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妖珑

8、咬你

　　灯灭了。只剩下一个漆黑的窗子。

　　但他知道，在并不宽敞的房间里，干净朴素的被子下面，躺着他心心念念的村花周小翠。

　　更气人的是，村花旁边，还躺着披着正人君子羊皮的大尾巴狼。

　　小翠很怕挤着姐姐，一个劲儿地把自己缩起来，身子紧贴着墙根。

　　沈凝看见被子下面小小的一团，她像只乖巧的猫，倒是自己占了大半的床。

　　小翠比她更早入睡，女孩睡着之后，就不再委屈着自己了，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把胳膊伸出来，虚握着拳头，樱唇间发出细碎绵长的呼吸声。

　　村长大人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熟睡地村花毫无察觉，身子动了一下，胳膊抬到脑袋两侧，让她想起自己表妹十个月大地样子，也是这样乖巧，睡觉的时候喜欢把肉乎乎地胳膊抬到脑袋两侧，握着小拳头，怎么掰都掰不开。

　　沈凝就心血来潮，想去掰村花的手指，她小心地挪了挪，屏住呼吸，轻轻地动了动村花的手，真软，想捏一捏。

　　村花没动，鼻息还是和先前一样均匀，沈凝想到小表妹睡着的时候，如果有人把手指放到她的嘴边，小婴儿就会把手指当成奶嘴吸吸吸，明明知道周小翠都是快二十的人的，沈凝还是想试一试，于是她用食指轻轻地点了点女孩的嘴角。

　　嘶！

　　周小翠的嘴巴张了一下，小虎牙亮出寒光，沈凝倒吸了一口凉气，摸着手指上两个牙印子。

　　周小翠却什么也不知道，胳膊调整了一下姿势，睡得十分舒服。

　　沈村长不敢再招惹她了。

　　小翠开始一寸寸地攻城略地了，她翻了个身，身子压过了床的中线，沈凝怕她睡的不舒服，就往外挪了挪，小翠得寸进尺，□□的双脚不断地踢人，膝盖也在顶她。沈凝都快要掉到地上了，而周小翠水萝卜似地胳膊横亘再床中央，好像在说：

　　我这么可爱，你好意思压我吗？

　　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共产主义接班人沈村长不断地为村花让位置。

　　最后退到了床的边缘。

　　周小翠摊着手脚，软萌又霸道。

　　沈凝隔着被子从后面抱住了小翠的腰，村花轻哼了一声，又一点点挪了回去。

　　原来抱抱就可以了吗？

　　第二天刚睁开眼睛，周小翠就笑容满面地问：“姐姐昨晚睡得好吗？”

　　“好啊。”

　　小翠伸了个懒腰，快速地穿上衣服，下去做饭了。

　　路过朱建荣的房间，小翠叫了一声：“阿荣，起来生火了。”

　　早上小翠给他们熬了小米粥，沈凝和宋明仁吃完就去村委会了。

　　宋明仁看着小翠：“要不要跟我们去上班？给你发工资。”

　　周小翠脸红了红：“我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沈凝道：“家里没什么事，就跟我们去吧。”

　　“姐姐教你。”

　　“哥哥教你。”

　　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声。

　　宋明仁看了一眼沈凝，向她使眼色，又对小翠说：“还是哥哥教你吧。”

　　小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眨了眨眼睛，似乎很难抉择。

　　沈凝：“宋助理你去看看村里小学的情况，我和小翠先去，就这样。”

　　她的口语不容反驳。

　　宋明仁刚想争几句，小翠就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嗯，村里的小学要是能修一修就好了，宋助理一定要帮帮我们。”

　　宋明仁怎能拒绝了天真可爱的村花，只好挥泪而去。

　　看着村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沈村长后面，他恨！

　　小翠进了村长办公室，看着满桌的文件，感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就说：“姐姐我给你泡茶吧。”

　　沈凝却按住了她的手：“不忙，我教你打字吧。”

　　她吧笔记本打开，周小翠没见过，围着转了几圈，眼睛发亮，看到键盘的那一刻她就不自信了：“我学不会的。”

　　虽然她学过二十六个字母，但是她好奇，为什么这些字母都是乱的呀，按顺序排列不好么？

　　还有旁边那些奇奇怪怪的键都是什么呀？

　　她说：“我还是先去泡茶吧，姐姐你忙，我还可以给你揉揉肩什么的。”

　　沈凝把她按到椅子上，很强势：“我教你。”

　　周小翠有点慌：“姐姐我会拼音，周老师教过我的，但是这个……好复杂呀。”

　　沈凝拿起了她的手，叫她回车键，删除键怎么用，小翠听的认真，头顶的发丝擦过沈凝的下巴。

　　宋明仁去学校之后，发现老师正在上课，他心里念着小翠，转了一圈，拍了几张照就回来了，恰好看到沈村长在教村花打字这一幕。

　　真“手把手教”啊！

　　沈凝教小翠手指怎么放才能打字快些，宋明仁看见两个人的手叠在一起，还听见沈凝说什么这样快些，你多练练。

　　放屁，你们俩手拉手打字能快么！

　　小翠还记不太住每个键的功能是什么，要看看沈凝怎么做，于是沈村长秀了一段盲打，劈里啪啦，周小翠眼睛都看直了，非要拉过沈凝的手来检查一遍，戳了戳她的手心，这是人的手呀，怎么这么快呀。

　　宋明仁怒，你们俩你拉我我拉你有完没完你，盲打，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冲进去，对着周小翠说：“让哥哥教你吧，哥哥在大学里拿过打字比赛的第一。”

　　沈村长：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扯淡的比赛……

　　宋明仁刚想拉美人的手，沈凝就把周小翠拉走了：“宋助理你在这里录数据吧，我跟小翠去小学看看。”

　　要是没有门前的国旗，红旗小学还真的看不出是个学校，三间平房，没有操场，周老师身兼语数英三科老师，现在正在上英语课，教室外面可以听见孩子们在叽里呱啦地背单词。

　　小翠踮着脚，找到能看到黑板的角度，恨不得变成一只长颈鹿，沈凝这时候发现她的脖子很好看，就是所谓的天鹅颈吧，可惜小翠喜欢把辫子束的很矮，这样不太显脖子，不过这样也好，否则不都被那些登徒子看去了么。

　　周文庆老师还用图文并茂的教法，周小翠看到黑板上一溜大大小小的圆圈，周老师指着这些圆圈，读道：“这是apple，这是watermellon，这个是orange，这个是lamon。”

　　他想了想，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三角形，说：“这是strawberry。”

　　沈凝觉得周老师老本行应该是教数学的，要不然怎么会随便画一个圆就堪比尺规作图，随便画一个三角形，就是等边三角形呢。

　　周小翠说：“看来我还没有把学过的完全还给老师，我还知道apple，watermellon和orange，但是最后这个我不知道是什么，周老师学的新词么，他当时可没教我们这个。”

　　周文庆原来确实是教数学的，只是村里教育资源捉襟见肘，周文庆身兼三科老师，这几个单词也是让上大学的儿子教的，虽然不知道这些孩子们能不能走出去，但多见识见识总是好的。有一段时间，周老师听说城市里的学校提倡素质教育，全面发展，还有孩子们喜爱的音体美课，但这学校实在是太小了，没有操场，只能买来跳绳和皮筋让孩子们玩，再说美术课，孩子们普遍反应周老师的画画水平还不如他们，周老师看了孩子们的画之后也很羞愧，不再上美术课了。

　　——

　　果然有孩子问了：“老师，啥叫赖门。”

　　小翠也问沈凝：“你知道那是啥么？我猜是鸡蛋。”

　　沈凝一脸黑线，还好周老师听不到，她启发周小翠说：“你看老师今天教的单词都是水果，怎么可能是鸡蛋呢？”

　　周小翠略一思考：“是呀，那什么水果长这样呢？”

　　沈凝告诉她：“那是柠檬。”

　　周小翠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说：“不是鸡蛋呀，柠檬……嗯，虽然我只在电视上看过，明明是两头尖的呀。”

　　沈凝在心里说，你对周老师的画画水平信任过头了吧。

　　周小翠也想明白了：“我还是信姐姐，周老师能把梨画成葫芦，也能把柠檬画成鸡蛋也不奇怪了。”

　　沈凝问：“你想吃柠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