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库洛洛HE的一百种尝试》川年

16、强强联手幼驯染16

　　被指派过来的女孩□□的站在他面前，不可否认的是，有那么一瞬间，克莱尔是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某种躁动的，那是属于雄性对弱小的雌性本能的征服欲望，但这种感觉却让他产生了一丝别扭。

　　他不喜欢自己这种冲动，这让他联想到交易区最混乱的一条街巷里，那些沉迷于烟酒和□□，在天光下大咧咧暴露着自己的□□的人们。

　　那不是人，那只是一些遵从本能的动物，他完全没有自己需要舒缓这种冲动的感觉，就像是疼痛一样，只想要忍耐，明明以往想要什么东西，没见过的小玩意或是食物和水，都会明确的感觉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他不想要这个女孩，与其说是不想要，不如说感觉自己早就有了更想要的东西，所以对除此之外的其他人全都没了兴趣。

　　在他沉默的时候，女孩已经爬上了床，手法熟练的解起了他的衣襟，女孩特有的馨香隐约的传来，伴随着她微凉的手指触到肌肤的感觉，说实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抵触。

　　克莱尔一言不发的任由她渐渐的爬上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很轻，两根手指就能掀翻的感觉，整个人爬上来都没什么重量，克莱尔大脑放空的躺在那，脑海中却莫名其妙的浮现了另一个身影。

　　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那个人是库洛洛的话，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的胸膛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少年常年战斗的身体有着几道浅浅的疤痕，明明是还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却能清楚地看到胸肌和腹肌的线条，他整个人虽然稍显清瘦，但浑身上下的肌肉都隐含着不小的爆发力。

　　可是这样的身体，想必也是经历了许多可怕的搏斗的证明吧。

　　他明明看着也没比她大多少。

　　一面暗自心疼着，一面轻柔的亲吻着这具身体，月见此时心底的那些绮念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满腔的柔情，那是从前所有客人都未曾给过她的体验，就好像现在叫她全身心的奉献给他，她都毫无异议一般。

　　她想，这大概就是平日里大家闻声色变的爱情了，能把一个人变得如此的不清醒，不理智，毫无道理可言，明知道这只是个留宿一晚的客人，可她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放任了自己，放任自己心底从未触动过的软肉。

　　她的吻细密的落在少年身上的伤疤上，顺着那些疤痕渐渐向下，就在此时，少年伸手制止了她的举动。

　　“月见…是吧，”他的声音在暗夜中听起来有些低沉，此时第一次呼唤了她的名字，“我明明说过你可以离开了，现在还留下来做这种事情，不止是因为工作吧？”

　　黑暗中少年的双眸像是一点寒星闪烁，半分沉醉之色都看不见，虽然早就料到这样的反应，月见还是别开了眼，自欺欺人一般不去看那太过冷静的视线：“是，是我自愿的。”

　　而且甘之如饴。

　　“为什么呢，”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迷茫，“我跟你过去的那些客人有什么区别吗？”

　　难道是因为他的性冷淡？

　　克莱尔不着调的在脑海里瞎想着，他全部的精力都在克制自己攻击的欲望，实在分不出什么神经去感受少女的动作。

　　而就在这时，他听见少女梦呓般的低语：“因为我喜欢上您了，克莱尔大人，我爱上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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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第二天坐在了离开流星街的飞艇上，克莱尔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脑海中少女面带凄惶，像是认命一般的将那话语又重复了一遍：“我爱上您了，克莱尔大人。”

　　“爱？”

　　他听见自己脱口而出的声音。

　　“您可能觉得可笑吧，”少女状似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可是我没办法欺骗自己啊，从开门见到您的第一眼开始，这颗心脏就在狂热的跳动，我对您一见钟情了。”

　　少年的瞪视带着些许戒备的神色，那是月见短短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未见过的，尽管并不温存，但她第一次那么强烈的从他人眼中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

　　他，是看着她的，即使只是深深的防备，那也跟过去任何一位客人都不一样，在他眼中，她不是什么没有个性可言的玩物，是真实‘存在着’的。

　　那边的少年面色变得十分复杂，还好在这熄了灯的房间里不会有第二个人发现他此时的异状，他沉默了良久，说道：“你怎么能肯定这就是爱呢。”

　　冲动、恐惧、吸引、死亡边缘带来的颤栗感，这些因素都能构成心跳加速，但这哪一个都不是真的爱情。

　　“一定要说的话，我也不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少女的声音在黑夜中像一坨柔软的棉花，“就是那种突然之间，宿命般的感觉，知道我此后的每一天，都将思念着这一晚，思念着您的身影了。”

　　“思念？”克莱尔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可如果只是想再见到一个人的话，朋友、同伴，甚至是敌人，都有可能产生这样的感情。”

　　他说得很认真，黑暗中的少女却忍不住突然笑了出来：“呵呵，克莱尔大人原来是这样的类型吗。”

　　意外单纯得有点可爱。

　　“不一样的，当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一想到他，整颗心脏都变得柔软了，”少女坐直了身体，双手合握捧在了胸前，“那种从心底涌起的酸涩与甜蜜，是不会骗人的。”

　　“克莱尔大人，虽然您现在不清楚我说的意思，但等到那个人真的出现的时候，您就会明白的，”少女脸上是一个稍显苦涩的微笑，“今晚能够认识克莱尔大人，大概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了。”

　　然而更幸运的事，她不敢奢求。

　　那个会被少年放在心上的人，从一开始就不会是她。

　　回忆结束，克莱尔有些头疼的伸手揉了揉鼻梁。

　　本想着趁这个难得的跟异□□流的机会，好好弄明白男女之间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一夜过去，令人困惑的事情好像反而增加了。

　　卡德拉站在一旁观赏少年变幻莫测的神色，只觉得昨天一晚果然过得很精彩，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走了过去：“看来昨夜过得不错啊，克莱尔，彻夜未眠吧。”

　　听到这讨人厌的语调，克莱尔刚想黑着脸反驳回去，突然想到那名少女含泪的脸，只能将反驳憋回了肚子：“……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这里是头等舱的一个包间，很不幸的是卡德拉就算出去了，也只是坐在他隔壁而已。

　　“也好，那你好好休息一下，等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我再叫你吧，”卡德拉也并不觉得冒犯，他又摇晃着自己的红酒杯神在在的转身走了出去，“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一声就好了。”

　　克莱尔黑着脸一把拉上了包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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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德拉的安排天衣无缝，没费多大劲，克莱尔就被那个据说是自己父亲的人认领了回去。

　　那个男人名为契拉夫·科波沃尔，也就是说，克莱尔的全名应该叫克莱尔·科波沃尔。

　　他有着跟克莱尔十分神似的鼻梁和薄唇，一头浓密的黑发海藻一般打着卷，而那双剑眉之下，与克莱尔的狭长柔美不同，是一双鹰隼般尖利的眼。

　　几乎在看到的一瞬间，克莱尔就明白了所谓血缘的传承是一种怎样神奇的东西，就算在流星街的时候，许多人把他和库洛洛搞混，但实际上两人相貌上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可他跟这个男人一站在一起，不管是谁都能一眼认出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

　　听到少年给自己取的名字，契拉夫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一旁的管家看见了，连忙鞠了个躬说道：“我这就安排属下给小少爷选几个新名字，等回到本宅再呈给老爷过目。”

　　克莱尔全程像是摆设一般站在一边，就连改名字这样的大事，也没有人过问他一句。

　　那个名叫契拉夫的男人身边至少有三个念能力高手作为保镖，隐藏在暗处更是有许多视线关注着这边，可谓是保护得密不透风。

　　不知道回到他们口中的本宅之后，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好一点。

　　克莱尔沉默着，完美饰演了一个寡言少语的孤僻少年，这跟卡德拉他们给自己安排的身世也相符。

　　不能暴露他从流星街出来的事实，现在的克莱尔，应该是辗转了几个孤儿院艰难长大的小可怜，不过念能力的存在都没有关系，只要不暴露过高的武力值就可以了。

　　被带上了汽车一样的东西，克莱尔有些掩饰不住心底的好奇，频频的向窗外看去。

　　这就是流星街外的世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整齐的街道，清新的空气，绿色的草木，干净的天空。

　　还有各式各样精美的建筑，人们沿街摆出了五颜六色的小摊，在暖阳的照射下热情叫卖着什么。

　　鲜红的果实，明黄的太阳伞，走过的淑女小姐们身上闪着缎光的裙摆，街边烤得冒油的肉串，毫无异味的空气，仅仅作为装饰用而喷洒着珍贵水资源的小型喷泉。

　　相比起来，流星街像是一片褪了色的世界，存在在那的永远只有黑白灰、和明度不同的血红色，明明这才是他们想象了许久的外面的世界，但亲眼见到的时候，却让人没有半点归属感。

　　少年隔着车窗沉默的盯视了许久，色彩斑斓的世界飞快的从他眼中划过，内心刚翻起的新奇的泡泡却突然啪的一下破灭了，冒出了些许腥臭的恶意。

　　原来流星街外真的有这样天堂一般的世界，没有疾病、没有死亡，没有如影随形的饥饿，没有堆积成山的尸体。

　　可是为什么，这些人生来就拥有一切呢。

　　为什么，同样一片大地上有着天堂与地狱一般的差距。

　　为什么，他们就要降生在垃圾与死亡之中，为了每一个明天而拼上性命。

　　车窗的玻璃倒映出少年平淡无波的脸，那眸中长夜一般的黑色却愈发的浓稠了起来。

　　他知道那个答案，因为所有的疾病、死亡、饥饿和垃圾，这片光鲜亮丽的世界将它所有的脏污扔进了流星街，扔给了他们这些不幸生存在那片土地上的所有人。

　　因为他们降生在，那个世界。

　　一种长久以来困锁在闭塞的匣子中的愤懑油然而生，也就是这样一个瞬间，克莱尔明白，自己永远无法与这些走在大街上的人们，这个流星街之外的世界达成和解；就算梳妆打扮套上像样的人皮，那种突然明白自己生来就被剥夺了为人的尊严的醒悟，总有一天会酿成尖刀一般的恶意，刺开这层皮囊。

　　“真想……”

　　他下意识的喃喃自语了一声，却很快警惕地收住了话头。

　　真想让你也看一看这荒唐的世界啊，库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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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