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书生与小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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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又是一年进京赶考的日子。
书生也是其中一份子。
提到书生，那想必关联的词语就是，文弱。甚至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可这次的书生，他并不是弱不禁风的书呆子。
书生家中并不穷，是地方官员家中的公子。
他赶考也不过是过个形式，为了家中日后可以搬来京城中而考试，而考官也早都买通。
事实上，他可能考试前两天再过来京城也没关系，不必像其他书生那般，提前一个月到了京城。
但他是来京城玩的，也像其他人一样，脱去华丽的衣服，假装自己也是这贫苦中的一份子。
可他又不像其他书生那般安于现状，他逛来逛去，就去了一家南风馆。
本来他这身衣服没人注意到他，他也毫不在意。
正赶上当红小倌夺魁，他凑个热闹。
如今台上只剩一位压轴小倌，书生本对男人无意，这一眼却令他难以忘却。
大概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最后，书生把带来的钱都买了这小倌的初夜。
但他们什么都没做。
“公子是赶考之人，还是莫要与我这般风尘中人有瓜葛的好。”
这是小倌给他的告诫，但书生并未听进去。
02
自那日一别，书生满脑子都是小倌的模样。
总是忍不住去找他，但总是被拒绝，好在打听过，小倌自那日之后，从未接待过任何一人。
好在不是只不见自己，书生在心里安慰自己。
明日便是考试的日子，而书生仍然流连在南风馆门口，徘徊着，等待着。
书生的小厮劝了好多次，都被书生拒绝了，只能陪在自家主子身后。
夜晚来临，南风馆进进出出的人越来越多，而注视着书生的人也越来越多。
有些从南风馆出来的男人，搂着另一个漂亮而精致的小男孩，醉意朦胧的对身边的男孩说，“你看这书生定是没钱，像你们这样的人，还是要找爷这样的。”
这男人出口伤人，男孩只能笑着应道，而小厮看不下去了，但被书生拦下。
书生抬头看到小倌，一如那晚一般，只一眼，便令人着迷。
不多久，小倌走下来，“明日便是考试之日，公子怎能浪费时间来这里站着？”
“我欲为公子赎身，敢问公子可否愿意同我离开？”
小厮被自己公子的话吓到，想说什么，但仍然被书生拦住。
“不愿意，还请公子莫要再来。”说罢，小倌转身离开。
书生没有去追。
03
书生顺利通过殿试，尽管不是状元，但也是个探花。
书生与状元、榜眼一同，插花披红，跨马游街。
一时间，街道上热闹得很，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也一同来与三人分享喜悦。
但书生并没有那么开心，他想的仍然是小倌。
突然，他在街角一个角落，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不管不顾的，从马上跳下来，跑向小倌。
本沉浸在喜悦中的人们，被书生这一连环的动作吓了一跳。
令他失望的是，他追晚了，早已不见小倌的踪影。
入夜，他再次来到南风馆。
这次，南风馆的人倒是热情的很，“哎呀，这不是探花吗？”
尽管小厮一再阻止书生，眼下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出入这种风尘之地，但又如何能劝得住呢？
好在当晚，他见到小倌。
“今晚过后，我便不能再如现在这样来看你，你可愿同我走？”书生看了看小倌，在他回答前，他又补了一句，“你…要想好了。”
书生内心忐忑，但仍做好了被拒绝的结果。
“愿公子日后前途似锦，也愿公子忘了我吧。”
书生没再多留，只是临走前，他仍是替小倌赎了身，只是没告诉他，只希望他可以不被逼着接待别人罢了，这也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
04
书生被授翰林院编修。
生活也似乎回归了正轨，书生的一家也得以入京，书生的父母也很高兴，未曾想儿子竟能考上探花。
一切都像没发生一般，好像小倌只是来来往往的一个过客罢了。
若真是一直下去也算是好的，可却偏偏又遇到了。
“听闻三皇子好男色，你可知南风馆那个有名的小倌，听说近日被三皇子带回家中呢。”
“是那晚被探花豪掷千金，而后又替他赎身的那个小倌？”
“对对对，就是他。自古红颜祸水，你看这男人也不是多正经的，甘愿俯身另一个男人身下，真是不知羞耻，令人作呕。”
“嘘，你小点声，这是在宫中，无论是三皇子还是探花可都在呢，你小心脑袋。”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当晚，书生还是来了南风馆。
“探花可来的真是时候，尽管您替他赎了身，可他执意要跟三皇子走，我也是拦不住的啊。明日他便要跟三皇子走了，有什么话，您今晚便说了吧。”
也有几月未曾见过小倌，他还是那般撩拨人心。
“你宁愿跟三皇子走，都不愿同我一起？”
“公子，请你莫要再纠缠我了。”
小倌同他说的话不多，但他仍然听到了，小倌离开前，小声的那句，“谢谢你。”
05
又过了几月，小倌与三皇子早已是朝中一个人人皆知的秘密。
书生也曾偷偷的去看过小倌，但他从不踏出三皇子府中半步，书生从未见过他一面。
他仍然止不住思念，但也没什么办法。
又过了几月，迎来了新年，这是书生在京城中的第一个新年。
父母也为书生开始寻觅合适的儿媳妇。
书生对此毫不关心，只说一切都听父母的。
来年开春，书生家中寻正房夫人的事早已传遍京城。
书生年轻有为，家中有合适姑娘的人家，都巴不得成了这桩婚事。
而某日，皇上突然赐婚给书生，是十公主。配书生当然是绰绰有余，这也彰显了皇上对书生的重视。
皇上赐婚那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听闻这婚事，是三皇子推荐的。
书生与十公主成婚当日，书生终于见到了小倌。
只是身边多了三皇子。
三皇子先是对书生道，“我十妹早就中意你了，所以我就便擅自做主，请皇上下旨赐婚，妹夫不怪我吧？”
书生看向小倌，小倌也还是如此耀眼，又好像多了几分味道，书生说道，“能娶到十公主，是我的福气，感激不尽。”
“恭喜驸马。愿驸马与公主百年好合。”
果然，小倌说的话句句能够刺痛书生的心。
06
婚后，书生与十公主相敬如宾。
书生得知，原来十公主也心有所属，也是介书生，是个穷书生，落榜了。
而书生也告知自己的心事，两人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皇上最近身体越发虚弱了，最近却中意三皇子？”
“你也知道十公主跟三皇子是一奶同胞，那驸马肯定会帮助三皇子啊。”
“世事难料啊…”
书生每次听到这种话，就越发想笑，他怎会帮助三皇子？
不过，很快一件令人难以预料的事情的确发生了。
三皇子在自己府中被人刺杀了。
凶手就是小倌。
这件事证据确凿，很快判决就下来了，秋后问斩。
书生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去牢中看了小倌。
小倌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倒是没有血迹，大概是因为小倌承认的很坦然，所以没有酷刑。
小倌的脸，没以往那般精致，但却坦然，反而让人舒服。
“最近好吗？”书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开头。
“驸马。”小倌笑了笑，“我更想叫你公子。公子，若是有机会我一定把我的故事告诉你。”
“我救你出去。”
“公子，忘了我吧。”
“你可真残忍。”这次，是书生转身离开。
身后，是小倌的笑声。
07
秋后，先皇逝世，太子登基。
太子赦免了所有死刑犯人，这其中包括小倌。
而十公主的心上人，也终于金榜题名，书生向皇上禀明情况，并表明自己愿意辞去翰林院编修一职。
皇上本就疑心，毕竟怀疑过书生是否是站在三皇子一边的，能免职更好。
至于十公主若是喜欢那书生，正好给他们打发的远一些，更合心意，便同意了。
没过多久，小倌被放了出来。
书生在外等候多时了。
小倌看到他，有些惊讶。
书生伸出手，对他说，“故事，可以说给我听了吗？”
小倌笑了，阳光下，书生仿佛第一次见到小倌那样，惊艳，使他挪不开眼。
一见倾心，而后万劫不复在所不惜。
小倌终于拉起书生的手。
他说，“公子真是执着，那我的故事，便慢慢讲给你听吧…”
他们手挽手，一起回家。
08（小倌视角，作为补充。）
小倌第一次见到书生时，是夺魁后相处的一夜，那本是他打算勾引三皇子的第一步，却被这个无知的书生打乱。
和三皇子的恩怨，其实也很简单，也或者很复杂。
是他的姐姐。
这三皇子是个断袖，也仍然流连于女子之间。
最后害的她姐姐未婚先孕，却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这对家族来说是奇耻大辱，被家族浸了猪笼。
但他姐姐到死，仍然是觉得幸福的。
后来他曾让人给三皇子托信，表明了他姐姐的一切。
却都廖无音信。
直到他后来上京寻找三皇子，试图给他姐姐一个名分。
才得知这三皇子的人性。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
可遇到书生是个美丽的意外。
他一次次地推开书生，却看到他受伤的眼神有些心痛，但他不能心软。
三皇子也知道书生对小倌的心思，故意将十公主嫁与书生。
小倌笑着说三皇子的安排的确不错，心，在滴血。
那日，见书生一身火红，他只能再次说出残忍的话。
直到他杀了三皇子，他在牢中看到书生，听到他要救自己出去，他甚至都想答应了，但他也知道，他不能害了书生…
算了，故事毕竟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了，回忆伤神。
如今，一醒来便能看到书生，此生足矣。
—end
作者有话说第3章 书生与小倌
