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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敌联盟の场合 ...

  •   01

      最重要的是要了解自己究竟是谁。
      一脸满足地走去上班,那个人已经没救了。
      我觉得这很棒啊。
      笑嘻嘻附和着旁边人的话,实际上根本不知道在讲什么。
      一个个的都是人模人样。

      问我在干什么?
      这是每日惯例了。
      不是惯例,很特例。
      我的每一天是从一根美国之魂和观察开始的*。

      胡子拉渣的男人依靠在窗边,闲散地抽烟往窗外望。
      日复一日的街头胜景,仓促的脚步声,欢声笑语。
      ——这是一个和平象征已不存在的世界。
      然而世界根本没有产生任何改变。
      还是有变化的。

      神奈川县神野区的战斗导致欧尔麦特退休之后,过了半个月。
      电视和网络上连日散布不安,都是主妇扯八卦水平的节目。
      “可是现状我们的生活没有多大改变不是吗?”
      “今后会有怎样的变化,应该带着具体的问题进行研究,再来考虑对策才是。”
      “欧尔麦特的存在感太过强大,以至于让我们看不到背后的问题。”

      男人随意将前几日的报纸扫到桌子旁边去,落到地上的报纸有幅巨大的版面整整用来纪念欧尔麦特过去的壮举。
      听着电视机里的声音男人想,你不一样啊宫城解说员,我认可你。
      绝对不认可。

      对一般人来说,最大的变化都在这个人身上吧。
      替补席上NO.1宝座的英雄,安德瓦。
      大部分不安都与他有关,这也难怪,他不是能让大众都喜欢的角色。
      简单来说他就是个莽夫,在我看来他就是个普通人在装超人。
      就是超人啊。

      在不可抗力的影响下,得到了不相称的地位。
      对他来说是个不幸。
      做英雄衰弱的象征,换做我可是宁死也不愿意啊。

      双手撑在窗台上的男人思绪已经随主飘忽。
      继欧尔麦特退役后的话题,安德瓦同时被人推上争论高峰。
      男人光是设身处地想想安德瓦此刻的处境,就烦躁地双手拍了窗台两下。
      当然一切又是不可能的,男人和对方总是截然不同的个体。
      不存在「如果是我」这样一种句式。

      电视里还在说——
      “安德瓦解决的事件数量数不胜数,然而因为一时做过火的次数也不少,另外他的支持层是20到40岁的男性,与欧尔麦特相比太偏颇了。”
      “对我们民众来说,接下来不能一味地被动受英雄保护,必须要主动支持英雄不是吗。”
      “不能放大他的缺点,而是要看到他的好——”

      男人不耐地关上电视,伸了个懒腰。
      烟已经抽完,男人神色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似乎前晚并没有睡好。
      可他脸上又尽是严肃认真,看来铺天盖地的言论新闻致使他产生多种思考,关乎社会,英雄,以及自己。
      “走吧……”
      重新点燃香烟,男人伸直一臂穿上了黑色宽松的外套,往门外走。

      衰弱说的不仅仅是力量。
      宫城就很清楚,说的更是心啊。
      说的就是力量。

      “吵死了……闭嘴……!”
      他的黑眼圈颇重,专注于自己的思考当中。
      看上去像是在做某种斗争,亦或是在反驳脑内充斥的声音。
      太吵了……

      ——「我来了」。
      这句话对过着普通生活的人来说是强心剂,但对其他人而言则是诅咒。
      那些诚实面对自己的人,诅咒被解开变成这样是理所当然的。

      男人像无影无踪的鬼魂飘荡在街头。
      旁观着几名个性无处挥霍的敌人光天化日下进行抢劫的行径。
      话说回来,不知如何运用个性的人心生恶胆,这是常有的画面。

      他双手插兜靠在墙上,平淡地对眼前的场景进行评价。
      虽然很快有英雄前来阻止,但无非是寡不敌众被敌人团体一顿暴打。
      大家一起闯红灯就不可怕,结伙行事的□□引人注目,只是我们在寻找的还要更……

      就在这时一阵铃声传来,男人拿起手机。
      “怎么了义烂,还精神吗?”
      他低声回答电话那头人的话。
      “……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精不精神——喂,回答我啊,你精不精神?”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的情绪波动开始变大。
      “这就太好了——不好!!”
      “闭嘴……该死……!”
      “那到底找我什么事,我可忙了——很闲哦!”

      像是得了急病般男人扶着墙面走进人烟稀少的巷子里。
      他痛苦地捂住了头,冷汗直流,断断续续地回话。
      “……我知道。”
      “不知道!不要随便说话!”

      电话那头的人仿佛明白他此刻的状况,亦或许早已习惯。
      温和地叮嘱几句后挂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忙音,这种声音加剧了男人的暴躁。
      脑袋里挤满了声音,画面,感受,说来奇异,好似一个大脑里塞满了数个人,或是数个大脑一样。
      他们在意识里挤压,打架,争论不休,把有限的脑容量撕扯,扩大。
      男人双手抱头倚靠墙面佝偻着,身体慢慢无力地滑了下去。
      “该死……”
      “我……”
      “就是我啊……”

      他不甘心地嘶喊着,像在拼命抑制某种本能。
      不该是这样的,过去他并不是这样的——
      男人想起每天在窗台观察大街时候的景象,过去他和那些庸庸碌碌的路人没什么两样。
      有区别。
      庸庸碌碌的上班族低头看手表,无事的老人路边闲谈,然后总会有青春洋溢的学生结伴有说有笑地从视野经过——
      不论哪一个皆带着无法掩盖的青春期的青涩感。
      但他知道在这其中,在所有人之中,有个人和谁都不一样。

      有个人是不一样的。
      他在茫茫人海中分辨得出。
      身穿自己未曾亲眼见过的学生制服,或许是西式衬衫,或许是水手服。
      过去无所事事的日子里。
      忙的焦头烂额的日子里。
      快要被压垮,崩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如何存在。
      怎样安静下来。

      02

      很早以前,他在公园闲逛,然后遇到一个女孩。
      听上去很浪漫的说法,但事实是男人在颓废的时候遇到一个在公园沙坑里玩沙的小女孩。
      她独自一人,安静地坐在沙堆里,认真堆砌自己造型难看的城堡。
      男人立马明白,这是个孤僻的孩子,没有朋友。

      这理应被旁人警惕的,一个样貌邋遢的男人毫无神采地坐在栏杆上,专注望着一个玩耍的女孩儿。
      可偏僻的小公园里没有其他什么行人,男人像欣赏影视剧般静静地坐着,抽完了一整包烟。
      女孩也似没有察觉般自顾自将全身弄满了沙,笨拙地拿着小铲子那边敲敲这边敲敲。
      汗水浸湿了她的面颊,女孩儿玩得认真,更像在搞研究。
      她用手背擦去脸上滑下的汗水,手上的小铲子正堆砌着城堡屋顶,不小心一个用力砸毁了。

      女孩先是愣怔,而后一言不发地准备重新堆砌。
      男人终于忍不住上前,他一脚踩进沙坑,在女孩的对面一屁股坐下。
      “想要什么样的,告诉我吧。”
      女孩沉默了一会,说:“……不知道,要很大。”
      “很大个的城堡是吧,那城墙就要建得宽一点,还要有很多箭塔,箭塔你会做吗,要叔叔教你吗?”
      “……不要箭塔。”
      “咦!为什么不要箭塔,那个很酷的!”
      “不要就是不要。”

      唔难伺候的小公举……但是可爱就是可爱呀。
      明明是小孩子的活动,他却乐此不疲,不管是箭塔还是城垛什么,男人都为她堆砌得好好的。
      等到一座城堡矗立在沙坑上时,小女孩的脸鼓得胀胀的。
      他的成就感和喜悦瞬间消失无踪,一脸紧张地问:“怎么了不喜欢吗?”
      她才不要这种城堡!她也不要吊桥!

      生气的女孩只是脸上气鼓鼓,然后跑回家了。
      他:“……”我做错了什么orz

      接着第二天他又来了,自己也不知为何。
      因为很闲。
      这回女孩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公园玩,她背着书包坐在秋千上晃。
      眼揪着他到来的身影,好像在说怎么这么慢。

      再重申一次,他不是恋童,也没有心怀不轨。
      不过确实觉得这小姑娘蛮可爱的……
      冷漠表情很可爱,寂寞委屈却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也很可爱,生气不理人的时候就更可爱啦!
      他天生向往着这种纯粹和直率,表里一体。
      更何况女孩子任性一点比较好。
      她想要什么而做不到的时候,就能让他为她做到吧。

      男人从女孩那里听说了她没有朋友的原因。
      她毫无保留了告诉了一个陌生大叔自己的事情正好证明了她如今孤独和脆弱的处境。
      太不妙了,甚至在日后想起来男人都觉得为什么要放过那样一个绝好的机会。
      带走她。
      囚-禁她。
      把她当做自己的东西培养长大。
      最后让她永远陪伴着自己直至死亡来临。

      他应该有无数个拯救自己的机会。
      也有无数个毁掉自己的机会。
      然而或许是那时气氛太好,男人每天在相同的时间里陪女孩一起玩耍。

      “所以为什么你都小学五年级了还在公园里玩沙子?”
      男人不解地问,“你是没朋友,但不是没智商啊?”
      女孩不快地朝他踹出一脚沙子。
      “抱歉抱歉,我是说你都要上初中了,我以为女孩子们这时应该会更喜欢逛街买东西什么的。”
      女孩说:“没钱。”零花钱要用来攒欧尔麦特的手办。
      “那,我是说如果的话,叔叔陪你——噗。”
      女孩神色自然地一拳打向他的脸,用审视的口气道:“穷光蛋。”
      本来就蹲着和她说话的男人被打个正着,吃痛地捂脸。
      “好过分啊小纮,叔叔只是现在还没找到工作……以后一定能赚好多钱!到时小纮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好不好好不好。”
      男人不要脸地继续向这个早熟的女孩撒娇,“小纮长大以后做叔叔的新娘吧!你对我这么好,这么好——”

      纮:“?”
      明明还说他过分来着,现在又说对他好了。
      这叔叔果然精神分裂。
      看对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其实没有),只好伸手安慰性摸摸他的头顶。
      “叔叔你长得太丑了。”
      “?!!!”qvq

      后来有一天,男人再也没有见过小女孩。
      她搬家了。
      其实他们总共才见过没几天,到不得辨认交情深浅的程度。

      “走了呢,小纮走了。”
      男人像第一天坐在这个公园时一样,望着沙坑抽完了整包烟。

      03

      她应该长大了。
      他们分开有四五年。
      他猜测当年的小女孩现在应该穿着高中的制服。
      好想看,太想看了。
      一点也不想。
      小纮现在会有怎样的笑脸,生气时还是把脸颊两边鼓得像仓鼠吗。
      到底站在窗边观望外面世界的时候能在人群中找到吗。

      过去那是他为数不多能够保持冷静的日子。
      现在他依然每日陷入自我分裂的煎熬之中。

      “呼……呼……”
      “不行……要赶紧包上……会裂开……会分裂的……!”
      “要分裂了!”
      “只要包上……就是一体。”

      男人吃力地扶墙行走,胡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面罩用力戴上。
      街道上响起警车的警笛,恢复了冷静的男人惬意地重新走上街道。
      不知是方才抢劫的团伙遭到逮捕,或是英雄们挺身而出给街道带来了和平。
      又或者是新的罪恶的敌人出现了。

      男人从前也是愉快地做着坏事。
      他的个性是「两倍」,能把1简单地增加到2的能力。
      但自从他分裂出自己的分-身并自相残杀后,他已经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了。
      疯了的人没有容身之处,英雄会救的只有善良的人。
      所以他失去了他的女孩,被剥夺救赎的可能。

      男人叫分倍河原仁,敌名图怀斯(Twice)。
      他要为接受了他的敌联盟做事。
      必须认为:我做我自己就好。

      要找的是和他一样疯了的人。
      寻找容身之所而彷徨的疯子。

      图怀斯看到之前抢劫的小团伙被另外的敌人无情消灭。
      崩裂的人脸嵌入轮胎之中,四分五裂的躯干和残破的车身杂糅成扭曲的物块,在火焰中燃烧殆尽。

      “聚了一帮成年人,只是偷便利店的钱?这就奇怪了,一般聚集到这种规模,应该要有更大的目的才对。”
      “你们是病了,病了就要治啊。”
      戴着细长鸟喙面罩的敌人站立于火光之外。
      图怀斯躲在拐角处张望,猜测若是摘下那诡异的面具,青年应该是个蛮帅的小哥。
      马格姐肯定会喜欢!

      他几乎狂欢于眼前的闹剧。
      疯子们开始自己制造出容身之所了。
      “很好……怎么办……啊?!”

      图怀斯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孩呆站在原地。
      她看上去吓坏了。
      其实没有。
      她因眼前残忍的杀戮场面畏惧地颤抖,却始终直直站立双手握拳。
      明明知道要逃走的,但有什么在阻碍着她。
      即使头发已经长长,个子也拔高不少,但象征的有些婴儿肥的面庞是他熟悉不已的——

      他的小纮回来了。
      终于找到了她。
      原来不是水手服,可惜。

      图怀斯扒在墙后,紧张地观望。
      她是发现了他,认出了他吗。
      不可能的。
      她为什么不逃走,吓到腿软了?
      要去救她,成为她的……敌人?

      图怀斯刚刚往前踏出了一个步伐就发现,女孩儿紧紧盯着那个戴鸟喙面罩黑头发的青年。
      这么回事啊……喂喂喂!
      他伤透心了心,手指下按住的墙壁出现裂痕。
      早该想到的,女孩儿当初就嫌弃他长得很丑。
      而跟前这个鸟嘴男人比较帅啊。

      实在是太过分了。
      抛弃了他,远离了他,然后背叛了他。
      要给她一点惩罚。

      过去他在她面前努力做到了自己。
      如今他想在她面前做不掩盖的自己。

      于是图怀斯将自己暴露于众人目光下,穿着黑色紧身衣头戴酷似死侍的男人大大咧咧地走出去。
      “等一等等一等。”
      “我有话说。”
      “才没有什么要和你们说的呢!”

      ——尽管如此,久别重逢。
      他当然还是要选择守护他的小女孩啦!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每一天是从一根美国之魂和观察开始的*
    取自漫画115话,原台词(大部分)。
    这里应该是说抽烟。
    应该没有人要问我图怀斯谁吧????
    哈哈哈哈就是林间合宿时给荼毘造了一个分身的那个黑色紧身衣,后来被AFO传送时说很臭/很香的那个。
    面罩下是个颓废的大叔。
    因为我怕有些动画党没有追漫画,这里把漫画里的大部分场景都写下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完115话后被图怀斯大叔……萌到了?
    特别是后面作为借调组和小渡我去了□□,两人互动超萌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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