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男主攻略法[快穿]》图书馆里的贼

76、和豪门大少春风一度（十八）

　　和弥迦和解之后的日子，就像拨开阴霾的晴空一样使人心畅。柯笑持续多时的郁郁之气也随着和弥迦不间断的联系消散，上班时听到职员私下八卦自家老板是不是心有所属了，柯笑都不甚在意。

　　况且职员们也没说错，柯笑的确是心有所属，尽管两人没有明言，但相处方式任谁来看也是一对浓情蜜意的小情侣。

　　薛鸣竹和弥迦见面的那天，柯笑因为公事繁忙而没有参与其中，给了个电话就忙自己的去了。薛鸣竹回来后一脸的的心有余悸，控诉柯笑对弥迦的描述货不对版，把他折腾得半死。

　　“说好的温和可亲呢？！我怎么只觉得他好像下一秒就要甩出五百万支票让我离开你一样！”薛鸣竹在电话里声声血泪大喊道。

　　柯笑的滤镜现在厚得很，对弥迦还有一层愧疚在，薛鸣竹的话从他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就飘出来，“大概是我之前怀疑他的时候给你带来的偏见……？”

　　在薛鸣竹夹杂着废话的抱怨中，柯笑总算提炼出几点中心思想。一是弥迦已经了解到薛鸣竹也是意外来到这个小世界的员工，同意在这里暂时结为同盟，二是关于代工厂的质量缺陷这一问题，他没有从弥青萍那里收到过反馈，看来弥氏有得查了。

　　“阮茗的手术定在下周六。”傍晚的时候，柯笑的手机上收到了这么一条讯息。

　　他的心情很复杂，尤其是在知道现在的阮茗既不是女主角本人，也不算是他本人的情况下。柯笑从来都警醒自己，在完成任务后，人物们还是要继续自己的生活的，因此尽量不要给他们带来麻烦。为此，柯笑会刻意营造自己和人物的抽离感。

　　但在种种意外的情况下，阮茗被迫陷入了这种尴尬的境地，柯笑总觉得有自己的一分罪过在里面。

　　类似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上个世界他已经因为一时冲动而几乎毁了女主角的一生，直到成为原典后他才知道游戏中的女主角不过是他分散在各处的备份之一。

　　这次绝不能再……

　　弥迦传来的短信看起来似乎只是知会一声，但柯笑还是决定去医院守着另一个不完整的自己。

　　“因为我实在只能看到男性的外表，所以也不知道手术到底会变成怎么样。”弥迦深邃的眼眸中有沉寂的哀意，“不论如何，这也算是我的孩子……”

　　“你不要这么想。”柯笑来时戴了墨镜，这样别人就无法从他的表情中猜测徐家小少爷和那位正躺在手术室中的职业女性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有错……但是最大的错绝不是我们，而是这个混乱的世界。”

　　他没有特意指出，但这一刻柯笑的心里的确升起了对主神的抱怨，和对自己一直以来不将npc视为人类这种想法的怀疑。

　　弥迦准备的私立医院环境隐秘而安全，还有值得信赖的医疗技术，两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廊中，互相紧握着对方的手。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柯笑盯着手术室外的红灯太久，眼睛都有些发干，他闭上眼靠在椅子上，轻声问道。

　　弥迦和他交叠的手加重了力道，“从一开始。”

　　“……为什么不告诉我？”柯笑转过头，恰好望进弥迦的眼睛，灰色的云翳中他看不透对方的情绪。

　　“因为你会不开心。”

　　“……好吧。”

　　柯笑想想自己一开始的态度，弥迦确实还是不告诉他的好若是真说了，他们或许也就没有后来能够进一步了解对方的机会了。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大型手术花费的时间太长，守在远处的王和伟和池振国早就昏昏欲睡。柯笑心里却好像一直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地梗人。

　　手术室里传来医生叫助手传递工具的命令声从隐约变得越来越响，而柯笑坐立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终于，漫无目的地安放的柯笑的目光看到，瓷砖上反映的指示灯由红色变为熄灭。

　　“好了吗？”柯笑刷地站起身，急迫地等待有一辆担架车被护士从手术室推出。

　　可是他等来的却是一个晴天霹雳。

　　门开了，柯笑看到医生的身后处理不尽的血光。曾信誓旦旦自己是全国最好的专家之一的中年医生将自己挪动到弥迦和柯笑的面前，神色沉重。

　　“医生，怎么样？”

　　柯笑忽然发现，弥迦的嗓子也哑得厉害。

　　“很抱歉，”医生如此说道，“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但是在手术的后半程，出现了大出血……”

　　面对死亡，柯笑不是第一次，甚至面对自己的死亡他也不是没有经验。但这一次是不同的，阮茗本身没有做错什么，未出生的孩子没有错做什么，甚至柯笑也不是出于本意使她们昏迷，但世事弄人，留给柯笑的只有愤怒和不甘。

　　“她也有活下去的权力。”良久，柯笑才说道。

　　“嗯。”

　　“不过，她的情况实在太奇怪了。”柯笑强自镇定精神，“她没有亲眷，我要求进行尸检。”

　　弥迦把外套披到微微颤抖的柯笑身上，答道：“好。”

　　这件事对柯笑的打击不小，他请了三天假，闷在家里思考问题，直到薛鸣竹忍受不了她的失联，又一次来敲窗。

　　对于柯笑的这种纠结，薛鸣竹表示并不理解：“是死是生，均有定数，何况是在小世界，这不是凡人能够改变，你为何要自责？”

　　柯笑反驳：“你忘了吗？就是因为世界的剧情不够完整，所以我们才被派遣到这里来。”

　　薛鸣竹淡淡道：“那你又如何能知道我们的命数是不是也为他人所定？”

　　“我不知道。”柯笑仿佛今天再一次认识了薛鸣竹这个人，“你不是修道者吗？修道者不是应该信奉逆天改命吗？为什么你一副好像认命的样子，”他因为怒气忍不住又蹦出刻薄的话来，“是因为这不是你的事，所以就可以冷眼旁观？”

　　屋内的气氛凝滞了片刻，柯笑自知失言，深呼吸两口，“抱歉，我口不择言了。”

　　“无妨。”薛鸣竹并不动气，却说道，“此他人也非彼他人。我已经听弥迦谈到一事，只不过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同你说，既然如此，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

　　柯笑心里一跳，问道：“什么？”

　　薛鸣竹叹口气道：“阮茗的死，或许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