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剑之观汐记》素雪M

68、第六十八章：秦天秦越

　　天空是灰蒙蒙的，远远看到了一座山。

　　隐隐间有人影立在山上，秦天看不出来是不是秦越？

　　忽然，那个人影动了一下，但他转瞬间又不动了，而且身形有变化，再没有秦越的特征，看得出来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

　　“秦慕，你想要什么？”秦天表情很凝重，相较于上次，他似乎又变强了许多。

　　那个人影眨眼间从山顶来到了山脚下，但依旧笼罩在一片昏暗当中，秦天看不清他的面容。

　　“嘿嘿，我想要的可多了。”随着一字一句的话语落下，秦慕也展露出了他的真容。

　　尽管秦天心里有准备，但看到他徒弟那张脸，只不过是更成熟更稳重，又更邪佞更乖张，他仍然心里咯噔了一下。

　　秦慕盯着秦天，称奇道：“不错不错，你比秦越那小子更出色。”似乎是秦越抗议了什么，秦慕脸色微微被牵动了少许，而后他又说道：“啧啧，这么小气？”

　　秦天目不转睛地盯着秦慕，他手上捏着他的长剑，剑身上流转着剑光，秦慕一点也不害怕，他喟叹道：“原来我姐姐有如此出色的两个后人。”

　　秦天大约是不能忍了，手腕翻转，直奔秦慕而去。
　　而秦慕他只是用手就挡住了他的剑，但他也被迫往后退。

　　转瞬间，两人在半空中转了好几圈，四周围发生了爆炸声音，砂石、尘土飞扬，漫天的风卷着尘埃铺天盖地翻转。

　　忽然，还不待秦天站稳，秦慕一掌拍下来，恰好他身后出现了空间裂缝，他整个人就从裂缝里掉出来了。

　　入目是漫天的冰雪天地，秦天稳住了身形，纵身一跃，就在一众人不远处站稳。

　　“聂夲呢？”秦天心一沉，秦越不会真的对聂夲下死手，那就是秦慕动了真格，为什么？

　　艾玄、穆凌菲满脸是泪，艾玄问道：“秦师兄，秦慕是谁？”

　　穆凌菲哽咽道：“我师父……他刚才陨落了。”

　　“师父说……神算门很久以前是从洞天派分裂出来的，洞天派创派祖师爷洞天道人欠秦慕债务，师父说他替师门还上了……”穆凌菲说着说着嚎啕大哭，根本控制不了眼泪哗哗往下流。

　　贺观、萧雪汐十分愧疚，低着头不敢吭声。

　　秦墨、孟岳、夏渝那一拨人，他们心有戚戚焉，偷偷的跑回焚天门驻地里去了。
　　反正背叛师父是不可能的，他们还不想那么早死！

　　连聂夲都能被师父给杀死，更别说他们这样的小虾米了！
　　至于秦慕是谁？他们也不太关心，反正是师父找的大靠山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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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盛城。

　　皇宫。

　　艾玄和穆凌菲已经缓过来了，只是精神头十分的颓靡。

　　艾玄再问道：“秦慕是谁？”

　　秦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约莫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古修士。按照他所言，我跟我弟弟是他同母异父姐姐的血脉后人。”

　　秦天皱眉道：“你找找聂夲的遗物，还有你们神算门的典籍，看看到底你们祖上洞天道人怎么欠了秦慕的债务？”

　　艾玄和穆凌菲擦了擦脸，然后拿出聂夲的储物空间，开始反复翻找。

　　萧永业已经从两个儿子那里知道了全情，他看了看一直坐在地上不吭声的女儿和女婿，小声道：“所以，秦越收集那么多材料，就是为了修建焚天门的城堡？”

　　萧雪行、萧雪风看了看彼此，萧雪行说道：“父皇，看起来是这样。”

　　萧雪风正要说什么，就见五妹妹抬起头捏了贺观一下，说道：“对哟，贺观，我们要找时间去焚天门的驻地一趟吧？”

　　贺观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连忙道：“对！”

　　艾玄一心几用，一边神识浏览神算门的典籍，一边问道：“师兄说，他们俩是决胜的关键，这是为什么？”

　　贺观、萧雪汐又恹恹的了，头靠着头，耷拉下去了。

　　萧雪行、萧雪风兄弟俩：“……”
　　他们就没见过戏比这俩多的人！

　　秦天淡定道：“约莫……他们是上天选中来制衡秦慕的。”
　　他的目光在贺观背上那把剑上滑过。

　　贺观恹恹道：“师父，秦慕和秦越现在都害死了聂师伯，那以后是不是秦越凶起来，连你也不放过？”

　　秦越秦慕对他们小辈是半点也不放在心上，之所以不跟他们计较，纯粹是要面子。毕竟他们都多大的长辈了，还跟小屁孩计较？
　　当然，秦越还确实顾及着兄长和恋人。
　　但以后，发起狠来，兄长和恋人都顾不上，更别说两个小辈了。

　　萧雪汐闷闷道：“师父还在秦越手上呢！”
　　萧雪汐：“我们没想聂师伯出事……”
　　以后还是他们自己行动吧。

　　书房一时间陷入了沉寂当中，谁也不敢说话。

　　直到艾玄找到了一枚玉简，乃是记录神算门来历的典籍。

　　“这个…我以前也看过……”艾玄以前没发现后面还有内容，但今天发现后面被掩藏的内容出现了。

　　穆凌菲震惊道：“这是师父做的障眼法。”
　　在师父去世后，障眼法便不起作用了。

　　穆凌菲先看完了后，整个呆住了。

　　“魔神之子，那是谁？”苍茫大陆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魔，那只是出现在修行者的口头上，比如说心魔这类，但跟传说中真正的魔族，从未打过交道，更别说还是魔神之子！

　　艾玄快速浏览了一遍后，整个人也呆住了。

　　秦天问道：“所以，洞天道人与秦慕有何纠葛？”

　　艾玄眨了眨眼，擦掉眼眶的眼泪，说道：“洞天派创派祖师爷洞天道人，在道法未大成时，在秦慕两三岁大小时，恰好遇上他，便顺便给他看相算命。”

　　“当时，秦慕的母亲因为莫名其妙怀孕，被夫家休弃，赶出了家门。秦慕的母亲只好躲在一个村庄里生下了秦慕，在村里人的帮忙下，好不容易把秦慕养大到两三岁……”

　　艾玄吞吞吐吐不敢说……

　　穆凌菲抹了一把脸，哽咽道：“凭什么老祖宗犯错，要我们这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后人承担其因果？”

　　贺观试着道：“洞天道人给秦慕安了一个灾星之类的名头？于是秦慕和母亲便被村里人赶走了……”

　　艾玄、穆凌菲静默不语，好半晌，艾玄才继续往下说道：“差不多是这样，他们母子被赶走后，秦慕被母亲艰难养大到十岁，他母亲本就因为怀他……他是魔神之子，按照……我们的理解，他应该撕破母体而出，但他没有，他母亲虽然消耗很大，但还是平安生下了他，按说如果他母亲产后得到调养，她不会丢下秦慕……”

　　穆凌菲闷闷道：“老祖宗最后说，他很惭愧，因为半灌水的道法，毁了一个孩子，给整个苍茫大陆带来了灾难。原本他们母子好好呆在那个村子里，也就是秦慕十岁左右时，他母亲即便是消耗太大，也能慢慢的调养好……但他们被赶出去了，过上了颠沛流离的日子，他母亲最后在他十岁时丢下他死了。”

　　“秦慕变成了小乞丐、小混混，这期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不得而知，直到百多年后，就像是横空出世一般的天才，跟雪狐族公主雪菲相恋，还认识了龙族龙锋、药王谷圣女苏依……”

　　艾玄把玉简递给了秦天，秦天探出神识看了个究竟。随后，萧永业父子三人也看了，最后才轮到贺观和萧雪汐。

　　看完了后，贺观郁闷道：“那到底是因为他是魔神之子，所以注定会为祸人间？还是，从他出生方式可以看出来，他并不恶，如果他真的是恶人，那便该是先杀其母……”

　　萧雪汐嘀咕道：“洞天道人后悔在于，如果不是他道法不精，其实秦慕在他母亲的呵护下，即便是将来觉醒了天魔本能，他也不会为恶人间，对吧？”

　　艾玄闭了闭眼，但让大家惊愕的是，他的头发一点一点的变白了。

　　穆凌菲惊骇道：“师叔，你不要命了？”
　　她冲过去，把师叔的双手从他背后拽了出来。

　　艾玄睁开眼：“那如果……秦慕作为魔神之子，终究还是会祸害人间呢？”

　　秦天不吭声，天命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更是无法勘破。
　　萧永业看了看女儿，她先前探讨到底她母亲生她值不值得？

　　“如果洞天道人不多事，那么秦慕的人生可能走上另外一条路，所以这才是洞天道人觉得惭愧的地方。他是认为，秦慕即便是魔神之子，他也不一定作恶人间，但洞天道人把他向善的根基给毁了……”

　　萧永业看着失神的两人，叹道：“艾道友，只有心中有善的人才会愧疚，若是换了有些人，他不会愧疚。”

　　“现在你这个问题，即便是没有当初洞天道人道法不精而造成秦慕从小颠沛流离，秦慕是在母亲的爱的呵护下长大，而后他依旧成为了魔神之子，带着魔作恶人间……这样，你们是不是心里好受些？”

　　穆凌菲瞪圆了眼：“才不是……”

　　萧永业摊开手道：“不是么？你们现在就是想找一个理由，想让自己心安理得，但你们的性格你们的本性没法让你们心安理得。秦慕他确实因为洞天道人的作为而进一步成为了魔神之子，很多年很多年后的现在，他再一次卷土而来……”

　　艾玄、穆凌菲哑口无言！
　　这师叔师侄俩噤声。

　　萧永业看向秦天，问道：“秦掌门，你们查了那么多典籍，查到更多的东西了么？比如秦慕既然是魔神之子，那这个魔神呢？他是不是能号令整个魔族？魔族现在在哪里？”

　　秦天叹道：“不知道。”
　　秦天望了望外面的天空，碧蓝如洗、白云悠悠，他说道：“那就得问上界了！”

　　但上界与人间界失去联系很多年了，他们猜测约莫就是当初的神魔大战，导致天界元气大伤，至今未痊愈。

　　至于魔族？那肯定也被消灭的七七八八，不复往日辉煌。
　　那些低级魔族不足为虑，怕的就是天魔，如秦慕这种魔神之子，那破坏力太惊人了！

　　艾玄和穆凌菲这俩颓靡极了，神情恍恍惚惚，心中确实想着怎么报仇？

　　贺观凑到艾玄面前，小心翼翼道：“艾师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秦天、萧雪汐：“……”

　　萧永业父子三人：？？？？

　　艾玄耷拉着脑袋，闷闷道：“什么事情？”

　　贺观清了清嗓子，又看了看书房的人，他小声道：“艾师叔，那个秦慕…非常不要脸，他跟我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他立马跳开，躲在了萧雪汐的身后。

　　艾玄、穆凌菲神情呆滞，萧永业父子三人异口同声道：“你什么意思？”

　　萧永业震惊道：“你不会是秦慕的孩子吧？”

　　贺观木呆脸：“那肯定不是，我才不是……我真的说不清道不明了。”
　　贺观把脸耷在萧雪汐的后背上，他郁闷道：“还有……咳咳……百花谷弟子苏菲跟秦慕的恋人雪菲长得一模一样，药王谷弟子司思跟秦慕另一个恋人苏依长得一模一样，还有我们知道秦慕算计了他的好兄弟龙锋，也就是最后一个五爪金龙……”

　　秦天摇头道：“不是，这点我绝不会弄错，贺家就在天剑门坊市里，祖上三百年都是很本分的人家。”

　　秦天又看了看徒弟，淡定道：“我刚才见到秦慕了，他跟贺观确实很像，像是贺观长到我这个年纪的样子。”

　　萧雪行、萧雪风扑哧一下，乐了起来。

　　艾玄、穆凌菲十分怀疑，就算长得像能有多像？

　　贺观弱弱道：“艾师叔、穆师姐，你们不可以跟秦慕秦越硬刚，现在是刚不过他们的。如果你们遇上了他们的话，真的迂回婉转一点，不要跟他们斗法……”

　　萧雪汐闷闷道：“以后还是我们自己去找秦越，不找你们帮忙了。”
　　万一再来一个仇人，那他们赔不起。

　　秦天、萧永业、艾玄异口同声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