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浴缸里的人鱼先生》yesplease

34、Appointment

　　“Ana——”彼得扒着泳池的边缘叫他，试图从水里找出亚纳多留斯的身影来，“我错了Ana，真的。”
　　“我不应该给你两个你都不喜欢的选项，”他说，“我当时应该听听你的想法，我应该更尊重你的意愿，而不是自作主张想要保证你的安全……”

　　“何况我还搞砸了。”彼得沮丧地检讨说，“我想你要从不知道你的特殊能力的人那儿逃去大海肯定没有问题，事先也没有仔细调查……Ana？”

　　他等了半天，面前的那一小片儿水面才冒出了一串小小的气泡，亚纳多留斯在下边闷闷地“哼”了一声。

　　彼得忍着笑意，仔细看了半天才从水下看出了一点金色的反光，冲着那一点反光好声好气地说：“你之前问我喜不喜欢你，是不是？”

　　这下亚纳多留斯有反应了。彼得感觉手指被什么凉凉的东西碰了一下，低头一看，亚纳多留斯把手从水下伸出来，扣在了自己扒着泳池边缘的两手之间。亚纳多留斯看不见上边的情形，手指在不小心碰到彼得手掌边缘的时候受惊似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然后亚纳多留斯一下子破水而出，他那张好看得叫人慌张的脸跟彼得离得太近了，彼得低下头看着他，有那么一两秒钟甚至没敢呼吸。

　　“嗯？”亚纳多留斯皱着眉毛盯着彼得看，发出一个询问的单音节。

　　彼得紧张得眨了好几下眼睛，嘴唇开开合合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说：“我——”

　　他本来觉得自己大概会紧张得说不出话了，可是看着亚纳多留斯随着他停顿时间拉长而慢慢地一点一点扬起来的眉毛，心里好像又一下子轻松了一些。

　　“我好喜欢你。”彼得笑着说。
　　娜塔莎说得没错，喜欢一个人就是应该讲出来。彼得盯着亚纳多留斯看，他脸上先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惊讶表情，然后在随后的几秒钟里被笑意一点一点地盈满了。

　　亚纳多留斯咳嗽了一声，用力地把忍不住要向上翘的嘴角往下抿，用俄语小声地嘟哝说：“我早就知道了。”
　　他颊边那一片特别薄的皮肤本来就是淡淡的玫瑰色，这时候连眼角也微微红起来，显得他苍蓝色的眼睛格外明亮。

　　“你们人类就是拖拖拉拉的。”亚纳多留斯指责他说，尾巴在水下悄悄地晃了晃。

　　“那你呢？”彼得看出了他的口不对心，抿着笑意问他说，“Ana喜不喜欢我？”

　　“这还用问吗？”亚纳多留斯愣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在彼得的手腕上停留了一下，然后立刻若无其事地转开了，“我……我当然……”
　　然后他在最后半句话上卡住了，好半天才低声说：“我当然喜欢你啦。”

　　“是什么样的喜欢？”彼得追问他。

　　“拿什么都不换的喜欢。”亚纳多留斯说。他这时候却不害羞了，微微偏着头看彼得，张开嘴唇好像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彼得没有听见声音。

　　“……什么？”彼得问，装出生气的样子，“你又说我听不见的话！”

　　亚纳多留斯笑起来，搭在泳池边沿的手抬起来按住了彼得的肩膀，自己往水下沉了一点儿。
　　彼得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之是不愿意挣脱开亚纳多留斯的手，只是略微憋了一口气，就顺着他的力道把自己的脑袋浸到了水里。

　　然后彼得听见了远古海上渺远的歌声，那声音低柔沙哑，这一回他认得了，是亚纳多留斯的声音。
　　歌声说人鱼一生要归于大海或者朝阳，我曾经流浪，如今有了家乡。

　　*

　　“队长他们怎么样了？”彼得问，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

　　“不知道。”娜塔莎说，“总之是没被赶出去。谢天谢地。”
　　她转过头来上下扫视了彼得一眼，挑起眉头露出一个促狭的表情，“你怎么回事？紧身制服都能被你弄得这么皱巴巴的。”

　　“昨天晚上没睡在房间里。”彼得窘迫地解释说，“在泳池边上睡着了——哎！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什么了？”娜塔莎无辜地说，“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没有休息好。”
　　“你的小男朋友会变成人吗？”她凑过来问，“变成人之后会说话吗？”

　　“不会。”彼得回答娜塔莎说。他想起自己不久前刚跟斯塔克先生说亚纳多留斯只是一条普通的不会变出两条腿的人鱼，感到头痛。
　　亚纳多留斯一看就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何况昨天他们后来又说了半天的小话，他也没有要再回海里去的意思，向斯塔克先生隐瞒这件事就显得有点儿没必要了。

　　不过得挑个好一点儿的时机告诉斯塔克先生，彼得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否则到时候斯塔克先生觉得自己不信任他，万一生气了又是一件麻烦事。
　　唉，大人们真是太不省心了。彼得想，斯塔克先生也是，梅也是，还是队长看起来最稳重。

　　希望不要太快被斯塔克先生赶走。彼得悄悄地许愿，好好感化一下斯塔克先生。

　　他正这么想着，就看见史蒂夫从他房间里打开门走出来。

　　“……嗨。”彼得紧张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史蒂夫说。他盯着这位年轻的超级英雄看了一会儿，语气几乎能称得上耐心温和，“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小。”

　　彼得愣了一下，“什么？”

　　“上次见面的时候太匆忙了，我都没有注意到。”这位全美道德模范笑着说，“现在听你声音，觉得你年纪很轻。”
　　“要一起去吃早饭吗？”史蒂夫问彼得，抬起眼睛的时候向站在彼得身后不远处的娜塔莎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呃……当，当然。”彼得有点儿受宠若惊了。这可是美国队长！他通常都只在电视和博物馆里见到他。
　　虽说彼得有几次翘课被抓包留堂的时候看他的视频到昏昏欲睡，不过这也没法成为彼得不紧张的理由。

　　毕竟在传说里美国队长是个道德上的圣人，代表着自由和美国精神。对有些年轻人来说他可能是个死板教条的老古董，是“不酷”的象征，但彼得一直以来觉得他是个英雄。勇于担当，信念坚定，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哪怕现在成了他热爱的国家的战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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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椰丝儿像是会发刀刀的人吗
根本不是
跟编编商量过了，这周四（后天）要入V了欧！当天会有多更掉落
希望还能看见你萌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