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如长夜（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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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丢了一本书。
那是克罗蒂娜听完了牛萌萌的理论后，整理了一下后放进图书馆里面积灰的档案内容。
怀抱希望的有朝一日有人能看到。
当然了，克罗蒂娜觉得没什么可能。
毕竟图书馆里面什么没用的书都有，塞在角落里的书几十年都不会被借出去的一次。
但是，这本书丢了。
好极了。
不过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克罗蒂娜。
毕竟，这是提出人力资源论的女人。
恶魔的程度已经到达了成为了行走的噩梦。
“我风评被害了。”克罗蒂娜给自己养子打电话抱怨，“我真倒霉啊。”
“……请把电话还给大仙贝。”
“小米果，我好难过哦。”克罗蒂娜和电话那头的罗西南迪抱怨完，把电话还给了战国元帅。
她捂着嘴，吐出一口血。
“我要针对卡普。”
说完，克罗蒂娜又吐了一口血。
卡普的儿子叛逃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为什么对方要出现在自己下班的路上呢？
“我只做工资内的事情。”克罗蒂娜没有让道，“真讨厌啊，我讨厌给我增加工作量的家伙。”
“不能让开吗？”
“抱歉，这么干我要被扣工资的。”
然后，战斗力大约真的只有5的克罗蒂娜，被卡普的儿子打了一拳，击飞了。
在半空中，克罗蒂娜注意到了对方手上的那本书。
是自己放在图书馆里的那本书。
总而言之，要搞革命呢，首先要有理论，先要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怎么创建，而不是一味的破坏。
只知道反抗而没有后续的建设办法，只会被窃取革命的果实。
战国元帅的电话结束后，看着克罗蒂娜又吐了一口血。
“这都好几年了……上次的检查医生怎么说？”
“建议我病退。”克罗蒂娜继续说，“啊，卡普的好儿子，跑路的时候还不忘给我一拳。真是过分啊，一点情面也不讲，真是离谱过头了。起码对得起自己拿得那份工资啊。净给我添麻烦，不要随便给别人增加工作量，这不是常识吗？对吗？战国元帅？”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针对自己的战国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克罗蒂娜吐出来的血。
闭上了嘴。
“不如病退吧。”
“不要，这样子退休金要少拿五分之一的。我可是很在意自己的退休后待遇。”克罗蒂娜很干脆地拒绝了这种提前退休的致命的诱惑。
话题转移了，战国也不说别的事情了。
“我对得起自己的工资单，战国元帅，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恪尽职守，对得起自己的工资单。”
明知道自己会被一拳打飞还站在逃跑的前方，这真的是对得起工资单的行动吗？
某种意义上克罗蒂娜是真的可怕。
行走的恶魔变成了咳血的恶魔，依然是恶魔。
“唉，早晚连退休金都拿不到就得提前死在岗位上。”
克罗蒂娜咳着血爬上了船舷。
一上船就躺尸了。
“这可不行啊。”
送克罗蒂娜去要今年海军财务预算的青雉看着克罗蒂娜。
“这么在意自己的工资吗？”
“连我都拿不到退休金，对其他的海军士兵来说这可是一个烂透了的消息哦。”克罗蒂娜看了一眼青雉，“连我都拿不到退休金，这个海军真的能有人拿到退休金活下去吗？”
“你是这么考虑的啊。”青雉理解了克罗蒂娜的动机。
但是当看到克罗蒂娜晕船的呕吐物里面混着血的时候，又开始担心她真的拿不到退休金了。
“……你今年到底几岁了？”
“我进海军的时候你连还海军基地的大门都不知道朝什么地方开呢。”说完，克罗蒂娜又是连呕带咳吐了混着血的呕吐物。
“给我一棍子。”
听到这个要求，青雉很迅速的给了克罗蒂娜一棍子。
这些家伙到底有多期待能打这一棍子啊。
克罗蒂娜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床头旁的CP0，每年都是他，甚至可以和对方聊点工作之外的话题了。
但是这次在开口之前，克罗蒂娜又吐了一口血。
她甚至能在血里观察了一会儿。
“这个是哪里来的部分纤维组织啊。”
“克罗蒂娜小姐，您听说过手术果实吗？”
“哦，五十亿贝利的恶魔果实对吧？”克罗蒂娜当然听说过这个非常值钱的恶魔果实，“但是这个手术果实是不是值钱过头了啊。就算什么病都能治……不过本身这一点就价值连城了。”
“……克罗蒂娜小姐，一次都没说过‘好想要’恶魔果实，或者是‘真羡慕’恶魔果实能力，或者是果实能力者‘真好啊’之类的话。”
听到CP0说出这样的话时，克罗蒂娜从船上坐起身，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说起来，原来根本没有记住对方长相和名字的必要，现在很有必要进行询问。
“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欧姆。”
写成Ω还是直接音译？真是奇怪。
“哦。”克罗蒂娜点了点头，“欧姆，认识那么久了，说些亲近一些的话吧。”
“请吧。”
“我没兴趣。”
“……对恶魔果实？”
“我认为自己的脑子已经足够用了。”克罗蒂娜回答，“欧姆，恶魔果实只会拖累我大海里游泳逃跑的机会。”
怎么说呢，一个上船就晕船，现在还咳血的下一秒死掉都不太奇怪的人说恶魔果实拖累自己游泳逃跑的机会就显得很奇怪。
毕竟在大海上逃跑的话，不管会不会游泳都很容易死。
事实上认识了那么久之后，CP0的这位成员对克罗蒂娜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印象。
首先必须要承认，她确实是恶魔。
而且是人尽其用物尽其用的恶魔。
将每个人的能力压榨到极限连命都计算在内的恶魔。
与此同时，她也绝不会浪费一丁点。
……用好每一条人命。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恶魔反而令人产生了一种由衷地敬佩以及——
起码不会随随便便死了。
当产生了这种印象后，欧姆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合格的CP0了。
那么让自己产生这种想法的克罗蒂娜，显然也不是什么忠心耿耿的人。
怎么说来着？
只有反贼才知道谁是反贼。
“欧姆，下次请我吃千层面。”
说了这句话后，克罗蒂娜又咳了一大口的血。
“希望您能活到下次见面吧。”
“谁知道呢。”克罗蒂娜又咳出了好几口血。
讨论完下一年的财务预算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了。
“再不发钱海军就要关门了。大家被迫休业了。”
克罗蒂娜在拿到了许可文件后，在回程的路上和迎接自己的鹤中将抱怨这种话题。
鹤中将给了她一根拐杖。
“库朗让我带给你的。”
这根拐杖非常轻，据说用了最新型的超轻材料，就算是克罗蒂娜这种连拿本字典都会觉得重的人都可以轻松使用的拐杖。
不仅是流线型的杖身，还有无缝焊接的技术都是最一流的。
只有专家才知道库朗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出来。
这根拐杖上用上了最尖端的科技和新型材料。
“好重。”
克罗蒂娜拿到拐杖后没多久就开始抱怨了。
刚张开口抱怨了一句，就被迎面而来的海风糊了一脸。
“咳咳咳……”
一阵干咳之后，克罗蒂娜拄着拐杖就快趴到地上了。
“我可能真的拿不到退休金了……”
一想到这里都快哭出来。
当然，恶魔的眼泪是没人同情的。
鹤中将与克罗蒂娜聊了两句，就知道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命不久矣的人说不定还能再活个百八十年。
然后在回程途中就因为收到了唐吉诃德家族海贼团们的动向，调转航线，直奔海贼团所在岛屿的位置而去。
“我就说了。”克罗蒂娜抱着垃圾桶呕着刚刚喝下去的温水，一边喃喃自语，“怎么鹤中将会来接我。”
实际上是在抓捕唐吉诃德海贼团的途中接到了去接克罗蒂娜回海军本部的委托，顺手带她上了船而已。
说不定能遇上罗西南迪呢。
遇到了之后，把这个笨蛋儿子的脑壳敲出个大包吧。
克罗蒂娜看着滚到了一边的拐杖，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从自己的笔袋里拆了几支笔，拿到了一些零件。
非常容易简单就能拼出了一把热武器。
我不擅长后坐力强的东西啊。
克罗蒂娜实际上根本不擅长任何的武器，同样也不擅长战斗，倒不如说，她为了对得起自己拿得工资而站在了卡普的儿子面前挡路这一点才让人觉得恐怖。
“希望所有人都对得起自己拿得工资啊。”克罗蒂娜喃喃自语，“真讨厌。”
“我想吃千层面啊。”
在吃到千层面之前，克罗蒂娜用毛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头上戴了毛茸茸的帽子，脸上绕了好几圈的围巾，要不是为了仔细看路，克罗蒂娜恨不得给自己戴上防风眼镜。
“要不还是戴上防风眼镜吧。”
对于克罗蒂娜把自己裹成了球的行为，鹤中将表示大力支持。
毕竟克罗蒂娜要是真死在这么冷的岛上，那麻烦可就大了。
在厚厚地毛毯下面，克罗蒂娜的一只手握着自己大约只能用一次的武器。
“那个拐杖冷死了。冻手。我要给库朗差评，嘲笑他半小时。”克罗蒂娜吹着冷风，冻得瑟瑟发抖。
整个人都在抖。
“不如回去船舱里面？外面太冷了吧。”
“我要吹吹风，再待下去我大概真的见不到退休金了。”克罗蒂娜已经摆出了很久的“我想拿退休金退休”的摆烂姿态，然而病恹恹吐血了好几年之后，又让人怀疑她到底是真的生病了还是装的。
“真能装好几年那我去当演员算了。”克罗蒂娜又吐了一口血，“总觉得现在吐出来的血都味道怪怪的了，我可能真的拿不到退休金了吧。”
鹤中将看着克罗蒂娜的惨状，也有一些……细微的于心不忍。
毕竟在恪尽职守这方面，克罗蒂娜真的对得起自己拿的工资。
“值得吗？”
“没有世界政府给我发工资，我早就饿死了。”克罗蒂娜回答了个问题，“这个‘恩情’我要好好报答呢。”
鹤中将如果没有仔细思考中间的置换关系就对不起自己的智商了，但是现在没有那个机会了。
这个飘着大雪的岛上终于开始了战斗。
“算了，我还是回去躺会儿吧。”克罗蒂娜自言自语，“就这样吧。”
神出鬼没的CP给克罗蒂娜带来了新的情报。
“吃下手术果实的人在这个岛上。控制住他。”
随后，他又消失在了黑暗的角落。
“说实话，我好讨厌别人给我增加工作量。”克罗蒂娜走向了鹤中将。
“小鹤，借我点人，我要带个间谍回来。”
赶在最后一刻，克罗蒂娜带回了濒死的罗西南迪，还有嚎啕大哭的小鬼。
“什么啊，私生子？”克罗蒂娜坐在小鬼的面前，“那么，聊聊吧，关于你吃的那个手术果实，还有……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世界政府派驻海军的恶魔，对着一个小鬼露出了慈悲的笑容。
“我的身体很不好，”裹着毛毯的克罗蒂娜坐在小鬼的面前，继续问道，“罗……吗？那么，聊聊吧，关于过去发生的事情。想说什么都可以。”
在罗西南迪睁开眼睛之前，就闻到了红茶的香气。
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在船上奢侈的用淡水煮红茶的克罗蒂娜。
“克罗蒂娜小姐！”罗西南迪刚想跳起来，就被克罗蒂娜用枪抵住了头。
“我很难过哦，自己养大的儿子结果跑去当间谍也不愿意去当文员呢，我明明连你退休前能拿哪一档的退休金都安排好了。真是的，现在搞得差点把命都丢了，还要家长来收拾烂摊子。”
克罗蒂娜藏在毛毯下的枪终于派上了用场，但不是在战场上，而是指着养子的脑袋。
罗已经看傻了。
之前的交谈里早已经认为克罗蒂娜和传说中的恶魔形象截然不符，可谁能想到这把在靠岸前装好的枪，到了这一刻才露出了真容呢。
“克罗蒂娜小姐是什么时候装好的枪？”
“靠岸之前。”
“对不起，让您担心我了。”罗西南迪很乖的低头道歉，“可我不会让您有开枪的机会的。”
“唉，孩子长大了是这样的。”克罗蒂娜笑着拆掉了枪。
“比你那倒霉哥哥强太多了。”
也比我那个倒霉爹强太多了。
直到这一刻，克罗蒂娜才捂着嘴，佝偻着身体，咳出了血。
“混小子气死我了。”克罗蒂娜把满手的血抹在了罗西南迪那件毛茸茸的披风上面，“真是气死我了。搞成这幅样子是要气死我吗？这什么打扮啊，像是小流氓一样，你哥是真的没救了，你怎么也搞成这幅样子，真是要把我气死了。”
“克罗蒂娜小姐，血，血！止止血吧！”罗西南迪手忙脚乱差点把茶杯砸在克罗蒂娜的头上，还是罗把煮好的红茶倒了出来，递给了克罗蒂娜。
“克罗蒂娜小姐，茶！红茶。”
“罗也喝吧。”克罗蒂娜捧着茶杯，黏糊糊的手上还是擦不掉的血，“我很喜欢这一套杯子的，别砸了哦。”
话音未落，罗西南迪把茶壶砸了，滚烫的茶水洒了一身。
克罗蒂娜合上了双眼。
“罗西南迪！你知道这一套要多少钱吗！一万贝利哦！我在百元店多走运才能抢到的便宜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如长夜（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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