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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悖论 ...

  •   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磁场。

      一股微风在身边生起,是一股邪恶的力量。但不同于超自然那种邪恶,是人类意念的邪恶。

      其实意念也是有气味的。每个人身上散发的味道不同,根据人们最常做的事情,分为酸甜苦辣臭腥无,嫉妒是酸味,憎恨是辣味。如果一个人的意念无色无味,那一定是个清心寡欲的人。这种味道很难捕捉,只是一种淡淡地刺鼻的味道。普通人的五识被欲念遮盖,只有通过一定修定的人可以感应到。

      不过就在我即将睁开眼帘的时候,竟然看见贺楠的面孔在我面前一闪而过。

      好奇怪,怎么会……

      良久,我从那诡异的摩天轮上下来,扫了一眼站定在草地上的男人,道:“没有感应到超自然的力量,是人类犯下的罪。”

      他也仿佛松了口气一般,阖了阖眼眸,转身对缉查组道:“你们也听到了,这里没有什么恶魔。从现在开始,打起精神继续全力追查。”

      “是。”众人异口同声。

      缉查组的工作人员很快拍好了照片,做好了现场保护,等一切工作就绪,便把尸体运回了解剖室,所有人都回到了调查局等待检验科的详细结果。

      我也跟着一起抵达了调查局。

      回廊上,所有人的脚步声都显得那么急切与慌张,仿佛每个人的心上都悬着一块大石头,心弦绷到了极点。

      只有我一个人优哉游哉地端着杯咖啡站在门口,跟这里格格不入……

      咳咳,罪过罪过。

      忽然张小峰走到跟前对我说:“组长找你,请你去一下。”

      我挑眉,指了指自己:“就我么?”

      “对。”

      偌大的办公室,文件卷宗堆积成山。

      而贺楠在众多卷宗坐着,就像一叶扁舟行驶于汪洋大海上。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有点心疼他。

      “所以,什么事情呢,贺……缉查官?”看到这个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男人,我忍不住出声暂时将他拉出来一会儿。

      其实,我很不情愿跟他单独待在一间房内,一切都是为了工作。要不然我才不想跟一个潜在随时可能渣了我的男人独处一室。

      他从皮椅上站起来,将眼镜取下。

      我看见他那双琥铂色的眸子里充满了疲惫。心中不经意地沉重了一下,不过这也难怪,作为组长他压力也很大,我听局里人说他好像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

      与他的状况相反的是精神饱满的我。

      当下,我们好像在两个世界里,像是一幅黑与白的画。

      不知怎地,我好像有那么一瞬为自己的有所保留而愧疚。

      因为其他的人都在全力以赴。

      只见贺楠低头看着我,声音有些沙哑:“高小姐,请你来是希望你能向我保证一下,今天在现场说的话是真的。”

      我愣了半刻,挑眉:“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在骗你?”

      他垂眸:“不是,只是想请你私下再跟我保证一遍,世界上是真的没有超自然生物。”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世界上真的有超自然生物。只不过案发现场没有而已。”

      看着他愕然的表情,我满是‘贴心’地解释道:“缉查官,我是一个灵媒,这本身就是超自然的。所以某种程度上,我就是一个超自然生物。”

      他叹了口气:“那你这位超自然的生物在案发现场感受到了什么呢?”

      我道:“我感受到了内心充满嫉妒与憎恨的人,而且我感受到了男性的能量。”

      他点点头道:“这些是目前已知的。凶手是个男人,心理扭曲。我想知道的是……更多信息。”

      我有点迟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在案发现场感受到的所有信息。

      纠结了片刻,由于事关人命,还是老实说了:“我还感受到了你的能量。”

      然后,我看见贺楠半眯起眼,一脸不可置信:“这话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不确定。或许……凶手做这么多事情是冲着你来的。”

      然后,我看见他忽然睁大了眼睛:“为什么这么说?”

      我把在凶案现场感受到他面孔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可是我没有告诉他的是,这一刹那闪过的画面可以解释成很多种意思。也许是凶手冲着他来的,或许谜题解开的关键人物是他,或者……

      他就是凶手。

      但是贺楠就是凶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我并没有在他身上闻到那种特殊的味道。准确地来说,他的味道是……

      无。

      多么干净的人啊。

      “那冲着我来的人会是谁呢?”他的声音再一次在我头顶响起。

      我回过神:“这……很难说,可能你在这么些年的职业生涯中得罪了很多人。”

      他忽然笑了,琥铂色的眸子泛着戏谑的光:“那可真是数不过来了。”

      我忽然有种想要嘲笑他的心情:“因为你太锋芒毕露了,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觉得它会是你的弱点之一。”

      他那僵硬的嘴角滑稽地凝固在脸上:“在你眼里,我是这样一个人?”

      我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然后我看见他垂下了眼眸,用手指捏了捏眉心,看上去很疲劳。

      我咽了口唾沫,轻咳两声:“咳咳,缉查官,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朝我摆了摆手:“不用了……还有些内容要看。”

      然后便坐回去,重新戴上眼镜。

      看他那副样子,我实在忍不住,劝道:“内容是永远看不完的,可是人会累,休息有时候是为了走更长的路。”

      然后,我看见贺楠倏而从那堆积如山的卷宗里抬起头扫了我一眼,可也仅仅是一眼。

      “出去的时候帮我关一下门,谢谢。”他用那种绅士的口吻对我道。

      我咂舌,想说什么却都被堵在了嗓子眼。

      算了,疯子的世界正常人不懂。

      走到门口准备关门,突然想起来了一点线索。

      “那个啥,关于你说的那个正西方……”

      话音未落,我顿时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

      “会不会指的是太阳?”

      “太阳?”

      我点点头:“只有太阳每天雷打不动东升西落,在宗教里面西方也代表撒旦所在,耶稣受难之时也是日落时分,凶手将所有人的脑袋都移到面对正西方向,也许有某种暗示……当然了这只是一种猜想,我不打搅你工作了哈。”

      说完,我便转身出门了。

      我已经尽力了,把我能告诉他的全部都告诉了。

      今天下午约了杨泽宇,着急见他,出门连钥匙都忘记了带。

      “靠,真没带!”把包包里最后一件东西抖出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口袋发呆。

      “钥匙忘了带——”我心如死灰地抬起头,望着杨泽宇。

      他一脸奸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快三月没见了,你肯定太思念我了,相思则乱。”

      我一巴掌把他pia飞:“闭嘴,死人妖。”

      然后,我听见他一脸正色地说:“那晚上来我公寓睡吧,三室一厅,我和狗一人一间,现在三缺一了。”

      我十二岁时就认识杨泽宇了,那时候他还是个变声期间操着公鸭嗓说话的小男孩,臭屁,自恋,爱捉弄人,但是绝不会将他往具有雄性吸引力的男人上面靠。这么多年,他都是我的好闺蜜。

      “哎——”我深深叹了口气,捂脸道:“也只能这样了。明天去张诗玲那里拿备用钥匙,今天她不在家。”

      晚上,窗外霓虹灯跟蹦迪似的闪烁不停,在一百多层大厦顶层俯瞰整个日城的时光是美妙的。

      “这房子你什么时候买的?”我头也不回,呷了一口凉白开。

      “今天。”杨泽宇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一愣,想了半天,才发觉他应该是在逗我。

      可我实在是心情不好,笑不起来。

      “哎,你的笑话太冷了。”

      杨泽宇半晌没说话。

      我回头打趣他道:“我来跟你讲个笑话吧!有一个才华横溢的音乐才子,突然生了病,再也不写歌了,你猜他得了什么病?”

      杨泽宇认真思索了一会:“脑膜炎?”

      “噗——不是啊,他得了写音哽(谐音梗)!于是就再也写不出来歌啦。”我笑地花枝乱颤。

      只见杨泽宇满脸无语地看着我:“这就是你讲笑话的水平?”

      笑着笑着,笑容僵在了脸上:“算了,我们俩都不要苦中作乐了。”

      “你还在为你那个羯磨而苦恼么?”他忽然走过来,给我的杯子倒了点热水。

      我故作轻松道:“没什么啊,找个机会做个仪式就好了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许我不该介绍给你这个工作。”听口气,杨泽宇好像也有点儿后悔似的。

      “这种事都是注定的,既然要遇到羯磨,怎么样也避免不了。我不怪你。”我说。

      他怔怔地盯着我,苦笑道:“小鸭梨,那你应该很清楚羯磨是任何法术都送不掉的。你在自欺欺人,知道么?”

      我有些挫败,口气不善道:“靠,我知道,那怎么办,你帮我送好了?正烦着呢,别戳穿我……”

      只听杨泽宇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为你的事占了一卦,抽到的塔罗牌竟然是大阿卡纳牌中的命运之轮。”

      我沉了沉声音,悲壮地说道:“作为一个灵媒没有什么事比预言到自己未来悲惨的命运更加惨的了。”

      杨泽宇笃定地说:“鸭梨,命运并非不能更改,但是要想打破宿命,就要必须要找到一切发生的源头,从源头上结束一切。”

      我懵懂地点点头,蹙眉道:“可这不就产生悖论了么?”

      杨宇泽道:“悖论也是命运组成的一部分。现在我们只要找到突破口,插曲这个悖论,既定的宿命就可以被改写。我倒是有一个方法,可是让你摆脱你的那个羯磨,不妨试一试?”

      “有什么方法?”我问。

      杨泽宇那金色的卷毛头发在灯光下异常灿烂:“亲爱的小鸭梨,我很愿意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

      我一愣:“什么意思?”

      他幽幽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当你某天快要爱上那个家伙时,告诉他你喜欢的人是我,然后让他永远不要再来找你。”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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