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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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妄早早就找到范嘉言了，他开着车在老旧的居民区周围游荡，看到流浪猫就用食物哄骗进猫笼然后放进后尾箱。
毕竟猫鬼可不是抓只猫来杀了这么简单，范嘉言估计还要把这些猫集中转移，柯妄想了想，就先不通知许唯了。
旧城区的居民大多为生计奔波，没什么人在意这些流浪猫的死活，柯妄跟着他跑了大半个N市，直到他带的猫笼都挤得满满当当为止。
柯妄跟着范嘉言到了一个城中村，忽然一阵心花怒放，他疑惑地摸了摸胸口，就听到许唯一声大吼。
“哥，我找到富婆啦！！！”
“我跟她们谈好啦，包我一万，打包你一起三万！”
“我好开心啊！！我们赶紧打完范嘉言，多打多得！”
柯妄：“你......”
“你们在哪里，”许唯兴奋道，“来不及解释了，我先去打了再说！”
柯妄：“......在棉麻村。”
好在许唯高兴归高兴，没有忘记自己依然是个负翁，他不远万里的坐上地铁，又骑了个三块钱的共享单车，见到柯妄的时候，汗都顺着头发滴到肩上了，柯妄连忙给他一阵清风，心疼他热坏了，又怕吹得他感冒。
负翁本人倒是不在乎，擦一把脖子上的汗就想捞着袖子去揍人，却被柯妄一手拦住，“先别，他不在了。”
联想到上次的经历，许唯十分紧张，“又有人截胡？”
“也不算吧......”柯妄领着他拐过面前一栋自建楼，“我跟着他来到这里一个地下室，那里也有禁制，我也进不去，打算强行冲破的时候他又出来了。”
柯妄边说还不忘扯着许唯背后的衣服给他透气干汗。
地下室的禁制跟之前遇到姜淮宁的旧开发区里的禁制很像，拦住普通游魂野鬼还行，但柯妄想破，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冲破，只是难免会惊动里面的人。
好在范嘉言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匆匆离开了，他出门的时候还在跟人通话，轻声细语说着“我马上来”。
“然后呢？”许唯问。
柯妄：“然后你就来了。”
他两蹲在地下室的门口，被楼梯的阴影挡住，交流也不出声，很容易就被人当做楼道里的垃圾忽略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无心选位，反而有了意外收获。
许唯琢磨着柯妄进不去，自己进去应该没啥问题，可惜范嘉言这家伙，租了个地下室还换了个防盗门，在周围一众木门中是高贵又冷艳，许唯住校多年练就的“饭卡开门”技术，彻底没用了。
“哥，你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许唯偏能走死它，他琢磨出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太靠谱的主意，还敢来让柯妄参谋，“我现在也是月薪3万的人了，咱们去找个卖防盗门的，跟他说这是我们家，让他给换个新门，能行吗？”
柯妄自然也答不上来，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行。
就在许唯试图说服他哥放弃自己的理智跟从他的理智的时候，有人走进了楼道。
那人没有上楼，而是直直的走向了范嘉言租的那间地下室。
“同伙？”许唯摩拳擦掌，“打吗？”
在许唯跃跃欲试想要动手的时候，那人因为找不到锁眼而拍亮了声控灯，许唯看着昏黄灯光下的人，一阵无语。
喵呜驿站的漂亮老板娘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来，对着锁眼一根根的尝试，许唯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不像范嘉言的同伙，她左顾右盼，恨不得把“钥匙是我从非法渠道获得的”大字贴在脸上。
甘霖自小家境优渥，就没做过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如今哪怕计划了很久也依然紧张得手抖冒汗，再加上一整串钥匙都是新配的，她一把把试过去十分艰难，好不容易试了三论，才终于找到正确的那把。
破旧的地下室里，新装的防盗门无声的开启，里面漆黑一片，窗都被封死，扑面而来的味道让她有种被人按进下水道陈年垃圾里的错觉。
甘霖从未闻到过这样的恶臭，居然让她有种溺水般的窒息感，她猛地回头想要吸几口新鲜空气再进去，却被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许唯吓了一跳，猛地大吸一口，险些被臭晕过去。
甘霖：“恶......”
许唯：“怎么了？诶你怎么了！不至于给你吓吐了吧？”
不等甘霖回答，许唯也自觉地屏息后退了——这味道也太恶毒了吧！
甘霖顾不得其他，推开许唯踉踉跄跄的就跑了出去，许唯也紧跟其后，两人脸色煞白的在楼道口喘息，试图用新鲜空气洗涤自己的肺。
柯妄受许唯影响，也深感窒息，不一会儿功夫，那臭味就追击到了楼道口，逼得他们连连败退，也不知道范嘉言是怎么面不改色的待在里面的。
“你为什么在这里？”等退出空气污染范围，许唯才终于敢开口说话。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甘霖不答反问，“你是他的同伙？”
感受到她的敌意，许唯连忙秀出自己依然泛红的手，“别误会，我是受害者！你看我的手，今天中午揍他揍出来的，我这是打算过来继续揍呢！”
“受害者......”甘霖大惊失色，“他还杀人？”
许唯：“前科有没有我不知道，我是差点被杀成了。”
甘霖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本就被臭得发白的脸又更白了一层，“我，我以为他只是个虐猫狂......”
许唯为了证明自己是友军，又晒了跟范嘉言撕逼的聊天记录，甘霖问：“他为什么说你是同类？”
“就......就，”许唯脑筋急转，总不能跟她说范嘉言以为自己也养鬼怪吧，“就是、是gay！对，他以为我也是gay，还想骚扰我，我说要告发他，他就想灭口！”
“他是gay？”甘霖大惊继续失色，“那他还......”
甘霖捂着嘴唇的手暴露了她心里的想法，许唯怕她再追问，连忙握住她的手，不忿道：“渣男！我们都是被他欺骗的，姐妹你说，他是怎么欺负你了，我跟你一起讨个公道！”
他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忽然跟人称姐道妹，甘霖只觉得世界奇妙，大脑仿佛被许唯这个搅屎棍搅成了豆腐脑，一愣一愣的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甘霖认识范嘉言的契机是她店里的一只叫橘子酱的小猫丢了，橘子酱才出生三个月，按理说就算从店里跑出去也不会太远，她在附近都贴了寻猫启事，最大的一张做成海报贴在门口，范嘉言就是看到那张海报才进来的。
“那是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他说他换了新工作，才搬到那一片，夜跑的时候遇到过跟橘子酱很像的猫，但是他也没多想，逗了一会儿就走了。”
甘霖拿出手机里橘子酱的照片给他看，从它刚出生湿漉漉的小小一只，到睁眼后颤颤巍巍的走路，小橘几乎是猫咖里的宠儿，所有的照片里几乎都在被各种大猫舔毛挠背。
许唯猜测，估计走失的小橘就是被范嘉言撞上遇害的，但是它并没有成为猫鬼。
据甘霖说，两人因此熟识，范嘉言还一直很热心的帮她找猫，虽然一直没有消息，但甘霖还是因此对他产生了好感，在范嘉言表白后，她也认真考虑了是否交往这个问题。
甘霖的考虑的很严谨，她在百度搜索了范嘉言的Q号、微信号和邮箱地址，前两者都没什么，邮箱信息搜出来都是求职网上的预留信息，其中有一条不太一样的，是在一个叫“猫丸同好”的贴吧里留言，希望楼主把视频发他邮箱。
可惜那个帖子已经删除，只能看到百度快照，标题显示是“今天抓来了邻居的猫，有人想看吗？”
要不是甘霖翻得仔细，恐怕就错过这条信息了。
她由此找出了范嘉言的贴吧账号，却发现他关注的贴吧都虐猫一类的。
“那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甘霖说，“那个账号发布的第一个主题帖，就是在橘子酱失踪当天，他发了一张橘子酱四肢被钉在木板上的照片，下面全是留邮箱求视频的变态！”
甘霖是个爱猫的人，提到那些虐猫贴吧就十分愤怒，“我看他帖子里的意思，还会继续做那种事，我就想拍下证据，曝光他，让他身败名裂。”
之后种种努力，甘霖找机会赔了全套钥匙，又费心机找到了这个地下室，好巧不巧，就跟许唯撞上了。
“没想到他居然已经丧心病狂到杀人的地步，”甘霖十分后怕，“我们直接报警吧？”
许唯叹口气，没想到现在姑娘心思这么缜密，一点蛛丝马迹就能被扒光家底，“报警没用的，报了警警察还得联系我来处理。”
为了避免甘霖涉险，许唯决定露一手劝住她，他摊开手掌，手心之上闪起了电光，“这不是普通虐猫事件，你别去冒险了，交给我吧。”
许唯接他哥的灵力装了一把雷公在世，把甘霖感动得泪流满面，“我、我一直在许愿，让这些人渣被天打雷劈，没想到、没想到真的要实现了！”
许唯好说歹说把甘霖劝了回去，目送姑娘离开后，他还有些遗憾跟他哥抱怨，“怎么不给我凝个冰雹，冰雪美男感觉还是好一些，雷公总让人觉得很莽。”
柯妄好笑的弹弹他额头，“下次给你变个皮球才行。”
地下室里的臭味散的差不多了，许唯打了个电话给柳倩倩，跟她报了地址，“来得早给你分成，来晚了就只能吃剩了。”
甘霖不会知道，对许唯而言，那地下室里比臭气更恐怖的，就是浓稠如墨的黑雾。
掏出眼药水，滴了滴自己最近颇为受罪的眼睛，许唯跟柯妄大步走进地下室，为防伤及无辜，还关上了门。
几不可闻的爆破声中，地下室原本的禁制彻底破碎，取而代之的是将地下室包裹的层层电光。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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