的心跳声被不知从哪来的电磁杂音所覆盖，甚至连嗓音上都做了一定的伪装。

　　而就在刚才他为这个不知身份但来意看起来不善的客人端上柠檬水时，他刻意注意了这个人印在玻璃杯上的手指，然后他注意到了一个更惊人的事实。

　　——这个人，没有指纹。

　　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将自己的身份隐藏到这种程度？

　　【但不管是什么人，他都是为了利爪来的，】齐木楠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舒展成了与平时一般无二的样子，【……喂喂，这也太多树敌了吧。】

　　【他到底在外面惹了多少麻烦？】

　　正当齐木楠雄思考着要不要跟老板请个假瞬移出去避避风头时，从食品储藏室里猛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把他拉了进去。

　　[……]齐木楠雄背靠着储藏室的货架，看着眼前把他拽进来的、抱着胳膊眯着眼，一语不发盯着他的杰森老板，无语地点点头，[你好，陶德先生，有事找我吗？]

　　比齐木楠雄高了小半头的饭馆老板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扫视了他好一会儿，然后终于开口问道：“你知道外面那个坐着的……就你刚才接待的人是谁吗？”

　　【他怎么跟莱克斯·卢瑟扯上关系的？】

　　[不知道，]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需要知道客人是谁，只需要做好我的工作就好了……这是工作第一天老板你告诉我的。]

　　【而你现在也已经告诉了我他是谁了。】他在心里补充。

　　杰森被噎住了，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

　　【你这小子怎么……算了，这不是重点。】

　　他在心里嘟囔了一句，然后向齐木楠雄摊开一只手：“拿来。”

　　[什么？]齐木楠雄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拿来啊，那人给你的东西，”杰森的脸色更古怪了，他叹了口气，挥挥手，“这时候就别装了吧，我都看见了。”

　　“那张纸不是给你看的，你又看不懂，”他说，蓝色的眼睛眨了眨，“看在你给我打了这么多天工的份上，别逼我跟你动手。”

　　【应该是写给我看的，为什么选了这么一个传声筒……】

　　【齐木楠雄……难不成他有问题？】

　　齐木楠雄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伸手放进兜里，掏出了那张纸条。

　　【我能有什么问题，是你脑补太多了吧老板。】

　　【虽然也不觉得你一定能看懂，但放在我这里确实没有什么用，姑且相信你的人品让你做一回翻译器吧，】齐木把纸条递了出去，淡绿色的透明眼镜上折射出了储藏室的灯光，【毕竟是来自异世界的反英雄，大名鼎鼎的红头罩。】

　　【大抵还是值得信任的吧。】

　　这件事也是齐木楠雄在饭馆工作期间慢慢知道的。

　　起因是杰森在某些时候脑内不合时宜地产生某些念头，关键词包括“法.外者”、“正义联盟”、“刺客联盟”等等等等。而其中似乎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只见于罗宾发给他的文档的关键词引起了齐木楠雄的兴趣，这才让他在某一天杰森拎着报纸心中痛骂原本世界里在他治下的□□时捕捉到了红头罩这一名词，彻底掀掉了他的马甲。

　　【但是年龄对不上，此红头罩非彼红头罩。不是我认识的罗宾的世界里的人，我留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很长，没有交底的必要。】

　　杰森的思维非常碎片化，除了日常的一些想法，有时他脑内闪过的片段稀碎黑暗到齐木楠雄都觉得他的精神绝对遭受过毁灭性的打击，这才留下了这一脑袋无论如何也无法痊愈、时时刻刻都在翻涌作痛的创伤。

　　丝毫不知自己的马甲在一瞬间被人扒光的杰森接过了那张纸条展开，看了眼正面的“hi”从鼻子里往外不屑地“嗤”了一声，然后翻到了反面，在看到那串乱码的一瞬间，神情变得凝重。

　　【利爪，线人。】

　　“你是利爪的线人？”他的问句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齐木楠雄满头问号。

　　【不是，】他百思不得其解，【我怎么就成了利爪的线人？你们这是从哪儿得出来的结论？】

　　【是我漏看了几个章节吗？作者你不负责任也要有个限度啊喂！】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只能用这个万能蒙混过关金句回答，[你应该是搞错了，我跟你口中的利爪没有任何关系。]

　　【他怎么就这么麻烦！】杰森黑了半张脸，【非要挨揍才能沟通吗？】

　　【不，是你们太麻烦了吧！】齐木楠雄忍不住吐槽，【所以说为什么都一定要把事情牵扯到我身上来啊？我只是个路过的无辜群众而已！】

　　【而且你是怎么判断出你打得过我的？】

　　两个人大眼瞪大眼互相瞪视了一会儿，杰森在齐木楠雄连眨眼都不用的目光下首先败下阵来，他挫败地抓了抓头发：“行吧，利爪的事我们之后再谈，你先跟我讲讲你是怎么碰见卢瑟的。”

　　[谁是卢瑟？]齐木楠雄歪头。

　　“……就刚才外面坐的那个人！”

　　[啊，那位客人，]齐木点了点头，他切断了自己的嗅觉，毕竟储藏室里圆白菜和茄子等蔬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是真的不怎么好闻，[他来坐下，我给他点了单，倒了杯水。]

　　“然后就没了？”杰森皱了皱眉。

　　[没了。]齐木楠雄确认。

　　【但是话说回来你跟卢瑟又是怎么认识的？】他有点跑神，想起来电视报道上关于卢瑟等正义联盟成员的通缉令，【为什么他都装扮成那样了你还是能认出来？】

　　“你——”

　　“嗡——！！”

　　杰森刚想继续说什么，这时，摆放在储藏室角落混在一堆烂菜叶子中间、齐木楠雄一直以为就是被乱丢的废品的一个红色警铃忽然响了起来，声音不大，但在跟后厨的嘈杂一墙之隔的储藏室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杰森脸上的表情变了，他看了一眼地上歪倒着的警报器，猛地一把拽住齐木楠雄的手腕，拉开储藏室的货架从后面掏出两把木仓来别进后腰里，“哐”地一声踢开门，拉着齐木向外面飞快地跑去。

　　齐木楠雄就算听到了他的心声也是一惊，他在被拉着奔向餐厅后门的途中回头看了一眼。

　　那位红发客人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他们来了。】杰森神情紧绷。

　　【不，】齐木想，【是她。】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从头顶传来，建筑物倒塌的气浪推着二人向前扑倒。后门大开着，杰森就地一滚从门前冲了出去，齐木紧随其后大跨步跃出，在房顶最终压下的那一瞬间冲进了餐馆后的巷子里。

　　“反应不错。”

　　黑发蓝眼的女王踏着废墟而来，优雅地勾起一抹浅笑。

　　齐木抿起了嘴角。

　　【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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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我带着更新走来了【什
下章利爪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