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六个法器和一个绝望的反派》一宫兴子

34、终章

　　“这不是真的，”猩红女巫道，“你说这些，都只是为了让我去死，只是为了得到法器——”

　　“嘘——旺达，旺达，冷静下来。”泽莫道，他抱住女孩的头，像是在安慰做噩梦的孩童，“可是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对吗？在你的心底，你知道你做过什么，你很内疚，你不知道要怎么补救，可你又希望有人爱你，所以你才想删除的我的记忆，对吗？”

　　他轻轻的，不间断的拍着女孩的背：“可是你无法做到，但是现在你有机会了，不是吗？你知道，只要你做了这件事，我无论如何都会原谅你，并且在之后的人生中永远爱你，你也弥补了一切，你又是旺达.马克西莫夫了。”

　　“对吗？”

　　“不，不是——我不能——”

　　“你可以的，旺达，只要你愿意。”泽莫道，“我保证，旺达，你在终点会看见我。”

　　猩红女巫没有说话，她只是靠在泽莫的怀里，泽莫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成功，或者下一秒猩红女巫会不会杀死自己，可是他真的在乎吗？作为一个失去了所有记忆，也许外加情感的人，被剥夺了爱的权力，他真的在乎吗？

　　他轻轻的抱着女孩，哼着脑海中出现的曲调，那是一首童谣，在很久之前有人为他唱起这首歌，而他也为了别人哼唱过：

　　"bah bah, black sheep, have you any wool?

　　yes, sir. yes, sir. three bags full.

　　one for the master one for the dame,

　　one for the little girl who lives down the lane."

　　随着歌声飘散，猩红女巫轻轻的拨开了泽莫，泽莫往后退，他悲伤的看着女孩：“旺达，再见。”

　　“再见，父亲。”旺达道。

　　红色的雾气开始在她的周围聚集，天空变得暗下来，所有人都进入了作战状态，泽莫则看着身上散发出红光的猩红女巫，她最后回头看了泽莫一眼：“父亲。”

　　“旺达。”泽莫道。

　　“我会恨你。”

　　“我知道。”泽莫道。

　　猩红女巫在血红色的天空下坠下了高楼，风在尖叫，泽莫靠近窗台，猩红女巫也在尖叫，那张属于旺达的脸在开裂，逐渐变得扭曲，接着碎开，泽莫几乎睁不开眼睛，与此同时，神奇队长手中的法杖也在不断的缩小，直到完全消失，成为了泽莫手镯上的黄色宝石。

　　最后注视了一眼身后的正义联盟，他往后一落，闭上了眼睛。

　　有什么东西在涌进他的脑海，像是箭，像是绝望，像是伪装成威士忌的毒酒，红发和银发的孩子缩在墙角，欢声笑语，温暖的拥抱，“你现在是我们的爸爸了吗？”，“我永远爱你！”，跳舞的红发女孩，银发的男孩风一样抢走了他手上的零食，像是一道银光，“你没看见我过来吗？”，争吵，“你根本就不懂！”，“我们必须报仇！如果你做不到——”，“我们自己可以做到！”。

　　他的孩子加入了奥创的军队，奥创，那个托尼.史塔克创造的，野心勃勃的机器人，它将索科维亚变成了废墟，而他的妻子，儿子，父亲，全都被压在废墟里。当他对旺达和皮特罗的行为一无所知，为了旺达和皮特罗的安慰，心急如焚的赶到首都战场时皮特罗刚刚死去，而旺达在他的怀里哭泣，他想虽然他失去了一切，至少世界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

　　直到他发现是旺达和皮特罗不是受害者，而是奥创的合作者，正是他们的帮助让奥创得以毁掉索科维亚，而合作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泽莫不愿意，而奥创答应为他们除掉托尼.史塔克，旺达和皮特罗自认为的杀父仇人。

　　他是怎么做的呢？

　　他再也没有见过旺达，在给了她一枪后，就算之后旺达失去了自己的爱人，在最绝望的时候来到他的身边，他所做的也只是又给了她一枪。

　　现在他的一切又回到了尘土里，连旺达也不在了。

　　与此同时，旺达在某处睁开眼睛，天是红色，地是红色，一切都是暗淡无光的，除了地上堆积着的白骨散发出恶臭，她站起身，茫然环望，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她不是——

　　“你好，猩红女巫。”抬头，半空中有一个王座，其上坐着一个女人，女人半边的脸都是枯骨，而另半边脸艳丽无比，特洛伊的海伦也无法与之相敌。

　　“欢迎来到死亡的国度。”

　　——

　　当睁开眼睛，泽莫想的第一件事不是他到了怎样的世界。

　　他想的是他想死。

　　其实死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实话，皮特罗也死了，旺达也死了，他的妻子，儿子，父亲也死了，死是人类最终的归宿。

　　更何况死亡还能带来平静。

　　拯救世界？世界上的人最终的归宿也是死亡，这有什么好拯救的呢？为什么要把他们从终点拉回来，再经历一遍呢？

　　即使这样想，泽莫还是坐起身。

　　“你醒了。”有人说，一个年轻，熟悉而陌生的声音，泽莫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是谁。

　　“我还以为我醒了。”泽莫道，“但是听见你的声音，我知道我还没有。”

　　“为什么？”那声音道。

　　“因为旺达告诉我你已经死了，安德烈亚斯。”泽莫道，身后的人从后环抱住他，柔软的卷发蹭的他脖子发痒，他没有任何动作，“我想你只是过去的鬼魂。”

　　“是吗？”清澈的少年的声音，泽莫想这样的声音很难不得到人们的信任，将其误以为是一个阳光的少年，而不是一个彻底的疯子。

　　用情感操纵人，除了旺达这次之外，泽莫当然还有经验，他并不特别擅长这件事，只是会顺着事情本身的发展推波助澜。比如安德烈亚斯，索科维亚王室年轻的国王，泽莫的表亲，就是第一个受害者。

　　他年轻，恶毒却懦弱，不稳定，自卑和狂妄混杂，泽莫和他见的第一面就知道面前的年轻人是个定时的炸弹，在母亲背后的阴暗眼神，对小动物的虐待，被母亲和其情人欺压虐待而憎恨对方的年轻国王，这简直就是宫廷剧本的前奏。

　　泽莫记得自己和他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成为了他的导师，他所有心事的倾诉对象，接着突然在他母亲的威胁下不再和他通任何信。

　　他在最后和安德烈亚斯的通信中说了很多话，比如：“如果你的母亲不在该多好，你就是一个自由的国王。”比如：“你的母亲为什么不和你父亲一样死去呢？明明他们在一节火车上。”比如：“有人说我的母亲也是你母亲派人暗杀的，是这样吗？你觉得呢？”

　　他没来得及看自己复仇的结果，因为之后他就再也不在乎了，安德烈亚斯真的杀死了自己的家人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没有再推波助澜，接下来只是事情的自然发展。

　　他说旺达没有做任何正确的事，其实想起来自己也是一样，复仇是他人生的主基调，为母亲复仇，为父亲复仇，为妻子复仇，无论过程中伤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他会尽量减少伤害，但是他无论如何还是会做下去。

　　“是。”泽莫回答道，“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就是想利用你杀死你的母亲，我很抱歉。”

　　“你怎么知道我想杀死她？”

　　“你的眼神，安德烈亚斯。”泽莫道，“你在背后看你母亲的眼神，就和看那只被你虐杀的仓鼠一样，你只需要一点时间，和推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