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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不可一世的摄政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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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纠结为难之际,只见那北王哈哈一笑之后,朝她拱手鞠了一躬,嘴里道:“是本王认错人了,还请见谅。”
说完便离开了,走之前的眼神却是意味深长,仿佛什么都知道了。
如今她的身份除了太后、陈启德、那群刺客,又多了一个人,顾佳茗回到甘泉宫之后,心里还是忐忑不安。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陈启德?
正这样想着,宫门外走进来一个宫人,“启禀皇上,摄政王在林苑为东南西北藩王设宴,特让属下来告之您。”
“知道了,朕一会儿便去。”
过几日就是太后的寿宴了,东西南北藩王也是因此才来京城,顾佳茗换了套衣服稍微收拾收拾便出去了,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到了林苑,这里凉风徐徐,视野开阔,到比独自在甘泉宫带着要好多了,更重要的是此处人多,热闹。
众人行完礼之后便各自回归座位,只有北王的视线总是若隐若现的打量她,顾佳茗当做没看到,举了酒杯戳饮起来。
“好!”西王鼓掌叫好。
面前是两个粗膀子的大汉在摔跤比赛,其中一个刚一上场便被撂倒在地。
“说来,我们兄弟几个也是很久都不曾聚在一处喝酒了,”南王举着酒杯道,“今日就让我们几个喝个痛快!”
“哎,慢着,”东王将酒杯放下,他在五位王爷中年龄最长,说话自然有一定的话语权,“喝酒这事不急,只要想喝什么时候都可以,只是启德,”他的语调放的慢长,仿佛把自己当做这群人里的老大一般,以着教训的口吻说,“听闻你前段时间将三皇子囚禁在了府中,他又因为不堪羞愤自杀。”
这话一出,全场静默,气氛变得模糊不已,顾佳茗看了一眼陈启德,嘴边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对于东王的问话也没回话,就在那里慢慢的饮酒,被人如此怠慢,东王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在天际快黑之时,宴席结束,仿佛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其中想看好戏的人对于这一直尴尬的气氛又不免失望,比如顾佳茗。
“我还以为他那大咧咧的性子会跟你打起来呢,”甘泉宫内,顾佳茗挽着陈启德的胳膊,兴致勃勃的讲述,“没想到你当真不理他,他也没说什么。”
四位藩王虽然与摄政王确实不合,但是从来也不会摆在明面上,如今陈启德当众给他掉脸子,就不怕他联合其他三王暗算他?
陈启德闻言,嘴角撇过一抹轻笑,如今先帝没了,剩下的皇嗣之中只剩下他辈分最高,因此行事均带着些股傲气,殊不知正是如此,其他诸王才会与他面和心不和,这个蠢货。
陈启德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个人无足为惧,真正需要警惕的是看起来无害的人。”
顾佳茗心里咯噔一下,宴席上其他三王都是拼命展示自己,唯有一人,便是北王,除了暗中看她几眼,便是一个人喝闷酒……
“我倒是忘了,你们两个认识。”
果然,她一抬头便对上陈启德幽深的目光,嘴角沁着不知名的笑意,心底一下子瞬间沉到了海底。
“还有那天,你扮女装偷跑出宫的事。”
顾佳茗呵呵几声,心底安慰,该来的总会来的。她从他怀里坐起,“其实吧,我那天之所以出去,就是因为宫里太闷了,才想着出去转转。然后就遇到了北王,接着就遇到了刺客。”她老老实实交代的一清二楚。
他知道她是个坐不住的人,也只怪自己留下的人警惕太低。犹记得刚才宴席之上,北王三番两次看着她的眼光,恐怕已经知道了她的女儿身,想及此陈启德皱眉。
“现下你的身体也好多了,明日便是你上朝之日,四位藩王也会来,到时随意安抚他们便可。”
陈启德没有责怪她那天的事,还关心的告诉她明日见到那些人该说什么,顾佳茗心里喜滋滋的,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知道了,谢谢你。”
他看着这不带掩饰爱意的目光,不禁敛下了眉目,顾佳茗看着那透红的耳垂,原来是害羞了。
“好了,现在时日不早了,你伤势刚好不可熬夜,该好好歇息了。”陈启德扒下一直趴在他身上的女人。
顾佳茗一时语塞,她的示意还不够明显?陈启德说了这句话,到让她不好再说什么,看着仓皇的身影,眉目轻眯,难不成他是有什么“男”言之隐?
可怜的陈启德还不知道顾佳茗的心中已把他归为了“残障人士”。
第二日,“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顾佳茗端坐在上首,下面的官员较平日多了不少人。“四位藩王远道而来,昨日休息的可还好。”
“启禀皇上,甚好。”东王站出来道,顾佳茗点点头。今日乃是太后寿辰,一众官员在下朝之后便移向了兰亭苑,太后身体不好,也只出现了一次便回去了,留下众人看戏赏景。
“听闻皇上素来爱听戏曲,不知道您最喜欢的是哪个名角?”问话的是距离顾佳茗位置不远的北王。
爱看戏的是原身不是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爱看的,无非就是喜欢听听故事罢了。”
“哦?既然如此,那倒不如让本王来为您讲述一个,”北王似乎兴致来了,高兴道,顾佳茗自然不会推弗,“据闻在宋朝的皇室曾出过这样一桩密事,公主扮皇子登基为帝的故事。”
接下里便是北王孜孜不倦的讲述这样的故事,其余人津津有味的听讲。
顾佳茗则浑身犯冷,行为僵硬,陈启德见此走上前来,给她倒了一杯酒,轻声道:“无妨。”就这样两个字,就如黑暗中的灯火一般帮她驱逐了阴寒。
北王仍在声声不断的讲述,周围的人也是越听越入迷,“真是想不到,竟会有如此逆天违道之事,女子怎可做皇位?那等帮助她的人岂不是共犯!”
“皇上身体可还好?”北王转过头来,众人才发现摄政王搀扶着皇上,何时两人如此好了?
“无事,就是前段时间偶感风寒,如今略有些不舒服罢了。”
“既如此,还是回去休息为好。”
顾佳茗在宫人的搀扶下离开了,一回到甘泉宫她就放开宫人,面色很是沉重,北王果真是四王当中最野心勃勃之人。
在她离开之后,陈启德不喜不怒的看了北王一眼,后者还很友好的举起酒杯向他一笑,仿佛两人关系多么亲近。
夜色降临,灯火通明,如今时辰不早了,大部分官员皇嗣都离开了,兰庭苑中只剩下看不出息怒的陈启德和一脸和煦的北王。
“北王可比当初初见时,变了不少。”
北王哈哈大笑,“初见时我十二,你却才八九岁,如今过了这么些年你我各有政务,能不变吗?”
“到是比以往更有野心了。”看着酒杯上的花纹,陈启德喃喃自语。北王听了,大笑的脸变得僵硬不止,随后苦笑一下,“摄政王真是说笑了,不过一个玩笑,自然不比摄政王洒下这弥天大谎。”
“哦,还有,道德枉顾。”他说这话时,语速缓慢,神情严肃。在北王眼里,纵使顾佳茗女扮男装也不比陈启德“强占侄女”的事情大。
顾佳茗实则不是皇家血脉的事情早已被陈启德消除,旁人无从查知。
“听闻北方现如今旱灾遍布,又遇蛮族四处掠夺,北王如此好民,想必对此已不知愁了多少时日吧。”
北王管辖境地堪称内忧外患,光北王蛮族总在边境骚扰之事,就够他生气,原想着可以趁今冬征战蛮族,没想到却又遇到百年难遇的灾旱,农作物不知旱死多少,连今冬的储藏都不够,又哪来地多余粮食攻打蛮族。
一说到此事,北王脸色变了变,没了刚才的张扬。“摄政王此意,是要给我北境下放粮仓?”
陈启德笑笑,“四王本就是陈国之人,遇到事情自然是要支援。”此话一出,北王眼里起了惊讶,以他的想法陈启德为人阴险,不雪上添霜,趁人之危就不错了,如何还会帮他忙?
“需要我做什么?”北王了然道。
“实不相瞒,削藩之事恐怕各王早有察觉,北王恐怕也早有应对之策,”陈启德喝了一口小酒,悠悠道。“你安排在我身边那人恐早将消息告之与你。”
被人戳穿安排人之事,北王除了惊讶之外,心底里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惊慌。
“难不成你想让我帮你削藩?”北王好笑道,捡了芝麻丢西瓜之事他可不会做。纵使北境现如今处境艰难,可他好歹是个王爷,尚有一寸之地,削了藩他又是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在天子脚下讨饭吃的乞丐罢了。
北王的反应完全在陈启德的预料之内,他也不急,只要捏住了七寸,今晚有的是时间说服。
“皇上,这是王爷让奴婢们给您准备的衣服,”宫女将一件白衣花纹拿了过来,“王爷交代,晚上要带您出去看看夜景。”
顾佳茗惊喜,自上次之后她也敢再擅自出宫,陈启德更不曾提起,今日到是稀奇。遂高高兴兴地将衣服换上,在几人的掩护之下,从北门出去,果然一到宫外,就有一辆马车在等候,她上去,陈启德也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