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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盟主(十四) ...

  •   之后两日,阮家二兄妹表面上虽然对言书桐毕恭毕敬,实则都暗暗埋怨言书桐没让他们当场杀了冷炽君,替他们的父亲报仇。当言书桐试探性地问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盟主后,那两人神色怪异了起来。

      兄妹两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阮燕青道:“不是盟主您让我们这么做的么?”

      言书桐傻了:“哈?”

      他什么时候,不,宿淮什么时候让他们这么做了?

      阮慕风看到了言书桐脸上的困惑,上前几步:“当初盟主举着盟令要求我们配合您表演,说只有这种办法才能将魔教那魔头降服。盟主您都忘了吗?”

      “……”

      言书桐低头看了眼手掌心那块刻有“盟”字的令牌,沉默了几秒钟,又问:“我那时怎么说的?”

      阮慕风用一种“你怕别是失了智”的眼神看了眼言书桐,很快又恢复如初,回道:“当时盟主您说——打是不可能打过的,唯有演戏,才能抓住那魔头。简单的演戏是万万成功不了的,必须要演的精细才行。这是您的原话,所以您引来了那魔头,自愿被他废了武功,为的就是等待时机降服他。”

      ……这什么操作,别说演戏了,那块“盟令”在小说里都没有出现过,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出现了变动,这些变动作者不知道或者是暂时没写出来。

      但照阮慕风的话来说,宿淮在苍琅被废武功、被废盟主之位,其实都是宿淮一人自导自演的?目的就是让冷炽君放松警惕,然后再找时机干掉冷炽君?

      这尼玛24k纯戏精吧,怎么不去演电影,绝逼妥妥的奥斯卡提名啊。

      那宿淮既然是自导自演才掉下了主角位,为什么还要向系统发布求助?

      【这些的确是原主角自导自演的,但是他也的确给我们发来了求助。】

      言书桐:他难道还发生了什么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吗?

      【这就不得而知了,请宿主努力努力再努力。】

      言书桐问道:“你们干嘛不拦着我?”他指的是当初宿淮提出要演这场戏的时候。

      阮慕风嘴角抽了抽,又换上了一副“怪我咯”的神情:“拦过啊,可您执意要这么做。”

      顿了顿,又说:“我们极力阻拦,你一怒之下就拿出了盟令命令我们,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啊。”

      阮燕青也在一旁小声嘟囔着:“盟令之下,江湖各派所有人都得听令,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现下淮哥哥又来怪我们了。”

      这声“淮哥哥”叫得言书桐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他记得小说里阮燕青在宿淮翻车前便一直唤宿淮“淮哥哥”,当时看的时候,每每看到这称呼,他都会暗自春心萌动一下下,现下亲耳听见了,反而被激得头皮发麻。

      阮慕风在一边又说:“盟主为何不直接将那魔头杀了,”说着攥紧了拳头,“他杀了那么多人!”

      言书桐知道他肯定会揪着冷炽君不放,毕竟当晚那场景很容易让人误会,但就目前形势,他若为冷炽君开脱,会显得很突兀。

      信息量太大,言书桐想得脑壳疼,他挥挥手,示意那对兄妹他暂时不想谈论这话题,让他们先下去。

      银花娘和阮铁木前后脚死了,在江湖上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阮家庄这些日子来了众多江湖侠士哀悼阮铁木之死,顺便再访一访沉寂了半年之久又回到盟主之位的宿淮。

      岑义之是在阮铁木死的第五天来的,他寻到了言书桐,二话不说便单膝跪了下来:“恭迎盟主归来。”

      那副模样恭顺万分,惹得言书桐十分不好意思,他忙道:“快请起。”

      岑义之起身抬眸,单刀直入问道:“盟主为何不直接杀了冷炽君?”

      “……”这已经是这几日以来第n个这么问他的人了,那些人拐弯抹角地想要套他的话,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言书桐:你们有设定自动回复的机制吗,就你那句xx很忙,请稍后再试的那个?

      【投机取巧是不好的行为,请宿主悉知。】

      言书桐只好认命地回道:“有些事情还需要调查——”

      “还有什么可调查的,”岑义之厉声截断言书桐的话,“冷炽君杀了人,自当偿命!”

      言书桐被他的话震得心下一骇,却还是道:“疑点还有很多,尚不足以证明他杀了人。”

      岑义之眼神如炬:“凶器在,还被现场抓包了,已经足够证明他是凶手了,盟主还在犹豫什么?”

      言书桐:“便是有些事,还不能妄下定论!”言书桐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重了些,全然一副母鸡护着小鸡崽的模样。

      岑义之直勾勾地盯着言书桐,半晌,才道:“淮兄可是舍不得了?”

      这次岑义之没有用尊称,而是直呼淮兄。

      言书桐被问得一愣:舍不得?舍不得什么?

      冷炽君吗?

      怎么可能呐!要不是因为冷炽君身上有线索,他肯定会毫不留情地让人杀了冷炽君的。

      想归想,言书桐的眼神闪躲,他莫名地有些紧张:“待、待调查完,我自会将他处理了。”

      岑义之深深地看了眼言书桐,叹了口气:“之前淮兄提出那个提议,岑某便极力反对,甚至以我们的友情威胁,淮兄也不肯听。”

      他默了会儿,又道:“岑某早该想到的,淮兄从前从未对谁有过那么深的执念。”

      言书桐听得一脸懵逼,面前这人想到了什么???他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岑义之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最后脸涨红了,低声说了句:“没、没想到,淮兄竟好这口。”

      说完,岑义之变得羞愤难当,丢下一句:“岑某有事,先行退下。”之后,匆匆离了去。

      留下言书桐一人在风中凌乱。

      诶?他说了啥,什么叫好这口?好哪口了?

      言书桐:系统,岑义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啧啧啧,送给宿主一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又在说什么骚话!

      言书桐眼皮跳了跳,他想到出了事后,自己似乎一直都在应付来拜访的江湖侠士,根本没有时间去调查阮铁木的死,更没有时间去看冷炽君。

      冷炽君是在阮铁木的头被丢进来,追凶手回来后,才正好被阮家兄妹碰到的,在那之前一直都和自己睡在一起,根本没有出去过,所以不可能作案。但是那把带血的孤泣实在是让人费解。

      言书桐决定去找冷炽君问问。

      冷炽君被关押在阮家庄的牢狱中。牢狱中昏暗潮湿,脚下铺着沾染了血和水的稻草,踩在上头会发出“嘎吱嘎吱”刺耳难题的声音。牢狱里很安静,充斥着血腥的气味,前面几间牢房都没有人,只在最里头的那间关押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玄衣,手脚都被粗大的锁链锁住了,他半倚在铺着草席的石床上,眯着眼,那人嘴角本就上翘的弧度显得他惬意潇洒。虽在肮脏的牢狱里,但他却丝毫没有受影响,整个人美得像一幅画。

      言书桐忍不住放轻了脚步,不愿意将睡着的人吵醒。然而行至牢门前时,里面的人突然出声:“你来了。”

      言书桐“嗯”了一声,示意守卫将门打开进去了。石床上男子原本紧闭的眼睁开了,伴随着“铛、铛啷”的声音,冷炽君坐了起来。

      这声音,让言书桐想起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个场景,只不过两人倒了一下,现下被锁住的是冷炽君了。

      冷炽君:“调查得怎么样了?”

      没调查呢。

      当然言书桐不会这么说,他只是默默地递上手里的饭盒:“吃些吧。”

      冷炽君看了眼饭盒里的菜,突然笑出了声:“你要我吃吗?”

      言书桐看着他挑起的眉:“不合胃口吗?”

      冷炽君又凉凉地笑了两声,才问:“你自己做的?”

      言书桐摇摇头:“阿青让我带给你。”

      冷炽君眼皮一掀,脸色缓和了许多:“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的。”

      言书桐茫然:“啥?”

      冷炽君:“还有别的吃吗,我不想吃毒饭菜。”

      言书桐一惊,他当时刚从厨房出来,便遇到了阮燕青,阮燕青当时满面潮红,看起来很害羞,她让言书桐帮她把饭盒带给冷炽君。言书桐只当她对冷炽君情真意切,就答应了。

      没想到这饭竟是有毒的。

      言书桐羞愧的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了两个温热的馍馍,那是他从厨房的蒸笼里拿出来的。他说:“只有这个了。”

      冷炽君接过馍馍,唇角微扬,当下便小小地咬了一口,嚼了两下,咽下了:“有水吗?”他问道。

      言书桐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铁壶:“只找到了酒……”

      冷炽君不大在意是水是酒,喝了一口,心情不错的样子。

      冷炽君一口馍馍一口酒,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吃得津津有味。

      言书桐待他把馍馍吃完了,才问:“你那晚追出去后,发生了什么事?”

  • 作者有话要说:  冷:媳妇给的,什么都是山珍海味。
    言:吃屁!
    本来是不想让冷炽君翻车的,结果昨天没控制住就写崩了。毕竟翻车了才有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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