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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规过 ...

  •   “花夕,今日有一帮南境来的江湖义士到了镜湖山,我随三师兄下去会见他们。你猜他们怎么说你。”余笙问。

      花夕扒了几口饭,瞪大了眼睛说:“他们不会也说我是江南小霸王吧!”

      “他们说你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余笙忍笑忍得全身都发抖了。

      花夕顿了顿,讪讪的笑了:“还行,还行吧……”

      余笙有些惊讶:“你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

      “也可以这么说吧……”花夕挑了挑眉,一本正经道,“这琴呢,我会跟男人谈情说爱,棋呢我会下五子棋,书的话我曾跟一个道士学着写过驱鬼符,我还会画兔子和小鸡……这不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

      真是喜闻乐见啊!

      余笙目瞪口呆,半晌,她才慢慢对她竖起大拇指:“佩服,在下佩服!”

      这时,长清从门外猥琐的探出一只头,环顾四周后,发现余笙坐在这里,顿时喜笑颜开,走了进来。

      他把自己包扎得像个地薯似的,鼻青脸肿的,大摇大摆地走进食堂。

      弟子们想着他肯定又是被七师姐揍了,已是见怪不怪。

      花夕抬头望向长清,看着他满身绷带,停下筷子,嘲笑道:“哟,这是哪家的大白鹅啊?怎么蹦哒到山庄里来了。”

      余笙坐在花夕对面,闻言,回头瞟了长清一眼,长清刚要瞪向花夕,见着余笙回头,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老鼠。

      他看着余笙,步子一瘸一拐靠近她,极为夸张,刻意做出的狰狞的表情好像是遭受了多大的痛楚一样,又是摸爬又是滚打地坐到了余笙身边。

      余笙见着他耍猴一般的姿态,冷冷道:“做作!”

      花夕笑得差点喷饭。

      长清见着花夕得意的笑容,他伸手指向她,气得浑身颤抖:“你你你你!”

      “我什么我?”花夕扒着饭,一脸无辜道。

      长清面色涨红,欲要再言,又无可奈何地放下了手,瞪着花夕,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等着!”

      花夕还没说话呢,这余笙便敲了长清一记爆栗:“你又想干什么?”

      花夕见着余笙护着她,便得意忘形地向长清做鬼脸,故意掐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泼猴,你又想干嘛?”

      这余笙坐在这里,长清便不敢放肆,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表示抗议。

      花夕还没得意几秒钟,她那弓起搭在椅子上的一只腿便被一块戒尺敲了一下。

      花夕吃痛地叫了一声,缩回了腿。

      “谁啊?”她回头一看,更恼火了,放下筷子,站起身来不满地嚷嚷道:“我又犯了哪条规矩啦?”

      “师妹的知书达礼,还真是名不虚传呐!”顾北倾将戒尺背在身后,叹道。

      这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在讥讽她,余笙今早才和顾北倾去跟那帮南边来的人会面,那些人说起孟家千金就是一顿猛夸,什么娇弱女子,文武双全啊之类的,此时此景,看着花夕这蛮横的姿态,她终是忍不住,在长清边上放开笑了起来。

      “镜湖庄规第五十二条,站如松,行如风,坐如钟。”顾北倾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向门口走去。

      花夕心想着他也不会告状,对着他的背影一顿龇牙咧嘴,做鬼脸。

      长清见着便大声嚷嚷道:“三师兄你看这家伙!她竟然敢……”

      顾北倾闻言转过身,只见花夕瞬间堆出一副甜美可爱的笑容,乖巧地向他摆了摆手:“师兄训的是,师兄再见啦!”

      长清一脸嫌弃地看着花夕,他今日真是涨见识了,这女人变脸的确比变天还快呀。

      顾北倾背过身欲离去,花夕刚以为没事了,却听他声如洪钟,道:“你跟我来,领板子。”

      在座的弟子闻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掌罚一事向来由二师兄和四师兄执管。二师兄温和,向来是罚人扫院子或抄书,四师兄严厉无比,一罚便罚跪或打手心。三师兄向来不干涉掌罚之事,今日怎么也……

      花夕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顾北倾去了。

      她到镜湖才两个月,已经被掌罚的四师兄打过好几次手心了,都被打得起茧子了,顾北倾向来不管这个,今天他这是闹哪出呢!

      规过堂。

      隔三差五便会被领来的花夕是这里的熟人了。

      一进堂,花夕便伸出手,干脆道:“打吧!”

      “你倒是毫不扭捏。”顾北倾转过身来,拿着戒尺一步一步靠近她:“来这儿几次了?”

      “记不清。”

      顾北倾低头看向她的手,那掌心已布满密密麻麻的褐色疤痕,新旧交替。

      他眼底流过一抹疼惜之色。

      “别的弟子打一次就不会再犯,我还没见过你这样不长记性的。”顾北倾笑起来。

      “谁让这里这么多庄规的,我记不住。打多了好,打多了皮就厚了,更抗打。”

      面前的女子虽然心里不服,却一脸倔强,身躯挺得笔直。

      “镜湖剑法练到第几层了?”

      “第三层。”

      “有不会的,大可来问我。”

      “不存在的。”花夕高傲地仰起下巴。

      顾北倾瞧着她一张脸上写满了“本小姐天下第一”的傲气,哑然失笑。

      这丫头一如既往地不知天高地厚啊!

      他笑着注视她清澈似水的眸子,心底滚过一种复杂难名的感觉。

      这感觉,似是月光照亮了十丈软红的阴霾,覆上他心尖仅有的柔软。

      花夕纳闷了,这家伙那么喜欢玩对视吗?

      行,用眼神杀死你。

      想着她便恶狠狠地回瞪他,似要吃人一般。

      顾北倾见她这副凶神恶煞模样,偏过头,抿唇轻笑,在花夕不解的目光下放下了戒尺。

      花夕只见他抬起手,以为他要打她,吓得闭上了双眼。

      可他那手,只是轻轻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花夕缓缓睁开眼,只见面前的男子深情地看着她,眼眶里洋溢着的,是无尽的宠溺。

      如同清风拂面,吹痒人心。

      顾北倾缓缓抬起她的下颚,用手帕轻柔地擦拭她的嘴,无可奈何道:“师妹啊……你真是……”

      这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她看着他的双眼,那双眼,明亮如同星光点点,温暖如同万家灯火。

      从心底徒生暖意。

      花夕才想起来自己刚吃完饭,一嘴油渍,还没擦,居然还敢跟他那么气昂昂的对视……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不知如何自处,垂下眼,不敢看他,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异常快的心跳声。

      片晌,他收回了手:“好了。”

      花夕闻言,咬了咬唇,也未道谢,低头转身跑出了规过堂。

      他干嘛这样?花夕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感觉整个人热得都要跳起来了。

      这心跳的速度好久违,有点像她以前跟那人在一起那般,但带给她的感觉却又那么不一样。

      她跑到一口池塘边,用清水洗了洗脸,深吸了口气,她叮嘱自己不能再想了。

      花夕时刻提醒着自己,来镜湖的目的是什么,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芒种一过,江南应该已是梅雨绵绵了。

      近日来她很喜欢去余笙的院子里,因为那儿有一棵大槐树,在槐树下好不阴凉,她无事便躺在树上看书,累了就在树上打盹儿,跟她在明月阁时一样。

      一日,她在这树上看书,看见长清又拿着什么新鲜玩意儿来了,她心下好奇,便叫住了他。

      “你那手里什么玩意儿,借我玩玩呗!”花夕趴在树上,指着他手里的玩意儿,一脸贼兮兮的。

      “姑奶奶你又想干什么?我怕了你!这是我给余笙的,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长清一见她这表情,捂紧了手中的袋子,看她的眼神如同看瘟神一般。

      “你那送的都是什么鬼玩意儿,俗得要命!像我们余笙这种清新脱俗的姑娘,是不会喜欢那些东西的。”花夕跳下树来,一本正经道。

      长清愣了愣:“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也是女的,当然知道女子喜欢什么!”花夕振振有词,拍了拍胸口。

      “那你指点我一下,我该送什么好!”长清被她唬住了,郑重其事地询问起来。

      “喏,我这里有现成的,昨天才弄来的,我喜欢的很,要不是看你对余笙心诚,才舍不得给你呢!”花夕将腰间系着的一个白布袋给他,袋子鼓鼓的,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长清看着这布袋做工精美无比,想着里面装着的肯定是好东西,便用自己手中的东西跟花夕的做了个交换。

      花夕千叮咛万嘱咐:“到了余笙跟前再打开,她看到会感动到流眼泪的!”

      长清郑重地点了点头。花夕看着他进了厢房后,她拔腿就跑,这个蠢货,那一袋子里,不是别的,可都是她这几天在大槐树上抓到的蝉呢!

      余笙要是看见长清拿这东西去送她,不得把他捅成筛子?

  •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撒糖~
    给男主笔芯~
    一直就想写个这种温柔隐忍有点小腹黑的男主~
    好多人看开头以为凤是男主……
    ballball小天使留评,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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