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RE》木小水

1、第一章

　　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努力地想要醒过来，却怎么也争脱不了梦境，集中精力企图移动一下手脚，终究仍是徒劳。耳边有一个声音轻轻呢喃——我在哪里？
　　“恩……”商武轻喘出一口气，好象真的用劲了全力才争脱出刚才的梦，依旧尝试着移动手脚，没想到自己所处在一个偏高的地方，一翻身就从边缘掉了下去。
　　“啊！”两个同时的叫声，商武猛得条件反射地从身下那软软的东西上爬起来，揉揉眼睛，“王沉？”
　　“你还知道是我啊，快被你压成肉饼了，你才该改名叫商沉。”王沉皱着眉头把自己的脚从商武的屁股下抽出来。
　　“真对不起，我刚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了。”商武站起来，伸手拉地上的王沉起来，“对了，你怎么跑到我宿舍来了？”
　　“你宿舍？”王沉还摸着脑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明明记得我们刚刚在社团活动室啊？”
　　“恩？”被王沉这么一说，商武的脑子里好象也有了点印象，似乎自己应该和王沉、孟宪杰躲在有空调的社团活动室睡觉的样子，那这里……他环顾了下四周，刚才只是因为自己是从床上掉下来的，第一反应以为是宿舍，现在仔细看看虽然他们现在在的地方是看起来很想宿舍的地方，只有四张床四张书桌10平米左右的空房间，但绝对不是他们的宿舍，东西上都有厚厚的一层灰尘，明显是很久没人住了，“我们这是在哪里？”
　　王沉摇了摇脑袋，清醒了不少，看看周围也发现自己在一个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我怎么知道，我刚睁开眼还糊涂着你就压了下来…………诶，那边床上的不是孟宪杰吗？”
　　经王沉那么一提醒商武才发现自己旁边那张床上也躺着个人，正是应该和他们在一起的孟宪杰。
　　“喂，醒醒。”床上那个家伙还睡得很舒服的样子，被拍醒的时候眯眯眼睛，不知道是不爽还是没带眼睛看不清。
　　“给，眼镜。”商武在床底下的一堆灰里发现了孟宪杰的眼镜。
　　“谢谢。”闷闷的一句回话，估计还有些起床气，带上眼镜抬头看看四周，沉默了会儿，“商武，你私闯了哪家民宅？小心人家告你哦。”
　　“闭嘴，少拿你那些三流专业知识唬弄我，就是我算私闯你也在这里好不好，你看看清楚？”商武把孟宪杰的眼镜拿下来在衣服上擦了擦又给他带上。
　　“这是哪里？我们怎么到这来的？”孟宪杰阴着脸终于问出个正常的问题。
　　“很好的问题，可惜目前没有答案，我们俩也才刚刚醒过来，咳咳咳……”王沉在房间转悠，拉开一个抽屉，一尘灰扬起来呛到了他，“你还记得我们刚才在哪里吗？”
　　“恩，”孟宪杰想了想，“在社团活动室，我们在那里睡午觉。”
　　“看来我们三个的记忆都没问题，”商武也开始在房间里走动，拉开窗帘，窗户上的玻璃也都蒙上了一层灰，看不清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这里看起来也是什么宿舍的样子，可能是学校的也可能是工厂的，从墙壁和这些家具的老化程度来看，大概有20年以上的时间了吧。”学建筑的王沉很轻易的就动用了下他的专业知识了解了下房间的年代，“商武，窗外面是什么？”
　　商武用手指擦了几下窗户，手指马上就变成了灰黑色的，他朝外面看了看，“真奇怪，还是看起来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我打开看看。”他试图打开窗，却突然停下来动作，“喂，你们听到什么没？”
　　房间里三个人同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安静下来，确实从门外传来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而且……离三人的房间越来越近。
　　王沉离门最近，他一手抓在门锁上，咽了咽口水低声说，“要开门看看外面吗？”
　　孟宪杰和商武同时摇了摇头，可突然外面又传来了女人尖叫声，“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还不等另外两个人对尖叫的反应，王沉已经一把拉开门准备出去，只跨出一个脚立马一堆黑色的头发擦过他的眼前，什么东西推了他一把，他顺势就后倒回了房间，然后那东西就跟着他一起倒进了房，一瞬间门又关上了。
　　三人一下子都没反应出刚才几秒钟间发生的事，王沉刚倒下的时候不小心头撞到了门旁的书桌，摸着头忍不住小声哼哼起来，却被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惊讶地抬头才发现自己身上趴着个长发美女，原来刚才推倒他闯进房间来的就是她。
　　那美女把食指立在嘴唇上，做了个让王沉不要发出声音的动作，又转头盯着已经关上的门，其他三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跟着她一样紧盯着门，好象外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呼~”终于，美女喘了口气，放下了捂着王沉嘴巴的手，站起来转身看到面前房间里的三个人愣了愣，“你们……是谁？”
　　“我们还想问你是谁呢，突然之间闯进来。”王沉拍拍裤子站起来，“刚才在外面尖叫的也是你吧？外面有什么？”
　　“外面…………”美女脸一沉，“有鬼。”
　　美女这句话说完，房间里的4个人又都沉默了，不久商武轻哼一声，“我从来不相信世上有鬼，我是学医的，任何东西的存在都有他的科学道理。”
　　“等到你遇见了就不会再这样说了，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美女一屁股坐在床上，“我想刚才追我的那东西已经走了，你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这正也是我们想问的问题？”一旁的孟宪杰摊摊手，“我们三个才刚刚醒过来，发现自己不知怎么莫名其妙在了这里。”
　　“我也是，我明明在办公室等编辑，因为通宵写稿困得要命，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下醒来居然在一个这样的房间里，刚出门走了几步就给个恶心的东西追着跑。”美女夸张的摸了摸胸口顺顺气，突然瞪着眼睛看向周围三人，“你们，是人吧？”
　　“开玩笑，我们不是人，那你又是什么？”商武没好气反问她，“你是作家？”
　　“恩，我是个还算有些名气的美女作家哦，我叫曾祥玲，你们可能看过我的书。看来我们现在的处境是相同的，统一战线。”
　　“我叫孟宪杰，确实，我们都遇到了目前无法解释的事。”离曾美女作家最近的孟宪杰友好的伸手和她握了握手。
　　“王沉，我们都是K大的学生。”王沉也走过来和曾祥铃握手。
　　“我是商武。”站在窗边的商武也过来介绍自己，“别告诉我，你是写恐怖小说的。”
　　“不，我是写穿越小说的。” 曾祥玲一双眼睛细细眯笑起来。
　　“对于我们现在这个状态，差不多。”商武无奈地抬头看了眼天花板。
　　“你不是说你只相信科学吗？穿越这种东西有科学依据吗？”
　　“我觉得有，空间和时间的架空交错现象，现在的科学可能没有发展到可以解释的程度。”商武摸摸下巴解释到。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讨论这样严肃的问题了？”旁边的王沉受不了他们两个之间这种快要开始学术讨论的气氛，“我们是不是应该讨论些现实点的问题，比如说这里是哪里或者说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还有怎么出去？”
　　“对，你刚才不是说出了房间吗？外面什么情况？”孟宪杰点点头问曾祥玲。
　　“我开始也在这层楼的一个房间里，醒过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于是就决定出门看看，外面是一个长走廊，左右都有房间，就和普通的学校或者职工宿舍那样，我开始呆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走到一半的时候有楼梯往下，我本来想下楼的，可是从楼下冒出了个…………诶，我可不想再回忆了。” 曾祥玲说到后来脸色就越变越不好。
　　“这么说这里确实是宿舍，建造有20年以上，而且又很久闲置……诶？”孟宪杰猛得愣了下，好象知道了什么似的，“说起来，这很象个地方。”
　　“什么地方？快说。”王沉催促道。
　　“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学校以前借用的几幢旧宿舍楼？离现在我们的住宿楼大概有两条马路远？”
　　“说起来好象有些印象。”商武低头回忆起来。
　　“我记得民法老师曾提起过，我们学校原本地盘小，不够学生住宿用，于是借用了那块原本空置职工宿舍给学生用，后来买下了现在的校区后，所有学生都搬了过来，而本来的地块学校准备重修为留学生公寓，但却和房产商因为房权问题起了争议，反正细节方面也说不清楚，总之打起来官司，一审判决不服二审又发回重审，前前后后诉讼打了3年到现在都没有解决问题，这期间这几幢房子都一直空放着，也没有物业管理。”孟宪杰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王沉习惯性的咬着指甲，“我们可能会在这几幢旧宿舍楼的一幢中？这也太巧合了吧，全市有多少幢这样的空置房你知不知道？”
　　“我只是一时联想到，况且这楼看起来也挺符合的…………”
　　“喂，”三个人正讨论着，曾祥玲却象变魔法似的从墙壁和窗夹缝里挖出枚圆型的金属片，“这是不是你们学校的校徽？”
　　三个男生惊讶地看着那枚校徽说不出话来，孟宪杰拿过校徽正反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我们学校的校徽没错。”
　　“太巧了，还真被你小子猜到了。”王沉惊喜地从孟宪杰手里抢过校徽，“这么看来这里真是我们学校的旧宿舍。”
　　“如果是这样的话，学生宿舍一般也就六层楼而已，我们现在在三楼，”商武抬头瞥了眼门上的门牌号，303，“我们只要走到一楼，然后就可以出去了，不是吗？”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可是外面……有鬼。”曾祥玲在旁边幽幽地道出这句话，刚开始有些活跃的气氛又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