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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师!桃木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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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敕此符,普扫不祥!”
李过之口中飞快吐出一串咒语,双手夹着一张符纸横摆在胸前,纸上朱砂写就的红字正在一阵阵的散出不起眼的光芒。
“急急如律令,去!”
手背相抵,大拇指相扣,符纸瞬间从指缝里飞出像有眼睛一般绕了半圈飞到李过之背后。李过之跟着它转身,当符纸贴在那女人身上时,她的身形不在掩藏于黑雾之下。
“嘿嘿……嘻嘻嘻……”
那女人倒也不怕,反而往李过之跟前多走了几步。她身上的大衣这会儿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李过之吸吸鼻子,这味道除了人血,还有动物的味道。
“过来呀…”
女人双手在两边张开,一步步的往李过之跟前逼近,这妖孽不知是什么东西,也不晓得武力怎样,李过之先摆好迎战姿势,留下最后一张符打算打不过就先跑出去取回符和剑在过来处理。
“嘻嘻嘻……”
随着周边黑雾的涌动,那女人双手往李过之门面上袭来,李过之顿时身子后仰双手按在水泥地上,两条小腿往前一磴踹在女人胸前,接着李过之后空翻到一旁。
女人被踹倒在车头,不过她好似没有痛觉,在地上挣扎了一阵后爬起又朝着李过之袭去,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呼呼…呼”的声音。
李过之武力值再高说到底也是个人类,再跟这妖孽持续打了半个多小时跳到车子后面捂住胸口直喘粗气。他现在倒是真想走,只不过被缠的走不了了。
“嘻嘻……嘿嘿…”
怪声又响起。左右是离不开了,李过之看着手心中最后一张符纸,起身侧过车子往女子身上看去,手掌一攥念出: “生於火,火降氛灭!”
那张符纸一下子燃起,形成一个大火球冲到女人身上燃烧起来,趁这个机会,李过之随意找了个方向往外冲,正跑到一半,却恍惚听到有人在叫他。
奇怪,这里怎么可能有人认识他。李过之没时间在这耗着,手动忽略掉那声音后直往前跑,那喊声却急切起来,而且带着点熟悉。
“大师!大师!你快过来!”
不错!确实有人在喊他,李过之脚步一停,往后退几步分辨声音从哪个方位传出,最后在黑雾中找到一辆黑色汽车,那车前窗打开,有条成年人的手臂伸出来在不停晃悠。
女人还在被燃烧的符纸困扰,李过之一手撑到附近车顶,像只灵活的大猫一样跃过四五辆后稳稳停落在那只手臂旁边。
“这个给你!”
车窗缝隙增大,除了手臂外又伸出一把桃木剑。
“是你?”
李过之看着那张熟悉的小圆脸一笑,这人不正是昨夜遇见的那位,好像姓季,叫季辰夏来着。
“大师你快去对付她,这桃木剑是我昨天连夜找高人求的!”
季辰夏又把车窗往上一关,只露出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李过之,里面是满满的信任。
“你哥也在?”
李过之把剑从上到下看了遍,这剑确实是把好的,加上法诀,或许能与那妖孽一战。
“他在后面,”季辰夏大拇指往后翘起,“不过刚从医院回来,还在昏迷中。”
“嗯,你待在车里别出来。”
李过之了然的点点头,碌存与七杀,不是普通人受的起啊。
季辰介这时候巴不得躲在车里,不要李过之说也不会出来。
符纸渐渐燃烧殆尽,那女人面容被烧的一片模糊,在黑雾里向着李过之方向移动,似乎刚才的火光没有伤害到她分毫。
手上的珠串不停跳动,李过之左手食指中指合并在眉间一按,随后划过原木色的桃木剑剑背,只见一道红色印迹出现在他手下。
“炎帝烈血,北斗然骨,神力一下,万鬼自溃。”
桃木剑离开手掌后在地面不停转动,李过之紧盯着那女人,双手合十,口中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随着他每一个字的吐出,手掌也在不停的转换着动作,最后话音落桃木剑上的印迹越发深红,在那女人前行时刺在她胸口部位。
没有声响,没有惊骇的场面,这女人的身体也如同黑雾,在击中的瞬间化成烟。周边的雾气在慢慢消散,电梯里的人还没回神,李过之看看四周,见一切恢复如常后捡起断裂的桃木剑小跑到季辰夏车上。
“走,送我到步行街的地下停车场。”
他的车还在哪里,这里不能久留,因为刚刚电梯里那群人的记忆无法消散,若是让他们发现,只怕明天就得闹上新闻。
“先生,你要去哪直接坐我的车就好了!”
季辰夏目前对李过之恐怕有一百分崇拜,也不顾他哥在后座颠婆,扶上方向盘就猛打转往外面冲去。
“我的车停在那里。”
李过之的断成两半的桃木剑放在脚下,旁边季辰介还在沉睡。
“好的,好的,您稍等,我开车很快的!”
这商场离步行街两条街距离,可惜几个人运气不好,才到街口就被堵了几十米长的车队拦下。季辰夏一踩刹车,李过之身旁的季辰介刚好转醒。
“辰夏,怎么还在路上?”
季辰介看看手表,虽然他脑子里昏昏沉沉,但也清楚的记得从出医院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哎呀哥,咱们又遇见昨晚那事了,你看你身边。”
季辰夏扭过头,下巴朝李过之那边点点,脸上是说不出的兴奋。
“怎么?”
季辰介依言往边上一看。这车子后座的位置是分开的,所以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发现端坐在最边上,一言不发气息隐避的李过之。
“李先生?你怎么……”
“出门不顺,好在令弟侠义相助。”
李过之一乐,拿脚拨了拨座位下的桃木剑。这东西是季辰夏的东西,季辰介自然知道。
“能帮助到李先生再好不过。对了,不知道先生在何处修行?您救了我们兄弟两命,算得上是大恩人。”
“季先生这话言重了,修道者,助人为乐。贫道家住四清山玄阳观,若是有空,初一十五上个香即可,特意感谢就不必了。”
“玄阳观?什么地方?”
堵车大队慢慢移动,季辰夏一边踩油门一边插嘴。
“很小的一处道观,除了周边村民没几个知道。”
李过之答道。
“以李先生本事,若是有心经营,只怕不差于A市的正阳宫。”
季辰介观察李过之神色,这青年从昨夜的第一面起就给他一种虚无缥缈,不似凡人的感觉。虽然跟他只有短短的谈话,但周身的气质与别的道观的道长们有着天壤之别。
“季先生过奖,正阳宫乃A市道教第一,千百年的历史,哪里是我那破烂的小地方可以相比。”
李过之摆摆手,闷头转起手腕上的珠子。从刚刚那女人消失后,这珠子就恢复如常,也就是,这附近邪祟已经清除干净。
“是先生谦虚。不过,看到先生的本事,辰介这里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季辰介话说到一半停住。
“不情之请?关于何事?”
“不瞒先生,我与辰夏的本家祖宅就在A市,这宅子大概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不过从去年起就一直闹鬼,常常有人在半夜看见说是鬼魂之类,家父为此请了不少道长与大师,都无作用。”季辰介见李过之没有一口拒绝,接着说出。
“闹鬼?什么样的鬼?”
A市闹鬼的地方是挺多,但其实大多都是些精怪弄出来的动作,几百年的宅子里,常常容易滋生各种“灵”,不知道的看见了,也就通通把它们称作鬼了。
“这个……还真不知。因为我常年偏头疼,日常都跟辰夏住在郊区,不常回祖宅,所以也只在他们得口里听说过。”
季辰介歉意一笑。
“这样……也没关系,若是方便,今天我就跟你们过去一趟。”
李过之想了想,反正他今天也没别的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说不定还能从中得到关于早上所算异像的线索。
“好的好的,方便的很。”
季辰介还没来得及回话,季辰夏连忙空出一只手往后比了个ok手势。这辆一看就很值钱的车哒哒哒开进步行街的停车场,李过之取了车后一路跟在季辰夏他们后面,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在一处胡同口停下。
车子一停,季辰夏还没下车就有两名青年人过来替他打开车门。
李过之从后座拿出符和剑与罗经仪,车子被从胡同里出来的人开走。
“先生,我家就在里面。”
季辰夏和季辰介一左一右在他身边。这胡同似乎是季家的私有物,他们走了几百米硬是一个人也没看见。
“大师,我家的风水怎么样?”
季辰夏看着李过之手中暗黄色的罗经仪,一边走一边指着周边问。
“不错。”
李过之可不是敷衍,这里的风水确实不错,有树有水,有灵有财,但看胡同,是个适合人养老的地方。
季家祖宅就在院子深处,季辰介半路上曾给家里打过电话,他们三人一踏进大门就有名老者上前迎接。但这老者看见李过之的装扮和手中器物是明显一愣,随后立刻站在边上请三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