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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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城。
入秋，天微凉。
一名为苏慕妘的貌美少女去往寺庙烧香拜佛。
申时，在归途中，偶然看见了明清湖边有一间茶楼。
那茶楼共有二楼，整楼均上了红漆，似乎是刚装修好不久，还隐约闻的到些细微的蜡油以及原木的味道混杂着。
苏慕妘望向二楼，却见窗口有一男子手端一盏茶，垂眸轻呼，氤氲热气模糊了男子的神色。
男子似有所感微微侧头，一眼望见苏慕妘。
苏慕妘一愣，因自己的失礼而脸色微红，低下头，赶紧加快步伐离开。
耳边，似乎还听见了男子的轻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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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苏慕妘又一次经过了那茶楼。
感觉口有些渴的苏慕妘走了进去，看着里面的人们，苏慕妘有些疑惑这茶楼怎么和一般的不同，女子均多。
刚择了个位子，坐下便听见了邻桌两名女子的谈话。
「姊姊这茶楼怎么这么多人？」
「小妹你不懂，她们啊，还不都是冲着楚公子来的。」
「楚公子是谁啊？」
只见那名女子手一指，苏慕妘跟随着女子那纤纤指尖，向上望去，楞了一下，又是那名男子。
这次男子的模样一览无遗。他面容清隽无俦，嘴角似乎总带着一抹温和的笑。
与上回不同的是，这次男子并没有在喝茶，他正与身边的女子说着话。
那是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子，女子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
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
这时，想入神的苏慕妘又被邻桌拉回了神。
「姊姊，那楚公子真好看，他是在做什么啊？」
「楚公子名唤楚凌，才来了段时日，总是坐在那个位置一个人品茶。我听说他还给人写字，但他不收银两，他只要求字的人唱个曲子，或说个故事。」
「是这样啊！」
「你瞧，我估摸着那位就是来求字的。」
邻桌的一番对话，让苏慕妘对那楚公子越发的好奇了。
不知楚公子的字如何？她想看看。
再次望了望楼上的楚公子，饮尽杯中茶水，苏慕妘放下足够的银两，走上前去。
这时楚凌正垂首写字，苏慕妘缓步走至女子身后，静看。
那字体俊秀飘逸，分外别具一格。
都说字风如人，果真如此。
楚凌动笔极快，两首诗一下子便写完了，他递给女子看，询问是否合意。
只见女子轻轻点头，说：「燕秋谢过公子了，报酬明日燕秋便会送上。」
楚凌笑道：「那在下便在此静候了。」
女子局促的笑了笑，收好字帖，离去。
楚凌看着苏慕妘问：「敢问，姑娘想要什么呢？」
苏慕妘眨了眨眼睛，坐了下来之后说：「楚公子向来收什么作为报酬？」
楚凌笑道：「唱个曲儿、说故事，都可以。」
苏慕妘思虑一转，立即面有难色道：「但我什么都不行，那该怎么办？」
楚凌笑容不改，带有些许深意的目光看着苏慕妘，显然是认出了她便是前日在楼下对视之人，调笑的说着：「也可以写情书。」
苏慕妘脸红了又红，她说：「那么……我想求个“锦瑟无端五十弦”。」
楚凌讶异：「姑娘只要这样便好了吗？」
苏慕妘答道：「是的，报酬……过几日我便亲自送来。」
楚凌颔首应声，随即低下头，提笔细细书写。
很快的，字已写完，在等待墨干的时候，苏慕妘一直和楚凌搭着话，一直到下一位女子到了身边等候。
这段时间中苏慕妘了解到，这间茶楼，为楚凌友人所有，而楚凌正是因受友人所托，才会到此处为人写字。
据说，是为了招揽客人。
说着这话时，楚凌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还有……他喜欢喝茶。
回到家中，苏慕妘将那幅字画裱了框，挂在书房中。
坐到书桌前，苏慕妘提笔思索许久……
红色烛光亮了整夜，桌边的竹篓已经堆满了纸团。
直到丫鬟推门而入，苏慕妘才知晓自己已写了整夜的字，她低头瞧着手下的宣纸一会ㄦ，最终叹了口气，又将纸揉成了团，扔进竹篓。
丫鬟脆声道：「小姐，这么好看的字，丢了多可惜。」
苏慕妘轻揉额角，轻声道：「……不需要，便扔了。」
每日，苏慕妘都会到那茶楼品茶，时不时的，就看着楚凌。偶尔楚凌目光流转，瞧见了，便会相视一笑。
每夜，苏慕妘都在书房写着字，并非不好看，而是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本是想写个故事，然而，每当动笔之时总会想起，他说过……情书也可。
连续几日，身体本就不佳的苏慕妘，终是卧病在床了。
当她终于能够起身的时候，她又到了书房。
看着墙上被裱了框的字，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落笔极快。
晾干了宣纸，折迭好放进信封。
她拖着大病初愈的身体，带着硬跟着上来的丫鬟，到了许久未到的茶楼。
这次，却不见那人。
她想着，也许只是有事未到。
一连数日，都未见人，怀揣书信的苏慕妘询问掌柜的：「掌柜的，请问那楚公子何时会到？」
掌柜的说：「那位楚公子早在几日前就乘船离开了……啊、是了，这几日都不见苏姑娘呢。」
苏慕妘苍白着脸：「敢问掌柜的……是何时？」
掌柜的又答：「十日之前。」
十日之前，便是苏慕妘初初生病那日。
后来，她只想着，若是自己在那日赶往渡口，是否能赶得上送君一程。
那封迟了许久的书信，终究是未能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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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妘有一兄，名伟苏知礼，取知书达礼之意。
原为书香世家，但数年来战事频频，当今圣上更加看中武将，文人之势逐渐式微，久不得圣上垂青，许多世家与苏家面临着相同的命运。
家道中落、父母早逝，兄妹二人相依为命。
无人愿伸出援手。
便是昔日尚有来往的亲戚，如今亦是视二人如蛇蝎猛兽一般。
所幸兄妹二人自幼聪颖，父母在世时便学的认真，如今自学倒也是学得有模有样。
自与楚凌一别之后，苏知礼开办学堂，苏慕妘闲暇之余也会到学堂，为学童教授课业，以减少兄长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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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一名女童找苏慕妘，遍寻不着。
女童到了苏慕妘的书房外，看见半开着的门，凑上前去。
只见苏慕妘面对一幅字画，手执一纸书信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女童不解的歪了歪头，举手敲门，惊醒了沉思中的苏慕妘。
苏慕妘转头看见了女童，对她微微一笑：「婉ㄦ怎么来了？」
说着，她收起了书信，放回抽屉里。
婉ㄦ摇摇头：「今日的课堂结束了，婉ㄦ只是想和苏姊姊说说话。是不是婉ㄦ打扰到苏姊姊了？」
「没有的事。」苏慕妘让婉ㄦ进门，指着墙上的挂起的一幅字画，「婉ㄦ你告诉苏姊姊，你觉得这幅字画怎么样？」
婉ㄦ看了一会，很认真的说：「很棒的字，看得出来苦练了很久，还有一种……婉ㄦ说不出来的感觉。」
苏慕妘低喃自问：「……是吗？」
婉ㄦ转头看向苏慕妘的脸，因为身高的关系，她看清了苏慕妘的表情。
虽然依然是笑着的，但看起来，会让人不知不觉的难过起来。
苏慕妘闭了闭眼呼口气，她低头摸摸婉ㄦ的头，笑道：「婉ㄦ说得很好。这里太闷了，我们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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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过去。
苏慕妘至渡口遥望来往船只，依旧未见昔日那人，行至茶楼，抬首望向窗口。
那是一名模样俊俏的男子，却再也不是苏慕妘等待的那人，收回目光，苏慕妘抬步慢走。
男子垂首望见苏慕妘，似是思考了些什么，起身下楼，跟上了苏慕妘。
男子喊了一声：「姑娘且慢。」
苏慕妘耳闻身后呼喊，侧身微避，顺势回首望了望，谁料男子竟静立自己身前，原来那声姑娘喊的正是自己。
苏慕妘很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名男子，今日也是初次见面。
「敢问……这位姑娘，可是苏慕妘苏姑娘。」男子脸上带着些许笑意，用着肯定的语气说着。
苏慕妘迟疑的道：「……是的，请问这位公子是？」
「我是楚凌的好友，也许他曾与苏姑娘提起过我。」
苏慕妘垂首思索了一会，低声自语：「友人……」她抬头询问，「莫非公子是那位店主人？」
男子含笑道：「正是，在下敝姓莫，名之汎。」
苏慕妘行了个揖：「小女子苏慕妘，见过莫公子。」
莫之汎回礼：「楚凌曾与在下提过苏姑娘，如今一见果真是风姿绰约，名不虚传。」
苏慕妘楞了一下：「公子缪赞了。」
莫之汎收起笑容，正色道：「苏姑娘，实话不相瞒，今次是楚凌托在下带给苏姑娘一封信。」说着，从袖口拿出一封书信。
苏慕妘接过书信，感觉有些心悸：「多谢莫公子，敢问莫公子明日是否还在茶楼？」
莫之汎见苏慕妘收下书信，微微一笑：「在下会在茶楼待上数日。」
苏慕妘点点头：「那么小女子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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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妘又在书房待了整整一夜。
只等着苏慕妘自己想清的苏知礼，已从苏慕妘的书房前走过多次。
最后轻叹了一口气，还是走了。
妹妹太过固执，劝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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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已经结亲了，对象是自幼的青梅，亦是莫之汎的妹妹，闺名是莫笙竹。
让苏慕妘不要继续等待。
去找个自己心仪的对象。
这是书信里说的，不用思考是否是伪造，只因为苏慕妘对楚凌的字迹很是熟悉。
眼泪早已流干，苏慕妘收起信件，也写了封信。
闭眸，隔着眼皮摸了摸刺痛的双眼。
也许是慢长的等待让苏慕妘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她抚摸着上头墨迹还未干的纸缘，又抬头看向墙面的字画。
也该是……放下的时候了。
门被推开，丫鬟拿着洗脸盆走进书房，她担忧的看着脸色不佳的苏慕妘：「小姐……」
苏慕妘知晓她未尽之语，微微一笑：「我没事。」
洗漱完毕，吃了早点。
苏慕妘拿着两封书信再次前往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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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开其中一封，她看了许久，最后连着信封一起在渡口烧了。
一阵大风吹来，灰烬连带着还未烧完的纸片，一起吹向大海，像是想要将未烧尽的书信送往另一边。
直到不见那片片黑影了，她才反身走向茶楼。
她不知道的是，从头至尾，都有一名男子在身后，静默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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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妘走上茶楼，在熟悉的位置上看到了不熟悉的人，心底的哀叹被她很好的收了起来，手中紧捏着一封书信，她轻声道：「可否请莫公子为小女子带信给楚公子？」
莫之汎看着她眼角通红的双眸，轻轻的点头：「自然是可以的。」说罢，伸手接过了苏慕妘递来的书信。
苏慕妘笑了笑：「那就先多谢莫公子了，小女子家中有事……就先告辞了。」
莫之汎见苏慕妘的脸色也不多留，起身送客，笑答：「不必多礼。苏姑娘请慢走。」
莫之汎看着苏慕妘的背影，在巷子中渐行渐远，头也不回：「你当真不与她说清楚？」
站在莫之汎身后一起看着苏慕妘背影的，正是楚凌。
他摇摇头：「现在局势越发紧张，再过段日子就得上战场，万一……我不想辜负她。」
莫之汎挑眉：「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个声名在外的护国大将军楚仲景之子，楚凌如此不自信？」语毕，他皱眉低声道，「形势当真如此糟糕？」
楚凌点头：「不日消息便会传回国都，到那时……」未尽之语不言而喻。
沉默，蔓延在二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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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自岍国国都中频传出令岍国人担忧的几件消息。
其一、多年来一直作为从属国的西战国，终是不再满足于往日的小打小闹，决定大举进犯岍国。
其二、岍国战神楚仲景，却在此时身患重病命在旦夕，幸其子楚凌少年英雄，接下圣旨即领兵出战。
身在岍国的苏慕妘自然也是知道这两件消息的。
她搁下手中的毛笔，轻叹：「只是碰巧同名吧……」
至此数年间，频频自战场传回捷报。
苏慕妘脸色苍白，身披裘衣静立于窗前，目光悠远，像是在看着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看。
“呼——”一阵寒风吹过，入眼的皆是一片苍茫厚重的白雪。
“咿呀——”门扉被轻轻推开，丫鬟看见苏慕妘惊呼道：「小姐！大夫了你不可再吹寒风的。」说着她放下药碗，走近苏慕妘身边，轻轻的关上了窗，只留一丝缝隙通风，扶着苏慕妘到床上歇息，转身端了药碗交予苏慕妘。
「咳咳……不碍事的，我只是许久未见此景……」苏慕妘轻咳几声后轻声道，「也不知还能在看多久了。」
丫鬟闻言，像是要将水气眨进眼里一般用力的眨眨眼睛，笑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呀，只要好好听大夫的话，这点风寒很快便会好的。」然后很肯定的点头，像是在说服自己，「很快的！所以，小姐赶快喝了这药吧，嗯？」
「嗯。」苏慕妘轻扯嘴角，喝下了手中的药，将碗递给丫鬟，在看着丫鬟走出门外。
喉头翻涌一阵痒意，拿着丝帕摀嘴猛咳几声，咳完之后，她擦了擦嘴边的血丝，收好丝帕。
思绪回到了一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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岍国军大胜，困扰了整个岍国数年的战事终是告一段落。
苏知礼也给学童们放了假期，在得知军队将会经过明清城之后，便更是将假期延长，休至军队离去。
那日军队入城，苏慕妘身着裘衣，带着丫鬟一同去凑热闹。
只一眼，她便瞧见了那侧首与副将说话的人正是楚凌。
「楚将军真是少年英雄。」「楚将军真好看。」
苏慕妘听见了身边各种人对楚凌的夸赞。
原来如此。她想着，拉着丫鬟在楚凌转过头来之前，便先行离去。
丫鬟也是见过楚凌的，她担忧地望着苏慕妘，这楚公子身分如此高，要是待小姐不好该如何是好？
苏慕妘不经意抬头，看见了丫鬟的神色，伸手轻抚她的发，轻言：「傻孩子你在想什么，人家楚……楚将军早已有婚配了。」
语毕，她看着丫鬟惊讶欲哭的神情，微微一笑。
想着，即便是没有婚配……那也是我没办法高攀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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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夜里，苏慕妘便染了风寒，看了许多大夫却依旧没什么成效。
眼看着苏慕妘一日日的虚弱下去，苏知礼只感觉束手无策。
苏知礼轻叹一声，看着手中被自己放了许多日的拜帖，提笔写了封书信交予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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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之汎撑颊，望着面前端坐喝茶的楚凌：「我说……楚大将军呀，你打完仗回来不先上京禀报，在这里留了这么多天是做什么呀。」
楚凌望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莫之汎摊手：「被拦在门外也不用这么难过呀。人的一生之中没有被拦在门外都算白……」谈笑话还未说完，门外传来的敲门声，「进来吧。」
小厮递上一封信，莫之汎看了看，迟疑一瞬，还是将信递给了楚凌。
楚凌接过书信一看，立马站起身，走出门外，回头看着莫之汎一眼：「多谢。」
随即对门外的将士道：「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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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归来不久，便传来一阵马蹄声，来人正是楚凌，他被引至大厅接待。
一见厅中的苏知礼，抱拳：「在下楚凌，见过苏先生了。敢问……」
苏知礼回礼：「楚将军不必多礼。舍妹不便外出见客，若是楚将军不介意……」
楚凌赶忙点头：「自然是不介意的。」
「那……楚将军请随我来。」苏知礼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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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妘想过很多次，自己再次与楚凌相见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或许他已成亲，手挽着新婚妻子在明清城中的明清湖游湖，甚至是已有两三稚儿之时。
她想过很多可能，然而却独独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以一副命不久已的模样，一脸病容的与楚凌相见。
她神情复杂，轻声道：「你来啦……」她微微低头似乎是想遮挡住楚凌望向自己的视线，「我现在……不太好看。」
楚凌走近：「无论何时，你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看的。」
苏慕妘闻言惊讶抬头，她看见楚凌的双眼，眨眨眼睛：「你已婚配。」
楚凌抿唇，说出的话却牛头不对马尾：「你知道我是此次出征的将军了吧？」他侧首问道。
「是的。」苏慕妘答。
楚凌继而说道：「我……我没上过战场，纵使于领兵之事有所了解，却也只是纸上谈兵，我只怕，回不来辜负你。」他看着垂眸不语的苏慕妘接着道，「那莫笙竹……却有其人，不过他是之汎的小弟。」
苏慕妘惊呼一声：「欸？！」
「妳也无须害怕我污了人名声了。」楚凌见她终于有响应，笑言，语毕他单膝跪地，轻轻捧起苏慕妘手，「如今我已平安归来，妳可愿嫁我？」
苏慕妘抽回手，直言道：「我命不久矣。」
楚凌说：「不会死什么的话我不敢说。我只能告诉你，不要怕，能一起多久我就会陪你多久。」
苏慕妘感觉视线突然模糊了，直到楚凌用手轻轻擦去滚到了脸颊的泪水她才知道原来她哭了，她笑答：「好。」
门外的苏知礼望天无声轻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作者有话说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