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努达海》摸鱼儿2

14、故事VS好戏

　　满天星斗，夜凉如水。海和月在柳剡的带领下，来到扬州城外一座山上，半山腰一座庄园，看起来华丽气派，像是那个达官贵人游山玩水之所，实为漕帮的秘密基地——刘爵铭就被关押在这里。
　　经过七拐八弯重重机关之后，柳剡指指前面的小屋：“他就在这了，你们进去吧——记住了，我只给你半个时辰！”
　　努达海点头微笑，带着未央走进去。
　　（省略禁卫森严的描写二百字，省略屋内设置描写二百字。）
　　灯影下，一个男子斜倚在榻上，翘着二郎腿，看起来倒是怡然自得，毫不像被挟持的人。听到有人进来，他懒洋洋地坐起来，笑容竟然很热情：“海将军，月姑娘，坐！”
　　努达海看向他：皮肤黝黑，面部轮廓清晰，剑眉星目薄唇，帅得很（其实海哥哥应该说：怎么长得跟我这么像......），果然是那夜偶遇的渔夫。
　　听着他说出自己的身份，努达海略有些吃惊，看来对方对自己了解颇深，敌友难辨，复杂得很！他坐到椅子上，让自己也散发出懒散的气质，微笑着单刀直入：“刘兄，你先假扮渔夫、再装作中了迷香被挟持、然后假托剑匣钥匙让帮主把我弄到这里，费尽如此周折，不会是为了那把子虚乌有的鱼肠剑吧？”
　　这次轮到刘爵铭吃惊了，努达海竟然对自己的苦心设计了如指掌！而且他竟然知道，知道......当下脱口而出：“子虚乌有？你也......”刚刚说出一个“也”字，他赶紧住了嘴，努达海却已经看出端倪：刘爵铭自己也知道，根本没有鱼肠剑！
　　刘爵铭坐不住了，他吞吞口水：“在此之前，我对将军抱了很高的期望，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既然如此，我就毫不隐瞒了——不错，你的推理完全正确，而且我请将军到此，也正是为了让你看场好戏，关于‘鱼肠剑’的好戏！”
　　“哦？”努达海挑挑眉毛。
　　刘爵铭坐到他身旁：“在此之前，我先给将军讲个故事——其实你差不多也知道了。”
　　“没关系，”努达海笑着：“我喜欢听故事，不过，希望它的真实性足够高！”
　　“那是当然，凭你和月姑娘的分析判断，我敢说谎吗？”刘爵铭的语气，仿佛是老朋友叙旧：“你们一路而来，对王二陵的所作所为，想必有些了解吧？”
　　努达海沉吟着：“他怪得很，不像在京城的时候，也不像一个正常封疆大吏该做的。”
　　刘爵铭点点头，继续说：“前几天，他把我叫到身边，说朝中安亲王最好武功，让我送样东西给他。我也没多想，投其所好行行贿，也算不得什么。可是，当王二陵把东西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了！”
　　“是鱼肠剑？！”
　　刘爵铭看着他，点头：“一个精美的剑匣，长不及尺，里面短剑赫然是鱼肠剑的样子，可是......”他不说了，只看着努达海。
　　努达海点头，看来两人都是知道的：“一代宗师刘凯德持此剑误伤忠良之士，悔痛之下用内力震断此剑，自己也终身弃武——鱼肠剑不复存在，这在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多啊。”
　　刘爵铭黑脸微红：“刘凯德正是家师。”
　　海和月眼瞪得溜圆，直直看着他，目光崇敬不已。（省略对绝代宗师刘凯德的介绍三千字）
　　刘爵铭继续说：“临走之前，我越想越不对，于是在晚上偷偷打开剑匣，拿出剑来仔细研究，终于发现其中隐藏的秘密。”说着，刘爵铭撕开腰带，抽出一小幅写满字的白绢，递给努达海：“你先看看。”
　　努达海狐疑着接过来，跟未央一起凑到灯下看，认得是王二陵亲笔：“兄见信动手，除掉顺治，弟举兵江南，内外同起，事必成矣！”
　　——弑君？举兵？谋反？！！
　　努达海强令自己镇定下来，把白绢折起，随手放进怀中：“安亲王和王二陵位高权重，你没法直接告发，于是就想通过我？让我抽丝剥茧一点点分析判断出来，才会绝对相信你？”
　　刘爵铭微笑点头：“不错，呆会的好戏，会让你绝对相信我。”
　　“恩，好。——那我们继续讲故事：取出白绢之后，你就扮成渔夫，将剑放进干鱼肚子里，上路了？”
　　“对，”刘爵铭继续解释：“那个时候，江湖上就有朋友告诉我，努达海要来扬州。我苦思冥想，终于想了这个办法，还好，进行还算顺利。”
　　海哥哥一笑：“好啊，下面的故事我来讲，你听对不对——你先在江湖上散布‘鱼肠剑’的消息，让人盯上你；在知道我们所住客店之后，深夜赶来，引起我的注意，当然，如果那一夜不发生劫案，你也会再想办法的。但是就在那时，漕帮帮主柳剡来了，你的计划很顺利。其实他施放迷香的时候你就发现了，但你故意中了毒，让他们劫持走。最后，你告诉柳剡，鱼肠剑在剑匣中，没有钥匙打不开，而钥匙，就在我手里——于是我就被请来了，是吗？”
　　“哈哈哈！”刘爵铭大笑：“海将军真乃神人也！”
　　“别忙着夸我，故事讲完了，你的好戏什么时候出场啊？”
　　就在这个时候，刘爵铭脸色一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向外一指：“来了，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