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玻璃糖》靡

94、ch.80：想念、愧疚与执念

　　浅井久弥终于也跟着照桥心美一起察觉到哪里不对了。他太习惯被齐木楠雄牵着手、被刀剑付丧神们拥抱着，但在现世这些应该是不能正大光明的行为。发现了不对的浅井久弥想从黄濑凉太怀里站起来，但还没站起就被黄濑凉太压了下去并抱得更紧了一点。

　　“没事的。”

　　“没事的。”照桥心美的话还没讲完，黄濑凉太就又重复了一次。照桥心美往后退了一些，大抵是因为黄濑凉太注视着她的眼神太过冰冷，甚至掺杂了一点毒蛇般的狠戾，她楞了楞，剩下的话莫名其妙地就被吞回到喉间。然后尴尬地笑着说：“对、对啊……没事的。”

　　这是甚么感觉？好像讲完的话，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一样。照桥心美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先主导着想逃跑了。她的嘴唇一张一合，“我就先走了，前辈们再见！齐木君再见。”

　　在大脑掌控意识之前，先礼貌性地说出了告别的话，并在反应过来之前先转身、迈着急促的脚步离开。照桥心美是被神眷顾的女孩，也因此身体在可能会有危险的情况下先下意识的离开了。直到离开，她都还在恐惧着黄濑凉太。明明原本是一个这么温柔的太阳一般的男子，但说出那句“没事的”的时候，凝视着她的目光却好可怕、好可怕……

　　“让我抱一下嘛－－”黄濑凉太趴在浅井久弥的颈边，撒娇一般地说着。

　　“我也想抱！”芥川慈郎拉了拉浅井久弥的手，撒娇般地说着。

　　嗯，这种彷佛左拥右抱的行为，真让人不可思议啊。浅井久弥这样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僵硬的肢体变得柔软，触碰到黄濑凉太的身体，感受到他炽热的温度，身体莫名其妙的更软了一点。

　　齐木楠雄收回自己的手，默默地又吃了一口咖啡奶冻。

　　所以说，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真的不是无所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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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见到大将了吗？”萤丸站在三人面前，手摸上背在身后的刀柄。

　　“……嗯。”一期一振轻声说，一旁的三日月宗近这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点了点头，“见到了。主人很美丽啊。”

　　老爷爷太久没有经历人世间了，对于美丽的词语字典匮乏得让人绝望。但萤丸并不想理会三日月宗近，除了阵法以外，大太刀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也因此对三日月宗近的态度，这么多年来都如此恶劣。虽然这么说，但这一次他有求于人，他想知道那个人过得怎么样。所以萤丸语气放轻了一点，“大将有说些甚么吗？”

　　他是多么的想念着他，又是多么的愧疚啊。以至于数百年来几乎都难得安眠，唯一睡得好的那一次，是他穿越时间空间终于见到了他，就算仅只有一会儿，也让他高兴得不能自已，更何况还得到了他的姓氏，也是最后让他们得以实验成功，到现世去见他一面。

　　只要阵法再稳固一点，他们就能把主人带回来了。

　　一期一振沉默着，鹤丸国永嗤笑了一声，“他说一切已经结束了。他不欠你们甚么了。”

　　今剑眨巴着眼睛，水汽被逼了回去。他懵懂地看向房子外面，本丸里有些付丧神喜欢秋天、有些付丧神喜欢冬天，所以季节基本上时常在这两个季节转换，今天不知道哪个付丧神转回春天了，大大的树上樱花盛放着，粉红色的花瓣一边开一边坠落。

　　主公大人，你不知道吗？一直都不是你欠着我们的。你没有欠着我们甚么。甚至是相反的才对、是我们欠着你的啊。

　　此刻的短刀、或者说所有刀剑付丧神都不能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浅井久弥是一个太过习惯忍耐的人，也善于沉默，他从未跟任何付丧神提起过关于母亲的事。仅有的几次也只是寥寥数语，有一次就是向明石国行说的。

　　“一切还没有结束。”数珠丸恒次轻声说，他的信仰中有“轮回”一说，那是一种思想理论，认为所有的事情会以不同的面貌和形式，不断出生、死亡。所以一切只是转了一圈，但没有结束。也没有结束的那天。对数珠丸恒次而言，他的轮回与佛教有所差异，佛教中的轮回只对六道众生有意义，但对他，对一个神明而言，关系的轮回一直存在。

　　他们有了因果关系。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一切才刚开始。”萤丸说，他的眼睛漫上了一点红，但很快地消散。他的执念可以说是本丸中所有付丧神最强烈的那一个，但与压切长谷部不同，他的情感中只有爱意，混乱复杂的爱如同泥泞中开出的花朵，看起来清澈美丽，却是吸吮着死亡跟丑陋的万物生长的。那是颤栗于丑陋世间的美丽之爱。

　　他不允许这段关系有结束的一日。萤丸笑着说，“除非死亡，否则一切都不会结束。”

　　我亲爱的大将，除了死亡，没有甚么能让我们分离。你再等等我，很快我就要出发，见到你了。

　　他身旁的明石国行叹了口气，看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娇小的大太刀身上漫溢着的执念，这些年来不是第一次的后悔了。后悔他是不是做错了甚么，或许他真的做错了甚么，在数百年前的那一次事件当中。但他没有回头的机会。明石国行想，忽然毫无来由地想起那一天，他透过镜片看见的那双黑色的双眼。那双美丽的眼睛很亮，彷佛装满了整个夜空的繁星，闪闪发光，又像……

　　又像甚么呢？他困惑了一下，眼前浮现了那一双眸子。啊，是的，那一天，他在那个人类的眼中看见了夏夜的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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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