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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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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突兀地暂停，又突兀地播放，像鼠标突然点击进度条，将剧情拖到了最后五分钟。
一条漆黑的裂缝出现安格班门前，仿佛出自虚空怪物之口，裂缝狰狞地露出尖牙，无情地侵蚀埃尔达的土地。
他是夜幕，却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没有任何光芒。无论是谁向裂缝投向目光，都会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
毕竟，连魔苟斯自诩无人能及的黑暗在裂缝的对比下，都开始散发暗淡的冷光了。
空虚之境在寻找他的囚犯，而他找到了。
裂缝开始咀嚼，进食，他要吞下一个人的躯壳。
裂缝突然出现在魔苟斯背后，像极了饥饿的野兽终于找到食物，只需一张一合，魔苟斯的身影便完全淹没在黑暗之中。
黑暗从中洲褪去，将魔苟斯驱逐出去。
黑暗营造的大门缓缓从魔苟斯眼中关闭，中洲的光芒透过门隙倾泻到魔苟斯脸上，索大眼仍能看见魔苟斯那双稍带可惜的眼睛。
——我的主人？
索大眼的口型迟钝地表达疑惑。
在裂缝彻底关闭前，索大眼看见了。
魔苟斯微微瞪大了眼睛，里面倒影着摇曳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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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迟钝到这种地步。
魔苟斯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的不灭之火。
一团烈火在魔苟斯面前熊熊燃烧，它的火焰激动地舔舐着周围的黑暗。拙劣地形容它像火球并不准确，因为它更像太阳。
依旧不太符合。
当宇宙中所有星光都熄灭，只剩下太阳时，或许就能体会到，那可以媲美一个宇宙的火焰。
魔苟斯高大雄伟的躯体在不灭之火前就像灰烬，他已然被烧却。
火光像水底的波纹在魔苟斯身上涌动，火浪穿过魔苟斯传到极远的地方。
超过了会烫手的程度，超过了被灼伤的程度，只要魔苟斯敢跨越一步，不灭之火就会毫不犹豫将魔苟斯焚尽。
找了这么久。
魔苟斯伸直了手臂，透过指缝望去，不灭之火乖巧地呆在他掌中。
原来不灭之火一直在这里。
明知毫无胜算，还是要去挑战。
明知会被焚尽，还是要去追逐。
魔苟斯露出格外渴望的眼神，他失去了痛觉，失去了所谓的苦恋，此时此刻，他揭开悲情的面纱，贪婪丑恶的嘴脸暴露无疑。
是的，他只是想。
始终想着如何独占不灭之火。
这个念头一表露，不灭之火的热浪马上暴涨。热浪混夹着火星，飘落在魔苟斯身上，使魔苟斯如落在火盆的纸张，被烈火烧却。
是该落下帷幕，逐火者，必被烈火吞噬。
这本该是一段寂静的时间。
直至万念俱焚蹲在魔苟斯面前，戳了戳魔苟斯烧剩下一半的脸，万念俱焚略带不解地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魔苟斯死气沉沉的面容顿时火气就来了。
“我不想要，你能让我诈尸？！”
万念俱焚稍带惋惜的表情当场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你又——”
魔苟斯突然露出了跟索隆一模一样的表情，对视过眼神，是不想沟通的人。
“我要是有办法，会出现在这里？！”
万念俱焚：……
“你难道不是为了保护索大眼主动跳下空虚之境？”
魔苟斯摇头。
“你刚刚没有在回忆你们两人的快乐时光，猜测索大眼在失去你后会回到维拉身边享受福乐，并松了一口气？”
魔苟斯继续摇头。
“以及为了索大眼接受死亡的坦然？没有？一点都没有？”
魔苟斯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万念俱焚期待的眼神逐渐落空，“真的一点都没有吗？”
魔苟斯要是有手，一定会做一个扶额的动作，他盯了万念俱焚一会，说：“你不对劲。”
“什么嘛！”万念俱焚嘀咕道：“亏我还看得动了感情。”
“一想到你跟索大眼生离死别，那种感觉怎么说？”
“意难平啊！”
好家伙。
魔苟斯直接好家伙。
觉得意难平的，本人建议你把我抢救回去呢。
“多说无益。”魔苟斯眯起眼睛，“意难平是吧？”
“不想生离死别是吧？”
万念俱焚点头。
魔苟斯是个务实的黑暗魔君，花里胡哨的话不想多说，他马上道：“这边建议您直接把索大眼抓来殉情。”
万念俱焚的意当场平了。
“等死吧，告辞！”
说完这句话，万念俱焚气呼呼地离开了。
随着万念俱焚的离去，时间再次变得平静无趣。
可能，死亡真的有些孤独。
焰火很快吞没魔苟斯仅剩的半张脸，但它还留给魔苟斯一只眼睛。
万念俱焚离去的背影从清晰到模糊，再到淹没在不灭之火的光芒里，她都没回头看魔苟斯一眼。
做梦都想不到，最后见到的人是万念俱焚。
本可以意气风发创造更多、更多更多的黑暗。
本可以盛气凌人制造更多、更多更多的诅咒。
至少可以让中洲笼罩在无望的未来上千年。
就算他不在，中洲也不会因此变好。
这场战役，是他赢了。
魔苟斯想象着自己轻笑的模样。
但他的笑意没有维持很久。
只是本可以。
魔苟斯凝视着万念俱焚，直至眼睛化为最后一点灰烬。
真的是。
遇见你。
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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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一提，魔苟斯一死，索大眼马上就去阿门洲自首了。”伊露维塔莫得感情地说道。
万念俱焚惊讶道：“索大眼竟然活了下来？勾斯魔格没锤死索大眼？”
“勾斯魔格和索大眼现在在阿门洲劳改呢。”伊露维塔跟万念俱焚慢慢走在空虚之境中。
“毕竟索大眼没有替魔苟斯挡刀的欲望。我现身那一刻，小说应该写到芬国盼连连刺伤魔苟斯，魔苟斯因为愤怒和索大眼的阻挠，丧失战斗欲望。”
伊露维塔用不出彩的语气说着接下去的故事发展。
“面对黑暗魔君，芬国盼没有任何怜悯，他对魔苟斯下了死手。索大眼仍旧放不下魔苟斯，替魔苟斯挡下这一剑。”
空虚之境很黑，但伊露维塔在发光，跟在他身旁，不愁看不见脚下的路。空虚之境里还有着一扇小门，万念俱焚和伊露维塔正朝着这扇小门走去。
“失去索大眼后，魔苟斯怒火中烧，把芬国盼打死。魔苟斯的怒火没有延续很久，反而，他对索大眼的内疚让他逐渐颓废。”
“唔，到最后就是维拉大军君临城下，把没了反抗之心的魔苟斯拖走，中洲从此以后过上了安稳平静的日子。”
“也算一个好结局吧？”万念俱焚闷闷走着。
“对我来说没有好坏之分。”与万念俱焚的低沉形成对比，伊露维塔则显得非常乐观，“只是一个结局而已。”
伊露维塔打开小门，里面是一副熟悉的光景，那是万念俱焚跟索隆家里的厨房，他催促道：“回去了？索隆在等你呢。”
一提起索隆，万念俱焚就来精神了，她跨过小门，十分自然地回头招呼伊露维塔，“留下来一起吃饭？”
伊露维塔嘿嘿笑两声，也跨过小门，顺手把门把带上，“让米尔寇做饭吧，他做得好吃。”
“我可喊不动米尔寇，你来。”
“好。”
“那我和索隆去买多点菜。”
“我想吃虾，再买点扇贝？”
“不如整个鸳鸯火锅？”
“也行，到冬天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
有点不太敢确定的样子。最后反而索隆和米尔寇没出现，是万念俱焚和伊露维塔的对话。
以及下一章放出之前的坑？
PS，他们的晚餐很丰盛，也很温馨哦。
该说的都在上一章作者的话说完了。
简而言之，谢谢大家看到这一章，辛苦你们追文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