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同人（铁盾）]An imperfect story》泠枫

2、第 2 章

　　在一个钟头前，Tony也没料到事情的进展会这么顺利。

　　他曾经以为自己就要失败了，他几乎可以想象恶友Loki那嘲讽鄙视的表情，但就在这时候，一个名叫Steve Rogers的馅饼掉到了他面前。

　　浪费食物会遭天谴，这是Stark家的家训。
　　当然，Tony一向只在他高兴的时候才会遵守它。

　　其实Tony并不在意那一两台法拉利。
　　对Loki来说也是同样，任何的物质在他们面前都太唾手可得，有意义的其实是赌约本身。
　　挑战的刺激，精神层面的新鲜感，这才是他们对这幼稚游戏乐此不疲的真正原因。

　　Tony不否认，这些天下来他确实对这个金发青年的身体产生了很大兴趣。他的身体线条──尤其是搬花时弯下的腰臀到腿部曲线，有种超越性别的优美，Tony承认他每次买那么大量的玫瑰花，绝大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看他弯身去抱起花桶的动作。
　　噢，就好像现在。

　　Steve领着他爬上一道光线昏暗的窄小楼梯，那美好的线条就这么自然地落在Tony的视线里。楼梯的灯是坏的，唯一的光线来自转角处小小的天窗，这点让Tony很是不满，也许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Jarvis安排人修理这老旧公寓的所有照明设备，保证它们在需要的时候能派上用场，比如他想更清楚地欣赏金发青年身体曲线的时候。

　　Steve最终在一扇油漆斑驳生满铁锈的门前停了下来。他弯身拾起散落地面的广告信件，掏出钥匙，却突然露出了有点迟疑的表情。
　　“Mr. Stark……”
　　“我以为我们现在的关系，你应该叫我Tony？”Tony挑着眉订正他。
　　“抱歉……Tony。”Steve露出歉意的表情。
　　“你确定要进我的屋子？”他说。
　　“我相信它不会是你想待的地方。它看着……很糟。”
　　“噢，甜心。”
　　Tony伸手想去扶他的肩膀，却发现自己站在楼梯下竟然碰不太到金发青年的肩背。他在心中再次给这老旧公寓修正了评分──当然，是下修，Tony觉得它整个就是应该被淘汰出局。
　　楼梯实在太窄了，窄到两个大男人根本别想并排站着，除非身体贴身体，老二贴老二──等等，以这角度来看，也许还有点存在价值啊……有机会一定要在这门边来上一发。

　　不过身为出色的花花公子，Tony Stark绝不会因为区区一个身高问题，没法搭到金发青年的肩而败下阵来。
　　他拉起Steve的手，低头在手背上吻了一下，抬起头来果然看到对方更不自在的表情。
　　Tony看得出Steve不习惯这种模式的追求，但他没打算放开，Tony细细掂量着掌中这白皙却不细致的手。

　　这是一双充满生活痕迹的手。
　　Steve的手有着许多的茧，Tony认得出有一些是长期握笔的笔茧，但绝不止这些。他手上每一个粗糙的部位都好像隐藏着一个故事，等着Tony去挖掘。
　　想到这里Tony忍不住想舔舔嘴角。
　　他好久没有这种狩猎的感觉。
　　是的，当金发青年向他提出那个提议的时候，Tony对他的兴趣反而更深了。这个看似亲和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原因驱使他这么做？Steve身上那种无法跨越的神秘感，该死的勾动他的胃口。

　　所以他同意了。
　　不是为了赢取跟Loki的赌约。
　　而是因为……他对Steve Rogers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约会的第一步难道不是请对方上楼喝杯咖啡？”
　　他将那白皙的手放到唇边，嘴唇轻碰着指节，勾起嘴角笑着。

　　“相信我，我很能自得其乐。”

　　进屋之前，Tony有过很多猜想，他甚至考虑了公寓的破旧程度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当他真的进到屋内，就发觉──其实也没他想的那么糟。

　　这确实是个很小的房间，几乎是一个人生活的最小范围，唯一可取的是旁边总算附有一个更小的淋浴间。
　　房间里没有厨房，却在墙边的桌上摆有一个小小的炉子，旁边几个简单的餐具器皿调料罐，藤制的小篮子里还放着半条硬面包。

　　“你随便坐，我去冲杯咖啡。”
　　Steve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拉了过来，“我先声明，只有速溶的那种。”
　　他没有说出连咖啡本身都是在面包店打工时店家清理的过季品──有总比没有好，至少他没有喝出问题过。

　　看着Steve在小水壶里加满水放到炉子上加热，Tony坐下来，开始更进一步观察整个室内。
　　找机会上楼，其实不止是到对方家中来一炮这么简单。
　　更重要的是可以趁对方离开的空档观察这个人的生活空间……隐藏的种种习惯，也许，还能发现对方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对在无数美女家中喝过各种咖啡的Tony来说，无异是小菜一碟。

　　他跷起腿，靠着木质的椅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的膝盖。
　　房间的采光比他想象的好，也许是楼梯的昏暗给了他先入为主的印象，事实上Steve的小房子即使不开灯，从四周窗户洒入的阳光也足够让房间充满明亮感。
　　窗边种着几盆香气浓郁的小白花，Tony对花没什么研究，但光看那丰润的花瓣，也知道它一定受到了细心的照料。
　　房间的主人明显是个严谨的人，东西虽然很多，但都摆放得整然有序。

　　………等等。
　　Tony再度审视了一下整个室内。

　　没错……他直起身来，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唇。
　　这房间里的东西太多了，以一个人独居来说。

　　如果是一个性格随便的人房子里放那么多杂物倒不奇怪，但从Steve摆放生活用品的习惯，并不像是个会放置大量多余物品的人。
　　尤其是……
　　Tony看向房间里最不搭调的一个玻璃柜。

　　之所以说它不搭调，是因为它看起来有着与整个房间不协调的昂贵感。
　　Steve房里的东西都非常整洁、朴素，跟他本人散发的气质一样──简单而踏实，很多用品甚至看得出是自己加工的。
　　然而这个玻璃柜……Tony瞄了一眼柜上的牌标，这玩意跟自己家订制的古董收藏柜可是同个品牌。

　　照理说，这样的柜子应该要用来保管一些特别贵重的东西，但Tony看着那光洁发亮的玻璃柜，里面的东西跟房间里其他杂物根本没两样。

　　底下的几层放着生活用品，简单的杯碗似乎是成对的，上面的图案有着写意的手绘风格，一个烟灰缸，没抽完的Marlboro，开叉的牙刷，还有大迭大迭的衣物。
　　最上层则放着一些文具，表面有些掉漆的老旧笔记本，装订成各种颜色的卷宗，大大小小泛黄的纸张，和一只款式过时的万宝龙钢笔。
　　Tony的视线被角落一个黑色皮夹吸引了注意力。

　　那应该是一个警察证件。

　　他想起Loki的调查报告，金发青年曾有过的那个青梅竹马恋人，两年前因公殉职的警员，一切……似乎都连上了线。

　　这价值不菲的玻璃柜，正小心翼翼地珍藏着Steve跟往日情人的回忆。

　　Tony看着那光洁的玻璃表面，心中突然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他自认不是个在意过去的人。
　　事实上，Tony也从不过问床上的女伴昨晚睡过谁的床。
　　他活在当下，不束缚别人也不被拘束，当然，他的恶友曾经评价过这种生活态度，只是为了给随时可能擦身而过的艳遇找借口，但Tony不以为然。

　　上上床打打炮何必这么认真？重点难道不是彼此做的时候足够爽吗？
　　很恶俗，但也很明白。
　　于是Tony将自己现在这不爽快的情绪，归咎于金发青年也许无法专心跟他交往的可能性。

　　他不在意Steve的旧情人，但如果他因为这样不能在交往的时候只看着自己，可就超出Tony的忍受范围了。

　　得想个办法。
　　他接过金发青年递过来的咖啡，默默在心中下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