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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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在重生后的二十三年里，拼尽全力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和任何一个超级英雄有两米以内的近距离接触。
可就在刚刚，她好不容易和超级英雄见面，而且还是真正意义上的‘面对面’这种关键时刻，竟然做出咬破舌头还痛地哭了出来这种尴尬举动。
不是什么电影与电视剧中会出现得玛丽苏桥段也就算了，为什么会是这么让人一言难尽的见面方式？
想到这里，瑞秋更难过了。
如果心情可以拟人的话，她心脏中住着的那个Q版瑞秋此刻一定已经趴在心脏上，一边锤着她的右心房，一边嚎啕大哭。
‘我，超级英雄粉丝瑞秋，好惨一女的。’
但瑞秋本人不同。
从父母去世后，她的面部在表达情绪方面就出现了一点点小问题。
瑞秋的脸上可以做出正常的微笑或者生气的表情，却传达不出过于复杂或者突然的情绪，比如狂喜和惊悚。
就像是刚刚的眼泪，那是因为舌头被咬破后的疼痛刺激到了她，但如果要让她因为什么难过的事而哭出来，那她做不到。
史蒂夫还在在意她刚刚掉眼泪的事情：“除了舌头疼之外，身上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瑞秋摇摇头，她抬手擦擦已经被冷风吹干发紧的泪痕，鼻头被窗外不断吹进来的冷风刺激。
挺难受的，她吸了吸鼻子。
却不知道在史蒂夫看来，她这个抽鼻子动作真的很像是个受了委屈的红鼻头小兔子，可怜巴巴的。
史蒂夫皱眉，她到底是把舌头咬得有多严重？
“张嘴，我看一下你的伤口。”他很自然地轻轻捏住瑞秋的下巴，抬起。
瑞秋的身子一下子全僵住了。
包括那个在她心脏上使劲锤右心房暴风哭泣的Q版瑞秋，一同停下了哭泣的动作，懵懵地和史蒂夫对视。
妈……
队长他……
他好像捏我下巴了？
史蒂夫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身体绷紧，这样的举动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两人来说的确尴尬，但必要的检查不能减少，他只能加快速度。
史蒂夫大致观察了一下瑞秋的口腔，松了口气，“没事，舌头只是破了点皮，这两天不要吃刺激性食物就好了，也不要吃硬的东西。”
说完便立马松开了手。
在史蒂夫看来，这点儿伤口应该不至于让瑞秋有这种反应。
她应该是被吓傻了。
不然此刻在史蒂夫已经松开了手的情况下，为什么瑞秋还保持着刚才僵硬的动作，和懵懵懂懂的模样。
“好。”瑞秋点点头。
她才没有被吓傻，只是刚刚的惊吓和丢脸的羞愧让她一时难以消化而已。
这导致连‘生平第一次近距离和超级英雄接触’这样的惊喜感都延迟了好一会儿才反应上来。
当瑞秋的大脑反应过来时，胸口那个刚刚还呆住走神的Q版瑞秋已经开始尖叫着锤她的左心室了。
这金色可比太阳耀眼的头发！
这线条可比雕塑流畅硬朗的肌肉！
这轮廓分明的五官以及连她都自愧不如的长睫毛！
这是什么人间仙子啊妈妈！
**
史蒂夫本身是想在救下瑞秋后在第一时间询问她，关于梦中为什么总是会见到她这件事。
但出于人道主义，他实在做不到在确认瑞秋嫌疑前，对着一个刚被吓傻了的女孩进行‘审讯’。
尤其在刚刚，瑞秋并没有按照史蒂夫脑内的剧本出演，使得他对瑞秋的怀疑程度已经没有先前高的情况下。
不过减少怀疑并不是彻底放心。
史蒂夫犹豫了几秒，将身上的夹克外套脱下来罩在了金发女孩瘦弱的肩膀上，单薄的她被夹克裹进去了三分之二的身子。
“你身上有很多处都受了伤，这样直接回家并不安全，我需要先带你去检查一下身体。”
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好。”瑞秋的大脑已经被彩虹屁占领，她完全没有去分析利弊，一口同意。
当然，就算在瑞秋平时理智在线的时候，也肯定不会去怀疑史蒂夫的每一句话。
又不是蛇队，有什么可怀疑的。
于是瑞秋十分乖巧地跟着史蒂夫上车，平静地看着他将里克五花大绑然后丢进了后备箱，又平静地看着他与车内的人工智能进行对话。
直到听到史蒂夫对全自动的车语音报出的定位不是什么医院，而是“复仇者大厦”时，她才察觉到异样。
为什么检查身体不去医院，而是要带她回复仇者大厦呢？
可她的怀疑只持续了一秒。
打从心底对超级英雄有着百分百的信任的瑞秋没有将疑问说出，而是选择调整了一下坐姿，安心的靠在椅背上等着到达目的地。
但其实，她的怀疑其实是正确的。
史蒂夫带她回去的确不仅仅是为了检查身体。
不然随便将她丢到距离最近的一家医院就好了，里克也可以交给警局或是神盾局，根本不需要他亲自插手。
‘检查身体’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这几个月来经常做的梦。
他不记得自己在三个月前曾见过瑞秋，而且也不相信自己会因为一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而钟情到夜夜梦到对方。
并且，两人经常在梦里重复同样的桥段，只是瑞秋每次做出的反应不同罢了——
比如，梦里的他们每次一起坐在某个房间或者餐厅内，史蒂夫会询问瑞秋“你要喝点或吃点什么吗”。
而在他的印象里，瑞秋从‘柳橙汁、咖啡、牛奶、清水’选到‘桑葚、橘子、巧克力豆’，除了‘甜甜圈’之外，她把所有的选项都选过。
而每次所选的内容不同，他自己也会做出不同的反应。
比如李子。
史蒂夫已经不记得自己在梦里说过几次自己最喜欢吃‘李子’了，连现实中的自己都差点被洗脑，忍不住在晨跑结束后去街边买了几个李子回来吃，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吃，喜欢到连做梦都在强调这件事。
“滴滴——”车内传来了系统提示音，“罗杰斯队长，您有一通来自复仇者大厦的电话，拨通者为迄今为止最伟大的复仇者钢铁侠。”
史蒂夫：“……”
这辆车是托尼特地改造过，可以不用手去触碰仅靠语音就能操控车自动行驶，这辆车里面不仅功能一应俱全，连皮椅坐垫都是采用最贵最舒适的料子制成的。
每次驾驶，史蒂夫只用说一下目的地去哪儿就可以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了，这样方便的车正是他所需要的，所以他对于这辆车非常满意。
除了每次托尼打电话过来时，系统都要使劲吹一波托尼的彩虹屁这点。
“接通并打开视频通讯功能。”史蒂夫看了眼一旁的瑞秋，怕托尼像是刚刚电话中的那样，说一些不着四六的话，万一被瑞秋误会了什么或听出了什么就不好了。
再观瑞秋，听到是托尼·斯塔克来电，又见到史蒂夫打开了视频，她几乎是本能地绷紧了身子朝后视镜看，想趁着信号传输的时间整理一下仪表。
可当她看到后视镜中的自己后，僵住了。
原本应该柔顺服帖的金发，此刻分成了一块块湿漉漉的贴在她的脸颊边，唇妆已经彻底掉光了，号称是防水的眼线此刻也晕染成了先前两倍的大小，淡淡的绕着眼睛围了一圈，像是经常熬夜的重度黑眼圈患者。
她从头到脚都被贴上了‘狼狈’一词。
这让原本打算偷看托尼·斯塔克私下是怎么和队友交谈的瑞秋打消了这个想法，将脑袋偏向窗外，整个人往下缩了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惜车内的摄像清晰无比，她即使是缩成飞虫大小也不会逃过镜头的捕捉。
“嘿队长，我们这边的任务已经处理完了，你那边……”托尼果然很快就发现了屏幕角落某个垂头尽量减少存在感的金发姑娘，“看来也已经成功收场了。”
“嗯。”史蒂夫点头，他没有转身，四指握拳用拇指指了下自己身后被五花大绑还塞住了嘴巴的里克，“他的详细资料你调查出来了吗？”
托尼顺着史蒂夫指的方向看去，嗯了声：“查出来了。”
托尼的视线随着在悬空投射屏幕上点了几下的手指而动，在调出资料发给史蒂夫之后才又看向了屏幕正中央：“他之前做过不少案子，但因为侦查与反侦察能力比较强，所以从来没有被抓到过，FBI的人布了几次网都没能将他捕到，不过……”
托尼将屏幕右下角的一个小长方形拖动到了中央，放大。
“但他是以耐心机敏与折磨被害者的手段残忍出名的，在力量上并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格斗技法也没什么特别的，你看Jr对他调查后的数值，都很平庸。”
“嗯，”难怪只踢了一脚就差点把里克踹废，史蒂夫点点头，“那你查出来指使他绑架瑞秋的人是谁了吗？我刚才简单的‘问’了他一下，口风很紧。”
听到自己的名字，瑞秋转过头偷偷瞄了眼史蒂夫，却在视线扫过屏幕时被托尼抓住了她的小动作，四目交接，瑞秋吓得一激灵，连忙转头又缩回了原样。
托尼挑了挑眉毛，没有拆穿她：“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另一点，这个叫里克·罗德里格兹的杀手来自哥谭，所以我们并不能在没经过当地政府的批准下进行私下审讯。而这个里克又非常谨慎，每拨打一个电话或者发送一次短信就会换一个一次性手机，所以要查询他在绑架之前联系过谁需要比较久的时间。”
信息部告诉他至少需要一小时。
“不过应该等你们到复仇者大厦后就能统计出都谁和他联系过了。”托尼说道。
“好。”史蒂夫蹙眉道，“那我去联系一下哥谭那边的政府，最好还是申请一个‘审讯令’，由我们的人亲自审讯比较稳妥。”
他对于哥谭的政府向来不太信任，可由于两个城市的政府高层很多年前定下的规则，他们不能互相干涉彼此的罪犯与英雄，当地的罪犯与英雄都只能由当地的政府进行处置，其他城市如果进行插手，会将高度上升到政治层面。
“哥谭？”听到这里，瑞秋还是忍不住出声了，她还没忘记刚刚里克说过的话，那位鼎鼎大名的蝙蝠侠就是指使他来绑架自己的三人之一，“那到时候审讯完，哥谭政府会怎么处置他？”
史蒂夫怔了下，没想到瑞秋竟然还会关心这个问题，但他还是细细解答：“根据他的罪行来看，应该是会关押到黑门监狱，但不确定那里的高层会不会动手脚将他关到阿卡姆，所以最终是什么裁决方案，还要看哥谭政府的想法。”
“阿卡姆？！”提到这个地方瑞秋就充满了不信任感，她没注意到史蒂夫和托尼投来的探寻目光，鼓着脸偏过头看着窗外小声嘟囔，“那岂不是过不了几天就会逃出来了，到时候跑出来第一个要杀的还是我。”
史蒂夫/托尼：“……”
哈，看起来阿卡姆不牢固的事情连普通市民都一清二楚了。
**
史蒂夫和瑞秋在回来的路上人品爆表，一路绿灯，即使中途拐了个弯将‘里克’暂且先送到了‘哥谭在纽约罪犯暂押处’，等两人到复仇者大厦时也不过才用了四十五分钟。
“波兹找托尼有点事，一会儿托尼才会下来，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楼下把医生带来。”史蒂夫带着瑞秋来到了大厦的倒数第二层，平时接待客人或者复仇者们集合都会选择在这一层的这个房间。
“好。”瑞秋点点头。
在坐车来的路上她已经努力将见到超级英雄的心情整理好了，这会儿即使不去特意克制压抑声音和情绪，也能从容不迫地和史蒂夫交谈了。
——不能在爱豆面前丢人。
哪怕使劲掐手心肉也要淡定。
“哦对了，你右手边茶几的侧面有一台机器，你想喝什么只要放上杯子并且输入名字就可以了，果汁也是新鲜的。”史蒂夫边说边朝着电梯走，“你喜欢喝什么就自己选吧。”
他也想绅士的帮瑞秋倒好咖啡之类的再离开，但比起这个，还是请医生过来帮瑞秋检查身体更重要。
回过头的他没看到身后的瑞秋双眼‘增——’地一下亮了。
‘出现了！’瑞秋开心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乙女游戏里最经常出现的选择题——挑饮料！’
这类选择题看似和被攻略者没有关系，是一项非常鸡肋的选择，但经常玩乙女游戏的老手应该都明白，越是这种题越不能掉以轻心。
一般这一题，选择的是谁喜欢喝的饮料，就会开启谁的好感攻略条！
而关于史蒂夫，虽然她不知道对方喜欢喝什么，但偏偏就这么幸运！这一题她做过！！
而且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做过不止一次！
于是她喊了声：“等等。”就快步走到了机器旁，选择了鲜榨果汁并挑了‘李子汁’接了满满两大杯，小心翼翼地端到了史蒂夫面前。
“罗杰斯队长，从你救下我到现在一路上您没有喝过一口水，一定很渴吧。”她念出了游戏中选过无数次的台词，“这是我最喜欢喝的‘李子汁’，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Q版瑞秋双手攥成拳头搁在脸前，星星眼期盼地看着史蒂夫：好感度upup！快up！
因为不算什么很复杂的情绪，所以史蒂夫接收到了瑞秋投来的清晰的期盼小眼神。
看着那位曾多次出现在梦中的女孩此刻正眨巴着水汪汪的杏色大眼，乖巧端着一杯也曾多次出现在梦中反复喝下，已经快让他有李子PTSD的‘李子汁’……
‘被攻略者’史蒂夫的脸成功绿了：“谢、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