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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长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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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流风翘着腿斜斜倚在榻上,嘴角笑容浅浅,他看着怀中女子,眼里柔情潋滟,那女子手上动作着,面色涨红,木流风惬意地仰起了头。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他懒懒看向门口,只见花夕带笑进来。
怀中女子见着是她,吓得连忙离了木流风,哆嗦着跪在了一旁。
这两月来,小公主护姐的名声已经响彻了蓝照国。
国人尽知驸马风流,长公主懦弱,蓝照王也畏惧炽莲教的的势力,不敢惩处木右护。倒是这小公主一回来,便在府中四处捉奸,将所有勾搭上驸马,过被驸马勾搭上的女子,尽数赶出了公主府。小公主武功高强,脾气暴躁,在府中横行霸道,无人敢惹。
木流风见着那婢女如此畏惧小公主,挑了挑眉,用袍子一盖,眼神有些幽怨地望向花夕,叹了口气:“小姨子一回来,本座都无处泄火了……只好用手指头告了消乏儿……”说罢,他走近花夕,眼神促狭:“既然小姨子堵了我的出路……那你帮我通一把,可好?”
花夕看见了他俩刚才在做风流事,现在又听见他说这些痞话,心里骂了一句娘希匹的,面上却是笑着:“姐夫好演技!”
他眉心微拧:“何出此言?”
“想来……姐夫演了五年……必定很累吧!”花夕的笑容更深了。
木流风眯起了双眼,神色复杂。
“我来,是为了请姐夫帮我一个忙。”
他闻言,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凭我是阿姊的妹妹。”
木流风捏紧她的下巴,薄唇轻启:“荒唐!你觉得,本座会因为迦月……而帮你的忙吗?”
“姐夫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木流风冷哼一声,甩开了她,坐回了榻上。
“前一段日子,我得知,姐夫处死了一名婢女。”花夕也走过去,缓缓坐在了榻上,为木流风倒了杯茶,“那婢女,我经打听了才知道,她竟然最受姐夫喜爱的柔儿呢……”
木流风接过茶盏,浅饮了一口,看向花夕,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等着她的下文。
“往日妹妹我赶了无数个婢女,也没见姐夫阻拦半分,偏生这个柔儿,姐夫是护着宠着,不让我碰……”
“这柔儿竟然被姐夫亲手处死了,我当然惊讶啊,她究竟做了什么呢,让姐夫下此狠手……”
木流风的神色严峻了起来。
“阿姊体弱,每日都要进补药,可为什么这几年来,阿姊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呢……”花夕顿了顿,清亮的眸子逼上木流风的双眼,轻声道,“因为啊,这个柔儿,在补药里,加了东西……”
“你想说什么?”木流风攥紧了茶杯,语气冰冷。
花夕站了起来,看着他,笑意盈盈:“姐夫一直爱着阿姊……不是么?”
阁内烛火飘摇,花夕静静看着木流风,他竟然将掌中杯子握碎了,锋利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扎进了肉中,掌中已是一片鲜血淋漓。
“姐夫,这五年来,辛苦你护着阿姊。也请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很累的!”
木流风眼眶通红,手微微发颤,却是一言不发。
“我不是迦央。”花夕朗声道。
木流风闻言抬起了头,眉头紧拧,他凝视着花夕,久久,轻轻笑了:“你的确不是。”
“小姨子对我向来莽撞,不会像你这样,懂得打感情牌……”
“大夫说,阿姊活不过明年……若是她到死也见不着真正的妹妹,也未免太过遗憾……若是你想要真正的阿央回来……”她顿住了。
木流风问:“该如何?”
“废了献祭之礼。”
“荒唐!”他冷冷道:“蛊女祭天乃蓝照百年的规矩,岂是说废就废的!”
“若是木护法没这个能力,我也不会来央求你帮忙。你如此风流无度,可蓝照王却从不管束,想来,炽莲教在蓝照国声望很高,而木护法在炽莲教,必也是位高权重的人……这献祭之礼,是炽莲教定的……人定,非天定,那么废起来,不太难吧!”
花夕试探地看向木流风,他神色冷峻,一言不发,掌中糜烂的血肉触目惊心。花夕愣了愣,将一块帕子放在了桌上。
是迦月精心绣好的清江新日图。
“阿姊深爱着你,无论你伤她多深,她仍然用她的命,来爱你。阿姊对你的心,就如这新日清江,始终澄澈如初。”花夕眼里有些悲意,说罢,转身离去了。
木流风见着她离去,缓缓拾起那块帕子,抵在胸口,叹了口气,潸然泪下。
他的眸子黑得就像蓝照的长夜。
中原镜湖,炎炎夏日。
这日才有纸鸢堂的密报从苗疆传来,说蓝照的小公主重归故国。
蓝照王将她藏在公主府中,怕她为了躲避中秋的献祭而出逃,府内府外派了无数精兵,戒备森严,平日里这公主很少有机会能出府门。
可没有纸鸢堂探不到的江湖消息,密探们潜伏在蓝照城内数月,终于目睹了蓝照小公主的真颜。
这小公主身姿相貌无不与孟花夕相似,只是那额心,多了枚象征蛊女身份的幽灵花。
慕容桦看完密报,神色有些凝重,他看了眼顾北倾,短短数月,他已形如枯槁。
元日那夜,顾北倾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助,他明明听见了花夕的痛呼声,向着声音源头疾步赶去,却因为看不见,而屡次撞到行人,迷了方向。
她一消失,于他,就如同坠入永无光明的万古长夜。
他完全失去了平日里那副翩翩公子之态,像疯了一样,问遍元日来往的路人。
“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披着红色斗篷的女子?她不高,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就像星星一样……”
后来有热心的黎京百姓发现他双眼失明,将他送回了顾宅。
有关于花夕,他总是无法冷静下来。
一如他第一次见她,心甘情愿为她挡了毒镖,一如他见她失控,便亲自去挡流火心法,一如他奋不顾身,潜入镜湖相救……
顾北倾甚至去寻了瀚王,瀚王见着他有些语无伦次,无可奈何地笑道:“顾公子,瞧你这说的,本王怎么知道你那心上人长什么样?”
他立即唤人拿来纸笔,片刻功夫便勾勒出她的模样,恳求瀚王派人拿着画纸去寻,切勿张贴。他明白若是被奕王看见了,花夕更无生路可走。
慕容桦召来了众弟子,直接点了阿央的名,问道:“阿央,你是从苗疆来的,你说说,这幽灵花是怎么回事。”
终于来了……
阿央垂着头,沉沉吸了口气:“这幽灵花我知道,是蛊女生来就有的印记……可是我们都没见过花大姐头上有那东西,想来,不可能是她……”
“我是没见过的……天下长得像的人那么多,也许只是个巧合。”弟子们纷纷说。
阿央藏在袖子里手早已攥紧,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众人的神色。
“我见过。”顾北倾淡淡道,“平日里,她只是用脂粉盖住了而已。”
“难道她是蛊女?”长清“蹭”得一声,站了起来。
顾北倾摇摇头:“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在凫水,额上并无那印记,想来……是后来生出来的。”
“印记能转移吗?阿央。”慕容桦在阿央进庄时,便觉着这小丫头来路不明,年纪轻轻,却颇有心计,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更加怀疑起她的身份来。
阿央有些坐不住了,她的回答飘忽忽的:“能……圆月之下,以蛊女之血为引,再施以蓝照灵术,即可将印记转移……”
守正堂内气氛有些压抑,弟子们议论纷纷,阿央头皮发麻,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阿央……”顾北倾压着怒意,额上隐约有青筋暴起:“去年中秋,花夕身边,只有你一人!”
堂内弟子见着顾北倾如此模样,倒吸了口凉气。
阿央知道瞒不住了,她也不想再瞒了,瞬间泪如雨下,身子止不住地抖了起来。
“师弟,莫急。”慕容桦见着阿央惶恐的模样,心中已有了底,拍了拍顾北倾的手,又道,“蛊女是蓝照圣女,受蓝照子民敬仰,那么孟师妹现在必定是安然无恙的,如今离中秋祭天还有那么几个月,派人去把她救出来便是。”
“我给你们领路。”阿央赶忙起身,凑到了慕容桦面前,慕容桦面色有几分凝重,没有说话,阿央又凑到顾北倾面前,“三师兄,我错了……是我太自私……我跟你道歉……”
守正堂内静得只听得见阿央的哭泣声。
顾北倾眉间翻涌着冰寒之意,片晌,他沉声道:“花夕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你也别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喜欢这个驸马!!!
有驸马在车速180……
没了榜单,天天蹭玄学,爆肝……还没蹭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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