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收钱》轻微崽子

20、那算了

　　继钱八万以惊人的技术和超强的体力，顺利通过验货之后，贺开朗内心的天秤一偏再偏，并在香蕉芭啦啦的撺掇下，筹码彻底失控。

　　香蕉：【你知道有多少傻大个儿比棒槌还不如吗？】

　　【不上润滑剂就捅，捅完不收拾，你还没睡着他就鼾声如雷，抱着你说情话想都别想，想当年我浪里小香蕉上市的时候，凡不把我屁×（此处用语过于不文明，作者已作特殊处理）捅出血的，我都处两个月试试看。】

　　刚回到自己家，洗完澡出来的贺开朗，拿起手机就看到香蕉芭啦啦的重口味回复。

　　这下贺开朗放心了：香蕉算满血复活了。

　　贺开朗先擦干头，又喂了狗，才回来回复，香蕉已经又发来五千溢美之词，盛赞钱八万的技术，绕着九曲十八弯酸溜溜地感慨了一番贺开朗这运气叫人叹为观止。

　　【不过他技术这么好，应该也是跟人拼枪练出来的。这你不介意？】

　　贺开朗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想了想，回：【不介意啊，没病就没关系。】

　　【你们戴套了吧？】

　　【嗯，戴了。】

　　【套子没破？】

　　贺开朗表情囧了一下，回：【没有，他技术挺好。】

　　【别嫌我啰嗦，我自己上过当，才这么掏心掏肺，我永远是你最强的姐妹团，不跟你说了，我的段誉弟弟让我睡觉觉了，明天去领证。拜了！】

　　等贺开朗反应过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笑好一会了，嘴角的弧度根本控制不住。他放下手机，从书包里把给香蕉带的那几本书拿出来，他把北城天街拿在手里，随手翻了翻，最后他把三本书都放回书架上原本的位置。

　　睡前钱八万打来一个超长的电话。

　　贺开朗心里嘀咕：白天才约过，电话又追来，这种老公太黏糊了不能要。

　　“喂。”

　　“宝贝儿，我搞了几张珠宝展的票子，你什么时候有空？到下个月中都可以去，我们得找时间把戒指选了。我看中一款，特别大颗钻，我就不用了，弄个素圈，万把块钱，重点是你满意，怎样？”

　　贺开朗一听钱八万的大嗓门，抬手扶额，嘴角却连自己都没注意勾起了弧度。

　　接近十一点半的时候，贺开朗实在忍不住，哈欠连天，钱八万说十句话，他才嗯一声。

　　钱八万也不恼，才回过神似的：“困了吧？早点休息吧，别看书了。明天工作忙吗？”

　　两人胡扯了几句，贺开朗挂电话去睡，睡下之后，他突然觉得，今晚的月亮很亮，他起身开窗户。因为房间面积小，月光可以直接铺进来。

　　一种悄然而至的圆满感觉，迟到了二十四小时，幸而也不晚。

　　贺开朗睡了一个好觉。

　　周一贺开朗接到眉浅的电话，将约定的时间改在周三，眉浅在电话里一直咯咯地笑，心情听上去很愉快。

　　“星期二是我生日，我男票准备了惊喜，我跟他讲我没别的爱好，就是爱钱，没什么比送我个大红包更能让我高兴的事情。他平时送我东西随随便便出手就是几万，这种大日子，他当然要表示一下。我会想办法，先把你们公司的账给还了。贺老师，我对你好吧？”

　　贺开朗嘴角抽搐：“……好。”

　　“下次你们公司要是出什么利息低的划算的贷款方案，记得给我介绍个靠谱的，这次这个，我是真没想到利息这么高，你别看我长得好，都是绣花脑袋，中看不中用，我数学特别差，算不清的，你就给我介绍个能给我本息总数的。今后虽然不大可能会差钱了，但能省则省嘛。”

　　眉浅这事儿，在周三得到圆满解决，贺开朗还跟这对小情侣吃了顿饭。男方个子不高，眉浅穿十厘米的高跟，比男方还高半个头。

　　那人在民航工作，技术部门，工作很辛苦，说是大概三十五就打算转行了。全程眉浅都挽着那男人的手臂，笑得很幸福。

　　眉浅跟男朋友说，贺开朗是合作过的客户，帮了她很多忙。

　　男人对贺开朗狡黠地笑，他话不多，但看得出脑子里想法不少。取车时到了男方爸妈家的楼下，贺开朗看了一眼，车也是好车，市值八位数。眉浅接了个电话，嗓音甜润温柔：“嗯，今晚我和方方不回家吃饭，阿姨您和叔叔出去吃吧，自己做太麻烦了，晚上不是还要出去打牌吗？”

　　饭在一家高档中餐酒楼吃的，眉浅的男人点的菜，动辄四位数，酒过三巡，贺开朗才听说，他的父母都是做公关接待的，他对养生享乐这一套，早有家学渊源。

　　一顿饭吃得贺开朗很长见识。

　　钱八万听完，在电话里哼哼了一声：“可他长得不帅啊。”

　　贺开朗：“……他喜欢的是女人。”

　　钱八万又哼：“你都没跟我去过高档酒楼。”

　　“上次不去了？”

　　“那是酒店。”

　　贺开朗：“……”

　　“而且上次是西餐，我们还没正儿八经吃过中餐，鲍参翅肚，你什么时候陪我去吃？下周见你爸妈我们去吃吧。”

　　贺开朗和钱八万在验货之后说定，先见自己爸妈，因为钱八万说他爸妈特别好搞定，比较不好搞的是贺开朗的爸妈。但是，他一定会用富二代土豪金镭射1000超强核辐射的帅哥光环打动未来丈母娘。

　　“是婆婆。”贺开朗面无表情地纠正坐在对面的钱八万。

　　他们正在贺开朗楼下的咖啡厅，贺开朗面前是蓝山，钱八万面前是意式浓缩。至于钱八万究竟因为喝这个便宜还是真就爱这一款，贺开朗就不能确定了。

　　“好吧婆婆。我婆婆喜欢什么？珍珠？钻石？衣服？鞋子？包包？她喜欢盆栽吗，用不用搞一点名贵绿植送她。还增添生活乐趣。”钱八万呷了一口咖啡，眉头深锁，发现贺开朗在看他，旋即放下杯子，松开眉头，露出假笑。

　　“不用，只有一个问题。”贺开朗也很为难。

　　钱八万坐起身，微微前倾，表示关切：“什么？”

　　“我妈一直以为我喜欢伪娘。她了解了一下伪娘，还挺高兴，觉得这种取向正说明我可能还有直回去的可能。”

　　钱八万愣了一下：“所以呢？”

　　“所以可能得委屈你。”贺开朗忙道，“要是不愿意我们这婚……”

　　“愿意！我早就想试一下伪娘装了，你看我这眼睛生得好吧，虽然我是单眼皮，眼睛却不小，粘个假睫毛，贴个双眼皮贴，粉底打得浅一点，眉毛好好修一修，温柔显气质一些。我身材也好，倒三角，腰细，款正，屁股翘，可以选个低调奢华有内涵的收身礼裙。”

　　就在周四的中午，贺开朗和钱八万说定，他以伪娘的装扮去他家见他妈。

　　晚上，崔刀妹接到了和开朗的电话。

　　贺开朗把家里情况跟她说了一下，请她出谋划策。

　　崔刀妹一听，这问题并不小。

　　“你没告诉钱八万你妈不能受刺激？”崔刀妹说话声音很含糊。

　　“没有，她问题不严重，就是高血压，之前重度，后来控制了一段时间，现在不会那么容易受刺激了。”

　　“你妈从来不知道你喜欢男的？”

　　“我不知道，有一次我回家，发现抽屉里的几封信被动过。当时我妈已经挺久不吃药了，那天晚上有吃。”贺开朗说，“崔姐你在做面膜吗？”

　　崔刀妹：“对啊，我想想，那你让钱总扮成女装是不打算跟你妈说他是男的？”

　　贺开朗：“等有了孩子再跟我妈说。”

　　“但是钱总现在不知道，很容易穿帮。”

　　贺开朗想了想：“要不然我跟他讲一下，我妈喜欢话少乖巧的。”

　　“钱总要能管住他那个嘴，太阳打西边出来。崔姐劝你，坦白从宽。你好好跟钱总说，他不是听不进去道理的人。要不然当场不小心掉马了，钱总这边先不论，你妈要被气出个好歹，那就亏大发了。”

　　崔刀妹说的，贺开朗仔细想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又约钱八万到公司楼下咖啡厅。

　　“你昨天还说你妈以为你喜欢的是伪娘，还有你妈看到了什么，就吃药了，你这话没说清楚。”钱八万脑袋一晃，察觉不妙，皱起眉，“你妈看见的不是哪个兔崽子给你写的情书吧？”

　　“不算吧……”贺开朗犹豫道，“好吧，是情书。”

　　钱八万啪一声一手捂脸。

　　贺开朗忙道：“我连看都没看！”

　　“没看你就知道是情书？！”钱八万没有从手掌里抬起头，委屈道，“昨天就骗我伪娘，今天又骗我没看情书。我们俩都到这份儿上了，该验的也验了。我不好吗？我长得不帅吗？不有钱吗？不通情达理好说话吗？不年轻吗？你就这么对我。我们这才刚开始，你就肆无忌惮地骗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那不用过了……”

　　“……那你骗吧，还有什么，一次性骗完。”

　　贺开朗：“……”

　　钱八万今天改喝蓝山了，贺开朗喝焦糖玛奇朵，他喝咖啡重奶重糖，一点也不高级。

　　“应该没有了，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吧。要是你接受不了，我们就……”

　　钱八万摆了摆手：“你有个习惯不好。”

　　贺开朗眉毛扬起：“？？？”

　　“我们既然说好要结婚，你也说是认真的，那么遇到问题我们就应该积极面对，一起解决问题，而不是动不动就说算了。”

　　贺开朗眨了眨眼：“我也不想让你太委屈，但是很多事情是阶级差异，根深蒂固，我们家的环境不可能有你家环境那么自由，从小到大我就没怎么任性过，也要照顾到家人的想法。家人陪伴我二十多年，我们认识的时间没有那么长，感情也还没那么深，如果发现不合适，而且你也没法接受，我们就早点散伙，趁还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已经造成了。”钱八万严肃地说。

　　贺开朗皱起眉头。

　　“那天晚上是我至今为止最完美的一次体验，你现在拆伙，要是我以后都阳痿怎么办？”

　　“…………………………………………”

　　“所以以后你不要动不动就说算了，我跟你结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担心的那些我都想过，放心吧，你男人靠得住。有什么你以后直接跟我讲，我都会帮你解决。”

　　“那你注意一点，不要在我妈面前露馅，如果我们能够长长久久走下去，什么时候有孩子了，我们再告诉妈。”

　　钱八万笑眯眯地同意了。

　　“当然不可能，我怎么会老老实实让他瞒着家里不出柜呢，放心罢，山人自有妙计。生米煮成熟饭，他妈不愿意也得愿意。”

　　薛兵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在老婆怀里睡熟的儿子，走到阳台上去点烟，吸了一口，鼻子冒出烟气，他无聊地看远方，底下是郁郁葱葱的绿植。

　　这小区绿化不错。

　　“你悠着点，重度高血压是有可能会引起昏迷的，要是贺开朗他妈给你气出个好歹，你俩就真的吹了。”

　　“放心放心，吹不了，他舍不得我这根棒槌。我活儿那么好。”

　　薛兵：“……你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