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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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关上卧室的门，谢有容坐在床上，有些发愣，尝试着让自己进入一个放空阶段，这是她一贯的放松方式。
过了会儿，她重新坐到桌前，有些平静地翻着电脑里的小说后台，收益在一步步的上涨，可是看多了人就会变得麻木起来。
她把写作作为一份工作，起初虽然是因为爱好，可时间久了，收益带来的现实利益让她渐渐遗忘了最初写作的理由，她记忆里写的第一本按现在的话来讲是扑街文，可是那本扑街文却是让她最为轻松的，即使每章下面可能就一个两个评论互动，而那之后的大爆文，总是缺了点什么。
说句负面点的话，是为了生活，也是为了欲望，成年人的世界不再只是梦想了，而是一群琐事，比如柴米油盐酱醋茶，所以……谢有容真的很庆幸，有这样重来的机会。
重生，就是最大的“金手指”。
谢有容打开Word——《漩涡》，轻轻敲下最新一章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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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未经世事的孩子们来讲，友情对他们来讲是最直接的，玩得好，还是不好，往往一眼就看出来了。
谢有容对她们下课后一定会约着去厕所这件事表示了淡定，谁不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
谢有容站在走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楼下的人来人往，初二的教室在三楼，教学楼的背面对着学校的小树林，是学校里小情侣们约会常驻的地方。
她的目光落在小树林的亭子里，里面有几个正在吞云吐雾的男孩。
香烟，意味着诱惑。
谢有容下意识眯起眼，喉咙有些干，她已经戒烟很久了，可一旦瞧着了，难免还是会想想。
“有容，走了——”
谢有容收回视线，朝她们走去。
“下节什么课来着？”
“英语，要听写单词啊。”
“啊，有单词吗！”
“……哦豁。”
三人回到教室，谢有容发现程睿已经坐在座位上了，看来是说完了。
校园歌手的选拔赛从去年年底到现在，历经了四个月的海选，目前总共有二十四组入选。
程睿所在的乐队也在其一。
对，乐队，程睿是主唱，乐队里还有一个初三的吉他手，以及一个同年级隔壁隔壁班的鼓手，三人小组成功顺利晋级决赛。
因为临近决赛，程睿这周得和队友们练配合，补习班自然也是去不了了。
陈秋华故意问：“要我给你带作业不？”
程睿目光幽怨，道：“这个就免了吧，忙着呢。”
舒瑶瑶：“哈哈哈——”
谢有容问：“那你下午课还来吗？”
程睿挠了挠脸，说：“我请假了，吃个饭就去了。”
谢有容哦了一声。
舒瑶瑶又说：“那歌呢！啥样的？！”
程睿嘻嘻一笑，说到时候就知道了，说完她还朝谢有容眨了眨眼。
谢有容知道他们要唱的是哪一首，就没吭声了。
上午十一点四十分，放学的铃声响起，教室里一阵哄闹过后，剩下的没几个。
“中午吃什么？”
“不知道啊。”
“随便啊。”
早上/中午/晚上吃什么，每个人每天都要经历的问题之一。
最后四人还是去了常去的小店，一人要了一碗面条。
小店里人还不少，好多都是学校的学生，偶尔还会有其他学校的。
“舒瑶瑶？”一个女声响起。
舒瑶瑶一愣，扭过头去：“……柳林芳？”
“原来真是你，他们说你去二中了读书了，还真是的。”叫柳林芳的女孩上下打量着舒瑶瑶身上的校服，连声啧道。
舒瑶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你来这边吃饭吗？”
柳林芳挽起身边男孩的胳膊，穿的是二中的校服，她笑着说：“我来找我男朋友，没想到你也在这。”
陈秋华轻轻扯了下舒瑶瑶的手，说：“那边面来了。”
舒瑶瑶啊了一句，连忙说：“那我们先去吃饭了啊。”
柳林芳见状，立马追道：“好嘞，一会我们换个手机号码呗，你手机号换了也不说一声。”
舒瑶瑶哎哎应付两句，直接拉着陈秋华走了。
重新回到座位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舒瑶瑶和那个女孩关系有些古怪，说像朋友吧，舒瑶瑶的态度又不像，要不是吧，那个女孩又显得十分微妙。
陈秋华显然知道点什么，握了握舒瑶瑶的手，仿佛安慰。
程睿眼珠子转来转去，试探性地问了句：“怎么了？”
舒瑶瑶抽了下鼻子，说：“我是老实人，老实人很容易被欺负，就是这么简单。”
程睿咬着筷子，不明觉厉。
谢有容选择中断这个话题，说：“快吃你的吧，不是一会还要去排练么。”
陈秋华打打岔：“对对对，面都开始糊了。”
有人的地方，就无法避免有矛盾，更何况学校这个小社会呢，校园，是培养未来的花朵，但也是滋生恶意的乐园。从众，是这里生存的法则之一。
吃过午饭，程睿急忙忙地跑了，剩下的三人直接回了教室休息。
回到座位的谢有容，发现抽屉里多了瓶柠檬茶，她皱皱眉，抬头看了下四周，十分安静，大家都埋着头睡觉，她没吭声，也没拿出来。
谢有容对过去的记忆其实十分模糊，毕竟那么多年了，初中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不过谢有容仅有能想起来的，好像大部分都和程睿有关系？但是想想也是，程睿是陪伴她最久的一个人，两人一起聊天的时候时不时会聊起过去。
她过去没有“早恋”，现在更不会“早恋”。
陈秋华突然跑过来，手伸着，里面有颗糖。
谢有容抬头看她，接过她手上的糖，说了声谢谢。
陈秋华又蹭蹭地溜回去了，就是专门来送颗糖的。
谢有容看着手里的糖，拆开包装，嘴里满是奶香味，很甜。
她是个朋友很少的人，程睿是一个，也可以说是唯一的一个。一方面是，谢有容不爱和陌生人交流，全职之后更是鲜少和外界沟通，不是蹲在家里就是在各个地方旅行。二是，她觉得自己不需要那么多朋友，更享受孤独的自由，不需要顾及那么多人的感受。
可是现在，谢有容觉得有些朋友也挺好的。
……
在学校里的时间是平静的而缓慢的，渐渐熟悉的学校、熟悉的朋友，融成校园生活的一部分。
下午有三节课，五点多一点就放学了。
三个人，少了个人，总觉得有些空荡。
陈秋华还开玩笑说是程睿的存在感太强，这一走就少了好多话。
舒瑶瑶附和：“可不是，我俩可是气氛担当。”
陈秋华毫不留情：“是话唠担当吧。”
“嗨，怎么说话呢。”舒瑶瑶不乐意了。
两人说说闹闹的到了补习班，今天三人来得稍晚了点，里面已经坐好几人了，不过位置还是原来的位置。
谢有容提着包坐到第二排，他们这一面基本都空着的，第三排就坐了一个。
离上课还有最后一分钟的时候，第三排座位最后的主人公终于赶到了。
讲课老师说：“上周布置的作业先交上来。”
“同学，同学？”薛丞见前桌没反应，又喊了两声。
“啊，哦。”谢有容回过神来，低着头连忙接过两个男孩手上的A4纸。
后桌的薛丞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勉强理解为女孩子的腼腆了。
“哎丞，你剪头发了啊。”
薛丞摸着自己的头发，遗憾道：“被逼无奈啊，好不容易留长了，我妈又给我剪了，咋样，还成不？”
另一个人哎了声，说：“丞哥必须成！”
“去，一听就很敷衍。”
……
谢有容听着身后两人的对话，眼神又恍惚起来，薛丞，对，他姓薛！
她想起来了，震惊整个市的那起绑架案，受害人是个才十七岁的高中男生。
一开始薛丞留了刘海，谢有容没认出来，可他头发一剪，一下子就和报纸上的照片对上了模样，再加上他姓薛。
……如果 谢有容没有来补习班，她就不会认识薛丞，可现在，她认识了。
两年后，薛丞会因为一桩绑架案无辜失去生命，本该前途无限的他，死在了十七岁那年……
一个报纸上看见的人，和一个活生生站在面前的人，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体验，前者是感慨，后者……更多了一丝复杂。
这是人，活生生的人。
无动于衷，太难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