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强强联手幼驯染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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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耳边少年嘶哑的声音，库洛洛倒是松了口气。
他终于说出来了。
没有人能对骤然失去光明心无芥蒂，更何况是克莱尔那样骄傲又倔强的人，能够在飞坦他们面前假装无事，甚至口口声声的说着要复仇，他已经强撑得足够久了。
之前飞坦被敌人引开的那次，肯定也有克莱尔在背后煽动的因素存在，少年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却又无法拉下脸来做得太过明显，只能让这整个事件看起来像是一场意外。
但他那些惯用的伎俩，又怎么骗得过库洛洛呢。
“可恶…可恶！”死命的反抱住了对方，克莱尔有些失控的低吼出声，“那些混蛋……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可恶，那个叫秃鹫的男人，还有那个戴面具的混蛋……可恶！”
少年单薄的身形有些颤抖，紧锢住自己的双臂倒是越收越紧，甚至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呼吸不畅，库洛洛没有松手，只是默默地回以相同的力道，任由少年将脸藏在他看不见的颈窝，流下了滚烫的泪液。
而他所有的不甘与痛苦，他都感同身受一般。
那是种怎样奇妙的感觉呢，像是与这个人融为了一体，他能轻松想象出他所有的思维活动，也轻易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就好像两个相连的半身一样，就连心跳都彼此共享。
“一个都不会放过的，”顺着他的话语，库洛洛也露出了些许阴鸷的神色，“那些他们夺走的，全部都要一样一样讨回来。”
连本带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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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街的冬天，白昼与黑夜的划分变得不那么明显，垃圾山之间腐败的气味稍减，取而代之的是空气中带着寒霜一般的冬天的味道。
平日里惨白的太阳像是与云层合为一体，整日里阴阴的刮着怪风，在垃圾山之间吹出呼啸的声音。
克莱尔顺着风声翻过了又一座垃圾山，他站在山顶，停驻了片刻。
少年身上是与流星街融为一体的灰黑的外套，即使站在了小山的顶端，看起来也并不突兀，不远处有食腐的鸟类扇了一下翅膀，下一秒，一颗细小的石子便携着寒风洞穿了它的脑袋。
躲在暗处的人一愣，看了眼身旁掉落在地的鸟类的尸体，放弃了偷袭的打算。
可就在他准备遁走的时候，第二颗石子也迅如闪电的袭来，听到风声的男人下意识的偏头，正好看见尖利的石子从鼻尖一擦而过，下一秒，一声轻笑却从身后传来，锋锐的铁器抵上了后颈。
刀刃毫不留情的划开了温热的皮肤，男人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只听到身后传来了少年带着笑意的声音：“啧，老远就闻见食物的味道了，真亏你也敢这样在外面到处跑。”
在男人的尸体喷涌出鲜血之前，克莱尔就一脚将他踹开，冬天的厚衣服比较珍贵，他可不想带着一身别人的血污到处跑。
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让他完全适应了黑暗的生活，与之相对的是疯狂上涨的其他感觉器官，听力、嗅觉、皮肤的触觉，所有能用于接收外界信号的器官都被少年疯狂的利用，让他迅速的习惯了这样黑暗的杀戮。
可是库洛洛还是没同意带他一起行动。
大概在一个星期前吧，确认他的实力在渐渐上涨，并且很快到了不用太过担心的程度，库洛洛留下了足够的资源，带着飞坦和玛琪重回了第九区。
“事情顺利的话，大概几天就能回来，”临走前，少年平静的交代着，“至多半个月吧，如果在那之前还没回来的话，克莱尔就离开这里，明白了吗？”
“我也一起去，”克莱尔木着一张脸，也顾不上旁边还有飞坦和玛琪在看热闹了，“你说过不会分开的，库洛洛，不要忘记你说的话。”
他说话的语气很是严肃，但表情却流露出了一丝委屈，库洛洛一句话也没说，抬手盖上了少年的头顶，不轻不重的揉了两下，而另一只手，却悄悄摊开了盗贼的极意。
被他摸头的行为吸引去了注意，克莱尔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等到发现的时候，自己身体已经被念能力操纵着往屋内走了。
“库洛洛你大爷，你竟然敢这样对我！！”反应过来的少年根本抵抗不住他的操纵，只能任凭身体听从他的指令回到了屋内，嘴上却仍旧骂个不停，“你他妈的别回来了，老子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合上大门隔绝了某人气势汹汹的叫骂，飞坦抽着眼角，忍不住说了一句：“不觉得他脑子越来越有问题了吗。”
库洛洛却捧着书本悄悄勾起了嘴角，他再看了眼合上的大门，这才转身对两人说道：“走吧。”
去把被他们夺走的东西抢回来。
而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左右了，说明库洛洛他们的行动还是并不那么顺利，只是自己最后说了那样的话，希望不要成为最后一句了。
“……混蛋。”思及此，克莱尔又忍不住低骂了一句，可皱紧的眉间却写满了显而易见的担忧。
冬天的流星街相比起其他的几个季节，显得没那么危机四伏，好像四处厮杀的人们也和冬眠的动物一般进入了休眠期，没有充足的准备不轻易踏出庇护所，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冻死在外面。
而这条定则对克莱尔而言显然是不存在的，他三下两下将手中冰冷的罐头吃完，就踏上了回基地的路。
希望推开门迎接的是同伴熟悉的气息，可惜今天还是和前几天一样，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丝毫人气。
确认了一圈基地没有外来人员入侵的痕迹后，克莱尔躺倒在了床板上，半晌又想起来什么一般弹了起来，将身上沾上了脏污的外套脱下丢到了一边，这才又将床褥换了个面，躺倒在了上面。
一个人的生活曾经是他从有记忆起就已经习惯了的，可是现在面对静默的空间，他却突然有了种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的无措感，似乎光是等待这一举动，就已经让人耗尽了心神。
如果两个星期后他们还是没有回来的话……
“……那我就要去找你们了。”对着空气，少年喃喃自语着，失了焦的黑眸中是一片平静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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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两个星期的时限还差两天的时候，远去的人终于回到了这里。
已经在打磨着自己的武器了，听到门外靠近的声响，克莱尔一个箭步冲到了门边，却听见了玛琪疲惫的声音：“克莱尔，是我们。”
女孩的声音还带着一点软糯，却有着一种凉凉的质感，没见过本人的克莱尔只能猜测，大概这孩子平时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吧。
流星街少见开朗爱笑的人，不管是男的女的都活成了相似的模样，就像给自己筑起一道盔甲一般，不管怎样的情绪波动都被隐藏到了最深。
也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流露出一点真实的模样。
“玛琪？”听到熟悉的声音，克莱尔收起了攻击的姿态，“都回来了吗，库洛洛和飞坦呢，我怎么闻到了血腥味？”
那个平时最为熟悉的少年竟然没有发声，这让克莱尔稍微有点不安。
“飞坦还在昏迷中，伤口已经处理了，”少女简单的交代着，“库洛洛和我们分开了。”
他还没回来。
克莱尔脸上的表情空白了几秒，这才像是重新启动了一般的说道：“先进来吧，飞坦伤得怎么样，具体情况跟我说说。”
两人将昏迷的飞坦安置到床上，玛琪这才开始交代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来他们竟是趁着第九区叛乱的时候，与九区另几个团伙合作，从后方袭击了瘟疫组。
几十年来稳固的交易区势力也出现了漏洞，现在的第九区一片混战，所有人都想在这次动荡中捞一把好处，就连寒冬严峻的天气也不顾了。
细细的听少女描述完所有的情况后，克莱尔点了点头，一手拾起了地上早就打包好的简易包裹：“我知道了，玛琪就留下照顾一下飞坦吧，这几天你们也辛苦了。”
“你要去第九区？”少女皱着眉问道，虽然答案早已经很明显了。
回应她的是少年一个满不在乎的勾唇，库洛洛不在、飞坦重伤的现在，光凭玛琪一个人是不可能拦下他的。
可是少女皱紧了眉，还是说道：“别去，我有不好的预感，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她想了想，勉强的补上了一句：“库洛洛说我的预感很准的。”
虽然她本人并不是很相信这样虚无缥缈的直觉。
可是既然是库洛洛盖章承认了的，克莱尔就不得不重视起来了，他面上露出了一丝纠结的神色，再次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觉得我去了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不去反而不会？”
“那库洛洛呢，库洛洛能平安回来吗？”
这次，少女的声音多了一丝坚定：“库洛洛的话，没问题的。”
听到这话，克莱尔咬了咬牙，还是将手中的行囊放下，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好吧，相信你一次，反正离半个月的期限还有两天。”
说着，他捡起了地上的石头，继续一下一下的打磨起了自己的刀刃。
两天的时间过得飞快，就连飞坦都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库洛洛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克莱尔有些焦躁的在门边转悠，一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武器，好像一个冲动就能拔腿冲向第九区的方向，来个大开杀戒了一样。
这样失去音讯的情况，已经是第二次了，跟五年前不同，他与那名少年的羁绊已经无形之间变得深沉无比。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他死，也绝不能死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
这样强烈的紧张甚至超过了对自身安危的担忧。
“不行，我果然还是……”咬着指头在门边转了第八圈，克莱尔转头向屋内奔去，就在他一手拎起包裹准备冲向门外的时候，飞坦凉凉的声音在床榻上响起。
“你打算这副样子跑去干嘛，”性格里的暴躁跟克莱尔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飞坦一开口就有种浓浓的嘲讽意味，“去给敌人送午饭吗。”
克莱尔停下了脚步，转头无声的瞪他，也不知道到底瞪到了没有。
“你是不是脑子真出问题了，克莱尔，”飞坦仍旧毫不客气的说着，“念能力者和普通人的差别有多大，你比我更清楚，就算靠着技巧胜过了几个念能力者，你敢保证自己次次都这么幸运？”
在那满是奇奇怪怪念能力的战场上，被以怎样的方式杀死都不奇怪，而这个被封念了的家伙竟然还想往那边去送死。
“别说你这样过去能不能给库洛洛什么帮助，到时候还要连累他去保护你，”飞坦狭长的金眸紧盯着少年失焦的双眼，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恶意，“如果是你害得库洛洛出事，他也许不会说什么，但我绝对会抹杀你的。”
那个人不需要没用的弱点，如果他割舍不掉的话，他不介意做个恶人。
毕竟一个没有弱点的组织，不需要一个有弱点的领导者。
克莱尔周身也流露出了些许可怕的杀意，他沉下了嗓音，说道：“你是不是还是有点小看我，飞坦。”
“我怎么会来到流星街，似乎你们都不知道吧。”
少年侧身而立，背脊挺得笔直，略有些单薄的身形在逆光的照射下，像一抹开了锋的薄刃，他语气轻快的说道：“自我有记忆以来，就是从战场中活下来的，我是跟随那些被处理的尸体被扔进流星街的。”
他生于战场，死也必将死于战场。
“如果我成为库洛洛的拖累的话，不用你动手，”他的嘴边挂着一抹极为随性的笑意，伸手往自己脖颈上比划了一下，“我会先自行了断。”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强强联手幼驯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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