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铁T，有何贵干？》陈未燃

8、事情搞大了

　　没等他说完，手里的凳子已经被我抡起来砸过去，我习惯声东击西，架势往左动作往右，他果然躲不过去，脑袋还duang地一下迎上了我的凳子，瞬间就砸破了头，鲜血沿着凳子流下来，滴落一地，他一下子被我砸懵了，而他同伴则保持在地上捂着裆的姿势，根本不敢看我。什么嘛，还以为有多不要命，原来就知道耍嘴皮子……我撇撇嘴，放下凳子，拉过小叶子的手：“你们俩，给她道歉！”
　　小叶子却急吼吼地说：“快走吧，快走！”急什么？我一抬眼，只见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叔过来，指着我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本来在玩游戏的人们也陆陆续续地围上来看热闹。
　　马后炮？我冷笑道：“我就呵呵了，你们刚才怎么不过来，现在打完了就知道过来了？”
　　然而他们无视我的话，领头的大叔凶巴巴地看向我，满脸横肉：“这个游戏机谁砸的？今天你们不赔就别想走！”
　　“他砸的！”
　　“她们砸的！”异口同声。他俩居然反咬一口，油腻男指着我：“她们还打人，就是这个不男不女的……”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小叶子冲他吼道：“信不信一出去就把你……”她手放到脖子上比了个咔嚓的手势，这却引起了凶脸保安的不爽：“你个小姑娘还挺横啊！女的打男的，今天算是开眼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个保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充其量是游戏厅的看门狗而已。
　　“你们的私事我们不管，你们就说吧，这游戏机谁赔？嗯？”他威胁道：“年纪轻轻的，闹大了谁都不好看，私了吧！你们四个，一人出三百！”
　　小叶子怒了：“凭什么？我们是受害者好吗？！”
　　“哟，你还受害者啊？”凶脸保安听了，大嘴一咧，满脸都是恶意的嘲笑：“要不要我打给110问一下？”
　　我懒得驳了，既然你TM要打，劳资就给你打！“喂，警察吗？”我用小叶子的手机拨通了110。
　　“别让她打！”瘦猴捂着流血的脑袋喊，几个保安还想上来拦，我拿着手机就窜进围观的人群里，没人敢拦我，我对着话筒那边的阿sir喊：“快过来！就在十字街这个游戏城，有坏人要打死我！”
　　这下保安也没辙了，商量着回去叫经理，领头的凶脸大叔就去请人了，我拉着小叶子想趁乱溜，然而跑到门口，看见那几个壮的像牛一样的大叔就坐在出口，死死盯着我们。
　　“吗的，有毒吧！”我骂道。他们也不说话，那讥讽的眼神仿佛是在说：你丫敢过去试试？
　　小叶子从我手里拿过手机：“不然我再打个电话？”
　　“打给谁？乔虞？”我问。
　　她手上一顿，跺了跺脚：“算了，不打了，打给她就认怂了。”
　　我笑了笑，我能理解她，就好像我出了事绝不会打给我爸一样，上次“杀”东哥，要不是我进了少管所他还不知道。
　　我感觉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警察才过来，其实最多过了十分钟，我当时太心急，所以很煎熬。
　　“阿sir！我们是受害人。”两个警察一过来，小叶子就表明立场。然而阿sir高冷得一批：“走，你们跟我到局子里做笔录。”
　　小叶子无奈地看向我，不去也没办法，我耸耸肩，对此反应最激烈的是那只瘦猴：“吗的，今天倒血霉了！”他阴测测地瞪着我：“你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看见又怎样？劳资还真不怕你！”我嗤之以鼻：“战五渣！”
　　到了警局才发现，瘦猴原来是有案底在的，还是猥亵罪。这些阿sir都认识他了。
　　“想想就恶心。”小叶子悄悄对我说。
　　“我也觉得。”我说。
　　我们俩就坐在阿sir的办公室，一个阿sir走过来教训我们：“你们小小年纪，为什么不好好上学呢？”
　　“是是是。”我们连连点头。
　　“还打人，你们以后要混□□吗？”
　　“不是不是。”我们连连摇头。
　　“他们已经承认了，游戏机的钱就不用赔了，不过，”阿sir话锋一转：“你们打伤了人，需要医药费，要请你们的监护人来一趟。”
　　唉，我抬头望着天花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怎么还是要打给徐斐？！有毒吧！
　　于是乎，徐斐和乔虞出现在了我和小叶子的面前。
　　“啊！”徐斐一把揪起我的耳朵，“痛痛痛！”我哀叫道。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
　　“你还知道痛？小兔崽子！”他瞪着我：“你还想进少管所是吧？我徐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说的好像你就是好人了，徐家的脸让你丢光了还差不多！”我站起来直挺挺地骂回去：“徐家早就没脸了！轮不到我来丢！”
　　“你闭嘴！”他扬起手要打我，我已经做好了吃巴掌的准备，乔虞却插进来一只手，用力握住了我爹的手：“算了算了，孩子也不容易。”
　　孩子也不容易……这句话仿佛带着暖意，包裹了我的心，我抬眼望向她，她脸上十分淡定，像一个历经了许多风雨的前辈。
　　“老师，这孩子，唉！”我爹一遇到文化人就不好意思开口了，他收回手，对乔虞说：“是我管教得不好，请老师多教教她！”
　　“在外面就别这样了，她虽然是孩子，也是要面子的。”她温言道，老爸连声称是，这话却惹恼了叶兮：“呵，不在外面就可以随便乱来了是吧？！”她对乔虞仰起了嘲讽脸。
　　乔虞一挑眉：“我有这样说吗？”
　　“你没说，但你有这样做！”叶兮言之凿凿。
　　“我做什么了？这里是警察局，你对我有什么不满，都可以跟阿sir举报的，是吧阿sir？”乔虞一双眼睛带着笑意，问旁边站着看戏的阿sir。
　　“这……”阿sir挠了挠脑袋，我只是一个片警，我不想掺合你们的家务事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嘛，哈哈哈……”阿sir尴尬地笑了。
　　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完全不是你们看到的这么和善……叶兮咬了咬唇，看看旁边投来关切眼神的徐燃，又看看几个不明所以的阿sir，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她夺走了第一次什么的，根本就说不出口啊！
　　“好烦！我要回家！”叶兮抓着头发说，乔虞伸手把她圈进怀里，这个高度刚好埋胸，正脸碰到她的绵软，叶兮浑身一颤，“乖啦乖啦，妈妈马上就带你回家。”乔虞充满疼惜地抚摸着她的脑袋，一副慈母的样子。
　　“嗯……”好累，心好累，虽然知道是虚伪的怀抱，也姑且，靠着休息一下吧……叶兮心想。属于乔虞的幽香，溢满了她的鼻端。
　　这次流血事件，就以老爸赔给他们钱而告终。
　　“知道错了吗？”老爸走在前面问我。
　　“知道了。”我不耐烦地说。其实我觉得我没错，那种色鬼就是该打。
　　老爸停下脚步：“真知道了？”刘叔给他打开车门。
　　“老爸，”上了车之后我问他：“如果是你，你会动手吗？”如果你也会，就不要拿双重标准要求我了。
　　他沉吟片刻，目视着前方，语重心长地说：“我会，因为我是男人，你是女孩子，不一样的。”
　　吗的，我靠到座位上翻了个白眼，什么智障答案，我为什么要问他，现在我觉得问他这个问题的我也很智障。

　　“徐燃，你跟言伊人坐吧。”早读的时候，乔虞进了教室，用命令一样的语气对我说。
　　“what？”我一愣，叶兮则是直接反问她：“你说什么？”
　　“叶兮跟学委坐，现在就换吧，别耽误上课。”她说。学委是言伊人的同桌。
　　“为什么？”叶兮已经完全拉下脸来了。
　　乔虞挑了挑眉：“你们俩昨天旷了一下午的课，我还没有上报。”言下之意，不听话，她就要给我们记过了。
　　我扯了扯一脸不情愿的小叶子，别正面刚，我对乔虞笑道：“老师，我可能会影响班长的成绩哦。”
　　她淡淡地笑了笑：“不会，心远地自偏，专心的人，到哪里都能保持。”我无话可说了。
　　言伊人默默收拾东西，换到了叶兮的座位上，徐燃也不说话，叶兮心有不满，也只能起来收拾东西，她横了言伊人一眼，对方只当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