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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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上班之前，结野小姐说，穿红色会带给人幸运。我听话地找出一件红色内衣穿上。
开车到外交厅，门口有两个颜色奇怪的家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像两个乞丐一样蹲在警卫室外面。
我离近了一看，白痴王子抬起头来，欢喜地看着我。
我立刻掉头。
“喂！别走啊！我们昨天才刚刚见过！”
“不，我不认识你，请你走开。”
我站在办公室里焦躁地踱步。
白痴王子和他的随从坐在沙发里，王子的手里还捏着一根丑陋的花斑蛇，那是他的宝贝宠物。
“乖啊，亲亲！”
他对着那条蛇嘟嘴，我以为滑腻的蛇已经是恶心的巅峰了，没想到我从他的嘴里听到了更恶心的顶级二重奏。
“把那玩意扔出去。”
“不行，这是本王子的小宝贝！”
蛇从他的手里爬到他的头顶，对着我嘶嘶吐蛇信，我一阵反胃，连今天的早餐三明治都吃不下了。
电话很久才接通。
“老头，为什么今天白痴王子会坐在外交厅门口？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啊。那个。”松平片栗虎的声音听起来懒散又愉悦，“昨天宇宙空间站的船被春雨给拦截了，没办法嘛，就让那个蠢货在你那里住几天吧。”
“我拒绝。”
“本来还想着周末带你去拜见茂茂将军的……”
“我同意。”
“非常好。”
“等等……”
“又怎么了？多事。叔叔我家里的女儿刚刚考了倒数第一，你就不要来烦我了！”
“他……”说实话，我很不想因为怕蛇而在臭老头面前丢脸，以此让他抓住笑柄，“……他拿着一条蛇。”
“哈？”
“……”
“你怕蛇？”
“……”
“你真的怕蛇？！”
“……”
“哈哈哈哈哈哈！”
“再见。”
我砰一声把话筒放下。
我撑着脑袋坐在办公桌前，低气压地看着白痴王子与他的蛇给我表演共舞。
表演进行了两分钟我就受不了了，我想拔腿奔到走廊里呕吐，但是我作为小将未来的二把手，又不想在这个白痴天人面前露出一丝怯懦，加之想到老头那可恶的笑声，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我坐如针毡地盯着他们。
最终我又拿起了话筒。
“我是片桐杏子。”
“对，我要找那群接活的人，叫万事屋什么的。”
“不用知道为什么。给我他们的电话号码。”
挂了电话后，哈塔王子在我的办公室里转圈，颐指气使：“喂，外交官，给我的宝贝准备一个舒服的居所。”
“抱歉。做不到。”
“你！”
“我倒可以给它准备一个笼子。”
“你太狠毒了！”他瑟瑟发抖地抱紧他的宝贝，“你怎么可以把这么可爱的小生命关在笼子里！”
我定定看着他。
“白痴。”
坂田银时来到我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高大的银发男人浑身散发着一种无业游民的颓废气质，他当众挖鼻孔并且把手伸到衣服里挠肚皮的样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把订单退掉。
他身后跟着两个稍矮的孩子。
中国头女孩，皮肤白得像雪，拿着一把紫色的伞，可是今天明明是多云。
戴着眼镜的和服少年明显比他们俩看起来靠谱得多，他对我轻轻鞠躬，有礼貌地问：“请问……是要抓哪一条蛇呢？”
“啊，原来如此。”
坂田银时翘着二郎腿，坐在我打扫干净的昂贵沙发上，我并没有邀请他坐下，这是一次成功的反客为主。
“这也太简单了阿鲁，我马上就能帮您完成阿鲁。”
神乐把我放在餐桌上的哈根达斯毫不留情地塞进嘴里。
“稍微注意点啊卡古拉酱，这是别人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拿来吃呢？”新八仅存的良知成为了我把这单生意做下去的理由，他羞愧地向我道歉，并且保证会把神乐吃掉的份还给我。
我表示不用，然后正襟危坐。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要求。”
“啊？还有？”
坂田银时懒洋洋地用小指掏掏耳朵，我感觉他的耳垢下一秒就会落到我的沙发上。
我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请务必不要告诉他人这件事情。”
如果我的同僚或政敌听说了片桐外交官怕蛇，那会让我颜面扫地，在幕府彻底抬不起头来。万一更甚，小将知道了我的无能，那我真的就只能切腹谢罪了。
三个人齐刷刷地注视着我。
许久，坂田银时露出一个让我感觉非常不妙的笑容：“就是说，你怕蛇？”
“……”
“原来你怕蛇啊！”
这种幸灾乐祸的语气是什么鬼？
“哎呀，这就难办了。”他阴阳怪气。不妙的感觉如预料一样接踵而至，他伸出手来，笑容变得坏水满溢：“保密费你懂得吧？”
我平静地看着他。
见我不买他的账，他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只需要五百日元，保证给您守好秘密哦。”
我站起身来：“订单取消。再见。”
“啊！请不要这样！尊敬的客人！请原谅我！”
“银桑，我们都连着三天吃白水配米饭了，求求你好好接一次活吧。”新八抱怨道，“我偶尔也想在米饭里加个鸡蛋啊。”
我看着眼前土下座的银发男人，冷笑。
“你还要那五百日元吗？”
“不要！再也不要了！我保证恪尽职守！”
“请原谅他阿鲁，他是个白痴什么都不懂，还是来咨询我吧阿鲁。”
神乐得意洋洋地看着老板的惨状，又打开一盒哈根达斯，幸福地挖一勺品尝。
“卡古拉酱都说了不要吃别人家的东西！”
月黑风高的夜。
我站在家门口，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三个人。
“只是抓蛇而已，为什么要穿成忍者……”
“为了体现工作的绝密性阿鲁。”
“不，这样可疑的装扮只会更引人注目。”
白痴王子的鼾声如雷贯耳，我悄悄引他们进来，指指地上那个笼子：“就在那里。”
可是玻璃笼子里竟然空空如也。
新八满头大汗地上楼下楼。
“还没有找到吗？”他焦虑地问。
“刚才找了一圈阿鲁，屋子里哪里都没有。”
“卡古拉酱，一直坐在餐桌上吃哈根达斯的人没资格说话。”
“啊，再找找看嘛。”坂田银时在屋子里踱步，明显在享受我的地毯而没有认真抓蛇，“有可能在很隐秘的地方，比如冰箱里呀，马桶后面啊，或者说在被子中间……”
他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我身上，意味深长地笑。
我强装镇定，抿紧了嘴唇。
“片桐小姐，请不要着急。”新八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异样，坚定地安慰我，“万事屋一定会保护好您的。”
“谢谢……”
忽然一阵冰冷滑腻的感觉沿着脚背蔓延上我的小腿。
悚然一惊，我低下头去。
花斑蛇缠在我光裸的腿上，冲我张开了獠牙。
我像是脚下踩了暗雷，一步也不敢挪动，嗓子里发不出声音。
神乐跳下餐桌，伸手就想把它用手掐住。
“别动！笨蛋卡古拉，蛇不是这样抓的！万一有毒，咬到片桐小姐就糟了！”新吧唧阻止她，一步一步走近我。
“不要怕，一定要站直，好吗？”
我能察觉到，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心里也是恐惧的，但他还是对我努力露出温柔的表情。
“请相信我。”他轻声说，“以前我和姐姐住在老家的时候，山上也总是有蛇钻到家里来，姐姐很害怕，所以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我只能一个人保护姐姐。”
他蹲下身来，仰头对我微笑着弯起眼睛：“这次也是一样，不会让你受伤的。”
我咬牙，闭上眼睛。
但是那份黏糊糊的触感并没有消失。
“喂新八，等一下。”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坂田银时走过来，“离远点，这条蛇有点怪。”
“什么？”
“你自己看。”
我低下头，细长的花斑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粗、膨胀，连黑色的眼球都爆裂出来，墨绿色的汁液喷溅到我腿上。
“喂喂，这真的是蛇吗？”他用那双红色的死鱼眼毫无波澜地瞥我，“我说小姐，你好像惹到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啊。”
他话音刚落，蛇腹炸开，黑色的触手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变大变长，冲破了房顶，整个房子咯吱作响，摇摇欲坠。坂田银时敏捷地拎起新八跳到一旁，我被触手卷起来抛到空中。
“片桐小姐！”我听到新八的大吼。
可恶，这个月的工资不得不用来上缴房屋修缮费。我再也不会相信结野频道了，红色内衣一点用都没有，今天的运气也糟透了。
不知名生物在周围一圈卷起大风，在空中倒着被甩来甩去的感让人恶心，我无法保持平衡，眼尖地看到坂田银时别在腰间的木刀。
“把你的刀给我！”
“你会用？”
“这是优秀外交官的必修课！”
他隐隐笑了一下，接着把刀用力扔向我的方向。我准确地把他的刀接住，反手插进那玩意的头部，恶心的深色糊状物喷出来，桎梏稍微松开，我把刀拔出来，砍断那些碍眼的触手。
我干脆地坠到地上，狼狈地滚了两圈。
“您怎么样！”新八跑过来检查我的伤势。
我推开他的手：“没事。”
松平片栗虎那老头对我的训练可比触手什么的要可怕多了。
我转头看向盘踞在半空中的巨大生物，它丝毫没有缩水的迹象，被切断的触手像是有自我生命力一样飞速长出来,狂乱地挥舞着。
地球就是被这种丑陋的生物攻占的。
“喂喂。再这样下去，整套街都要被吞掉了啊。”银发男人发出刚刚睡醒一般慵懒的叹息。
明明只是个没工作的混日子青年而已，却意外让我看到了一点朦胧的凶狠气质。
我爬起来，看见木刀上刻着“洞爷湖”，恶臭的黏液从上面流下来。
“真是的，这把沾着咖喱臭味的洞爷湖用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换个新的了。喂卡古拉，快去把那玩意打趴下！”
“做不到。我困了阿鲁。”神乐打了个哈欠，毫不留情地回绝。
“啧，小孩就是没用。把你的伞给我！”
他稳稳接住伞，转向我，挑了挑眉，红色的眼珠在黑夜中流光溢彩：“外交官小姐，你这次可是让我做了赔本生意，知道吗？”
“我会加钱的。”我淡淡回复。
“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给有钱人干活真好。”他轻松地吹了声口哨，“洞爷湖就交给你了，虽然闻着很臭，买回来时候还用了五千日元呢。好好珍惜啊。”
废话真多。
“要上了。”我躲开触手的攻击，抹掉脸上的液体，从墙头跃起。
可是坂田银时似乎比我的行动更快，他脏兮兮的黑色靴子蹬上一根触手，只靠轻轻借力一跳，就出现在我的上方。
“身手还是不够敏捷啊。”他坏笑。
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这样想着，伞柄从我的头上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将椭圆形的糊状头颅捅了个对穿。
我接着他的动作，把怪物的头斩掉。切断皮肤组织的一瞬间，触手像是失去了倚靠，变成低密度的液体，像下了磅礴大雨一样哗啦啦滴落到地上。
五层楼高的怪物化成一滩水，只有那颗软绵绵的头滚到我脚边，绷紧，收缩，变成一条细长的蛇。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种宇宙怪物都不怕，反而会怕蛇吗？”
坂田银时走到我面前，俯视着我。
“闭嘴。”我久违地感受到恼羞成怒的感觉。
“这有什么。”他勾起唇角，蹲下来与我平视，“女孩子怕蛇怕虫子什么的，这不是很可爱吗。”
可爱。被这种奇怪的词形容了。
“放心吧。不会把你可爱的地方说出去的，约定好了，是秘密。”他把那把洞爷湖拿起来，“下次遇到蛇之类的东西，不想被别人知道的话，来找我吧。”
“哦对。还有。”他若有所思，“别在衬衣里穿红色内衣啊。就算结野小姐那么说，也稍微注意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